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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抱得美人(2)

当她身体好些时,我带着她到河边游玩,我想给她所有的欢乐。陈君说:“每当天上有流星飞过时,你把你的愿望写在纸船上,让它漂走,你的愿望就能实现。”她很虔诚地做着。放在河里。她不让我看她的愿望,说一看就不灵验了。接着,她让我许愿,我暗笑她想用这种方法套出我的心里话,便故意写了一句,然后闭上眼。我睁开眼,陈君满脸通红,烤得我的脸也有些发烧。显然她看过了。她拿起树枝追着我打。

陈君的身体越来越弱了。医生说除非找到合适的骨髓,进行移植手术。否则,她剩余的日子不多了。可是,找到合适的骨髓的几率极小,大海茫茫,又何处去寻找。那一天还是到来了。医院里陈君的床空了,我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医生说她的家人把她接走了。而她什么也没有留下。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心底有种深深的失落。我原以为到这时我会轻松,然而我错了。我的生活一下子单调起来,我有些怀念以前的日子了。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着。那天有我的一封信,是陈君写来的,很短。

“木头哥: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也许我早已不知在哪儿的世界了。我很感激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谢谢你带给我快乐。从很小起,我就得了这种病。我知道自己会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早晨离去。因此在大学里,我只想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静静地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可你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你知道吗?当一个女生经常议论的“帅哥”向我示爱时,我心里是多么慌乱,你却一次次让我失望。我知道你并不爱我,可总是安慰自己说你是认真的。

我没有和你告别,我不愿你看到我现在这么憔悴的样子,我只想在你心中留下我最美丽时的影子。都怪我,那天我们在河边时我不该看你的许愿,也许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我很快乐,因为我找到了我所爱的人。你的君”

我的心仿佛一下子被什么击中了,我问清了她的住址,坐在了开往那个海边小城的列车上。我只有一个想法,我要见她!

在一个深巷里,我找到了她的家,门上有一把生锈的锁,锁很久没有打开过了。我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一年来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眼前晃过。我到现在才发现,我对陈君的伤害是如此之深,我的心都碎了。我在那儿坐了两天两夜,始终没有她的消息。

第三天,我心情沉重的离开了。临上车前,我在众人万分惊诧的目光中伏下身去,伏下身去,把脸贴在地上,地凉凉的,象陈君的脸。恍惚中,我看到了一袭白裙的陈君,慢慢地随风逝去。

不争气的泪水流了出来,一颗一颗滴在了这块生她养她的土地上。我突然发现,我其实是非常在乎陈君的,只因为这份爱得来的太容易,才使我迷失了自己。现在当我明白时,早已是阴阳两界,生死相隔。

大学剩余的两年光阴很快就要过去了。我所有的荣辱都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流逝,我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没有人还记得那些啼笑皆非的往事。

在这两年中,我一个人静静地生活着。树叶黄了又绿,绿了又黄。在春暖花开时,我一个人坐在石凳上,物是人非,花儿还是那么娇艳,只留我一个人****着心头的伤痕。很多时候,我望着天空无数的星星,却不知道那一颗是陈君的眼睛。

大四时,我报考了上海的那所大学,并且是陈君喜欢的专业。可我明白,因为那次处分,我被录取的希望几乎为零,我只想完成陈君一个未了的心愿。

成绩出来后,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我考出了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极高分,也包括我自己。我想在另一个世界的陈君知道后,应该象往常一样甜甜的微笑吧?

两天后,辅导员告诉我,学校经认真研究后决定授予我学位,这就意味着我可以到上海去读研了。我脸上没有如何表情,心里没有任何感觉。没有了陈君,这个世界无论怎么变化,和我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我早早做完了毕业设计,一个人慢慢地回味着大学四年所有的风风雨雨。那段时间,我白天睡,晚上睡,上课睡,下课也睡,因为只有我睡着了,在梦中我才能见到陈君,看着陈君对我甜甜的微笑。

(五)

我不相信有人死鬼魂的,却总希望有。我无数次祈求上苍,能给我一个机会,能让我对陈君说,“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的!”很多个晚上,我都痴想,也许人真有魂的,也许她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那天晚上,我回到校外的住处,(为准备考研,我在校外租了房子)就在我开门时,突然有人叫我,“木头哥!”这熟悉的声音,几乎将我击倒。我蓦然回过头,楼梯口,昏黄的灯光下,一袭白裙的陈君对我甜甜的微笑着,我紧紧抱住了她,喜急而泣。上天终于给了我一个机会,能让我对陈君说:“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的!”

