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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两者之上……的女儿

“你们在干什么?”

正当又一波的怒吼即将到来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散了现场一触即发的气氛。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推着轮椅,从理研的门口进来,一个金发碧眼的短发少女正坐在那张轮椅上。少女穿着白色的花边洋装,脖子上带着一个红色的小皮圈,似乎是装饰用的项圈。说话的是少女,在三人身上扫了一眼之后,她的目光固定在了迪纳斯身上。少女眼神中带着的些许期待,让迪纳斯有点莫名其妙。

“谁是理论魔法回路研究室的首席研究员?”少女身后的男人带着威严的声音问道。

“我……我是。”因为被男人的气场压的有点喘不过气来,天方的声音带着颤抖。

“很好,我的女儿现在想作为实习生加入你的研究室,有什么问题么?”男人的发言让在场的人都惊讶了,包括那名坐在轮椅上的少女。

“父亲大人!我要加入的可是实研!”少女发出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声音,硬要说的话,就是撒娇。

“哈哈,开个玩笑,看你们吓得。”男人的气场突然一松,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然后低头对少女说道:“不过我的乖女儿哟,你之前学的那些都是理论魔法哦?”

“没关系,重新学就可以了!”少女把头使劲向后仰,而男人则非常配合低下头,两人的额头碰到了一起。

“很好,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去找实验魔法回路研究室的首席吧。”男人说着,抬起头就要推着轮椅折返。

“这个,先生,这里不能随便收人的。”迪纳斯决定稍微提醒一下这对父女。

“诶?是吗?”少女疑惑的看着迪纳斯:“你是实研的人吧,就不能走后门吗?”

“……”迪纳斯看着少女从口袋里拿出来的一万银纸币,陷入了沉思。

“小茵特,我们可以直接进的,别听他的话。”男人拍了拍少女的头,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由于实研楼和理研楼相隔并不远,等迪纳斯终于从一万银回过神,赶到实研楼门口时,男人却独自一人出来了。

“请问……”迪纳斯疑惑的看着男人。

“嗯?对了,你是实研的吧,今后要多照顾一下我的女儿哦?”说完,男人无视迪纳斯询问的目光,朝帝都工厂的大门走去。当迪纳斯来到实研时,首席正坐在一张实验桌上无聊的翻着资料。

“首席,您见过刚才的那个人了吗?”

“迪纳斯,来的正好,你知道刚才那对父女的身份么?”对于迪纳斯的问题,首席反问道。

“不知道。”

“那个大叔就是哈德斯商会的会长,梅那=哈德斯卡玛尔。”

哈德斯商会,这是大灾难之后帝国最大的商会,遍布整个南方大陆,现在所流通的纸币,其实就是哈德斯商会下设银行的支取票。更重要的是,帝都工厂,帝国所提供的只有一片场地,而钱就是哈德斯商会出资,包括迪纳斯等人的工资,包括……前几天申请的经费。

“哈德斯商会……”迪纳斯有点理解那位会长所说的“直接进”了。

“他的女儿叫希亚=哈德斯卡玛尔,别把她的名字搞错。”

“这两位的名字真长,后面的还一样。”

“后面那是姓!你智商到哪去了?”

“那个哈德什么是姓!?”

名字之后加姓,这是作为人类祖先的精灵族的习惯,相同的姓表示辈分相同。但在人类被精灵放逐后,受到一些其他种族的影响,渐渐的就放弃了姓。而在帝国建立后,姓改为继承制,作为一个传统,被少数的人所接受,不过事实上除了皇室以外,姓基本一两代就会断,所以现在名之后或者之前加姓是相当稀有的。

“哈德斯卡玛尔!这可是大财主!那个大小姐估计是想在这里玩几天,把她伺候好,我们就暂时不需要为经费头疼了,可以的话你直接攻略那个大小姐,然后我们就永远不需要为经费头疼了!”首席兴奋的挥舞着刻刀。

“首席,我一个人没办法铺床单!”从一间房间里,传来了轮椅少女——希亚的求救声。

“首席,莫非您让一个坐着轮椅的人自己收拾床单?”

“怎么了?不行么?”

“首席,她可是坐轮椅的超级大小姐!”说着,迪纳斯打开了挂着有“小茵特的房间”字样木牌的房间,小茵特应该是希亚的昵称之类的。

“啊,那个不让我进这里的人!”希亚指着迪纳斯喊道。

“谁不让你来这了!”回了一句,迪纳斯开始帮希亚铺床单。

“请问你的名字叫什么?”一旁的希亚问道。

“迪纳斯,是首席的助手。”

“原来是助手先生,以后请多照顾。”希亚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一万银。

“……”

似乎误解了迪纳斯的犹豫,希亚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对不起,一直在家里,对钱不太了解。”

说完,希亚收回两万银,然后拿出一张十万银:“这才是一般的吧?”

