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看着窗外的夕阳渐渐占满了天际,迪纳斯叹了口气,现在已经傍晚了,而在三天前的现在,自己接待了最后一个客人,也就是说自己连续三天没有一个客人来访。在这个魔法已经消失的时代,因为修理魔法物品的技术根本不会有任何用处,所以稍微学了一点的自行车修理技术,不过无论如何,在这种小镇里,只能说勉强算是饿不死的程度。
“修理铺是祖传的,魔法物品也是祖传的,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这两样。”这就是迪纳斯的的父亲临终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迪纳斯的父亲在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灾难中被炸断了一条胳膊,但他还是执着于那些无法使用的魔法物品残骸,每天都用残留的一条左胳膊试图哪怕是形式上的修复那些魔法物品。使用家里最后的存款让迪纳斯上了大灾难之后,南方大陆,或者说是世界上的唯一一所魔法学院,本着让父亲高兴的想法,迪纳斯一直在只剩理论课的魔法学院一直保持着前十。
这间四十平米的修理铺堆满了魔法物品的残骸,空地被挤得只有大概十来平米。放上床和书架后,也只能说是勉强能腾挪一下人。而平时,迪纳斯也就直接坐在合适的残骸上,对于这些被父亲下死命令不能扔的残骸,迪纳斯也没有什么办法,父亲死后他连动都没动一下。
“对不起!有人吗?”
门外响起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来了。”迪纳斯一边应着门,一边从残骸堆上站起来。
随着门的打开,出现在迪纳斯面前的是一个包着红头巾,提着一个大包的,貌似旅行者的青年。
“请问是迪纳斯先生家吗?”青年的打扮加上问话,毫无疑问,青年就是敲响迪纳斯的主要人群,“信使”,但信使的下一句话不是“您的信”而是……
“我的自行车坏了。”
“额……知道了,那你的自行车在哪?”虽说有点意外,不过迪纳斯还是照常的接起了客。
“啊,这里。”信使让开了身体,露出了一辆前轮扭曲的红色自行车。
在姑且换了一个前轮后,迪纳斯正准备收钱,信使却迅速的从大包中拿出一封信。
“先生,您的信。”
“诶?”迪纳斯稍微有点茫然大的看着手里的信,而信使却已经骑上自行车飞快的走了,只有最后留在耳边的声音“修理费就当做邮钱了”
“现在的邮钱这么贵了么。”对于这位好像想耍点帅的信使,迪纳斯也只能稍微感叹了一下,坐回残骸上,就着光石微弱的的灯光,开始看信,信封上只简单的写着“帝都‘工厂’发,迪纳斯收”
帝国“工厂”?有点疑惑的迪纳斯拆开了这个硬邦邦的信封。
“至迪纳斯: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就是那个魔法学院考试总在你后一位的室友,雷纳德,听说你那边的生活过得不怎么好,帝都这边有点缺人,所以希望你来一趟帝都,至少老同学聚一聚,信封里有一些钱作为路费,欢迎。
此致”
“这……”信封里只有一张小纸条,而硬邦邦的信封,则装了十个银币,而问题在于,去帝都的马车大概需要二十个硬币,然后,这只是路费……
不过,如果真想去的话,一百个银币还是相当简单的。邻居一直想租借这间修理铺,作为仓库使用,费用两百银币,时间十年,虽说在这个小镇上,两百银币也是比较大的数字就是了,而且绝对没有其他人想要这间屋子。
“在父亲去世后,守着这堆残骸和这间修理铺已经过了两年了,也差不多该离开了,嗯”主要被帝都两个字吸引的迪纳斯稍微说服了一下自己,果断开始收拾了。
花了一个小时,迪达斯把残骸都整理整齐,用床单把书架上的书都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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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或者说是“有轨马车”,在马车的轮子刻入凹槽,在已经修好的轨道上,让两匹马拉动车厢,车厢大概能载十个人,比起传统的马车,在运载能力,尤其是平稳性上有巨大的优势,在大灾难之后,有轨马车成了南方大陆主要的交通手段,与此相对的,北方大陆主要是以“蒸汽机车”为主要的交通手段,虽说在魔法时代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或者说南方大陆压根没有这些东西,轨道也都是近十五年新建的,而北方大陆作为“旧帝国”的边境,由于魔法普及率低,原本就有少量的轨道和小工厂。
“单人,终点帝都的话一共三十二银币。”
“是。”
因为比预想的价格要高出不少,迪纳斯稍微有点肉疼,不过这次出行兜里一共有二百一十六银,所以预算充足,接下来就是行李。
“那个,这位客人,单人行李只能有十公斤。”车夫用稍微有点困扰的声音提示了一下迪纳斯。
“诶?”努力把一大包书使劲往车厢里塞的迪纳斯,透过包袱露出的缝隙看着车夫,“那你让我怎么办,这可是书来着”
终于发现包袱缝隙的车夫透过缝隙说道:“可以办理托用,让之后的货运马车带到目的地,到达之后会有信件通知的,写上目的地的详细地址就可以了。”
“啊~原来如此,诶呀,现在的社会真是太方便了。”像个老头子一样感叹着,迪纳斯正式踏上了前往帝都的旅程。
不过详细地址的话……迪纳斯想了一下,也只能填上帝都“工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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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车厢上之后,迪纳斯才发祥自己是第一个到的。
“老板,什么时候走啊?”车厢不大,左右靠窗分别五个座位,过道只能让一个人正走,两个人的话,就得横着走了,因为第一次坐轨道马车,迪纳斯对驾驶有点兴趣,就坐到了最前一排,也能方便的和车夫交谈。
“至少够五个人吧,不然旅途也怪寂寞的,中途上车的人可不多。”车夫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给迪纳斯做着简单的说明,“不过嘛,到晚上八点时只要有一人就可以出发就是了,这可是前往帝都的车,人应该相当不少的,你就放心吧。”
“那这趟得走多长时间啊?”
