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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写景(6)

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一个秋末冬初的早晨,我趴在窗台上,睁大眼睛注视着玻璃。窗上那是谁送的画呀?透明的,薄薄的一层。画里有一个神奇的世界──盛开的鲜花,白发的仙翁。我用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好凉!再一看,呀!画上出现了一轮透明的月亮。哦,这是霜花送来的,是秋天留给我们的最后一件礼品。它呀,是雪花的姐妹,是冬天的使者,我默默地望着,它多么与众不同呵!银色的,晶莹的,带着小茸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着点点光芒,多美丽多可爱呵,小天使,我小小的心灵为之倾倒了。

在那在太阳下面展开着的草的叶片之上,在那生气勃勃的麦的新芽之上,露珠好象串在线上的玻璃小珠一样的颤栗着。从西方吹来的只把它吹下,水滴散开来,带着虹的颜色闪烁着,于是落到了发出雨的气味的,怀着热望的,优雅的地面。

露水下来了,在月光中飘落着,无声无息,无影无形。它是万物不可缺少的养料,麦穗儿喝着露水,正在壮大颗粒吧?高梁苗喝足了露水正在拔着节吧?大豆秧喝足了露水,正在伸展着圆形的小叶子吧?桃、杏树喝足了露水,又在它那成熟的果实上涂抹着颜色吧?

在灿烂的月光下,田野里绿色的小麦的尖端闪烁着明亮的银光,每一个草人儿、每--条小路、路旁的每一朵矢车菊他都辨得出。露水象面粉似的从天上的一个筛子里落下来。田野里沸沸扬扬,好不热闹,好象有看不见的谷子在倒进一个看不见的水磨里去似的。

夜凉,轻轻地飘洒着;露水,悄悄地凝聚着。小白杨树繁茂阔大的桃心形叶子上,这时

全挂上了露珠珠儿。露珠儿渐渐大,渐渐圆,蓦地,一滴,滚落下去,又一滴,扑嗒,扑嗒……

露珠是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它都是。早晨,太阳刚刚升起,君子兰肥厚碧绿的叶片上,那粒大大的圆圆的露珠,像珍珠一样晶莹,如白玉一般纯净。碧叶含羞地亲吻着露珠,露珠大胆地折射着阳光,别有一番情景。碧叶轻摇,露珠便微微颤动,把映照的阳光幻化成赤橙黄绿青蓝紫,那露珠便像一盏转动的舞灯,更像一颗镶在绿色绸缎上闪烁的钻石,五彩缤纷,湿润可爱。一颗圆圆的露珠竟能变幻一个美的世界呢。

早春的清晨,气候凉爽,露珠点点。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只有在浮现出太阳的火红色曙光的东方,还拥集着黎明前的瓦灰色云块,这云块不断地淡下去,渐渐消失。整个无边无际的草原似乎洒遍了金黄色的微尘。钻石般的大颗露珠,在茂盛的青草上到处颤动,闪烁出五彩缤纷的光点。

东方还没有露出阳光,松树林的每一片叶尖,都挂着露珠,其中隐藏着夜气。但是,待到走到树林的那一天,露珠里却闪出各样的光辉,渐渐幻成晓色了。

在那太阳下面展开着的草叶片之上,在那生气勃勃的麦的新芽之上,露珠好像串在线上的玻璃小珠一样的颤栗着。从西方吹来的风把它吹下,水滴散开来,带着虹的颜色闪烁着,于是落到了发出雨的气味的,怀着热望的,优雅的地面。

“吹面不寒杨柳风”不错的,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你。风里带来些新翻的泥土的气息,混着青草味儿,还有各种花的香,都在微微润湿的空气里酝酿。

我闭紧嘴,风却像是一只有力的手,窒息着我的呼吸,逼迫我不时地张一张嘴。就在这一刹那,它也会往我的口腔里扬一把土,类似一个恶作剧的孩子。

与推着人走的顺风相比,我更喜欢逆风而行。逆着风走,身边呼呼响,犹如军号阵阵,会使人产生一种激越感,那是一种奋发向上、欲罢不能的快乐。

逆着风走,看那飞卷的云头,那翻滚的绿浪,那激动的波涛,那漫天的落叶;听那森林的欢呼,那大海的咆哮,那高山的鸣响,那山雀的哀鸣,会启人深思,促人奋发,惹人共鸣,引人向前。

春风吹过堤岸,激起涟漪漫天,轻柔的柳枝挥舞着双袖,抖落片片嫩绿,夹杂着缕缕花香、丝丝草息。

春天的风是这样的细腻、温柔。细腻的情感抚摩着一处处霜雪烙下的伤痕,慰济着躲藏的心怀;温柔得连枯树也无法抗拒,忍耐不住发出了新芽,新奇中装扮着苍老的山梁。

不一会儿,风呼啸着迎面而来,大风摇撼着大树的枝叶,一会儿像在赛场上为运动员加油的人们在呐喊,又一会儿像大海的狂涛怒浪在翻腾。过了一会儿,阵雨“哗啦啦”地从天上落下来,如同豆大的雨点撒落一地。

