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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五皇帝老爸 汉光武帝——刘秀(5)

阴丽华的母亲姓邓,是刘秀姐夫兼好友邓晨的本家亲戚。刘秀在姐姐家听说了这个小姑娘的美貌和孝行,或许见过一两次面也不一定。刘秀也是幼年丧父的孩子,对这个品貌绝佳的女孩子产生了深深的好感。

不久后,刘秀到了长安太学进修,一次看见京城执金吾威风出行的样子,于是说出了那一句流传千古的名言:“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执金吾是京城负责治安的二千石的大官,通常都是带着外貌威武雄壮、盔甲旗帜鲜明壮观的京城卫队巡游皇城四周。只要他们出现,市面上的宵小恶徒就闻风而逃,是一个非常威风的职务。当时的刘秀还没有天下大志,觉得自己的人生最高理想就是当“执金吾”,娶阴丽华。后来这两个理想,阴丽华他是娶到了,执金吾他却没做到,因为他直接跳级做了皇帝。

随后刘秀在起义之前的几年里曾经多次来到新野盘桓,除了和姐姐聚会,和姐夫畅谈游历、结交名士之外,恐怕关注阴丽华的成长也是一项重要内容。这段时间正是阴丽华12到17岁的花季时光。

虽然史书上记载说刘秀是闻其名而爱慕之,念念不忘好多年,然后遣媒说合,娶其为妻的,但似乎并不能解释才貌绝佳、美名远扬的名门闺秀阴丽华为何到了19岁“大龄”还没有嫁人,好像就是等着刘秀从“牛背”上打完江山再下来骑着白马出现在她面前。

不妨这样推测,刘秀对阴丽华的爱慕并不是单方面的,那个豆蔻年华的小美人早就在和刘帅哥几年的交往中芳心暗寄、一往情深了,而且已经默许终生,定下了海誓山盟,也未可知。

就是这样一个家世不俗、品貌一流的帅哥,在流行13、4岁就结婚的时代居然在20岁以前完全没有留下一点绯闻韵事,就算他本人热衷学问以及喜欢务农而不感兴趣吧,难道他的母亲、叔叔、兄姐都不为他操心?似乎只能用“缘分”两个字来解释了。

而且刘秀对阴丽华的初恋是如此纯洁、浪漫而执着,以致他成为中国史上帝王晚婚晚育的先进代表。作为那个时代的一个世家子弟,在娶阴丽华之前完全没有纳妾收婢的纪录,整个婚恋史清白得不可思议。

刘秀对阴丽华的感情是非常真挚的,此前他没有上门求婚的原因并不难猜测。他和哥哥决心造反复兴汉室并为此准备了多年,考虑到自己随时可能在这样高风险的事业中献身,他不能把这样的风险带给阴丽华。而且在他们之间穿针引线的人,最有可能性的就是刘秀的二姐刘元。

但是在昆阳之战后,局势似乎已经豁然开朗起来,新莽的灭亡为期不远,刘秀也在战争中发现了自己无可限量的潜力,于是决定把深爱多年的美女娶来,共享光明前程。而在这些年头,阴丽华也坚守着自己的阵地,固执而痴情地等候着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

阴丽华的父亲早逝,一家之主是哥哥阴识。阴识也积极参加了反新莽的斗争,他对妹妹的选择并不反对,也对刘秀非常敬重欣赏,因此媒人一到,一说即合,有情人终成眷属。

后来人不难推测,当时的历史记载者为什么不好意思记载下完美的光武皇帝和光烈皇后在花样年华曾经有这么一段私定终生的旖旎情史。想想看,如果让广大百姓后世知道了开国皇帝皇后曾有这么一段不那么符合礼法的爱情故事,会对社会风气造成多么不和谐的影响啊,所以这一段模糊混过就算完了。

刘秀和阴丽华之间的感情,是古代宫廷史上最美好浪漫、最感人肺腑的亮点,像刘秀这样非常好的人兼非常好的皇帝在历史上真是凤毛麟角。阴丽华一生谦德,相夫教子,主理后宫,不曾干预朝政,更能约束家人。不像西汉的那些皇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把朝纲弄得乌烟瘴气。

