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不知晓曾经的回忆里的那个人那么重要,因为你把他隐匿在你记忆的深处,再也没有碰触过。偶有一天,岁月将年华剥落,那缕奄奄一息的回忆成了你在记忆洪流中的一根稻草。你明知命不能久,却想这根枯草能挽救你的那一线生机。而时光从不等待,错过终究是错过。错过,是一种劫难。
楚辛把钥匙交给代驾的服务生,坐在后座上想着和李冉相识以来的种种。越想,越觉得心里漫起的雾气越浓,越来越看不清自己的心思。到后来,他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再也见不到李冉的种种结果。然后,他觉得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胸膛里跳动的那颗心脏,可能真的是喜欢李冉。
楚辛让服务生把车子靠边停好,给了他一百块打的费,起身坐到驾驶座上思考。往日,这样的几杯酒进入胃里,等同白水罢了。此时却像忽然变了浓度,酒气顺着血液奔涌进胸口,心脏有些堵,头脑也有些不清楚。楚辛觉得,从此之后只剩独自一人,再也找不到能同他聊聊心里话的女人——除了李冉,其他的女人,才是真的为了他的钱。
楚辛笑了笑,给助理打了电话,助理来把他送回了家。无数的应酬让楚辛练就了千杯不醉的大脑,但这个晚上却让助理大开眼界——楚辛又哭又笑,又是说着醉话:若是到底是为了钱,大可和我说,为什么会看上那样一个人……
第二天楚辛醒来,看见窝在客厅沙发上的助理,顿时惊呆了:“你怎么在这儿?”助理万分悲痛:“我也忘记了是谁把我从美梦中拉到公路上去的。我梦里娶媳妇娶了一半,还没洞房啊——”楚辛仔细回来了一下,很冷静地:“啊,想起来了。但我只是让你接我一次,并没让你陪睡一夜啊?”
楚辛再次到银都,还是习惯性的点了3663的牌子。代替李冉的,是一个叫邱荷的清纯姑娘。3663的邱荷,低眉顺目,连倒酒的姿势都我见犹怜。楚辛却觉得格外厌烦:矫揉造作、不胜其烦,然后就想起了李冉点着烟,红色的嘴唇,红色眼尾的大眼,连呼出的烟气都袅袅婷婷,偶尔抬眼一瞥,就能看到不经意从眸光中流淌出的落寞和温婉,李冉,那是一个在艳丽妆容下藏匿了真身的正温婉的女子,那份风情是骨子里天生的。
后来,楚辛几次去银都,停好了车却觉得兴致缺缺,便又走了。楚辛和银都的老板和姑娘都打听过,却没有人知道李冉的近况,李冉从走了之后,再也不曾和这些人联系过。若不是挂在楚辛办公室的那个晴天娃娃尚能证明李冉出现在这个城市过,仿佛李冉从来不曾存在一般。
锦州这个城市,不大不小,有着北方其他城市没有的清新和慵懒,生活节奏也不快,人也乐观。而楚辛最近总是觉得满怀愁绪无处遣怀,窗外高远的天仿佛倒扣下来的盖子,阻挡了用以呼吸的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