一切仿佛都在梦中,我不敢开灯,怕开灯陈君会消失。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怕自己会醒来。陈君趴在我的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一种搀杂着快乐的疼痛直冲脑顶,我才知道这不是梦。

后来陈君告诉我这两年来的所有的经历,两年来,她走遍几乎所有的医院,几乎尝试了所有的希望,在她病情最严重的时候,她便回忆我的那些可笑的往事,她之所以离开我,是她不愿拖累我。感谢上苍!现在她的病完全好了,才来找我。

幸福的感觉几乎将我击跨!我从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我们一起回味着以前所有可笑的事情。我问她是否还记得我在河边所许的愿望,她羞红了脸,用小手使劲捶打我的胸膛。其实,我的所谓的“愿望”很让人难以启齿,是一句很“色”的话,让我的吻遍布陈君的每一寸肌肤!”真的,心诚则灵!

去年国庆节时,陈君成了我的妻子。婚礼那天,辅导员赵老师送给我们一件别致的贺礼,是一副做工考究的扑克。陈君当然明白其中的“玄机”,害羞的把脸埋在我的怀里。我接过扑克,和赵老师相视而笑,几年来,多少的恩爱情仇,多少的悲欢离合,都在那一刻涌上心头,我没有哭,脸上全是泪。

萌芽

10年前的夏天,我刚刚分到重点班,他就在我的前面坐。他皮肤很黑,大大的眼睛,偶尔会回头问我数学题。

那年中招,我们都没有考上重点高中。我选择了离家比较近的走读学校,他的去向,我不知,也没问,大家都是淡淡的交情。

可是,过完春节的一个上午,我却意外地收到一封他寄来的信。他的字一如他的人,是那样的帅气和亲切,我们就这样联系上了。

高三那年,我们成了“高考移民”。长途卧铺汽车一直在弯曲的山路上跋涉,有天晚上,我晕得迷迷糊糊,他竟然吻了我。我使劲推他,委屈的泪水流了出来。见我流泪,他也不知所措,说在初中看到像娃娃般的我,就很喜欢我了。

异乡的孤独,却更加维系了我们的感情。我们是同桌,吃饭的时候也是一起。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报考时,他报了一所政法学校,而我却报了东北的一所师范学校。当他拿到通知书的时候,激动地拉着我的手说:“是你给了我今天!”而我呢,却落榜了,调剂到了河南的一所高校。

花开

我以为分开了就会淡了。可能,有些东西经历了,就再也无法忘记。当我再次踏上求学之路的时候,发现他的影子已经印到我的脑海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很依恋他了,我们的爱情就在那时开花了。

电话成了我们每天必温的功课,几乎每天都是在他打来电话后我才安然入睡。他的信,我都用编号整齐地排着。

经历了许多,他已不是那么脆弱了,可能是长大了。我们也偶尔吵架,说些狠话,但是,那份默契已经融入了彼此的心底,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爱的步伐,包括彼此父母的反对。

“要飞,一起飞!”是我们爱的誓言。我在2006年考上了研究生,而他这次,却没有考上。我鼓励他,给他寄资料,当他经济紧张时,我还把我的生活费寄给他。冬天来了,家里冷,消息闭塞,我劝他去我的学校复习,说了几次,他总算答应在2006年11月底去了。怕他冷,我抽时间还给他织了围巾,针针线线,丝丝缕缕,都是我的爱。我以为我们就这样了,认定了他就是我一生要等的人。

可是,这样的爱还是散了。

“我们分手吧!”2006年12月23日晚上11点,我刚回到住处,他就发了一条短信。这样的狠话,我们说了已经不是一次了,所以,任性的我马上回了一条:“好!”我以为我那天冷落了他,这是他的气话,之后,他肯定会再联系我的。

可是,那天晚上,我等到凌晨,他还是没有短信,我打他手机,他已经关机。他的手机以前都是为我彻夜不关的。

第二天,他的手机还是关的,我才意识到,这次,他可能是来真的。

之后的两天,他偶尔开机,我的短信,他都是敷衍地回了几个字,我着急了。我不想失去他,我决定回去看看他,我要挽回我们的爱情。

12月28****早早起来,坐上了回去的火车,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提前没有给他说。他的手机一直还是关机,我到郑州时天已经黑了,我却联系不上他,有些怕了。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次,难道我们的爱情真的是到头了?我不相信!

12月的郑州,夜晚已经很冷了。我自己在街头流浪,不知道怎样的结局在等我,因为这次,他真的反常。

他在我的本科学校复习,也可能是我们之间还存在的那种默契,我才找了两个教室,就找到了他。在推开教室门的瞬间,暖气模糊了我的眼镜片,我的心开始流泪了,他旁边有对女孩子用的袖套,还有他以前经常给我买的棒棒糖……

在那一瞬间,我不能呼吸,不能思考,心里像是什么东西在堵着。我应该听同学的劝,就那样分手,不要回来。可是,我哪里知道他……我还在同学面前为他辩解,说他不会的,因为我们曾经相依为命,患难中的真情是什么都动摇不了的。

可是,我已经看到了他脸上的尴尬,那种表情在我看来是一种耻辱符号,使他的形象大打折扣,这是我永远都不想看到的。他使劲拉我下楼,嘴上说是请我吃饭,实际上是怕我和她相遇,避免三个人的难堪。

