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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生死由她

“你不是卡其图,却拥有如此庞大的魔力,而且,你拥有灵力吧!难道你是精灵一族的!”大骑士质问道。

从刚刚开始,紫衣少年不知布下了怎样的阵法,将大骑士限制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不!像我这样肮脏的人怎么会是精灵族人!我是黑暗,被她遗弃的黑暗!”

紫衣少年神色黯然,似乎回忆起了触及心扉的过去。

“先是将我们之中对你威胁最大的范海辛用灵术转移,然后又困住了我,看样子你的能力也有极限,如果我和他联手,你也会很麻烦吧!”

紫衣少年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笑了笑。在他后面,罗生魔徒已经全部从罗生门里走了出来。

“是他们!”

众人惊讶,这些罗生魔徒虽然浑身被隐约的幽光遮蔽,但还是能辨认出他们就是之前被天道罗生门吞噬的天启族一行人。

“妹妹!”

米朵痛呼,奈何自己无能为力。

“那么,游戏就开始吧!”

紫衣少年闭上眼睛,而后头颅便垂了下来,如死去了一般。

另一个世界。

这里只有无垠的黑暗,没有声音没有情绪。艾薇莉娅昏睡在黑暗里的一个角落,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醒来,角落里因此亮起一盏灯。灯光很暗,只能照亮很小的一块角落。

紫衣少年出现在她身前,他身形模糊,时而透明时而凝实,似乎很勉强出现在这里,一不小心就会被这片空间吞噬。

“你醒了,睡得很香吧!”少年关切道。

艾薇莉娅没有接受他的关心,她慌忙后退,和紫衣少年保持安全的距离。

“你是谁?你把大家怎么样了!”艾薇莉娅质问道。

“不用担心!”少年想要伸手抚摸艾薇莉娅,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聊一会,你和她真的很像!”

少年表情忧郁,深情地看着艾薇莉娅。

“她?”

艾薇莉娅冷静下来,如他所讲,她并没有察觉到少年的恶意。

“你是卡其图?你说的她,又是谁?”艾薇莉娅问。

“你想了解我吗?”少年靠近她,眼睛里满是渴望,“如果你说想,我会全部都告诉你!”

“你说吧!但是你要告诉我你有什么目的!”

少年温柔地笑了笑,随手一挥,眼前的黑色便全部被摸去。他们突然置身在一片静谧安宁的森林里,在一棵大树下,有一张树桩削成的桌子,和几张石凳,少年示意艾薇莉娅坐下,身披白袍的仆人为他们端上来茶水。

“这里是精灵森林?”

艾薇莉娅疑惑,因为眼前的无论植被还是气候都和精灵森林十分相似。

“准确地说,是两千年前的精灵森林!”少年喝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在这里待了两千年,就为了等她回来!可是……”

少年说着突然停顿,手中的茶杯被莫名的力量碾作飞灰。

“她没回来,我比约定的要多等了一千年!”

“她是谁?”

艾薇莉娅小心地问,她总觉得眼前的少年没她之前想象的那么可怕。

少年没回答她,而是谈到了另一个话题。

“你问我是不是卡其图,我告诉你,不是,从来没有什么灾难之子,卡其图只是人们对于我以及在这里沉睡着的一个小动物恐惧的化身!”

“什么意思?你……是谁?”艾薇莉娅问他。

“两千年前,她将我封印在这里,为了看住我,也将她的‘命兽’封印进来。我说我会本本分分地等她一千年,她不相信我!如今已经过了两千年,我想自己出来,曾经我尝试过数次想要冲开封印,可是都失败了,但每一次都给你们带来了灾难,所以你们才会称呼我为灾难之子。其实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魔灵,是她的孩子!”

少年语气低沉,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她为什么要封印你?”

“为什么?因为她不相信我!她以为我会毁灭世界,其实只要她陪着我,我什么都听她的。可是,她已经死了,不是吗?你也不是她。没有她存在的世界,是没有任何价值的,难道不应该被毁灭吗?”

“你还是要毁灭世界吗?所以才想逃出封印!”

艾薇莉娅很慌张,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单纯的少年竟然有如此疯狂危险的心思。

“对!你愿意帮助我吗?只有你能解开封印,你帮帮我,好吗?”少年哀求道,仿佛他所渴求的是一件事关他的生死却无关他人痛痒的小事。

“你!不可理喻!”

艾薇莉娅愤怒地站起来,她拔出匕首就要对少年出手。

“等等!”