“嗯,差不多一个星期吧,记得年轻时由魔法炉提供动力的火车,时速可是有两百公里以上哦。”
“一个星期……这实在是。”马车的速度有点出乎意料迪纳斯的预料,这和普通马车比也实在是:“好快!”
“哈哈,因为有轨道,马会比较省力,所以每天可以走的时间长点,只是速度的话,比普通马车快不了多少。”车夫边说着,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哦,来了一对夫妇,看来中午说不定就可以出发了,今天记得是有有三个人预订座位来着。”
那对夫妇只有丈夫手里拿着一个小箱子,上来之后只是对迪纳斯点了点头,就直接做到后面去了。迪纳斯虽然想搭句话,但因为对方的脸上一副别说和我说话的表情,迪纳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因为才刚刚上午八点,而车夫在吃了早饭后直接睡着了,无聊的迪纳斯只能看着窗外的阳光慢慢的接近着他所在的窗口,被车上沉默的气氛所感染,迪纳斯也慢慢的有点想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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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帝都后,到‘里宾波特’去找店长“梅那”,和他要取……”
天旋地转,在一个各色光芒胡乱照射的空间,模糊的女性声音在不断的回荡,在声音中勉强能听出一些慌张,但只有最后一个词完全无法听清。伴随着声音越来越小,迪纳斯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哈……哈……”感觉好像做了一个噩梦的迪纳斯在醒来后,已经完全不记得梦里的声音,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睡着的迪纳斯看了看窗外,看到天已经完全黑了,不过,从窗外勉强分辨出来的黑影来看。
“老板,还没出发么”
“哦呀,你醒了啊,现在已经快晚上八点了,你可是睡了一个大白天,真是让我长见识了呀。”车夫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然后才说:“一整天都没再来一个人,那对夫妇也退了钱走了,总之,现在正要出发来着。”
“一整天,睡得还真不少,我可从来没这么睡过。”迪纳斯摇了摇还有点迷糊的头,发现了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自己的肚子再用最后的手段发出巨大的响声。
“老板,有点吃的么”
“还剩一大盒牛肉干就是了,大概一银一片,要吗?”
“是……”接过车夫手里的牛肉干,迪纳斯顺从生物最原始的欲望引导,大口的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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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已经有三天了,每天走一个车站,一天行驶九个小时,因为每天早晨都是九点出发的,所以一般下午六点就到了,而这次的车站因为建在一个比较大的村庄旁边,今晚说不定可以睡在床上,车站虽然提供住宿,不过一晚五十银的价格还是让迪纳斯只能维持白天的动作。
“旅途还真是累啊。”
不过虽说这样,劳累主要还是坐着睡导致的就是了。迪纳斯伸着腰,慢慢的朝村子走去,不过刚走了一小段,背后车站隐约传来的吵闹声让迪纳斯果断回头了。
“什么‘再等等’啊!现在开学都几个月了,每次……每次都是!咱们家连五十银都凑不出来吗!你们就这么不想让我去上学吗!”这是稍微带点啜泣的,女孩的声音。
“所以说,咱家真的没这么多钱!你也长大了,稍微懂点事!”这是带点苍老的,有点心虚的,男人的声音。
一对父女的吵架,这是迪纳斯听到后的判断,原因似乎是路费的问题,不过,上学可不止路费,学费什么的,应该挺多的,连路费都凑不起来,这去了也做不了什么。
“那为什么你不让我自己打工啊!亚瑟大叔刚开始说你做不了什么的,给他的杂货店帮忙有什么做不了的啊!后来我才问到是你通知大家不让我打工的!”恩?貌似不是单纯的缺钱?
随着绕过马车,迪纳斯也看清了两人的样子,前面虽然说是苍老,但男人的样子实际却比听到的苍老得多,说是六十岁也不为过,女孩的个子并不高,十二岁左右的感觉,长着一头黑色的头发,简单的梳着一个马尾辫,清秀的五官稍微透露着稚气,不过现在,女孩的眼睛里含着泪水,正愤怒的看着应该是她父亲的那个男人。凑热闹的心理让迪纳斯很想了解一些情况。
“那个,可以稍微停一下吗?”走进了才发现,女孩还提着一个旅行包,不过因为在阴影中的原因,刚才才没有发现。
“怎么,吵到你了吗,那请原谅,我们这就走。”男人带着歉意低了低头,随即一只手抓住女孩的手臂,似乎是想把女孩拉走。
“你干什么啊!”女孩把男人的手用力甩开,默默的低下头,隐隐的可以听见女孩的啜泣声。
“那个……”正当迪纳斯想要再搭话时,可能是听到了迪纳斯的声音,女孩突然抬起头盯在了迪纳斯身上,让他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可不可以借我六十银?”
“啊?”女孩突然提出的问题让迪纳斯稍微愣了一下。
“不要给人家添麻烦了,快走。”再次拽住女孩的手臂,男人这次似乎稍微用上了一点劲,女孩在几次试图挣脱无效后,认命似的垂下了手臂。
“真的不可以借我七十银吗?”走了一段后,女孩突然回过头来再次向迪纳斯借钱,却被男人说了句什么,消失在了拐角中。
一直目送到女孩的旅行包消失,迪纳斯才想到一个问题。
“还增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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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跑遍了村子大大小小的旅馆后……
“怎么会!”