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一阵南风刮来,从地上卷起一股热浪,火烧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

微风天真的时候像个小娃娃,一会儿躺在草地上,嘻嘻地笑着,从这一边滚到那一边;一会儿又到小河里去了,在水面上翻翻筋斗,嬉戏水,吹出一些花纹,画上一些碧绿色的图案,或者把水面折成折扇一样,叠起来,然后又张开去。

秋风,凉丝丝的,吹拂着花草树木,好像一位温情的母亲正轻轻地哼着催眠曲把自己的子女送进甜蜜的梦乡。

秋风过处,五谷飘香。那一片片庄稼,远看,好似翻滚着千层波浪;近看,稻谷笑弯了腰,高粱涨红了脸,玉米乐开了怀。

狂风是野蛮的。当狂风吹过田野的时候,平原大地霎时卷起旋转的黄土,如果是冬天,庄稼都收割完了,草木凋零了,那时,每个村庄都赤裸裸地暴露出来。狂风变成没有遮拦的小霸王,打着响亮的唿哨,狂放地到处奔跑,跑过荒寒无边的野地,跑过空虚的村街,无理地摇撼着庄户人家紧闭的门窗,还不时扬起大把的沙土,撒向谁家的院子。恶作剧时,它还吹倒栅栏上的几块朽木,刮走草屋顶,掀起农妇的衣裙,把鸡群赶得满村乱跑,鸡毛吹得乱蓬蓬的。

秋雨洗刷过的天空,像大海一样湛蓝碧透。朵朵白云犹如扬帆起航的轻舟,在水面上慢悠悠地飘浮着。

风越来越大了。那朵小云变成了一片白色的浓云,慢慢地升了起来,扩大起来,渐渐遮满了天空。

我看见有的云像弯弯曲曲的小路伸向远方,有的云像一座座大山一层层地堆得很高很高,有的云像皱巴巴的地图,还有的云像羊、狗、牛等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动物……

云还在天上一点一点地移动,一会儿,弯弯曲曲的小路变成了直直的了;大山被太阳染红了,像着了火似的;皱巴巴的地图变成了一个大水杯了。各式各样的动物也消散了,成了一条条小云带子……

一朵云在风的吹拂下,变成了一只大螃蟹,舞着它的钳子,像是在显示自己的威武……

那云朵一层一层地叠在一起,像连绵不绝的山峰,这些山有的高,有的低,有的险峻,有的平缓……

过了不久,太阳出来了,照在云朵上。我忽然觉得被笼罩在一种奇丽的景色之中——霎时间,所有的云朵似乎穿上了金色的衣裳,变得光芒四射,发出万道金光。云仿佛让太阳镶上了一条金边,变得美丽无比。

云变成了波澜壮阔、滔滔不绝的大海,显得那么汹涌澎湃,不停地翻滚着,流动着。

今天,天气格外晴朗。瓦蓝瓦蓝的天空中飘浮着许许多多洁白无暇的云朵。它们一朵朵互相挨着,像亲密的朋友在说悄悄话一样。风一吹,它们就散开了,那情景真像是无数竞相开放的花朵,绽开在各个地方,美丽无比。

太阳终于升起来了,给粉装玉砌的白云穿上了金黄色的衣服和粉色的锦缎,彩云满天,真是美极了。

清晨,凉风习习,云彩被风吹散了,有的像险峻的山峰,有的像成簇的珊瑚,有的像观音菩萨的莲花宝座,有的像正在闭目养神的巨龙,还有的像仙女的连衣裙、白纱巾……云儿随着风飘来飘去,不停的变换着身姿。

中午,抬头一望,天蓝蓝的,衬着白白的云朵,让人感到了一股秋意。仔细一看,云彩不动了,原来风停了,云儿凝固了。如果不经意地一望,云彩像油画上的云彩,油光光的、闪亮亮的,加上绿草红花和大山、小树衬托,真像一位大画家的“油画”作品。

傍晚,夕阳在慢慢地西沉,天边的云被染成了红色,像一张羞红了的脸,又像一个大红苹果,好看极了,夕阳下山了,云也渐渐变黑,最后黑得看不见了。

双峰山的雾是秀美的雾。她好像一位古典少女,把一缕素娟轻轻摇晃,引得游人痴迷。

美丽的晨雾就像大山的女儿,亲吻着母亲的面颊。她仿佛得到了母亲的呵护,便把流动的美回报给游人。

像轻纱,像烟岚,像云彩;挂在树上,绕在屋脊,漫在山路上,藏在草丛中。一会儿像奔涌的海潮,一会儿像白鸥在翻飞。霞烟阵阵,浮去飘来,一切的一切,变得朦朦胧胧的了。

如女子面上的轻纱,一点点抚过羞涩,遮住一丝飞红,带来一丝朦胧。

天一亮就下起雾来。雾气顺着山谷,一直把城市全都笼罩起来。到了晚上,岸边的路灯形成了团团的光晕,从海滩上望去,只能看见一个个乳白色的斑点……

雾已经扩大。差不多占据了半边天,它从各个方向同时合拢来;在这雾罩里,好象有油珠似的东西悬浮着,不知不觉间,浓雾越来越扩大,微风把它慢慢地、悄悄地推向前行。它逐渐占领了整个海面。