少年喊道,一股奇异的力量涌入艾薇莉娅体内,让她动弹不得。

“我知道你不打算帮我,所以,我打算做几件事让你改变主意。”

少年再次挥手,他和艾薇莉娅便出现在一个只有蓝色的世界里。湛蓝的大海,碧蓝的天空,大海上漂浮着一棵枯木,陈辰伏在枯木上,随着波浪漂流。

艾薇莉娅和少年伫立在高空之上,俯视着陈辰。

“如果你不解开封印,我就把他杀掉,你会不会救他?”

少年说着,这个世界便开始发生变化,天空渐渐被乌云布满,海水越来越黑,仿佛是通向地狱的弱水,只要被它淹没便会被夺取灵魂。

“你当然不会救,因为他对于你来说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少年替她回答道,“可是,他对于我来说,却很重要,他是最完美的容器,一个能够同时容纳元力魔力和灵力的容器!”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另一边,大骑士还在想办法摆脱少年布下的阵法。其他人已经和罗生魔徒战斗起来。

这些魔徒和之前出现的魔徒完全不同,天启族的十一圣使及米拉,每一个都有同明雨不相上下的实力,只是一次交锋,精灵族就阵亡数人,连波尔朵丝家族的家臣都受了伤。相比之下,骑士团的几位骑士情况就好上许多。

大骑士在尽力冲击阵法的同时,在心中不断推测少年的身份。

“身上有魔力和灵力波动,一定和精灵族有关联。能够指挥魔化的野兽战斗却偏偏使用消耗魔力更大的罗生门,如果他是卡其图,怎么都解释不通。除非,他也是精灵一族,纯洁的精灵一族绝对不会让肮脏的魔兽的血玷污精灵森林。”

“再者,他或许有很强的能力,但现在绝对受到了限制,只能使用有限的力量,所以会忌惮我和范海辛联手,才想办法将我们分开。当然,前提是他了解我和范海辛的实力,而了解的途径…….”

大骑士想到了之前被天道罗生门吞噬的天启族一行人。

“难道因为被吞噬所以连同记忆也被读取利用了吗?”大骑士心中疑惑,“还是说,他们根本就不是被吞噬!”

他回想起当时罗生门突然出现的情形,鬼道罗生门释放魔徒吸引视线,天道罗生门在后面悄然张开。可是,天启族全灭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罗生门虽为上古魔器之一,但因为操控者能力的限制绝对发挥不出最大威力,天启一族本能够有所察觉。

“难道,天启族和那少年是同谋?”

想到这,大骑士又想起之前被他救下来的米朵,绝对是千钧一发才将她救下来,而且能够觉醒“冰火”神之眷顾的米朵,拥有的是绝对不会欺骗的赤子之心。

“被利用了吗?”虽然情况危急,大骑士还是忍不住赞叹,“如果推测是真的话,操纵者的城府真的是深不见底!”

这边随着战斗的继续,伤亡逐渐增加。而艾薇莉娅那里,情况也十分危急,因为陈辰即将被墨水一般黑的海水吞噬。

“什么意思?你为什么称王为容器?”

艾薇莉娅问道,她被少年定住了身形,想要去救陈辰也无能为力。

“你知道什么叫做神吗?”少年反问她,然后自己回答说:“真正的神是不存在的,而拥有无限力量的人,就可被称为神。能使用灵力的你,拥有多大的‘灵容’,像水潭一般,湖泊一般,还是如眼前的大海一般!”

“而他,你们的新王,他拥有近乎无限的‘灵容’、‘魔容’和‘元容’,拥有这样的容器,我的力量就能最大化。”

“所以,如果他成为我的容器,你们就一点胜算没有了,这个肮脏无情的世界很快就会被毁灭。而如果你解开封印,我或许会考虑留下他的性命,你们也会有时间准备对付我,你想怎样选择呢!”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艾薇莉娅质问道。

“决定权在你手里,当然,没有人会愿意相信一个天性残忍的魔,其实我也有灵性,我身上还有精灵族的特质,它虽然微不足道却依旧在我心里占据着位置。当我想杀戮的时候,它劝我等一等,等到有能够终结我的人出现,你能理解吗?”

艾薇莉娅犹豫了,她不知该如何抉择。但是,坦白讲,如果只是拿陈辰的性命威胁,她绝对不会去解开封印。可是,如果魔灵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陈辰就必须得救。

她该不该相信魔灵的话。

艾薇莉娅犹豫了很久,直到陈辰被水吞没,奄奄一息时,她才做出决定,喊道:“我给你解开封印,你先把他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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