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见宋仁被自己三言两语气走,不禁心怀畅快。
自己和宋仁在开山大典中早已结下梁子。
当时宋仁见自己手拥两块令牌,便想两块全都抢走,一块不留,全然不给人活路。后来被自己用计甩开,从此结下了梁子。
宋仁这类人一贯是媚强欺弱,贪欲极盛,而且还见不得他人好。
不过眼下终于把这梁子解开了,林秋有预感今后应该再也见不到宋仁了。宋仁这种人只能在自己的人生中泛起一点点波浪,不会成为自己人生一道难忘的记忆。
任知拍了拍林秋肩膀,林秋从自己的记忆中回过神来。见周围已经围绕几个一同进山门的师兄弟,便和众人谈笑了起来。
众人今日见林秋大展威风,以19窍修为击败了突破38窍的宋仁,再来又一直有所听闻林秋在炼丹上小有成就,想来日后多有照应之处,便都过来恭贺几声。
林秋和宋仁同一众师兄第谈笑了几声,便见程广带着几人向自己走来。
程广向众人拱了拱手道:“众位师弟,我有要事同林师弟相商,还望大家能给程某几分薄面。”
程广素来在一众聚气期弟子中横行霸道,众人见程广如此说,同林秋约好时间再叙后,便纷纷四散离开。
众人见程广在比试之后找林秋,便知程广想将找林秋所为何事,定是想将林秋收为门客。众人在离去时,不由得纷纷将羡慕目光投向林秋。
这程广是玄通门一长老玄孙,程姓在玄通门也算是修仙大族。
如程广这等玄门大族出身的嫡系子弟,虽修行之事自有族中备妥,但是你享受越多,束缚越紧,在这等大族中一旦落败,就会被贬为家族护法,为下一代杰出子弟护航保驾,从此与大道绝缘。
因此这其中明争暗斗凶险异常,为了在同时期子弟中脱颖而出,不仅自己实力要强,自己手中的门客也要强,这些门客在某些关键时刻可以成为一大助力。
不过天下间可没有一个修士是傻瓜,会替你白白卖命。因而这门主就需要替门客解决某些问题,比如说家族秘传功法,丹药,或是法器。
凭借着寒门小族极少可能拥有的资源,不停吸纳寒门子弟中的出类拔萃者以缓解怨恨,又借着这些出类拔萃的寒门子弟,不断给嫡系子弟以压力,这些玄门大族上万年才能牢牢把握住门内权势。
一人见程广和林秋言笑晏晏,不由叹道:“看来这程广帐下又得多一个猛将了。”
另一人也应声长叹道:“想抱大腿而不可得呀。”
两人一愣,相视长笑。
前一人笑道:“在下平常,不知这位师兄如何称呼。”
后一人笑道:“在下姓任名人,见过平常师兄。”
平常笑道:“任师兄,兄弟做东,不如去玩味居饮几杯如何,人生当是一场大醉之梦呀。”
且不说平常和任人去玩味居大醉一场,单说程广一见林秋便道:“林师弟,可愿来我族中作门客。”
林秋一愣,想不到程广找他竟然说起此事。
林秋虽然平日里不常与人打交道,但是也曾听人说起过这门客之事。
那些无缘门客的聚气期弟子一个个谈起那些做门客的弟子,言语中都不由流露出几分艳羡之色。
不过林秋却不敢兴趣,自己踏入大道,虽不求长生久视,却也不是去做一随人喝使的仆役。
林秋摇了摇头,谢绝道:“程师兄好意,林秋心领了,只是林秋自小出生乡野,散漫惯了,受不得拘束。若做程师兄门客,怕给程师兄带来不便。”
程广见林秋不由分说的拒绝了自己,也不着恼,对林秋笑笑道:“恐怕林师弟对门客一事有所偏见,不过无妨,我相信林师弟不是聪明人,很快就能晓得何以这门客一事能存在几千年,这不是林师弟想到那般简单。这门客一事,林师弟可以多考虑一下,不必急着回答我。”
说完,也不待林秋回答,程广带着几名仆役扬长而去。
林秋不由的皱眉,难道这门客之事还另有洞天。
任知见林秋皱起眉头,不由的劝道:“你何必拒绝程广,不知有多少人想做门客而不可得。不过你若真不想做那门客,也不用过于担心。程广虽然横行霸道惯了,但是名声尚好,没有什么恶迹。”
林秋并不想与此时深究这个话题,将话头一转和任知说笑了几句,见任知身上不时闪现出几道黄芒,便知眼下任知虽是突破18窍,但修为并未彻底巩固,便对任知道:“来日方长,我们无需急于叙话,任兄眼下闭关巩固修为才是最为要紧。有什么事情日后再说”
任知点了点头,若不是自己心中牵挂一件事,自己早就闭关巩固修为去了。
他掏出煞玉葫芦递给林秋:“今番全靠着这法器才赢了那潘成,大恩不言谢,林兄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林秋将这煞玉葫芦轻轻推给任知,并不收下:“竟然我将这法器给了任兄,就并不打算收回。任兄不是正欠缺一件上好法器,这件煞玉葫芦刚好配得上任兄。”