刘秀一生信任阴丽华,全靠她的辅佐而无后顾之忧,专心国事,这才出现了“光武中兴”的时代。可惜像他这样的帝王、像他和阴丽华这样少年盟誓、一生相守的皇家浪漫爱情故事,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上,也只有这么一个而已。

当然刘秀是幸运的,少年时代碰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后来也实现了自己的理想之一取到这个女子为妻,而且他们俩的爱情故事被颂传千古。刘秀的幸运不仅如此,他还娶了另一个女人——郭圣通,但是这个女人却大多数的时间都被阴丽华的光芒所掩盖。

如果刘秀跟阴丽华的结合的基础是美好爱情理想的话,那么,刘秀与郭圣通的婚姻那就是很纯粹地现实物质利益的结果了。

郭圣通她本来也能成为历史上一位著名的贤后,可惜她偏偏遇到了另一个女人,如果说她很优秀,那么那个女人,也许比她跟幸运吧。周瑜若不是碰上诸葛亮,会是潇洒自如的一代名将,可是强中更有强中手——不是你不够好,是你运气不好。

郭圣通本身已经足够完美,她出身高贵,气质高华,年轻漂亮,美丽温柔,才艺兼通。史书记载她的家世是:“父昌,让田宅财产数百万与异母弟,国人义之。仕郡功曹。娶真定恭王女,号郭主,生后及子况。昌早卒。郭主虽王家女,而好礼节俭,有母仪之德。”

当刘秀的军队来到真定(今定县)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真定王刘扬和号称十万之众的大军。俗话说,灭敌一万,自损八千。如果硬打,刘秀即使能够以智取胜,也势必伤损严重。但好在刘扬对刘秀的才干非常钦佩,愿意主动归附。只是有个条件,要跟刘秀联姻,所以为了避免流血与战乱,刘秀答应娶刘扬的外甥女郭圣通为妻。

而在乱世之中,从郭圣通的角度来说,她认为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刘秀不仅一代明君,而且“身长七尺三寸,美须眉,大口,隆准,日角(见《后汉书》),绝对是个历史上名正言顺的准帅哥。虽然刘秀对她的感觉完全出于政治的目的,但是郭圣通在丈夫刘秀随后戎马的生涯里,和他生死相随,为他生了长子刘疆。

郭圣通当时还是自信的。因为饱读诗书,她知道人性是最不可靠的东西,最实际的还是权利与利益。虽然阴丽华比她早嫁给刘秀,但是自己为丈夫提供了丰厚的“嫁妆”,阴丽华没有;自己为丈夫生了一个儿子,阴丽华也没有,所以郭圣通当时还是自信的。

不过,事实证明她错了,大大的错了,这个女人才是正真的赢家,几千年以后还传说着她的盛德,“娶妻当娶阴丽华”。

阴丽华在刘秀刚起义的时候嫁给他,后来因事分别三年,三年以后刘秀已经成就帝业,并且,娶了年轻美貌家世雄厚的郭圣通,还生了个儿子。但是郭圣通不久之后应该彻底知道了,在自己遇到那个男人之前,阴丽华早已经赢得那个男人的心。

刘秀称帝后的第2年,议立皇后。他生边有一个阴氏,又有个郭氏,于是在册立皇后的问题上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是立郭氏为后呢,还是立阴丽华为后。一边是郭氏——与刘秀患难相随的红粉知己,在戎马倥偬中,郭氏一直追随左右,恩爱有加,并已身怀六甲,这时只得了一个贵人的称号,显然地位很低;一边是阴丽华——这个刘秀梦寐以求,终于如愿以偿的结发妻子。

下定决心,刘秀一心一意要把皇后的位置留给他最心爱的人,星夜派侍中傅俊将她迎来洛阳。不料阴丽华却说:“困厄之情不可忘,而况郭贵人已经生子。”坚持不肯接受皇后的册封,光武帝迫不得已,只好立郭氏为后,封阴丽华为贵人。

刘秀册封了郭圣通,他知道阴丽华为了他让出了什么,这种付出让他感到愧疚和痛苦,于是他给予她除了名分以外的所有一切。只要出征,他总带着她——当初郭氏相从是因为你不在身边;他让她生了五个儿子——当初让郭氏生儿子是因为没有你;他给郭圣通最珍贵的东西,因为她懂得为他牺牲;阴丽华为他让出了后位,他则给了她所有的爱。