迪纳斯发现自己太天真了,一直想的车站的房间条件虽好,但价格比较贵,而村子里无论如何,总会有比较便宜的吧,然而事实是,村子里最便宜的房间一晚也在六十银以上,虽然条件相当好就是了。
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村子,比迪纳斯生活的那个贫穷小镇大好几倍,而现在,迪纳斯正走在这个村子最大的一条商业街旁边的一条小巷里,之所以来这条小巷,是因为当迪纳斯再问一个旅馆价格时,发现迪纳斯似乎苦于寻找便宜的房间的服务员,在听取迪纳斯的要求后推荐的一家小旅馆,据说一晚只要十五银,被价格吸引的迪纳斯照着一张简易地图,终于找到了这家“小旅馆”。
看上去就是普通的民房,只有门上挂着的“一晚十五银”似乎有点旅馆的感觉。
在推了门后,发现门是关着的迪纳斯敲了敲门。
“请稍等!”
门后传来的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而随着门的打开,迪纳斯看到了一张意想不到面孔。
“你怎么来了?”说话的是之前车站哭的那个女孩,真没想到她会出来,可能是她找的打工吧,迪纳斯正想着,结果女孩用她丰富的想象力试图把把迪纳斯的身份猜出来。
“你果然是老爸派来的间谍吧!”
“诶?”
“切,没想到这里都被找到了,那个老头不可小看。”
“咦?”
“哼哼,即使这里被找到,海伦婆婆可是给我留下了不少据点,在你们阻止我赚钱之前,我一定会凑够路费的!”
“不不不,你听我解释。”面对这种误会,迪纳斯不得不佩服女孩神奇的大脑了:“我不是什么间谍,我只是来这里住宿的普通旅客!”
“哈~哈~哈,无论什么辩解都……咦,你说你是旅客?”脑洞大开的少女终于注意到关键了。
“是是,我只是听说这里的费用相当便宜才来的,和你的父亲没关系。”
“也就是说,你这家伙竟然是顾客!”
“了解了吧,所以现在我需要开间房,休息休息,拜托隔壁没什么吵的东西。”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一直在村子里转来转去找旅店,迪纳斯已经是相当疲惫了。
“隔壁?这里只有一间哦。”
“这旅馆怎么开的啊!”
“今天中午才开始营业啦,拜托了旅馆的店员如果有超穷酸气的人的话,就推荐这里来着。”
“原来我很有穷酸气吗!”
“没事没事,我这里就是接待你这种的,不需要自卑的。”
迪纳斯决定不和这种小丫头争,他现在需要的是睡眠,不是在小丫头心中的自尊。
“总之,你这里现在是正常营业吧,总之三十银以下就可以了,快让我睡觉。”
“你可算是赶上了呢,再过二十分钟就会下班哦!”
“这破旅馆还有这么准时的下班时间啊!而且为什么旅馆会下班啊!”感觉想掀桌。
“九点半是老爸定的门限呢,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走了,这里自然就关门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门呢~”
“和你父亲作斗争的同时这么遵守门限是干什么啊!结果这里就是过家家的产物么!”
不行了,感觉要到极限了,除了出发的那天,迪纳斯的睡眠时间加起来也只有五个小时,积攒的疲劳终于爆发了。
“哼!那你到底住不住啊,一晚十五银加服务费十五银,超便宜的!”
结果是服务费欺诈啊!虽说很想说出去,但现在还是先睡吧。
“是……”把正好三十银的钱包递了出去。
“谢谢惠顾,收您三十银,明天早上四点我会过来提供免费得叫醒服务,请安心睡。”接过钱包,看着迪纳斯在睡神的指引下趴到床上后,女孩在出去的时候,把光石拿走,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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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个女孩带上,绝对要让她去帝都!不要忘记……“
又是那个奇怪的空间,又是那个模糊的声音,不过这次声音明显很慌张,似乎有什么很大的事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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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光芒划破了黑暗,照亮了整条小巷,而光亮的源头,是女孩手中的光石。
“差不多了!”
女孩在看了一眼手上的沙漏后,小小的说了一声,然后蹑手蹑脚的朝着挂着“一晚十五银”牌子的门走去,掏出钥匙,轻轻的把门打开。
“叫醒服务来啦~”
女孩的声音让屋顶上的一群乌鸦四散飞走了,看到客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女孩稍微想了想,然后慢慢的走过去,果断把看起来毫无威胁的拳头砸在了客人睡的很香甜的脸上,但和女孩想的不同,除了左脸被打的肿起来以外,这位客人依然完全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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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忘记……”
迪纳斯模模糊糊的意识一直在那个空间里,听着这不停的重复的四个字,唯一的变化,就是声音似乎越来越远了,随着声音慢慢消失,迪纳斯也慢慢的醒来了。
然而,当迪纳斯睁开眼睛时,他看到的,是一张极速接近的手掌,随之而来的,是火辣辣的疼痛,刚醒来的意识差点被打飞。
“怎么……”
“你终于醒来啦,没想到你会睡得这么死,我差不多打了你十巴掌来着。”
被疼痛所刺激,迪纳斯的大脑也开始迅速的恢复运转,迪纳斯看见了站在自己下面的女孩。
下面?