迪纳斯深刻的感觉到了阶级的差距,不过现在要先告诉希亚,钱的概念:“一般是一万银。”

迪纳斯为自己输给金钱感到羞耻,但正所谓羞耻心不能当饭吃,一万银都有迪纳斯两个半月的工资了。

“学习了,助手先生真厉害。”

“不敢,不敢。”无法直视希亚天真的笑容,迪纳斯拿起一万银冲出了芙兰的房间。

“助手先生!床单!”

深夜十二点,迪纳斯正坐在实研的一张桌子前思考人生,由于首席在被商会的会长——梅那叫去之前,让迪纳斯别睡觉,所以迪纳斯现在正处于无事可做的状态。

“助手先生,可以打扰一下吗?”希亚推着轮椅来到了毫无察觉的迪纳斯身边。

“嗯?”

“我想请教几个问题。”希亚拿出一本可以当武器的书籍,以及几本笔记本,在迪纳斯的面前摊开:“这里。”

“这里的话……”

希亚拿着的是实验魔法的基础概念,全书有一半是魔法回路的图纸,是实验魔法入门书籍。在魔法方面迪纳斯虽说没有首席那么夸张,但放普通人里也是相当的怪物,至少教希亚的话完全没问题。由于希亚作为学生相当聪明,迪纳斯也教的很舒服,钟表显示的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两点。

“熬夜没问题吗?”

“一两次的话没事。”但希亚看起来已经有点迷糊了,眼睛也一眨一眨的。

“熬夜学习可没好处哦?”事实上迪纳斯也有点困了。

希亚摇了几下头,一头直接歪在了轮椅上,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声。就在这时,实研的门发出“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踹开。

“首席,您回来了。”

“哈哈哈哈!”首席的笑声让希亚再次睁开了眼睛。希亚满脸疑惑的环顾四周,似乎在回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迪纳斯你为什么不是女的!”首席再次坐在实研的办公桌上,对迪纳斯怒目而视。

“首席,怎么回事?”首席的笑声稍微有点奇怪,大概是和商会有关。

“这个大小姐需要佣人。”首席把一把刻刀狠狠的插进了坚硬的办公桌:“然后那个混蛋竟然让我亲自上。”

“亲自……”迪纳斯试图想象首席照顾人得样子,但大脑却返回了图像处理不能的信息。

“这个大小姐原来似乎是她的母亲亲自照顾的,然后那个家伙说实研就我一个女的……”首席顿了顿,然后又掏出一把刻刀,挥舞着冲向了迪纳斯:“所以你就为了实验室的经费,牺牲一下吧!”

这个“牺牲”结合首席之前的话,似乎是指让迪纳斯变成性别不明的生物。

“首席,冷静,请您冷静。”涉及自己的终身大事,迪纳斯不可能让首席成功,面对比自己小七岁的小女孩,迪纳斯轻松的夺过了首席的刻刀,然后控制住了首席的双手。

“看样子你们内部似乎有点不团结呀。”就在迪纳斯试图让首席恢复理智时,天方出现在了实研的门口,而学生会长则侍立在天方身后。

“你来做什么?”首席皱着眉问道,但由于两只手都被迪纳斯握住,显得有点滑稽。

“只是来看看新来的实习生而已。”

“在半夜两点?”

“在半夜两点。”

首席死死的盯着天方的眼睛,试图看出点什么,但一无所获。

“比起这些,你们碰到什么事了?或许本大爷会大发慈悲帮帮你们哦?”

“我们需要一个佣人,来照顾这位大小姐。”迪纳斯放开首席,把右手拍在了轮椅的握把上:“所以你这个大爷就来这里做女佣吧。”

“为什么是女佣啊!”

“我觉得天方大人很合适。”天方身后的学生会长插嘴道:“您的腿上完全没有腿毛,说实话我还以为是天方大人您的爱好,女装。”

“你为什么会知道啊!”

“天方你真的有女装癖?怪不得平常看你就有点奇怪。”首席瞬间转化成看垃圾的眼神看着天方。

“不是啊!我说是前面的!”

“你是女佣么?”首席惊讶的捂上了嘴。

“是腿毛!腿毛!舒拉你为什么会知道!”天方抓狂的大喊。

“昨天在浴室看到的。”学生会长红着脸解释道:“总有点怀疑您的性别,于是……不过天方大人您放心,只是在您脱衣服时看的,入浴时我回避了。”

“可恶!”