已是中午时分,雾像一个顽皮的孩子,渐渐地收敛了一些,雾变薄了,一切又显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可雾还是没有退去。

茫茫的大雾四处蔓延,一朵朵如云似絮,织成了一层层薄薄轻纱,遮住了天,铺满了地,围绕着房屋,盖住了树,眼前的一切都只显露出一片灰蒙蒙的轮廓。人们都好象被托了起来,悬在半空,如同进入仙境一般,产生出神神秘秘的感觉。

雾,还在一层一层地积蓄,越来越厚,汇成一片云海。雾,忽聚忽散,时而像奔腾的骏马;时而像放牧的羊群;时而像腾飞的蛟龙……真是千姿百态。

雾不像大雪那样壮观,也不像小雨那样缠绵。而是温柔得像位慈母,轻轻地抚摩着我们面颊,给人一种湿润清凉的感觉,令精神为之一振。

不一会儿,雾慢慢散了,薄了。太阳露出了笑脸,那光芒缕缕穿破了云层。它在薄雾中显得睡意朦胧,憨厚无比。

奇妙的晚霞,红的像火,亮的像阳,美的像画……

傍晚,天际出现了一抹金黄色的光辉,犹如一朵盛开的秋菊,啊,霞,这正是霞。

霞就像一只画笔,在灰白的天空涂满了金黄、橘黄的颜色。顿时,天空中霞光万缕,如血似火,千万条霞光像金色的凤凰展开五彩的羽翼,载着人们的欢声笑语,载着人们的梦想与希望,在徐徐的晚风中飞翔……

傍晚,太阳暗淡了下来,红的不再那么耀眼,金的不再那么灿烂。慢慢的,慢慢的,霞光映红了半边天。云,不再那么洁白如玉,就像哪位画家一不小心碰翻了装满颜料的调色盘一样,将它染上了鲜艳的颜色。红、黄、葡萄灰、茄子紫、半灰半百合色,还有些听也没听过,见也没见过的颜色都呈现在云的身上,令人大饱眼福。

晚霞把彩色的柔光洒在鱼塘里,就像给碧水插上了一朵朵绒花。塘里的鱼儿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悠闲地游动着。有时它们挤在一起好像在窃窃私语。有时它们凝视晚霞,好像议论着晚霞的奇异。鱼儿的游动吸引了我,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奇景:一群群金色的鲤鱼仿佛成了塘中的霞光。一抬头,看到天空中的晚霞又好像是群群彩鱼在天际游动。

晚霞染红了西面的天空,微微地照在了每一个角落。这时的晚霞,像是羞涩的小姑娘,只是抹上了一层橘黄色。天上的云朵模模糊糊,成了各种形式,有的像只小羊,在大草地上奔跑;有的像和平鸽,自由自在的飞翔。

晚霞很神秘,不一会儿,便变成了浅红,这时,仿佛世间的一切都被晚霞留下了阴影,像是在花林间飘荡一般。

晚霞的形状也变化多端,有时像将开未开的大山樱,有粉有白;有时像开到盛时的寒绯樱,一片通红;还有一小块一小块的霞光,就像快要凋谢的枝垂樱和一片片的被染了色的小雪花一样,美丽极了。但这还不是最美的,最美的一刻便是晚霞快要消失的样子,那就像一朵金莲花,盛开在天的边缘。

一条鲜艳的虹,从绿葱葱的田野里升起来,直通到天上,真像一座绚丽的天桥。

雨后的天空出现了七彩的虹,犹如花束编织的环带,缀在蓝色的裙襟上。

突然,高空中出现了一道耀眼的亮光,慢慢地变成了淡淡的一层红云,在阳光的照耀下逐渐变粗,与此同时,红云的两端还不时的往下垂,一直垂到低空,形成了“桥”的形状。“啊,彩虹出来了!”我心中一阵喜悦。

从不远处飘来几片雪白的云朵,它们围着彩虹。好像在赞美它的美丽。还有几片云朵漂浮到彩虹的身上,轻轻附在它身旁,更给它增加了几分温柔和典雅。

一阵雷雨过后,蓝蓝的天空中出现了一条美丽的彩虹。赤、橙、黄、绿、青、篮、紫七条绸带闪闪发光,就像一座天桥。

雨渐渐变小,天空又变得亮堂起来。蒙蒙的雨雾中,蓝蓝的天空上出现了一道道鲜艳夺目、五彩缤纷的彩虹。它的颜色应有尽有,有太阳的红色,有朝霞的橙色,有迎春花的黄色,有树叶的绿色,有小草的青色,有海洋的蓝色,还有牵牛花的紫色。远远望去,它就像一座美丽、巨大的七彩拱桥,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彩色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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