“我现在把你放下来。”女孩干脆的把手从迪纳斯的领口放开,让迪纳斯直接摔倒了床上。
“你为什么会在这……”慢慢的爬起来,先忽视掉整张脸传来的剧痛,迪纳斯决定先解决为什么自己刚睡起来就看到女孩在的问题。
“诶?昨晚你没听到我说有四点的叫醒服务吗?叫醒你可是超~辛苦的!”擦了擦不存在的汗,女孩为自己的敬业感到满意。
“啊,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第一个问题解决了,那么,接下来该解决最重要的问题了:“那么,你能告诉我我的脸是怎么回事么?”
“当然是叫醒服务啦!早晨四点准时哦!”
看了看手表,迪纳斯觉得自己的这一天完了。
“我说大小姐,您这么勤奋确实值得肯定,尤其是提前两个小时把人叫醒的地方。”这只家里少有的在大灾难后依然完好的手表忠诚的显示着现在的时间,凌晨两点。
“啊啊,是吗,对不起,不小心搞砸了,我只有邻居在过生日时送我的一个小沙漏。”让迪纳斯意外的是,女孩非常干脆的低头道歉:“我昨晚为了叫醒你可是一夜没睡觉,只能寂寞的半个小时翻一次沙漏……”
“……”迪纳斯的预感告诉他,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被忽略了。
“翻了几次翻腻后我就直接过来啦。”
“……”是什么比睡觉还要重要的事,很重要的,涉及自己身体的什么。
“诶?你怎么不说话了?”女孩用手在迪纳斯眼前晃了晃,终于让迪纳斯反应过来了。
“啊,关于睡觉的问题,我就勉强原谅你了,姑且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虽说想接着再睡一会,可由于什么东西让自己睡意全无,迪纳斯决定稍微了解一下昨天车站的那一幕:“昨天车站的吵架,好像是为了上学?”
“嗯,那个死老头一直在阻碍我的上学之路,家里确实穷了点,但去帝都的路费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只有五十银左右来着,而且五十银只要打一点零工,很简单的就可以赚来的,可村子的大家都拒绝让我打工,说什么‘这实在不是你可以做来的工作’,都是最简单的看店卸货之类的,有什么做不了的啊!“女孩挥舞着拳头,用愤恨的语气为迪纳斯讲解着。
一般来说女孩卸货确实有点做不来,可不知为什么,迪纳斯却下意识的认为面前的这个女孩力气很大,然后迪纳斯想到了,这和自己忘掉的事似乎有什么关联,应该是……
“然后啊,我就开始想办法做生意赚钱,可那个老头子总是在妨碍我,自己没钱,还不让我自己赚钱,完全不知道那个老头子想让人干什么。”
被女孩一打断,刚有的一点思路又没了,迪纳斯决定不再纠结于忘掉的事,开始想女孩的事情,不过,基本上,迪纳斯知道了为什么女孩的父亲不让她上学的理由,只不过,问题还稍微有一点。
“上学可不是只有路费,学费学杂费怎么办?”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是简单的经济问题了。
“我可是考上了免学费哦!而且学校每个月都会给我三千银,只要有了路费去了帝都,一切问题都解决啦~”迪纳斯虽说比较在意免学费的问题,不过……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学校方把路费寄过来呢?你这样的对学校来说也是很金贵的人吧?”
“已经邮了很多信了,可一点反信都没有。”
这又是意外的情况了,那接下来是膜拜学霸:“在我膜拜您之前,能不能请您先告诉我,您考上的是哪所学校?”
“哼哼,当然是维普利亚。”
“维普利亚女子学院”,那是和“蒙多利亚男子学院”一起代表着帝国曾经的辉煌的两所学院之一,在魔法时代,这两所学校作为当时世界上的最高学府,考入那里,被视为学生的最高荣誉。但是,在大灾难时,两所学院和帝都一起被魔法塔的爆炸夷为平地,而现在的学院,则是在学院的原址之上建造的。
而维普利亚和蒙多利亚除了性别,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环境,雄心壮志计划重建两所学院的帝国在刚建好维普利亚时,正好与北方联盟开战,极度劣势的帝国当时完全没有重建蒙多利亚的闲心,之后才慢慢的开始修建,一直到现在,依然比维普利亚要小很多。
不过无论如何,两所学院依然是帝国最顶尖的学校,据说大部分的人连及格都无法做到,只有少部分的精英勉强触及及格线,而免学费,虽然两所学院的学费都是相当高,但能几乎考过的都是贵族子弟,所以更是作为一种荣誉,在维普利亚重建的这十五年,只有不到十名学生拿到了免学费的资格。
“没想到你这么……免学费的话,至少也要双双九十以上吧”虽说维普利亚的考试有三门,数学,阅读,历史这三门,不过历史是不计分的。
“嗯!两门都是九十五!”
不过,现在问题就有点奇怪了,如果有这么一位学生,学院那边应该派上专程的马车接走,而不是让学生因为路费的原因而去不了。
“话说回来,开学季在二月,可现在已经七月了,都快放暑假了,莫非……这么长时间你一直没能去?”
“是啊!”
经济方面的话,正如女孩所说,五十银并不难,面对像女孩这样的学生,这个富裕的村子完全可以给女孩路费,这可是维普利亚,哪怕没有免学费,也绝对会公款让女孩去的,就算村子不愿意出,邻居之类的,富商之类的,五十银简直太简单了,面对这种诡异的情况,迪纳斯决定找女孩那个明显有问题的父亲谈一谈,不过,现在才两点多,还是先等等吧。
“喂,我想见一见你的父亲,说不定可以帮你去帝都。”迪纳斯说着,把手按在了女孩双肩上:“我差不多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的父亲?”
