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默默的站在勒马听风街上,看着眼前恢宏气派的天香楼,不禁有些感慨,果然不愧有京都第一楼的称号,比起枫城的楼子不知气派多少。
天香楼的楼阁上,站满了花枝招展,胭脂水粉的妙姑娘,或是取笑街巷一副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禀然书生气却出神的看着令人心痒痒的妙龄姑娘,或是讨论着哪个京都贵人的腰包最鼓,钱赏的最多,或是谈论谁的能力强,一夜春宵到早,谁的腰腿劲不行,一盏茶的功夫,便累的死猪一般,引来一阵阵娇笑。
林尘今天换了一袭青衫,手中拿了把折扇,给人的第一映像便是儒生,而这副样貌自然是楼上姑娘取笑的对象。
“姐妹们,你们看那少年,脸上稚气犹在,便寻思着取乐子,我猜他绝对是个嫩雏。”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靓丽姑娘笑道。
“姐姐可别这么说,这京都的公子哥这般年龄哪个不是混迹在风花雪月之地,经验丰富的很呢。”
“各位姐妹先不忙下定论,先让我试探他一番。”
于是就有了下面这一段对话。
“公子,进来玩玩嘛,让姐姐好生服侍你一番。”
林尘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挑逗,只觉得脸烫的紧,走也不是,进去也不是,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可是老手,心中的鼓气也充足了些,装作羞怯的说道:“姐姐莫要欺我年少,在下功夫可好着勒。”
那姑娘微微一楞,但依旧笑道:“公子可还没到汉律法定年龄,姐姐我可不敢坏了你。”
这汉律规定没到十六周岁,均属未成年人,禁止****聚赌,但几乎没人拿它当作一回事,依旧是该干嘛的干嘛。
林尘腼腆的说道:“姐姐说的是哪里话,真当我是个雏,不明事理不成。”
之后自然是各自取笑了几句,然后林尘说着硬要那姑娘作陪,见火候差不多了,也不敢再取笑什么,要是真来作陪,林尘怕是真要失身了。
林尘打开折扇,施施然便走进了天香楼内。
不过天香楼内并没有林尘想象的那般不堪入目,虽有姑娘作陪,但还是少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行那苟且之时,大都是饮酒畅谈,相敬如宾,或是听曲赏舞,或是青年才俊聚在雅阁,赋事作刺,论修行盛世,当世奇才。
林尘微微哂笑,这些人既然是来取乐子,却偏偏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明面上一套,暗地里一套,实在是虚伪之至。
林尘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倒了杯茶,自顾自的饮了起来。心中不免暗暗叫苦,这风坛主只告诉自己接风口是天香楼,却没说哪个是管事的人,这天香楼这么多的姑娘,总不能一一问过去,在吟上一句“孤雁南城枫叶落,古道末秋一片红。”寻思间突然有人打破了林尘的思绪。
“哎呦,这位公子,干坐着有什么意思,我这就叫几位年轻漂亮的姑娘伺候您。”
林尘抬头一看,见其语气打扮便知道是这天香楼的老鸨了,心中突然有种猜测,莫非管事的便是眼前这位浓妆艳抹的妇人。
林尘低声说道:“孤雁南城枫叶落。”
那老鸨微楞,笑道:“公子竟有如此雅致,我这便叫姑娘出来为公子助兴。”
林尘眉头微皱,看其表情并不知道这句暗号,只得尴尬的说道:“待我想好了哪位姑娘,再叫来不迟。”
那老鸨见林尘的打扮,想着应该是有钱的公子哥,也不好强求,只得去招待其他客人。
林尘独自喝着茶,想着既然不知道这京都堂口的管事人是谁,那便大声喊出那句诗,让所有人都听到,那个人自然会出现。
林尘作出一副陶醉的表情,正要慷慨激昂的高声吟诗时,突然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哈哈,没想到在这里能够遇见林盛兄,当真是志同道合,幸会幸会。”
林尘放眼望去,原来是今早刚认识的叶侯府的叶羽公子,林尘笑道:“原来是叶羽兄,幸会啊。”
叶羽见林尘只有一人,有些古怪的看着他,突然气愤的说道:“这不知好歹的老鸨,竟敢怠慢了林兄,林兄稍候片刻,待我好好训斥她一番,再替林兄找几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今天的花费全部包在在下身上,林兄只管取乐子。”
林尘只得苦笑,尴尬的说道:“叶兄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实不相瞒,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风花雪月之地,叶兄莫要误会,在下并无它意,只是来长长见识。”
叶羽更加怪异的看着林尘,说道:“无妨,既然林兄是一个人,不如和我一同,参加宴会,在下也顺便引荐几位朋友与兄台认识。”
林尘最不喜的便是参加一些满口文绉绉,奉承之意言于表的宴会,刚要拒绝,却耐那叶羽却是硬拽着他不放,林尘转念一想,这京都的势力交错复杂,这些个世家的公子哥多多少少知道些辛密,打些交道,日后也许会派上一些用处。
这宴会的地点是在三楼靠窗的宽敞雅阁上,十来个面容俊秀的华服公子哥正在亲切的交谈着,当林尘,叶羽走进雅阁时,便纷纷上前,互相寒暄几句。
“叶羽,你小子今天可是迟到了,等等必须罚酒十杯,以儆效尤。”一个穿着白裳,头发半束着,面容俊俏,腰间系有一把佩剑的飘逸公子说道。
林尘双目一凝,他能看出这说话的公子哥的修为竟直逼内力大成,虽说看其年龄比林尘要大上一两岁,但在这个年龄段有这等修为已经算的上是少有的俊才,这京都果然是天才云集之地。
叶羽笑道:“白三哥既然都下了罚酒令,小弟自当遵命,不过在此之前,小弟先介绍一位兄台与白三哥认识。”
那白三哥微微一楞,这才发现叶羽身后站着的林尘,仔细一看,才发现林尘的修为竟与自己相当,甚至他有种感觉,此人的修为似乎还在自己之上,心想京都何时出了这等人才。
那白三哥洒脱的一笑:“叶羽,你好生过分,这等俊才竟不早早介绍于我认识,更得加罚十杯。”
那叶羽苦笑道:“白三哥可冤枉小弟了,林盛兄还是今早刚认识的。”
林尘微微行礼,说道:“在下林盛,初到京城,还望多多关照。”
叶羽又向林尘介绍道:“这位白三哥身份可高贵着呢,是京都四族的白氏族的公子。”
林尘微惊,没想到能在这遇见白氏族的人,不知这白三哥与白薇有什么关系。
那白三哥说道:“诶,这身份的尊贵莫要再论,正如儒道中所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在下白落浪,今日能够有幸认识林盛兄,实乃三生有幸。”
接下来自然免不了一番奉承,精致的佳肴陆续摆上,宴会便要开始,林尘自己的事还没着落,哪有心情去饮酒作乐。
但接下来席上那些个公子哥谈论的话,却是吸引住了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