“也就是说这家伙真有奇怪的突起?”首席再次惊讶了。

“千真万确,我一直等到天方大人脱下内裤,以防天方大人塞东西来着。”

“够了!快说你们的事!”天方红着眼把众人拉回了本题。

时钟快转,当事人希亚已经睡熟了。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照顾她吧。”学生会长主动地举起了手。

“你是理研的吧?”迪纳斯问道。

“哼哼,我自有办法。”学生会长轻轻地捏着首席的肩膀,而首席已经睡着了。

“自有办法可不是办法,先说出来。”

“需要我的时候,就用这个吧!”搭配着某猫型机器人的配音,学生会长掏出了一个小哨子:“召·唤·舒·拉!”

“搞什么!”迪纳斯和天方的齐声大喊,然后互相怒视。

“我的家族有一个代代相传的能力,那就是无论多远,都可以听到一个特别的声调。”学生会长得意的说:“只要吹响这个哨子,就可以简单的发出那个声调。”

“太不科……魔法了!”迪纳斯和天方。

“三秒以内准时到达哦!”

“快给我去拯救世界!”天方。

“我来试试。”迪纳斯接过召唤舒拉,以后就简称哨子吧。吹响哨子,一阵悠扬的曲调从哨子传了出来。

“我只是简单的吹了一口而已,竟然有这么恐怖的东西!”说不定自己有机会成为音乐人,迪纳斯想到。

“本会长在学校一共也只发行过三个,而且都由于使用不当被我没收了,全世界限量哦。”

“使用不当?”迪纳斯问道。

“这个可是有偿使用的,而且报酬只能是首席大人的资料,可竟然没有一个人成功付过,所以我放了两次高利贷后就没收了。”

“高利贷……”

就这样,希亚的佣人终于决定下来了,话说回来这绝对不是佣人吧!

————————————————————————————————————

“这个世界是钱和智慧!”这是迪纳斯在魔法学院时的导师说的。

第二天那位导师就带着魔法学院的三百多万银逃走了,嗯。

“我的女儿在实验方,而照顾她的是理论方,于是,这五十万银到底给谁?”哈德斯商会会长,梅那=哈德斯卡玛尔站在讲台上如是说。

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昨天,也就是学生会长就任希亚女佣的第二天,梅那和实研申请的经费一同过来了。实研申请的经费是五十万银,相当于实研一年经费的三分之一,所以自然,梅那受到了首席和迪纳斯的热烈欢迎。但当梅那知道现在照顾自己女儿的是理研的人时,突然改了口。

“这么好的机会,就让我们来举办比赛吧!”胜利方将得到五十万银的奖金。

于是,现在。

“可恶,虽说为了‘一点’钱大惊小怪有失身份,但为了研究,我决定暂时放低身份。”首席如是宣言。

“为什么经费总是紧张?因为我没有钱,所以,我何时能添购一栋别墅?”这是天方的宣言。

真是充满了钱的宣言。

“比赛项目是这个!”在帝都工厂一片空地临时搭建的舞台上,梅那揭开了身后被布所遮起来密密麻麻的大字。

“来交一百个朋友吧——实验魔法和理论魔法的终极对决!突破研究员的界限!你的朋友真的很少吗?”

“这是讽刺吗?”

“这是讽刺吧!”

“这是讽刺啊!”

台下瞬间爆棚了。

“嗯哼。”梅那示意大家肃静,这个“大家”,是由帝都工厂大量的研究室组成的,火器研究室,飞行研究室,理论以及实验物理研究室等等……帝都工厂大半的研究室都来了,作为观众。

“在场的都是研究员,相信对研究员最大的特点了如指掌。”梅那拿着大喇叭,深吸气,然后大声喊道:“那就是没有朋友!”

“但是!”赶在台下吵起来之前,梅那再次说道:“我的女儿即将进入这里,成为一个没有朋友的研究员,所以,我在此提出质疑,我的女儿会变成宅女吗?”

“肯定的吧。”

“嗯,这个没跑的。”

“所以!我将让最能交朋友的研究室,来获得五十万银的经费,准备时间为明天中午十二点整为止,比赛时间是明天中午十二点到后天中午十二点,目标为陌生的人,同研究室可以协助,参赛者为理论魔法回路研究室的实习生舒拉,以及我的女儿,实验魔法回路研究室的实习生,希亚=哈德斯卡玛尔,以上两名。”

“最后,禁止一切被我判定为作弊的作弊行为。”

然后……

“首席,怎么办?”迪纳斯问道。

“真没想到会是这样,你看希亚像能交朋友的么?”

确实,坐着轮椅的希亚属于很少说话的类型,平常对首席和迪纳斯依然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只有在学习时才会主动向两人提问,不过由于首席的个人“习惯”,大部分时候还是迪纳斯回答的。

“我会努力的。”希亚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光你努力也没用,这种时候,还是我来帮你吧,今天我先整理一下资料。”说着,首席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兼房间。

“总之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去问点人。”说完,迪纳斯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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