“嗯……我想想……”
就在女孩想着的时间,被女孩进来时顺手关住的门发出巨大的响声。
“我的女儿!你没事吧!”
一个苍老的男人破门而入,正是昨天傍晚和女孩吵架的男人,现在,他的身份确认为女孩的父亲,而这位父亲强悍的撞破门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迪纳斯按住肩膀的女孩。
“小子,你竟敢!”
看着男人愤怒的表情,迪纳斯刚感觉到危险,男人的拳头已经来到了迪纳斯的面前,就在这时,一股推力从迪纳斯的腰部传来,让迪纳斯侧面摔到了旁边的床上,反应过来的迪纳斯正好看到女孩把拳头收回去,虽说床沿也很疼,但比起面部直击,还是要好很多就是了。
“老头!你怎么在这里啊!”掉过头的女孩直接对她的父亲发出了质问。
“可恶,是我失算了。”男人没有对迪纳斯挥出第二拳,而是直接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露出了悔恨的表情:“原本只以为和往常一样你玩够了就算了,谁知道怎么会有人愿意住这破旅馆,今天执勤的士兵一路跑过去直接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喊醒了我,告诉我我的女儿从那个小巷子出去时,手里拎着一个钱袋……”
情况稍微有点怪,不过无论如何,这是个和女孩父亲对话的好机会,至少,迪纳斯是这么想的。
“您就是这个女孩的父亲吧,我正好有点事想和您说。”迪纳斯站起来,努力的端正了一下形象,对男人说道。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告诉你,只要我还在喘气,我就绝对不会把女儿嫁给你这种莫名其妙的小子的!”男人怒吼着,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可怜的桌子上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痕。
“我不是……”迪纳斯已经无法理解男人怎么想到这方面的。
“无论你再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的!我的女儿可是世界第一的啊!”男人的怒吼至少让迪纳斯明白了一点,这对父女两的脑洞是一个级别的……
“所以说我们……”旁边的女孩似乎试图辩解,可是男人显然不会听。
“女儿啊……在你出身的那一天开始,一直有一个恐怖的事实在我的心头缠绕着。”男人突然感叹起来。
“咦?”
“那就是啊……我的女儿,总有一天会嫁给某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白痴……所以!”男人猛的抬起了头,用锐利的眼神盯着迪纳斯,让迪纳斯心里有点发毛:“只有通过我的十二项试炼的人才会有资格赢取娶我女儿的资格!”
“请您听我说一句。”选择性的无视掉了男人刚才的话,迪纳斯强压住要吐槽的冲动,平静的说道。
“现在还要说什么,总之,你现在马上给我滚,不然小心我不客气了。”男人站了起来,捏紧了拳头。
“其实,我是想问一下关于您女儿上学的事。”
男人听到后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向女孩说道:“你先出去吧,爸爸有点事。”
女孩也没有说什么,哼了一声,就直接从被男人在门上撞出来的洞走了出去。
“你想干什么?”看着女孩走后,男人重新坐了下去,对着迪纳斯发出了提问。
“就是说,从您女儿口中了解到不少奇怪的地方,虽然她本人似乎没有自觉就是了。”
“现在我先问问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会在这里?目标果然是我女儿……”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只是普通的旅客,路过这里时在这里住一夜而已,那天偶然听到您和您的女儿吵架,所以稍微想帮一下。”迪纳斯稍微有点不习惯这种有点正式的语气:“然后因为资金不足,才在此下榻。”
“也就是说,你因为一时好奇,所以想了解一下?”男人平静地语气听不出生气与否。
“是的。”好像成功的样子。
“也算了,第一次有外人对我家的事感兴趣,我也大概知道你想问什么,不就是为什么不让自己的女儿上学么?”
“是……”
“那次镇里举办的考试,她选择了最难考的维普利亚,而且她考上了,随着成绩单一起来的,还有一千银的纸币,以及一张免学费的非正式通知,我把那一千银和通知烧了后,把成绩单给了她,当时我骗说她交不起学费,她也就算了,可没想到她收到了个人邮递的正式通知,和通知一起来的,是有一张一千银的纸币,幸亏那个邮差觉得一千银给小孩不好,所以先给了我。”
“她知道免学费后,说只要有路费,她就可以继续上学了,后来,我和全村的人说好,绝对不要让她打工,我也一直说家里出不起路费。之后,我赶走了从帝都来的三趟接她的马车,把她请求路费的信都……”
“您能稍微停一下吗?”这完全是阻止女孩的过程,虽说回答了迪纳斯不少之前的疑惑,但迪纳斯最关心的原因却没有:“我想知道的是,您为什么不让自己的女儿去上学?”
