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胡杨就来到了学校,象往常一样在校门口等小馨。
7点半刚过,刘琪骑车带着小馨到了校门口,小馨跳下车,看见胡杨就高兴地跑了过来。
“木老师好!”小馨跑到胡杨面前喊道。
“小馨,你好。”胡杨微笑道,“小馨,你今天怎么比平时来得早啊?”胡杨有些惊讶,平时都是快打预备铃了,刘琪才匆匆忙忙地把小馨送到,今天竟然早了将近二十分钟,而且母女二人收拾得整整齐齐,完全没有了平时慌乱的模样。
“平时我早上总困得很,不愿起床,老是磨蹭,妈妈总得喊好几次。”小馨有些不好意思,但随即就变得快乐起来,“今天我一早就起床了,还是自己醒的,一点都不困!”小馨高兴说道。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还做恶梦吗?”胡杨还是有些担心。
“木老师,你的宝石真的很厉害,我晚上一个恶梦都没做,睡得可好了!”小馨看看两边无人,指着自己的手表对胡杨小声说道,生怕别人听到。
“那当然了,以后小馨有什么事都可以对老师说,老师可是很厉害的哟!”胡杨放下心来,一边笑着,一边拉着小馨向校内走去。
此时,校门口路边,刘琪还没有离去。她望着胡杨的背影,有些惊讶。小馨性格有些内向,不爱与人交往,对学校的老师更是有些惧怕。可是刚才,小馨却主动跑去向那个年轻老师打招呼,似乎还交谈得很愉快。最令刘琪吃惊的是,进校门时,小馨竟然拉着老师的手,边走还边有说有笑的,这是怎么回事?刘琪看了一会,上班时间快到了,顾不得多想,赶快骑上车快速驰去。
上午,胡杨的课排在第一节。下课后,胡杨没有象前几日那样在教室外面看小馨,而是向学校请了个假,独自出了校门。
胡杨来到小馨住的小区附近,找到了当地的社区医院。社区医院规模不大,主要是为方便附近居民看一些诸如头疼脑热,感冒咳嗽之类的常见病,以及承担居民防疫、疾病控制等方面的事务。
胡杨出现在社区医院门口时,装束已经发生变化。他戴上了一副眼镜,身上的夹克变成了西装,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
胡杨走进社区医院,找到医院负责人,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监察者的身份可以根椐需要随意设定,各类证件和相关证明,以及所需要的纪录样样俱全,而且还都是真的。对于这一点,胡杨极为叹服,不明白“上边”是怎样做到的。
“哦,您是疾控中心的,欢迎!欢迎!快请坐!”社区医院王院长热情招呼道。这次胡杨给自己设定的身份是疾控中心工作人员,和社区医院算是对口单位。
“王院长,我们疾控中心正在进行一项调查,看看各个居民集中区域有无群体性的异常发病情况。”一边说着,胡杨一边递过去一张事先准备好的文件。
王院长详细看了文件,想了一会儿,说道:“大规模的群体性发病目前没有发现,但近几个月以来,社区里的孩子得病多一些,症状有些类似。”
“您能详细说一下吗?”胡杨掏出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大概三个月前,社区里陆续有孩子生病,症状大多是无力、食欲不振,经我们检查,没发现异常。怀疑是因为孩子体质较差,季节原因引起的,建议加强营养和日常锻炼。后来,又有一些孩子陆续出现发热、消瘦、伴有偶发性的晕厥,经化验存在不同程度的贫血。但发病原因不明,我们只好建议去更高级别医院复诊。但据孩子家长反映,大医院也没找到病因,不过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后略有好转。但是出院回家后不久,症状就再次出现,只好再次住院观察。个别病情严重的孩子,现在还没有出院。”王院长详细叙述着。
“能看下这些孩子的病历吗?”胡杨提出要求。
“可以。”王院长马上安排人拿来了相关的病历资料。
胡杨详细地翻看了一遍,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判断。
“王院长,这个情况我们在其他居民区有过发现,可能是新发现的变种流感病毒。我们已经着手防控,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为避免群众产生恐慌情绪,还请王院长做好保密工作。”胡杨郑重说道,王院长满口答应。
胡杨又问了些相关问题,而后起身告辞。走出社区医院,胡杨看向面前的一幢幢小区住宅楼,眉头紧皱。这些孩子分明就是被沙漠精虫所害,看来这个邪恶的东西绝不止昨晚那一个。这太不寻常了,沙漠精虫在这里竟然大规模出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胡杨象散步一样,慢慢绕着周围的居民小区外围走着。不时在某个地点略作停留,手指暗暗连点,一个个蓝色光点悄然没入地面。待一圈转完,已近正午,胡杨转过街角,身形忽然消失。
下午放学后,胡杨照常带着小馨训练,明显感觉到小馨体质比昨日好了许多,心中颇感欣慰。训练完成,小馨一边吃着胡杨精心准备的加餐,一边和她的“木老师”谈笑。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孩子心中已经将这位新老师当作了知心的朋友,充满了依赖。如果不是胡杨的外观过于年轻,外人看来两人真是犹如父女一般。
“木老师,你见过蓝色的流星吗?”小馨忽然问道。
“还有蓝色的流星吗?老师没见过啊,小馨见过吗?”胡杨笑着,心想孩子的相像真是丰富。
“有的,我亲眼见过的!前几天,从我窗户里看到的,那是颗蓝色的流星,飞得可快了。而且越飞越高,一眨眼就看不见了。”小馨比划着说道。
“流星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会向上飞吗?”胡杨逗小馨。
“真的,看起来就象是从小区里射出一道蓝光,然后很快就飞到天边不见了。”小馨表情认真地说道。
胡杨心中一动,那天自己就在小馨家楼上。当时心中憋闷,无处发泄,后来突然爆发,一飞冲天,小馨描述的应该就是当时的情景。可胡杨他们这些监察者都是经过伪装的,正常人是完全看不出异常的,小馨怎么会看到自己?
想到这里,胡杨又想起一事。沙漠精虫这种死灵生物都是在人熟睡时下手,受害者是不知道的,又怎么会在小馨梦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