相比起来,郭圣通在爱情上就傻了很多,虽然这位郡主饱读诗书,但是情商显然不高,阴丽华让正位,她大大方方接受了——倒是拥有了后位,同时她却失去了一个男人的心。

当初未必不贤良淑德,只是那次让位,获得了名分却输掉了爱情,那个男人把感情都放在了阴氏身上,让她日日夜夜,寂寞相对,空拥有一个皇后之位,有什么用?何况刘秀常常夸耀阴氏的儿子刘庄类己,嘉许之意,地球人都知道——郭圣通受不了了。

一个变成怨妇的女人是可怕的,她的怨气无法冲不见她的刘秀撒,但是可以冲宫里的下人,冲着宫里的儿女们——如果说她怨恨满腹,刘秀还可以忍受,那么她恶待非自己所出的儿女,则违反了刘秀的大忌。

老刘家从前出过的吕后的故事太可怕了,刘秀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心爱的阴丽华变成第二个戚夫人——况当时江山已稳,刘扬谋反也得到平复,他不用再怕什么。于是在光武17年,刘秀废皇后郭氏而立贵人阴丽华为后。

郭圣通彻底失败,但是她没有象所有的废后一样打入冷宫,她的兄弟封爵,她也被封为“沛太后”看来似乎“很风光地”回娘家了。而同时“后在位恭俭,少嗜玩,不喜笑谑。性仁孝,多矜慈”,新任皇后阴丽华赢得了不仅仅是刘秀的心,也赢得宫内所有人的心,并且,她善待自己这个失败者,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自信。

即使在刘秀死后,她也继续善待郭氏和郭氏的儿女们,并且切切嘱咐自己的儿子孙子要善待他们的后人,中元3年,阴丽华的孙子汉章帝北巡路过真定时,特地按照阴丽华的叮嘱和郭氏家族聚会,赏赐“万斛粟米和五十万钱”。

郭圣通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的对手绝不是一个地主的女儿,而是个智慧地几乎到了可怕地步的女人。只过了短短1年以后,废皇后郭圣通的儿子刘疆让出太子之位,而7年以后,废皇后抑郁而亡。

九 皇帝老爸的好儿子

刘秀可是不折不扣的天子,就算他自己不想娶“三宫六院”,大臣们都会给他弄出“七十二嫔妃”来,因为这不但是“符合制度”,更重要的是和自己有关系的女孩们送到皇帝身边,自己成为“皇亲国戚”。

但是刘秀对于强行安到他头上的嫔嫱并没有什么兴趣,为了尽可能地减少后宫人数,所以他更改了西汉以来的宫廷制度,把多达十五级的后宫姬妾制度缩减为五级,除了“皇后”郭圣通和“贵人”阴丽华,其它的就是“美人”“宫人”“采女”。

由于他对后宫的莺莺燕燕没有兴趣,所以后头这****连俸禄他都没给安排,不但姬妾的人数少,而且她们的寝宫,他也很少光顾。因此,其中只有许美人凑巧地为他生下了儿子刘英,后来被封为楚王。这是刘秀唯一一个并非由郭圣通和阴丽华生育的孩子。而且,楚王所得的封国,也是11个皇子中最差劲的。

在公元28年,就在刘秀征讨彭宠的战役中间,阴丽华在中军帐里,生下了她和刘秀的第一个孩子:未来的汉明帝刘庄。

刘秀也仍然没有忘记郭圣通,他对郭圣通还有仍然有一定的感情。此后,郭圣通也陆续为刘秀生育了不少孩子,除了最早的长子刘彊之外,后来还有刘复、刘康、刘延、刘焉,一共5个儿子。

不过,即使在生儿育女方面,刘秀似乎也不情愿让自己最爱的人阴丽华输给皇后郭圣通。阴丽华也同样为刘秀生下了5个儿子:刘庄、刘苍、刘荆、刘衡、刘京,以及若干个女儿。

比起皇帝老爸的儿子们,他的女儿则就更加不被人提起:刘义王,母阴丽华,建武15年封舞阳长公主,适陵乡侯太仆梁松。梁松坐诽谤被诛;刘中礼,母阴丽华,建武15年封涅阳公主,适显亲侯大鸿胪窦固,肃宗尊为长公主;刘红夫,母阴丽华,建武15年封馆陶公主,适驸马都尉韩光。韩光坐与淮阳王延谋反被诛;刘礼刘,母郭圣通,建武17年封淯阳公主,适阳安侯长乐少府郭璜。郭璜坐与窦宪谋反被诛;刘绶,母阴丽华,建武21年封郦邑公主,嫁给新阳侯世子阴丰,后来被阴丰诛死。

