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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信仰

朦胧月光下,武修闲身着白色道袍出现在安西尔侯爵书房,气质超然脱俗,浑身充满古典韵味,仿佛从水墨画中走下的C国仙人,淡然一笑就让室内华美色彩都黯然失色,似乎世间喧嚣全在那一瞬远去。

安西尔侯爵只觉眼前一亮,心头一颤,恭敬得迎上去,衷心赞叹:“阁下,您实在太出色了!我现在才理解C国词汇仙风道骨是什么意思。”

“是啊,您的高雅气质让我自惭形秽啊!”亚尔弗列得欣赏得看着他,只觉得这样的服饰才最配他气质,举手投足都充满了飘逸清灵,让人看得神迷不已。

武修闲坐在书房客座上,微笑着摇了摇头:“你们过誉了,血族的风采才堪称世间一绝。”心想:“若不是身高突涨,也不会穿这身出来了”,饮了一口红酒,慢慢得说:“安西尔,我们谈谈盟约的事情吧!”

安西尔侯爵安闻言努力收回看向他的目光,蔚蓝眼眸闪动智慧光芒:“阁下,关于我们起草的盟约,您有什么建议吗?”

武修闲闻言肃容了,认真得说:“白天时,我仔细看过条款,也跟亚尔弗列得就此讨论过,除了个别细节外,大体框架没有问题。我们都希望建立互信、互利、互惠的合作,唯一的问题是誓约。

跟你们信奉撒旦不一样,我们修真者并没有信奉任何神灵,换句话说我们没有信仰。在这一点我并不想欺骗你们,也没有必要欺骗你们。”

亚尔弗列得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瞪大了蓝眼看着他:“没有信仰,这实在太可怕了!”

安西尔侯爵双眼也充满了惊诧,把酒杯啪得放在镶银纹茶几上,惊疑不定得瞧着温雅的武修闲:“阁下,真没有任何信仰吗?那如何渡过漫长寂寞的岁月呢?”修长十指不自觉握成了拳。

“寂寞吗?走上修行的道路谁不寂寞?”武修闲轻轻呢喃,不由想起当初拜师时师傅所说的话,瞧着这奢华陌生的房间,灯影朦胧间,觉得一切都不真实了,突然强烈想念起将军府的小院,清亮如水的双眸蒙上了层雾影。

两个血族只觉一种淡淡的寂寞和一种温馨美好感受流入心中,两种感觉互相交融,好似轻柔羽毛轻触心头。对于寂寞他们都有很深体会,因为他们活过的岁月远比武修闲悠长,虽然外表还保持着年轻,可心灵早就被染上了沧桑。而那种温馨美好的感情却是他们热切渴望的,冰冷的心都不觉泛起温暖。

可一会儿功夫,武修闲就恢复过来,眼眸变得更加清亮,神情也更加坚定,微笑着想:“这就是我选择的道路,有所得必有所失啊!”

安西尔侯爵和亚尔弗列得也随之醒来,知道武修闲强大的精神力,感染影响了他们,让他们也感同深受,脸上还带着几分留恋。不过他们毕竟是心志坚定之辈,那份留恋很快淡去,又恢复从容优雅的笑容。

武修闲见状明白过来,瞧着两人微笑着说:“安西尔,我们修真者并不信仰任何仙、神,因为我们自己最终将变成仙、神。”

好似被五雷轰顶,安西尔侯爵瞪大了双眼,心中翻起滔天骇浪,不可置信指着他:“你——竟然这样胆大妄为?”

亚尔弗列得更是面露惊恐,身子不自觉惊颤,两手似乎被烫着似的使劲儿搓着。

武修闲能理解他们的惊异,这是双方文化的巨大差异,神情自若得说:“这并不是狂妄,而是源于我们的追求——道。修真者要了解宇宙万物的本质,进而超越自我,超脱身为人的限制,理解并运用大道。”

“道?”亚尔弗列得感觉一股博大气息从他身上传出,心头震撼,不由一阵迷茫,虽然对C国文化也下过功夫研究,但那种玄妙的东西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安西尔侯爵见他眼中满是憧憬,好似璀璨星光在其中闪烁,感觉此时的他就如那日仰望星空一样,明明人近在眼前,却仿佛远在云端,让人忍不住悠然神往。

武修闲看着窗外迷蒙夜色,轻声而坚决得说:“除了天地大道,世间有什么真能让我们敬畏呢?如果真要说什么信仰的话,我们只相信道,而且是由我们自己创造的道。”

安西尔侯爵口唇翕动,想要说出反驳的话,可看着他自信笃定的神情,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只觉自己的野心和他比起来,简直就如萤火比之皓月,真是微弱得可以不计了。

因为他从小就是个不甘于平凡的人,绝好的出身,非凡的天赋和过人的努力也让他远比常人成功,达到了人生事业的巅峰,成为了E国的王位继承人。这时,他为了追求永生,却毅然放弃人类生活,成为一名血族,从此寂寞常伴,熬过教廷追杀,为成为一名高贵的上位血族而努力,而终极梦想也不过是进入魔界,永远祀奉撒旦大人。

武修闲见亚尔弗列得满脸茫然,安西尔侯爵欲言又止,好笑得想:“我跟两个血族谈论什么道啊!”当即换了说法:“你们可以理解为我的心灵,订立盟约的话,我只需要向自己的心负责,若无法兑现我自己许下的承若,将来将无法成仙,这可比什么惩罚都严厉。”

只对自己的心负责?

