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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魏淑子在吊床上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醒来后看见张良坐在床边凝望她,烛光透射过来,在他身体上蒙了一层温暖的光罩。一直以来张良都是尖锐的,从内而外地散发出一股戾气,在烛光笼罩下,竟增添了几分少见的柔和。

“醒了?这一觉睡得够香了吧。”张良把魏淑子扶起来,把她遮眼的刘海往上抹,“头发太长,去剪了,戳进眼里会发炎。”

魏淑子有短暂的思维中断,望着张良的脸发呆,明明是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貌,却有种陌生的感觉。

张良捏起魏淑子的脸颊,往外拉了拉:“还没醒透?发什么呆?快去洗把澡,你快捂馊了。”

魏淑子这才回过神来,抬起胳膊闻了闻,确实有股汗馊味,地下空间闷热潮湿,再捂下去就该发霉了。

月秀烧好热水,早抬进东后院的换洗间里。魏淑子把过长的刘海剪到齐眉,剪得参差不齐,她也不管,翻进木桶里泡澡。这木桶是纯手工扎制,约有半人多高,打磨虽不算精细,角度却拼得恰如其缝,据说是张良的杰作,从选材到开板切段都是亲力亲为,用的全是土方法,由于工具不齐全,耗时两个多月才完成。

魏淑子对野外生存很有信心,正经过日子的手艺就远不如张良。不过张良的好天分好手艺多半也是浪费。听月秀说,张良之所以要做木桶只因为石田的一句话:这儿的树不知道适不适合做家具。

为了映证这句话,张良砍了一堆木头回来,专心致志地制作木桶,等做好后他就失去兴趣了。没用完的木料至今还堆在仓库里。

魏淑子在桶里泡到水凉,搓下的皮屑全漂在水面上,黄黄白白的,看得她自己都觉得恶心,翻出桶外,一抬手就把水给掀了,用肥皂草草擦了一遍,舀几瓢清水把泡沫冲净,换了身干爽的便装,擦着头发走出去。

张良站在门口等候,看样子是等了很久,见魏淑子出来,第一句话就是:“以后洗澡记得锁门。”

魏淑子往光秃秃的门板上扫了一眼,摊个手:“连个插销也没有,你让我锁哪儿?”

张良抓抓后脑没说话,从脚边拎起两个大包,一个背一个挎,然后对魏淑子摊开手掌:“走吧。”

魏淑子很自然地把手放在张良的掌心上,问道:“走到哪儿?”

张良给了个含糊的答案:“去办正事。”

所谓正事就是上床,确实也是正事,这趟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找个舒心的环境让魏淑子怀孕。张良心目中最舒心的环境就是妙光山帝释天宫最下层那间铺满畸形肉囊的曼陀罗地宫。上次天宫底层坍塌,本以为会把曼陀罗地宫给压垮,没想到肉囊起到了支撑作用,其他地宫都被垮塌的碎石填满,只有曼陀罗地宫丝毫不受影响。

挂在肉囊上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增殖现象停止,肉囊的状态很稳定,皮表和器官只有极微弱的律动,仿佛进入了冬眠期。

两人在地宫中央支起十人用的大帐篷,张良把垫的盖的一层层铺好,拿出水壶、饭盒、饼干、巧克力等方便食品,一样样整齐地排放在帐篷边。把先期工作完成后,他揭开帘子,对魏淑子说:“进来吧,这里面空间应该够你滚的。”

魏淑子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认真做准备的张良,他当真觉得这种奇葩的环境适合用来当洞房吗?难道是为了寻求刺激?魏淑子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精神,弯腰钻进帐篷里,自觉往垫子上躺平。见张良也跟着进来,不免要问:“你是根据什么标准来选办事地点的?恐怖片?”

“这地宫正好压在三江交汇口,是藏风聚气的风水宝地,听月秀说,两、性、交合的过程又叫阴阳调和,选个好地方有益身心。”张良把帘子掩好,点上一根红蜡烛以示喜庆,接着很干脆地解裤子脱上衣,侧躺在魏淑子身边,顺手拉过薄毯把两人给盖住。

听说让女人主动的男人不是体贴的男人,于是张良不让魏淑子有主动的机会,快手快脚把她剥了个精光,像抓小鸡一样抓进怀里勒住。

魏淑子被张良给勒疼了,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往外推:“你急什么?赶着去投胎吗?”

