可是张越却没有听进去这个醉汉的话语,一种拨的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在撞击着他的心跳,他的头脑因为太高兴而有些发热了,他盯着地面上的小本子,见到火红的小本子正在将路面上水泥缓慢的融化成为岩浆,而小本子则在这一小块的岩浆之中,缓缓的下沉着。
张越朝着四周看了看,半夜的景阳大道也没有行人,不过他还是拿自己的身体和装着草药的布挡住了这里火红的颜色。他因为开心,脸上噙满了泪水,那是父亲临死之前的托福。
“越儿,我这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不见你的觉醒是我的遗憾,可我们的血脉必需传承下去,不要倔强和怀疑,因为这就是宿命,我们必需坚持和完成的宿命!”
张越见到此时的小本子已经完全进入到这一小块岩浆之中,而夜雨也大起来了,雨水打在岩浆的上面,化为了水蒸气,也使得那块岩浆的上层变黑了,直到原本一小块岩浆的地方化为了一块黑黑的硬壳。
他伸出手指去感受了一下这个硬壳的温度,只是温热而已,想必是小本子已经陷入到地底的深处了。
监狱里面,张藏锋的眼睛因为痛苦瞪得大大的,眼神所扫视过的一切都深深进入到脑海之中,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可以无形之中去操纵着一些较轻的东西,这是出于他本能的感觉而。
已。
这种痛苦不断的重复着,开始的时候很是强烈,只是在这么久之后,张藏锋可以开始略微的思考了。
天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外面的黑夜也因此而亮起来,只是在张藏锋这个最里面的监狱之中却是见不到亮光的,他犹如一个死尸一般,躺在了地上,不过眼睛和夜晚不同,是闭上的。
嘴鼻之上还留有昨夜的血迹,一切就和昨天被放进来的时候一样。
张藏锋失去了知觉,也就没有了痛苦,那里是一片黑暗的世界,我们称之为昏迷。
大约到上午六点半的时候,监狱里面就来人了,这是今天值班的警察,现在是叫这些暂时被关押的犯人们吃饭的时间。
当这位值班警察来到最里面这个监狱的时候,看到一位青年四肢张开,躺在了地上。
值班的警察皱了皱眉头,喃喃道:“难道是昨晚喝酒闹事被关押进来的,睡相这么差。”
说着,值班的警察轻轻踢了踢张藏锋的脚跟,唤道:“起来了!”
只是昏迷的张藏锋哪里会有什么反应?
值班的警察顿时也觉得这个青年的表现有些不对劲,马上蹲下来,感触了一下张藏锋的鼻息,触摸了一下身体。
这个时候,值班的警察才看到张藏锋满脸都是干了的血迹,鼻息很微弱,体温也很低。他顿时感觉警局要出大事,于是迅速奔向了外面,找同事帮着一起处理。
“监狱里面有一个青年的身体很是虚弱,貌似快要死了!”这是警察局长邓楠在情妇床上朦朦胧胧之中所接到的电话内容,顿时如同一桶冷凉的水将他给浇醒了。
“什么!我艹,是谁办事这么不小心,尽全力抢救那个青年,不然出了人命我的前途就完了,我现在马上赶过去!”邓楠迅速的穿好衣服,也不顾情妇温柔的香,马上朝着医院的方向赶去。
邓楠爬上警察局长的位置用了十年多的时间,这一路对于权力的追求让他明白了权力对于自己的重要性,当然他也知道虎落平阳被犬欺的道理,一旦自己垮台了,那么对他避而远之的人也是有的,这几年他虽然黑白通吃,不过做事也很是小心,比如和情妇私会的场所都会选在郊区那些不易察觉的地点,没想到这次竟然会扯到人命上面去,他的心中似乎悬着一块石头般,同时不断的咒骂着处理这个事情的人。
彝语市的第一人民医院的重症病房门前,几位警察正在这里守候着,而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得到小道消息的新闻记者也是赶到了这里,想要采访到第一个新闻。
只见一个眼镜男拿着话筒对着摄像机说完几句话之后,就迅速来到了一位警察的面前,问道:“请问这次这个青年的伤情是警察逼供所致吗?”
细细看这个警察,不是王德是谁?此时的王德正焦头烂呢,面对记者的到来,心中更是火气十足,只是在摄像头的面前,他也不好发作,故作镇定下来,说道:“这件事情,我们警方定会调查清楚的,对于媒体,我们之后会给出一个完整而合理的答案,现在我们的局长正在赶来的路上。”
记者却不罢休,试图从王德和其他的警察口中套出更多的话,只是来到这里的警察大多选择回避或是绕圈子的态度,让这些想要获得新闻资料的记者一无所获。
大约半小时之后,警察局的领导就陆陆续续来到了这里,在拉出了昨夜参与此事的警察出来问话之后,邓楠局长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糟糕,若是局里的警察动手了,此人出了意外自己就有很大的负责了,可是事实是莫名垂死的青年所受到的审讯是合法的,没有严刑逼供的。
邓楠和大多数的高层心中的石块轻松了不少,现在的他们仅仅是希望这个青年可以快点被抢救回来,若是死去了,事件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媒体又喜欢猜测和炒作,这是他们最为害怕的。
张藏锋的性命自然不会这么容易被了结,在重症病房里面的他,身上插着不少的管子,而救治他的医生则是感觉到奇怪,在进行了身体各个器官多项的检查之后,发现除了口鼻内出血,以及软组织的轻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问题了。
“莫不是口鼻被打,导致头部受伤昏迷?”主治医生这样猜测着,他扒开张藏锋的眼皮,一个黑黑的眼珠子竟然移动起来,盯住了他,主治医生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团冰水包围着,不禁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这个,青年为什么在昏迷的状态下面眼睛还可以移动着?”主治医生有些吃惊的问道,他不想让人们以为自己的失态是被那只眼睛之中的冰凉之感所致。
“这一点很是奇怪,不过这个青年的呼吸很缓慢,心跳很微弱,说明他依旧是处于昏迷的状态。”旁边的一个医生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