安西尔侯爵和亚尔弗列得听得面面相觑,不由低下头来,陷入深思。武修闲静静喝着茶,在淡淡的茶香中,耐心等待着。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静穆中。

只过了一会儿,“我相信您!”安西尔侯爵抬起头来,慢慢得说,双手紧紧握成了拳,看来做这个决定,对他并不容易,可那坚定的目光,沉稳的语调,又显示他已经下定决心了。

对于他在这么短时间就做出这样重大的决定,不但亚尔弗列得惊诧,就连武修闲都惊讶得看着他。

安西尔侯爵做了决定,如释重负,侃侃而谈:“您若不是诚心与我们合作,完全可以随意唬弄我们,向东方任意一位神灵起誓,我们也难辨真假。您这样实言以告,说明您是位真正的强者,真诚坦荡,根本不屑于欺骗我们。”

当然他还有些话没有说:“如果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你,那么我就算明知不敌,也要与你玉石俱焚!”

武修闲瞧着安西尔欣赏得笑了,知道是自己的实力赢得了他的尊敬和信任,而且他又实在不愿意放过这样的良机,才把宝押在了他身上,否则这位血族族长对自己肯定是另外的态度。

“可是,若部分族人们就此提出疑虑怎么办?毕竟这可是关系他们前途的大事。”亚尔弗列得故意问

“以我的个人信誉做担保”安西尔侯爵一挥手,干脆得说。

※※※※※※

武修闲明知两人有作秀嫌隙,也对安西尔侯爵多了分佩服和好感,不想再多说保证的废话,直接拿出了燕大哥送的酒杯,笑着说:“好,你们既然拿我当朋友,我也愿意诚心与你们结交。在我们那,朋友们喜欢一起聚会喝酒。我请你们喝我家乡的美酒。”

安西尔两人惊异瞧着那只古朴美丽,两寸高的三脚白色小酒杯,

闻到一股浓烈醉人的酒香,可不见莹润如玉的杯中有一滴酒水,而且就算真有酒,这杯子也太袖珍了,只够人喝一口。

武修闲拿出三只碧玉荷叶盏,手中发出绿光,让空无一物的小酒杯瞬间充满美酒,形成一条亮晶晶的淡黄酒线,淅沥沥往碧玉盏中注入,很快注满了三大盏美酒,在莹润碧玉衬托下,映着点点灯光,散发迷人芳香。

“储酒杯!”安西尔两人瞪大了蓝眼,稀奇得瞧着那小白杯,见酒杯一离开他手,酒液就没了,都啧啧称奇。

亚尔弗列得好奇得问:“阁下,能给我们看看吗?”

武修闲大方得把酒杯放在银纹茶几上,做了个尽管看的姿势。

亚尔弗列得小心得用两手捧起杯子,感觉比实际看起来稍重,心神专注于其上,却发现无论怎么弄,杯中就是不出现美酒,只好无奈放下。

武修闲笑着摇了摇头:“亚尔弗列得,这是根据我们法术制作的杯子。”这也是他放心把杯子拿出来的原因,同时也借此告诉血族,自己身上很多法器对他们都没用。

安西尔侯爵闻言哑然失笑,感觉他为人虽然豪爽真诚,却也心细如发。

“我先干为尽。”武修闲捧起荷叶盏,仰头喝下,任由醇香酒液滑入喉中,想起了徐飞和燕大哥,不觉笑了起来。

亚尔弗列得见他喝得豪爽,也学着他的喝法,立刻被呛住了,酒劲直冲头,笑着用白手绢擦了擦嘴:“撒旦,这酒比伏特加还烈!”

安西尔侯爵优雅得轻呡了一口:“很甘醇浓香的烈酒!你们那喜欢这样的酒?”

“我们那有各种类型的酒,不过我喜欢这样的烈酒。”武修闲笑着拿出一个红色小酒坛:“尝尝这个水云酒,绵软清冽,应该合你们胃口。”

亚尔弗列得笑着让人取来三只高脚水晶杯:“我来试试!”

武修闲为三只水晶杯斟上酒液,红玉般酒液在晶莹杯中闪耀动人光芒,散发诱人清香。

亚尔弗列得轻尝一口,只觉绵软清冽,清气直透心田,浑身都舒畅了,陶醉得眯起了眼:“好酒啊!”