“原因的话……是我和妻子的约定。”
“就在二十年前,我还是附近镇子上的一个铁匠,那时候我还有一个儿子,叫史莱伯,当时附近大城的一位魔法师大人刚好路过那个镇子,就说史莱伯可以成为魔法师,所以让史莱伯给他当学徒,那时全家都很高兴,当天,史莱伯就跟上魔法师去了城里,可不到一个星期,那场巨大的灾难就发生了,一切的交通手段都全部瘫痪,我花了三天徒步到了应该是城的地方,看到的,只是四个巨大的深坑。”
男人所说的大城迪纳斯也知道,建立在城市四个角的四座魔法塔同时爆炸,把整个城区都卷了进去,事实上那时世界上只要有魔法塔的地方,情况都差不多,只不过比较古老的城市很多是围绕一座魔法塔所建设的,除了中心地区以外还是有一部分完好的。
“之后,我就带上妻子一路逃亡到了这里,生了一个女儿,女儿生下来时我的妻子就和我说了,绝对不要让女儿离开这个村子,绝对不能让她去大城市,在女儿四岁时,她在附近的山上自杀了,留下的遗言也只是千万不要让女儿离开村子。”
男人说完后就沉默了下来。
“……”虽说听上去好像是因为儿子的死而留下的阴影,但迪纳斯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不过,现在的任务是让面前的这个男人忘掉他妻子的约定,看着男人稍带点悲伤的表情,迪纳斯觉得难度应该相当大。
不然放弃?这个想法在迪纳斯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不过,听了这么多事,感觉不帮一下有点不好意思。摆在迪纳斯面前的路出现了两条——一条是帮助女孩说服她的父亲,一条是帮助男人让他的女儿死心。
突然想到了女孩气势汹汹的眼神,又看了看面前男人悲伤的表情,迪纳斯稍微有点纠结,不过结论是早就有了。
“其实!”
迪纳斯决定了。
“我想把这么小的女孩束缚在一个村子里,果然还是不合适的!”
被束缚在村子里什么的,果然还是不适合那么朝气的女孩!
“嗯?”男人似乎还没从回忆中脱出来,迪纳斯突然的发言让他愣了一下。
“我认为已故人的话是有时效性的!”
活人怎么能受死人的束缚!
“你是说让我背叛已经去世的妻子吗!?”反应过来的男人又一次狠狠的敲了一下旁边的桌子,原本已经有很大裂痕的桌子直接碎成了两半。
“我觉得还是先考虑还活着的您女儿的事比较好!”
女孩不能就这么被关在这个村子里!
“你一个外人会懂什么!”男人直接站了起来,比迪纳斯高出半个头的男人让迪纳斯感觉要跪下了。
“我想您是时候稍微接受一些外人的意见了!”
自己到底在说什么,迪纳斯也不知道了。
“……”似乎要说什么的男人突然泄了气。
沉默充斥着这个空间。
“你为什么……”打破这片沉默的,是男人,说到一半,男人叹了口气:“总之,她必须继续留在村子里。”
说完,男人直接掉头,从门上的洞出去了。
说服不成的话,那就只剩下直接带女孩走了,钱的话还有,两个人去帝都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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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已经从地平线升起,时间已是凌晨四点。
当迪纳斯在车站找到女孩时,女孩正抱着行李包,倚在车站的小卖部前坐着,看到迪纳斯过去,女孩先打起了招呼,做出一副神机妙算的样子。
“吼吼,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我是乘客我当然要来啦!”
“其实,昨天从你那里赚了三十银,所以想再借你的七十银。”
“为什么比上次又多了十银!不是已经有三十银了吗!”
“你不是说好要给我一百银的嘛~昨晚钱不够才只收你三十银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啊!”
“你看,就是这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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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那样美丽的女孩,迪纳斯被女孩动人心魄的魅力俘虏了。
而在夜晚,迪纳斯第二次邂逅了那美丽的、美丽的女孩。
“我的公主,为了您的美貌,小的愿意付出一百银的带价来当您的骑士。”
迪纳斯半跪在女孩面前,宣誓了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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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时候宣誓的效忠啊!而且要给你一百银是怎么回事!美貌和钱有什么关系!不能说粗口没办法吐槽了!而且……”迪纳斯重新看了一眼女孩,虽说不太知道女孩到底几岁,不过算上呆毛也就是到迪纳斯的胸口,脸能说清秀,但要说美丽……迪纳斯觉得这是在欺诈。
“才不是而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村里大家都拍着我的头说我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公主!是你太奇怪了!”
这小傻蛋没发现那是哄小孩么?迪纳斯决定不纠结于奇怪的话题,和这女孩说开了,迪纳斯感觉会没完没了。
“总之,让我们把这些都放到一边,讨论一下一起去帝都的问题。”
“咦?我能去帝都了?那个老头终于答应了?”似乎好事来的太突然,女孩有点疑惑。
“不,你的父亲没有答应,但我答应了,现在的钱的话,两个人去帝都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也就是说,你会出我的路费?莫……莫非你真的被我的美貌所吸引了?”女孩的脑洞还得修一修。
“所以说……算了,总之,出发时间是上午九点,现在就给你买票,你的旅行包给我。”
“好~”不过女孩只是猛地站了起来“哦哦”的叫,而旅行包则直接掉到了地下。
“你给我安静点。”
女孩迅速的把嘴捂住,想了想还是先回答了一下:“了解!”
感觉很好诱拐的样子怎么办!边想着,迪纳斯一把把旅行包拿了起来,意外的是,旅行包相当的沉,而且有很硬的感觉。
“喂!你这里面放的什么啊?”
抬起头的迪纳斯看到的是,女孩捂着嘴蹦蹦跳跳的四处乱蹦的身影,听到迪纳斯的声音,女孩纠结了一下,然后才把手放开:“很重要的!回忆!”
“请问能否告诉我您在里放的东西一般叫什么?”考虑到女孩奇葩的大脑回路,迪纳斯有不祥的预感。
“土!”
“你拿这么一包土干什么?”完全猜不到答案。
“不是有要去远方的人会带上一捧家乡的土嘛,所以。”
“人家是一捧你可是放了一包啊!”