张良放松手劲,离远了欣赏魏淑子的身体,他不知道女人的标准体型是什么样,是该像周坤那种雌雄莫辩的,还是该像苗晴那种曲线明显的?用心想了想,发现没有任何分别,人身不过就是一团血肉,只有长在魏淑子身上才成了一种魅力,长在其他人身上就只是一滩肉,和包馄饨的猪肉馅没什么两样。

帐篷里烛火温暖,橙色的晕光把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都染上薄薄一层淡彩。魏淑子的皮肤很白,是那种毫无血色的、厚实的白,经由烛火熏照,带起一种浓重的色感,在深色垫子的衬托下更显质感敦厚,犹如塑形膏堆叠而成的立体油画,却不是那种明亮的色彩,而是暗沉沉的,泛着阴天的湿气,像是冰柜中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

张良本没有美或丑的概念,魏淑子的体格样貌很难让人产生对“性”的联想,由于皮肤过白,在兔子似的外表上又蒙了一层似有若无的阴沉感。

可张良现在并不是养兔子的主人,而是猎捕到这只兔子的野狼,面对宠物时的心情与抓住猎物时的心情截然不同。张良吞咽唾液,喉头上下滚动,这只凶残的小兔子让他感到饥肠辘辘,饿得耐受不住。

无论是男人还是野兽,根性里都藏有一种最原始的掠食欲望,而张良更是一头怪物,生性嗜血,越是兴奋,暴力倾向就越严重。在由浅而深的接触中,魏淑子像被冻坏了似的颤抖起来,这生动的模样前所未见,视觉和感官上的刺激让张良的内心深处兴起一股强烈的施暴欲望。

戾气随之急速膨胀,黑毛从面部朝两条手臂迅速铺开,肌肉的蠕动声和魏淑子的低吟声交相冲击耳膜。张良觉得饥渴交迫,每根神经都被肿胀的雄性欲望给填满,几乎要爆裂开来。

张良不懂任何技巧,异变后的身体充满野性力量,与其说是怪物,不如说是一头猛兽。兽性的占有疯狂而彻底,张良放弃思考,只想让魏淑子沾上他的气味,用唾液标记所有物是雄兽的习性。

张良觉得他已经疯了,发疯似的想蹂躏魏淑子的身体,用手、用胀痛的器、官、用尖牙利爪摧残、撕裂,把她狠狠吃掉,吃得不留一片指甲,让她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融进骨血里,再也不分离。

这种独占欲强烈到恐怖的地步,张良也意识到他的本性中存在一种扭曲而残忍的欲望,这种欲望在吸收了蝙蝠怪的魂气后变得更为突出。

魏淑子半是被动半是本能地配合张良粗暴的侵占,视线所及被那张遍布褶皱的蝙蝠脸充满。异变使得张良体型增长、皮肤硬化,已经变成半人半兽的怪物,他张大裂开的宽吻,从喉咙深处吐出一声声快慰的喘息,带着腥气的唾液从齿缝里流溢出来,滴在魏淑子的脸上、身上。

魏淑子用力推打张良,拉扯他的头发,从内部撕裂的感觉太猛烈,魏淑子疼得几乎晕厥,但她不叫疼,张良在观察室做测试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咽喉被贯穿,心脏被刺破,双目血肉模糊,被强电击烧灼得体无完肤。就算真被撕裂,这种疼也不及反复煎熬的疼,魏淑子叫不出口。

张良用变形的嘴部包住魏淑子的嘴唇吮吸,想要完全地、彻底地、不留一丝余地占有。魏淑子拼命撕拉张良后脑上的头发,似是猎物在做垂死前的挣扎,身体却矛盾地迎合他,敞开自己的所有去容纳。

对魏淑子而言,男女结合和兽类交、配的流程毫无差别,本来她并没有抱着旖旎的念头,一切只是照章办事。然而张良为了压制发狂的冲动,一再撕咬他自己的手背、臂膀,这种在兽性和感情间痛苦煎熬的姿态无一不触动魏淑子的内心。

张良虽是脾气暴躁,却很少失控,而现在这所有脱出控制的情绪,全用在同一人身上,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甚至未来,都不会有第二个人看到他这难以形容的一面。异变后的身体充满野性力量,那种被情、欲迷昏头的狂态也意外地别具吸引力。

魏淑子攀住张良的背,吃力地抬起上身,够在他耳边说:“良哥,现在有些明白你那句话的含义了。”

张良听她说话,艰难地停住动作,咬着牙问:“哪句?”

魏淑子亲亲他嘴吻上的粗糙肉褶子:“那句,只要我知道你是你就行,你是异类也好,怪物也好,人也好,是什么也好,对我来说都没差的,我只认眼前的这个你。”

张良身体震动,眼里的红光褪了些,张张嘴,刚想说话。

魏淑子流了两行泪下来,揪着张良颈下的黑毛,把鼻涕眼泪擦在上面,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良哥,我快疼死了,你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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