可见皇帝老爸的女儿们没有一个是落得好下场的,而他的儿子中也就只有一个刘庄名垂青史而已。刘庄是东汉开国皇帝老爸汉光武帝刘秀的第4个儿子,是刘秀和阴丽华的第1个儿子。

本来刘秀重建汉王朝后,立郭氏为皇后。光武在参加更始政权后,就迎娶了自己的心上人阴丽华。但奉更始命令出定河北后,就把阴丽华送回了河南老家。刘秀到河北后王郎叛乱,四处追捕刘秀。这时在河北只有渔阳,上谷两个郡支持他。其余的都支持王郎。有渔阳,上谷两郡的军队支持,刘秀也仅能自保。这时候,云台28将之一的耿纯说动真定王刘杨脱离王郎,支持刘秀。

刘秀就娶了刘杨的外孙女郭氏为妻,这个政治婚姻为刘秀换来了真定王的十几万军队。光武称帝又定都洛阳后,东汉开国32功臣之一的王梁带着包括阴丽华在内的光武家属去投奔他。此时光武想立阴丽华为皇后,阴丽华却以郭况已有皇子坚决不同意。光武遂立郭后,并立郭的长子刘疆为太子。

光武平定四方后,郭后因为恩宠渐衰,心坏怨恨。最后被废,光武将后位给了原本就该当皇后的阴丽华。这时候,太子刘疆坚持要求辞去太子。光武开始不同意,后来因为他一再要求,才准许他。立东海王刘阳(后来改名刘庄)为太子,封刘疆为东海王。

刘庄在当皇子和太子时就已经表现出了过人的资质。他在10岁时就通晓了《春秋》,皇帝老爸统一中国后,发现垦田亩数和人口不对,于是开始重新清查田亩,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度田事件。各个州郡的官员进京汇报工作,光武看到陈留吏的牍上写有,“颍川、弘农可问,河南、南阳不可问”。于是他就问陈留吏这是什么?陈留吏说不知道什么意思,他是在洛阳的长寿街上得到的。

这时,帐幄后面只有12岁的儿子刘庄插话说,这是郡里的官吏教他(陈留吏)怎么核查土地。光武又问,那为什么河南南阳不能问呢?刘庄又说,河南是帝乡,南阳是帝城,这两个地方田亩和宅第肯定逾制,所以不能认真核查。光武于是让虎贲将诘问陈留吏,陈留吏所言果然和儿子刘庄一样。皇帝老爸也不得不对自己这个只有12岁的儿子另眼相看。

建武19年,单臣、傅镇等造反,占据原武城,劫持了该城的官吏。皇帝老爸刘秀派臧宫率兵围剿,由于单臣、傅镇他们粮草充足,所以臧宫虽然把他们困在城里,又死伤了很多士兵,但就是攻不破城池。光武帝招集大臣们研究对策,大家多提议悬赏以攻城。只有这时被封东海王刘庄主张不要围城太紧,太急,让贼人可以突围,这样一个亭长就能对付了他们。结果真如刘庄所料,叛贼分散突围后都被平定,消灭。

皇帝老爸刘秀重建汉朝后,因为国力的不足。一改武帝时对匈奴的战略攻势,转为防御。后来匈奴分为南北两部分。南匈奴主动要求内附,光武册封南匈奴,而且还和他们和亲。北匈奴看到东汉和南匈奴和亲,也要求和亲。光武于是和公卿们商量,一时难以决定。

这时已是太子的刘庄说,北匈奴因为南匈奴内附,和亲所以害怕我们,如果我们不攻击北匈奴,又和他们和亲。北匈奴不怕我们,南匈奴也会对我们有二心的。皇帝老爸于是决定不和北匈奴和亲。

光武帝去世后,儿子刘庄即了皇位,汉明帝就开始了他的一系列治国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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