“不是没什么放的嘛,我觉得土带多了的话回忆会变得更深来着。”
“不不不,完全没有,留下的只是沉重的回忆而已。”
不顾女孩的反对,迪纳斯直接把包扔丢下,拉着女孩走向了售票点。
“家乡的回忆……”听着女孩不停的默念着这句话,迪纳斯买到了票,上了马车,四个多小时的漫长等待后,马车出发。
被男人发现自己的女儿背着自己离开了村子,男人应该会伤心的吧,想到这里迪纳斯看了看在旁边的座椅上睡着的女孩,无论如何,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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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第二天,距离帝都只剩两天了,因为昨天一天都是在争议那包土的问题,今天迪纳斯决定具体了解一下女孩的学习什么的。
“话说回来,你在哪上的学?”那个村子怎么看都不像有学校的样子。
“就在村子里啊,邻居教的。”
“能教出高分考上维普利亚的学生,看来你有一个好老师。”
“邻居只教我识过字,其他都是我自学的。”
“印象完全变了……”
不过,自学的话,历史应该不好。
“你历史怎么样?”
“诶?历史?那是学科吗?”满脸的疑惑证明女孩不是在装傻。
“太过头了啊!你邻居没告诉你么?”
“他说学科只有数学和阅读,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来着。”
“结果你的邻居什么也不懂?”这么神奇的老师,真亏女孩能学下来。
不过常识性的应该有吧,问个最简单的问题。
“人类是在多少年前出现的?”这个无论如何……
“嗯……十二年前吧。”
“太短了啊笨蛋!话说十二年是什么?”
“我出生的那一年。”
“原来把自己当成唯一的人类了!”于是迪纳斯知道了女孩的年龄。
“在我出生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的人类才对我来说是存在的。”女孩点着头,用深沉语气说道:“于是,人类是在我出生时诞生的!”
“别给我用哲学回答历史问题!”
“那正确答案是多少?”
“诶呀,怎么办好呢,就让我来教你吧,历史!”给维普利亚的高分生当老师什么的,迪纳斯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满足了。
“好~”女孩摆出一副崇拜的眼神让迪纳斯很受用。
“那就开始吧,这一切,都起始于那最古老的时代,那时候,和现在不同,四周环海的大陆上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智慧种族,最主要的是精灵、矮人,还有兽人,魔法是那时的主旋律,而就在当时,一直以来都是靠‘大地之树’繁殖的精灵的其中一部分认为,整个精灵族的命运就掌握在一棵树手里简直太危险了,于是他们开始寻找最适合精灵族的繁殖方式。”
“我知道啦!人类的祖先就是那部分精灵!”
“没错,刚开始,精灵试图复制大地之树,失败后选择了和大地之树最为相近的‘卵生’,但无论如何,当时的精灵都没办法在体内生成一颗蛋,于是,在大概六千年前一个美丽的夜晚,精灵成功的让‘胎生’成为了可能,而第一批接受改造的精灵,就是第一批的人类,顺便一说,这时距离提出改变繁殖方式已经过去了近四千年,那么,刚才的问题回答完了,如果需要的话我倒可以继续讲下去。”
“是!我想知道那些其他的种族。”
“这……”迪纳斯不过是在魔法学院学过一点历史,远古时期的种族,那是历史学家才知道的,不过,结局还是知道一点的。
“那些种族怎么样也好,让我们快进到他们的灭亡吧,那已经是两千年前的事了,大陆上到处都是战争,当时不同种族之间都是战争状态,改变战局的,是人类的魔导器,比起稀少的魔法师,魔导器要简单得多,即使是普通人,借助各种仪器,也可以制造,威力巨大的各种魔导器让整个战局出现了一面倒的现象,其他种族虽有联合,但矛盾不断,最终,除了身为人类祖先的精灵,其他种族大部分都被屠杀的差不多了,由于人类无法适应严寒的北方,所以才让一小部分种族逃过了一劫。”
“咦?精灵不是都变成人类了吗?”
“重点错了啊!而且前面不是已经说了吗?是精灵的‘一部分’认为,也有一些精灵继续作为精灵守护着他们的大地之树。”
“那,我们的帝国什么时候建立的呢?”
“帝国,终于来了……”到帝国建立就是古代史了,姑且算是迪纳斯的得意领域,在历史上。
“说到帝国,对当时的小种族来说,估计是能止小儿啼哭的东西,人类把最为富饶的南方以及大陆中央占领,一边继续清扫着范围内的漏网的外族,一边派出远征军向北方进发,而与此同时,帝国历一年,就在现在的帝都,帝国宣布成立,而在帝国成立之后,整个大陆慢慢的从战火中脱了出来。”
“完全就是把其他的种族都杀光了吧,那精灵呢?而且帝国历不是才十五年吗?”
