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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会好好爱你(22)

金雪芳见是女儿来电,嘘了一声,叫陈志雄不要出声。顾欣欣问:“妈,你在哪儿?回不回来吃晚饭?”金雪芳说:“上午我去医院看了一下你陈叔叔,下午临时有事,跟客户谈业务。这里不方便说话,我到外面接听。”顾欣欣说:“哪个陈叔叔?”顾欣欣摁住话筒,回头问顾卫忠,“老爸,我家有姓陈的叔叔吗?”顾卫忠想了想说:“可能是你妈公司的陈经理吧,听说他受了伤在住院。”金雪芳在解释:“就是我公司的销售总监啊,他姓陈,年纪比你爸小,你不叫陈叔叔叫什么?”顾欣欣对着电话不满地说:“妈,我认都不认识,以后别让我叫叔叔。老妈你可真忙,星期天还谈生意,不是说好星期天你做晚饭的吗,说话不算数,你是叫我饿肚子是不是?”金雪芳问:“你爸呢?他不是在家吗?”顾欣欣撒了个谎,说:“别提了,中午家里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美女,说是老爸的学生,也不知她是怎么认得我们家,可能是老爸告诉她的吧。她和老爸嘀咕了几句,老爸就说有事,和她一起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我现在快饿死了!”金雪芳半信半疑:“这怎么可能呢?你爸不可能丢下你不管,你逗我的吧?”“哎呀,老妈,这有什么不可能,你都舍得丢下我,老爸怎么舍不得呢?他那个女学生又年轻又漂亮,多半老爸被她迷住了,我现在彻底完蛋了,没人要我了,以后这个家我回不回都无所谓了。”顾欣欣唉声叹气起来。

金雪芳并不相信女儿的话,她太了解顾卫忠了,在教学上他是一把好手,但在感情上相当木讷,不懂浪漫,更别说花花肠子了。正好自己有离婚的打算,女儿的话给了她打预防针的机会。金雪芳顺着女儿的话说:“你不要太悲观,你爸真有那事也没办法,以后你跟着妈过。我忙完事就回来,我送你去学校。”顾欣欣失望地说:“你就一点都不生老爸的气吗?我可是气饱了。”金雪芳确定女儿在闹着玩,说:“生什么气?有美女爱上你爸,我应该祝贺他才对,有了接盘的,我也放心了。呵呵,你别闹了,我忙完事就回去。”

顾欣欣挂了电话,顾卫忠笑着说:“欣欣,你的演技还不到家,骗不了你妈的。她不回来吃是吧?那就咱爷俩吃,自力更生,丰衣足食。”顾欣欣说:“老妈说她在谈生意,可我在电话里分明听到有男人的喘气声。”顾卫忠说:“你妈跟男客户谈生意很正常啊。”顾欣欣摇摇头:“不像,老爸你的喘气声我这儿能听到吗?听不到啊,可为什么我在电话里能听到一个粗重的喘气声呢?说明老妈身边有个男的,肯定是的!”顾卫忠不以为然地说:“好了,别猜疑你妈了,一家人要互相信任,互相团结,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顾欣欣气鼓鼓地说:“气死我了,世上没见过你样软蛋的老爸,一味地忍忍忍,哪天老妈把你甩了,你后悔都来不及!”顾卫忠把做好的菜端上桌,说,“别胡闹了,吃饭,吃了饭洗个澡,我送你去学校。”“你继续装,装你的烂好人,我还不知道你的心,已经烂成蕃茄酱了,老爸,是你自作自受,可别怪女儿没提醒过你。”顾欣欣一肚子不高兴,端起碗只吃了一点点。