任知也是爽快之人,也知林秋不像世俗之人一般,明明喜爱却碍于面子,虚伪的推来推去。
大丈夫若是喜欢,那便直言喜欢,何必遮遮掩掩,推来推去,令人齿冷。
任知见推辞不得,便收下了这煞玉葫芦,转身飞回自家居所闭关巩固修为去了,只是临走时心中暗想日后定找机会偿还这赠宝之情。
不一会,这演仙场外边便风吹云散,只剩林秋一人,此时林凤才从空中慢慢落到林秋肩上。
刚落到林秋肩上,林凤便娇声问道:“觉得身体如何,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刚刚林秋从演仙场出来,林凤便想开口询问了,可是林秋从演仙场一出来的,身旁一直有人相伴,自己不好冒然开口,免得被人发现异状。
因而林凤只在演仙场外一处僻静角落等候,直到林秋身旁已无旁人,这才开口问道。
林秋伸手想去摸林凤的冠羽,林凤有些微怒,微微避开,林秋也不着恼,笑道:“这演仙场比试无关生死,这身体自然无碍。”
林凤点了点头道:“那甚好。不过今日之战,你胜得有几分侥幸,修为不足是你一大软肋呀。”
林秋点了点头,目光深邃的望着宋仁离去的方向,沉声到:“此番对此,我也看出自身弊病,自己修为不足。在外界游历时,碰到的都是散修,就算是修为比自己高,可交手之后,自己也没有吃什么大亏,便以为这修为并不是十分重要,有一件上好的法器就行。今日一战,才看出十大玄门的弟子同外界散修截然不同,他们根基扎实,先天元真凝练,不似散修那般功行不纯。我以周官之修为比拟宋仁之修为,那自然大大失算。”
林凤点了点道:“正是如此。不然修真界何以为一部上好功法杀的血流成河,不然你又为何拜入这玄通门,做那散修岂不比十大玄门更好,无人管拘,自由自在。你又何苦在炼丹房做那些杂役。”
林秋不自觉的又伸手去抚摸林凤的冠羽,林凤怒视一眼林秋,身子却不动,任由林秋抚摸。
林秋摸了摸林凤的冠羽,先是喃喃自语,最后化为一道坚定的话语:“此番回转山门,我定要勤加修习,修的那36窍先天元真。”
待林秋回到炼丹房,在居所处便见到一直等候的杨炎师兄。
杨炎见到林秋,有些兴奋道:“我刚刚听人说你在演仙场打败了那宋仁,可是真有此事。”
林秋见杨炎这般兴奋,不禁有些愕然道:“正是。不知杨炎师兄可有喜事发生,何以这般兴奋。”
杨炎笑道:“我常年蜗居炼丹房,有什么喜事会上门找我。今日喜事就是林师弟打败了那宋仁,替我们炼丹房挣了一回面子。看日后谁敢说炼丹房的弟子修为永远居玄通门末尾。”
这炼丹师地位在修真界地位较为特殊,在玄通门也是如此。
虽然炼丹师也是杂役的一种,但是等闲人等却不敢招惹炼丹师,除非你天纵奇才,不用丹药辅助,就能一路青云直上。就是那玄门大族见了著名的炼丹师,也是恭恭敬敬,唯恐日后有求得人家之处。
虽说大家轻易不敢得罪这炼丹师,但是平日里众人在求炼丹师炼药时,难免受气,出来之后就会有些闲言碎语。
这些闲言碎语大多不值一提,只有一条深深的刺痛了一种炼丹师的内心。
那就是炼丹师的修为虽深,却是争斗起来,却只能在门中垫底。
炼丹师一向高傲,自觉和常人不同,可是这是修真界。这修真界可不是谁的功力深,谁就赢。那么大伙在外面也不用比拼了,见面只要亮一下各自修为,那就立马能分出胜负了。
这炼丹师身处丹房,平日里服丹炼药的机会比一般弟子要高出许多,因而修为进境程度远较一般弟子要快。
所以林秋在炼丹房三年修的18窍,虽然进境极快,但是并不是那般惊世骇俗。
可是说到动手,这炼丹师就不如别人了。炼丹师常年在炼丹房炼丹,极好和他人动手,平日里若是碰上不好惹的人,呼喝一声,往往能聚齐十几人,那剩下的便是以多欺少。
这间接导致炼丹师动手经验极少,他们的争斗经验就远远少于同时入门的弟子。
平日里若是仗着自己修为深厚,法器厉害,欺负一下什么都没有的新入门弟子,那炼丹师自是势如破竹,可是碰上跟自己修为相当,纵然对方比自己法器逊上一筹,这炼丹师也往往打不过人家。
这十几届门中****,炼丹师从没有打进过五十名以内。因而这炼丹师常常被人私下说这炼丹师这修为天下第一,战力也是天下第一。只是这战力得倒着数。
因为这些闲话,炼丹师与外界一般弟子关系并不和睦。
今天这林秋以一己之力,凭借着19窍的修为击败了37窍的宋仁,可是大大涨了炼丹师的脸面。因而杨炎兴奋不已,特来恭贺林秋。
林秋听了这般话,有些哭笑不得,随后几天,林秋每次和炼丹师碰面,他们都会提起这件事,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