“嗯,就是杀光,根据粗略统计,在帝国成立二十年前,人类的数量只占大陆的五十分之一,至于真正被人类所屠杀的外族人数,在四亿左右,这大概是人类从魔导器的出现,再到帝国成立的三十年间所杀的外族平民数,而在帝国正式成立十年后,大概再加上逃到海外小岛的和逃进地底的,一共六千万人被杀,到此,除精灵以外,所有的外族基本消失。”
“至于精灵的话,作为人类的祖先,自然是被供起来,顺便关起来,至于帝国历……,帝国历可是一直持续到二十年前的历法,因为现在的帝国皇帝和过去的帝国什么关系,在帝国重新建立后新的皇帝重置了帝国历,把过去的帝国历称为‘魔法时代历法’,所以……就是这样了。”
“哦……那,‘大灾难’呢?虽说听过不少故事,但不知道的很多!”挺胸。
“别挺胸!要说到大灾难,确实,虽说亲自经历过的人很多,但真正详细了解的人并不多,这里就算给你补点小知识。”
“就如你所知道的那样,大灾难发生在我们都没有出生的二十年前,发生的原因完全无法调查,而要说大灾难,要先从纪念帝国建立千年的一场会议开始。”
“魔导器作为军事使用已经相当发达了,但其魔法的本质——神秘,并没有消失,而在那场被称为‘千年会’的会议上,第一份由魔法师协会和帝国联合签署的协议,‘魔法物品协议’就这么诞生了,协议主要面向为平民,那些一辈子都和魔法绝缘的人,而‘魔法物品协议’除了作为协议,它也是魔法物品制造的规范和说明书,是由当时魔法师协会的‘贤者议会’所制定的,绝对规则。”
“平民化,或者说是生活化,魔法除了作为军事,也作为让生活更舒适的工具,开始了快速地发展,而这时,是距今……五百三十六年前的事,事实上协议诞生仅仅一百多年,魔法已经发展到我们无法想象的高度,一切的一切,都是以魔法为中心出现的,照明、交通、建筑、航海、飞行,一个普通人已经可以做到所有的事了,每一座城市都围绕一座魔法塔所建造,而魔法塔则会提供供整个城市所使用的魔能。”
“而在距今九十八年前,人类制造出了‘终端’,每个终端都有独特的编号,使用终端,只要双方都在同一个魔法塔的魔网范围内,就可以通信,为了去除这个缺点,在九十六年前,人类在大陆中央山脉的最高点上,造了五座魔法塔,将五座魔法塔共鸣,形成了一张覆盖整个大陆的超大魔网,有了它之后,其他所有的魔法塔都去除了魔网的功能。”
“终端的话我知道!邻居家的大叔经常讲,除了通讯以外,还可以查各种资料!”
“没错,记得是在是在九十年前,将五座魔法塔作为数据库,把当时所有载体的资料都存放了进去。”
“接下来就是正题了,大灾难发生时,也就是二十年前的那天,一切都是平静的,只有在海边附近的人发现,大陆向上飘了起来,缓慢的,平稳的,神秘的力量庇护着大陆,让上面的人感受不到一丝震动,紧接着,各种飞行器大量的起飞,开始计划绕到漂浮起来的大陆之下,但都在试图飞出大陆时撞到了一层看不到但确实存在的墙壁,在整整一天的漂浮后,大陆终于停在了空中,墙壁依然存在,在大陆飘起来的消息迅速地传遍整个大陆后,人们依然对现状无法理解。”
“听大叔讲过!他说那天大家都有点迷惑。”
“嗯,然后在大陆停止后不到一个小时,魔法元素的浓度开始急速上升,据说有原来的五十倍到六十倍,高浓度的魔法元素让承受能力最差的一些照明、交通工具直接爆炸,由于当时已经看不到太阳了,整个大陆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不过受伤不是太严重,但交通就不一样了,剧烈的爆炸让街上到处是伤者,但这也算是幸运的了,飞行器在爆炸后,可是连生还都没有。”
“一分钟后是魔法师,人类的肉体无法承受浓度剧增的魔法元素,好一些的是七窍流血,坏点的直接爆炸成一滩血迹,而三分钟后,最为恐怖的,就是魔法塔的爆炸,作为一座城市魔能的来源,魔法塔时刻都吸收着大量的魔法元素,而它的爆炸也是最为恐怖的,由于当时的大城市基本是以四座魔法塔为四角建设的,爆炸现场只会留下四个相连的深坑。”
“顺便一说,现在的帝就是填满坑后,在原址上重建的,人口最为集中的大城市几乎一个活口也没留下,而这场爆炸,就是大灾难之所以叫大灾难的最大原因。”
“那大陆是怎么分成两半的啊?大家都不怎么知道原因。”
“这姑且也算是冷知识了,毕竟对于见识小一点的人来说,这一半的大陆就是全世界了。”
“不许你说大家的坏话!”
“好好。”迪纳斯摆了摆手,接着说到:“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现在的世界是由南方大陆和北方大陆组成的,原因就在于之前说过的位于中央山脉的五座魔法塔,和其他的魔法塔不同,这五座塔是大陆通讯的核心,也是大陆一切资料的最终聚集场所,在足足支撑了十分钟后,才爆炸的,由于中央山脉基本没什么人,所以没有直接的伤亡,但!”
“五座魔法塔的爆炸直接将大陆炸开,漂浮在空中的大陆被炸成两半后,产生的巨大的推力让两块大陆继续向两边飘去,直到相隔了上千公里才停下,过程中差不多有五分之一的土地被爆炸掀飞,掉到了海里,而之后,就是那个有名的‘桥’了。”
“你还真的知道不少,历史就是这些吗?”
“……大小姐,我学习不好,您不要调侃我了。”
迪纳斯拿起旁边的水杯,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那就来最后吧,所谓‘桥’,就是被神秘力量在两片大陆之间将魔法实体化所造出来的通道,全长五百四十二公里,宽二十公里,因为会发出淡蓝色的光,通体看上去是蓝色的,在夜晚也是很明亮的,太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毕竟我又没见过。”
“从一开始就好想睡觉……”女孩揉了揉眼睛,从身上散发出疲倦的气息。
“现在才中午别给我睡觉!那这么半天你听了没有?”
“当然听了啊!我还问过问题!”
“姑且信你一次……”
看着女孩睡着,迪纳斯才想到正要吃午饭。
“算了,饿醒来后会自己吃的吧。”
两口把午饭吃完,把窗帘一拉,迪纳斯也慢慢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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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下午六点,迪纳斯终于看到了恢弘的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