顾卫忠见女儿心情不好,发自肺腑地问:“欣欣,我知道你是为爸爸着想,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顾欣欣看了看他,没有说话。顾卫忠自言自语道:“是人都是自私的,说实在话,我也怕你妈离开我,离开这个家,毕竟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且不说爱情吧,起码有亲情在。”顾欣欣直视着父亲,说:“一直忍让,一直将就,老爸你幸福吗?”顾卫忠没有直接回答女儿的提问,淡淡地说:“我努力在维持这个家,但每个人的追求和想法不一样,当实在无法维持的时候,我会尊重你妈妈的选择。如果她真的有什么打算,迟早她会说出来,我们没有必要急着去揭开谜底,我相信你妈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她一定会考虑你的感受。”“爸爸,重要的不是我的感受,而是你的感受,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而勉强跟妈妈在一起,她向来瞧不起你,不过我也没觉得她有多了不起,反而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快乐还多一点。”顾欣欣也是打开了心扉,跟爸爸说起了心里话。顾卫忠由衷地说:“欣欣,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你可能不了解一个当父亲的心情,我爱你妈,更爱你,我不希望这个家分崩离析,这就是我一再忍耐的原因。”“老爸,你别说了,我听了难受……”顾欣欣抹起了眼泪。

顾卫忠深情地说,“其实我很幸福,因为我有一个疼我爱我的女儿,这比什么都珍贵,真的。”“老爸,你别说了,我懂你的话……”顾欣欣泣不成声。顾卫忠的眼眶也湿润了,说:“我不要求别人,但我会要求自己,为了这个家,为了女儿,我会尽自己的力量保护它。家庭和人生一样,不可能一帆风顺的,总会有风雨,有挫折,只要还有希望,我会守护到最后,我说到做到。”对于金雪芳的点滴变化,顾卫忠不可能毫无察觉,但他为了维持这个家,隐忍了下来。他自己可以面对任何结果,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她在生活上和人格上还没有完全自立,家庭的变故会影响她的一生。

傍晚,顾卫忠把女儿送到了学校。一个人驱车回到空荡荡的家,有一种无法与人诉说的孤单寂寞,袭卷心头。老婆工作忙,夫妻之间的交流很少,也因为老婆对待长辈的态度不是很好,父母和姑妈都很少上门,就连这个家里的“开心果”顾欣欣,也在老婆的严格要求下送到了贵族学校。大多数的时间,顾卫忠回到家都是一个人。这是自己渴望的温暖的家吗?顾卫忠仰卧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脑海里茫然一片,乱糟糟的理不出个头绪。

金雪芳接了女儿的电话,仍不急着回家,张罗着给陈志雄做晚饭。“芳姐,你还会做晚饭?”陈志雄笑着说。“你把芳姐看扁了,你以为我只会办公司,不会做家务?女人哪个不会做饭?为了心爱的男人,不会可以学嘛。”金雪芳不爱做家务,因为家里有个勤快的老公,但在陈志雄面前,她既是情人又是姐姐,何况他现在受了伤,她自然而然觉得有义务照顾好这个“弟弟”。“那我真是荣幸之至。”陈志雄准备穿衣服起床。金雪芳转过头说:“你不用起来,好好休息,等我做好了再叫你。”金雪芳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她皱了皱眉。陈志雄说:“要不到外面吃吧?”金雪芳固执地说:“不,今天我就要做给你吃。你爱吃饺子吗?”陈志雄点头笑道:“只要是你芳姐做的,我都爱吃。”“好,那我去趟超市。”

金雪芳不喜欢去菜市场,那里环境脏乱差,人又多,她怕熟识的人看见她买菜,她外面有人的事情会穿帮,单独跟陈志雄出去吃饭也不是很合适,毕竟是在家乡,眼多嘴杂。她去就近的超市买了袋面粉和两斤鲜肉,还买了些点心和零食,陈志雄夜里饿的时候可以充下饥。

她在陈志雄租住的房子里,擀饺子皮,剁肉馅,包饺子,下饺子,俨然是这儿的家庭主妇。她干这一切,都是自愿的,快乐的,这是她在自己家里从来没有的感觉。她觉得为自己钟爱的男人做顿好吃的,很有成就感。

陈志雄像个被宠爱的孩子,享受着这一切。看着金雪芳忙碌的身影,有那么一刻,他心底萌生过一丝愧疚,随即就被强大的金钱欲望覆盖了。在这个物欲社会,有了钱就能拥有一切,而金雪芳就是他即将到手的金矿,有这么好的机会,谁罢手谁就是天大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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