安西尔侯爵微笑着倾斜水晶杯,观看着光线折射下美妙的酒色,轻摇了几下酒杯,让清冷香味散发出来,深啜一口只觉醇香甘冽,喝下后更是回味悠长,美妙不可言,轻闭双眼陶醉道:“果然是顶级好酒。”

武修闲悠然饮了一口,笑着说:“你们喜欢,我送你们两坛好了,只可惜这种酒我当初买的并不多。”

“阁下,真是太大方了!这样的好酒也送人”亚尔弗列得惊喜笑道

安西尔侯爵也感觉自己应该表示点什么,朝武修闲笑道:“阁下,我收集一些C国古董,虽然礼物微薄,不值什么,但还请您不要嫌弃。”一按某个暗钮,书房中顿时出现一个地道,做了请的姿势,在前方领路。

亚尔弗列得心叹:“大人这话说得谦虚了,凡是能被他看中的东西,每一件都是绝世珍宝,全都具有巨大艺术文化价值。不过对于武先生这样的高人来说,这些世俗的东西的确不算什么。”

武修闲好奇得跟了下去,走过一段黑暗的通道后,见安西尔侯爵发出一道红光击中墙壁某个隐蔽的蝙蝠凹纹。

“喀——嚓——”一道沉重过千斤的石门缓缓打开,三人走了进去。

“啪嚓”安西尔侯爵按动某个按键,石室里顿时灯火通明,照得各处纤毫毕现。

武修闲只觉自己仿佛到了皇宫宝库,各种铜器,瓷器,珠宝,玉器,字画等散发夺目光彩,就算以他的眼光看来,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品,慢慢走在白色高级羊毛毯上,饶有兴趣欣赏着,眼中只有赞赏,却未有任何贪婪。

安西尔侯爵和亚尔弗列得却期盼他能看中某物。安西尔侯爵甚至想:“就算他喜欢上所有这些古董,我都愿意送啊!”

走了一圈,武修闲体内的宝玉突然出声:“前方十米处,左边架子上第三格的东西还不错。”

武修闲面色不变,心中却一喜,按照他的提示走了过去,只见那上面放了一面圆形古铜镜,镜面仿佛不受岁月的影响,依旧光滑透着光,连弧间及顶部均有精美的装饰纹样,有短斜线纹带、凸弦纹带、内向八连弧纹带等,其中短斜线纹圈带之间夹着用篆体写成的铭文,造型相当古典优雅,却没有丝毫灵气透出,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安西尔侯爵见他首次关注某个古董,欣喜得说:这是一面千多年前的古镜,工艺精湛,古朴美观。”

武修闲把古镜拿在手中,只觉触手冰凉,却感觉不出丝毫异常,但他更相信宝玉的判断,笑着说:“既然你诚心送我礼物,我就收下这面镜子了。”

安西尔侯爵闻言十分高兴,又笑着劝说:“这里还有很多其他艺术品,比如那些精美的古画,还有那些玉器,瓷器。”

亚尔弗列得看得心中感慨:“这里每一件物品都是大人花了很多心思弄来,全是他的心爱之物,平常甚至不准别人碰一下,如今却极想把它们送给武修闲,只求他高兴,不过换做是我,也会这样做的。”

“送礼贵在心意,我领你的情了,其他就不必了。”武修闲摇了摇头,其他东西虽然很精美,但对他的价值却不大,而且这些物品华美的风格并不适合他的审美观。

※※※※※※

武修闲回到自己的住处,摆好防御阵,高兴得拿出铜镜,仔细摆弄,可无论怎么输入灵气,这镜子都毫无反应,只好呼唤出宝玉:“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宝物啊?”

宝玉围绕着镜子飞了一圈,很是疑惑:“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感到镜子中心有些奇异波动,应该不凡。”

武修闲闻言把手贴在镜面上,静下心来感受,可是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仍然毫无发现,只好暂时放弃了,因为他要搬家了。

血族城堡虽然奢华美丽,但是终年少见阳光,死气沉沉,并不合他的胃口。因此他跟安西尔侯爵提过,想搬到人类社区哥特拉小镇里。

安西尔能理解他的想法,任由他挑选小镇上的豪华别墅,还精心挑选了一个E国管家为他打理琐事。

武修闲坐着车在别墅区转了一圈,选了其中一间环境优美的住下,然后对里面进行大改造,在一天时间里弄出一大片茂密的竹林,紧紧围绕自己的住所,看着窗外熟悉的竹影,感觉心中愉快了很多。

※※※※※※

武修闲和血族达成盟约后,两方关系更近了一步,成了祸福相关的同盟者,齐心协力为离开墨哲星积极做着准备。有了血族的帮助,再不用单打独斗,自己费力收集科学技术了,依靠血族强大的人力物力,各类基础科学技术成果如火如荼编纂着。

而他在墨哲星的生活也起了根本变化,因为狼族及教廷等势力的追查,为了更好得掩饰身份,假扮成一个血族男爵,取名亚瑟。(血族男爵修行百年以上,能够呆在阳光下无损,如亚尔弗列得)

为了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更多的科技成果,根据共商的协议,对于一些戒备森严,特别难以攻克的科研机构,比如A国的宇航局,核实验室等,武修闲也要参与到行动计划中。

血族计划用一个月的时间,集中力量收集核实各处科研机构的防卫信息,再由此制定切实可行的计划。这段时间,武修闲准备白天到小镇上的高级医院当助理医生,实际学习这里的医术,夜晚继续炼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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