强词

来到他的住处,问他为什么这样对我?他支吾的却是他们也是刚刚开始。我知道,因为他来我们学校复习不过一个月而已。我们5年的爱情就是抵不过一个月,这是事实。

我努力想维持这份曾经是那么默契的爱,可是任我作出怎样的让步,他只是落泪。我气得发抖,我放下高傲的自尊,可是,我决不求人。

他说她在自考大专,他们在同一个院子里租房,冬至那天她为他煮饺子。我看到他书桌上她送的卡片:“我会让你知道我才是适合你的,我会给你带来好运的。”我的心里一阵酸痛,这太突然了。他一直还在说着他们沟通有些困难,因为她不懂他说的很多成语之类的话,但是他喜欢她和我一样开朗的性格。可是,这些与我又有何干!伤和痛都掩在心底,我不想再问什么。

他看似很心疼的样子,问我手冷不冷,实际上,在我看来,更多的是虚伪。我说不冷,他就说:“哦,那我就可以放手了。”理由多么牵强!

有种心被掏空的感觉,好强的我无法忍受这样的事实。我看到我用奖学金给他买的手机,屏保已经换成了一个陌生女孩的图像,我想那个就是他的女朋友吧。

可是,当他把我抱在怀里的时候,那种温暖唤醒了我麻木的神经,我才意识到我将要永远失去他了,倔强的我突然间泪流满面,我干吗这样认输,我要抢回属于我的爱。可是,我却错了。

他手机上的短信来了:“你真的放不下她吗?”署名是“娜”。第六感告诉我是她的。我就问他:“你放得下我吗?”他还是一脸疼惜地说:“我怎么能放得下!”我就直接给她回了两个字:“是的。”他见我拿他手机,像疯了一样夺回去,看到我回的信息,他气得大吼:“你怎么这样耍我!”他的表情已经有些扭曲,他从来没有这样对我吼过。“你不是说放不下吗?”他还是大吼:“你也没说是她问的啊!”我不明白,难道这样的问题,答案针对不同的人还有区别吗?到底我们三个是谁在耍谁啊!

在我还心痛的时候,他已经收拾我的行李,让我走。我感觉像是受了莫大的屈辱,接过他递上的包,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自己走了,他也没有送我。

说真的,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毕竟我们相依为命,相恋5年,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怎么能有变故?但背叛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无情

第二天,我恍惚地走在这个曾经给我美好记忆的校园,我回忆着我们曾经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那时是那么开心,我等待一个学期,只为相见的那几天,可是心里一直都充盈着。我心里又是一阵阵的痛。

好几天没有吃饭了,早上又因为看病抽了血。当我走到曾经住过的寝室楼下,又冷又饿,一阵胃痛,我的眼发黑,没有力气再动了。想着过去生病,他都对我无微不至地关怀,心里特别难受。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把我接回去。我以为他会飞快跑来,可是,平常10分钟的路,他却半个小时后才到,并且和她一起来的。要来看我笑话吗?我猛地站了起来,可是,眼睛一黑差点晕倒。在她要扶我的同时,他说:“别管她,她自己会走。她不是这样的,我只认识那个坚强的她……”

回到学校,我烧掉了最近他刚寄的很温情的信。看着最后的缕缕青烟,也如他的爱在我心中渐渐散去。自己的痛不想加在别人身上,我没有向同学抱怨,没有发牢骚,我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承受这一切。

他发过短信,我没理他。打电话,我也给他挂断。那么大的伤害他都给了,我不知道他还会有什么放不下的。我不想让他再伤害我,不是离开了他我就无法生活!

卸去

日子在疼痛和后悔里过得飞快。再次重逢,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情形。学校假期快结束了,我提前回校。在县里的车上,他是第一个,我却是第二个坐上车的人。看清之后,一阵尴尬。曾经熟悉的车站,眼前却是熟悉又陌生的人。他的发线又上移了,头发更少,有秃顶的迹象。眼睛还是很大,只是没有了往昔的清澈。可能是跑业务太累了。

下车后,没有说再见。很多人不需要再见,因为只是路过而已。

就是给彼此最好的纪念。只是,有了爱,便不该有恨。关于离去,他失去的是一个爱他的人,而我失去的是一个不爱我的人,却得到了一个重新生活、重新去爱的机会。

我如释重负。

很庆幸,自己是在25岁发现背叛,而不是在35岁、45岁。想想,26岁,重新开始还不算晚。

[相遇]

如果不是邂逅他,我想我会一直在蓝色的忧郁中自闭下去,他是个很帅气很阳光的男孩子,1.8米的个子,瘦瘦的、黑黑的,特别精神,也许是因为爱笑,本来不大的眼睛总是弯弯的,显得特别长,大家都开玩笑说他像何润东,当时学校好多年轻女教师都很喜欢他,而他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就在我们学校。应该说,那时的他正春风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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