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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一次反围剿

就在欧阳定发布骂战信的第二日中午,城门打开了,出现在欧阳定眼前的,是盔甲整齐列队肃然的一万虎卉军和三千保稷新军。虎卉军前面是一车车装满干燥柴草的木车,每位士兵的口鼻用湿布裹着、一些士兵手执火把。一万三千精锐,马步军齐出。

看这阵势,欧阳定心想不妙,但这时候也不能退了,因为自己本来就是来求战败的,再说就算现在自己退军,也只有被人家追砍的份,不如奋力一战,败也败得自然。

两军甫一照面,没有多说,直接点火。信之带领大家推着一车车点燃了柴火的木车朝敌军冲过去,欧阳定也没有闲着,带领军队勇敢地迎上来。两军慢慢靠近了,火光、火烟、马儿跑动的身影、黑压压的士兵重演着这百年古城司空见惯的场面。

信之带领军队在中间冲锋,保稷军的将领复姓司马,名思,字安之。信之目前的官职是南京正将,也就是幽州府正将。大辽共设五京,幽州府乃五京中南京也,也名燕京。

司马思带领保稷军包抄欧阳定右翼,赵有丞率领飞虎队做前锋包抄司马定左翼,飞虎队使用鸳鸯阵法,其后其他部队随军冲锋。鸳鸯阵法的弱点是侧翼防守薄弱,但此阵是一个很好的进攻阵法。此阵对这个时代来说是新阵,短期内相信敌军还没有能力找到弱点破解,三军成“人”字阵,分割包抄欧阳定。

信之完全利用了我方人多的军力优势,大阵中有小阵,不断用“人”字阵把敌军分割成一个个小团体围歼之。云庭着薄衣拿一把蒲扇站在城楼上观战。以我方一万三千军力去对付五千敌军,陈信之还败的话,我就宰了他,云庭心想。

七月的天气甚是闷热,大中午的烈日晒得人有眩晕的感觉。柴火越烧越旺,浓烟也越来越多,浓烟附近欧阳定的士兵不断呛声,烈日加上浓烟,对方以倍之的军力包抄,欧阳定的军队吃不消了,慢慢开始溃乱。

战场一贯是惨烈的,没有几个人可以在砍杀中毫无畏惧,但是两军对阵,别人不死,你就得死去。于是大家都竭尽全力争取杀死对方,惨叫声、刀兵碰撞声、喊杀声在浓烟滚滚的城门外交错,越来越多的人倒了下去。

阵势逐渐混乱,而战场的胜负渐次明显,欧阳定虽有左右护卫,但身上还是多处沾满了鲜血,再不退自己也不能活着离开这片土地了,他心里明白。眼看自己的士兵越来越少,而对方的军队还如潮水般源源涌来,欧阳定心慌了,令左右鸣金撤退。

欧阳军拥簇着帅旗集中兵力突围,仓惶败退,信之他们乘胜追杀。就在这个时候,城楼上的云庭,把大蒲扇举起来一挥,燕京府的城门再次打开,四千多城防军骑着马儿冲了出去,士兵们身上背着箭筒。欧阳定在军队势死护卫下渐渐冲出包围圈,退向大本营。欧阳定的大本营离燕京城门约二十余里,为防备云庭趁夜偷袭,他在附近挖了不少大坑,如果是骑兵偷袭,必然会连人带马掉进坑中。

五千城防骑兵很快会合了信之的马步军,合着大军一起追杀欧阳定败军,唯一的不同,他们使用得最多的武器是弓箭,追杀落水狗的时候,这种武器最是适用不过了。欧阳定身边只剩下几百护卫,撤回到大本营的时候,他们急急避开反偷袭大坑,仓惶换马逃向孙大帅处。其余的军队在掩护他们撤退的时候,被消灭得七七八八,直到最后被全歼。

“什么?让他跑了?你们是干什么用的!”云庭一听跑了欧阳定,心头有火气。“哎,将军,跑一个欧阳定算得什么,我们几乎全歼了他们五千多人!”信之看云庭脸色还是不好,就想用战果来鼓舞鼓舞他。

果然,云庭一听脸色好了很多,过一会儿道:“歼灭战?不错。那这次我们损失多少兵力?”。“损失了几百个弟兄。”信之回答。“好!打得好!下次那小子再来,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战场。”云庭道。

经此胜仗,幽都府城全城振奋,当晚全军一万七千多将士在操练场上烤肉饮酒庆贺,云庭没有食言,这次的账单由他和为礼付。

星空如此美丽,地上的人儿渐渐醉了,躺在大地的怀里安睡。

欧阳定率领一千残军不到,灰头土脸逃回孙经大本营。“败得不错!”孙经赞叹。“哎!太子殿下的实力绝对不容小看。下官此次只是勉强捡回一条命。”欧阳定惊魂未定,向孙经详细解说那日战况。

听完汇报,欧阳定道:“那欧阳大人认为,我们下一步如何行。”。“按照原计划执行,因为我们兵力四万多,上次损失三千前锋,外加此次损失将近五千兵力。剩下三万多兵力还是足够诈降、反抄太子殿下”欧阳定道。

“我们只需诓得太子出城受降,生擒或者杀死他,我们此行任务就可达成。其余诸寇没了殿下支持,师出无名,迟早会被消灭。”欧阳定继续分析,不愧是甲科进士,甚有头脑谋略。“这次由我带领一万士兵继续攻城,败退后,都指挥使即可修书请降。”欧阳定道。“好的,那就依欧阳大人计。”孙经赞同。

大约过了五日,燕京城楼外上次欧阳定修建的木楼还没拆,云庭就收到侦查兵的报告,说欧阳定再次率领大军进攻。

“呵呵,他还没死心吶?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跑了!”云庭在军事会议上道。“据侦查,欧阳定此次率军大约一万进攻,随行搬有云梯、撞车之类武器,看样子,这次是要来攻城了。”信之道。“攻城就攻城,你们有什么好建议吗?”云庭道。

“幽都府一共有十个门,平均分配兵力的话,一个门有一千八百人守城,比他们平均一个门一千人攻城有优势。”婷儿道。“攻城器械不过投石器、撞车、云梯、火箭之类。对方有盾牌做掩护的话,防守有一定困难。不知是否应该出城迎战呢?”赵有丞建议。

“嗯,出城是必须,不过不是在他们攻城的时候出城。”云庭道。“给我把全城的辣椒收集起来,辣椒和水的比例二比一,水一定要够辣!还有把附近居民的尿集合起来,用桶装着。那小子来攻城,就让他们喝!另外去给我运二百斤以上的大石头放在城楼上备用,运不上的放在城脚下,石头越多越好!”云庭吩咐。

欧阳定,就怕你不来。

第六日清早,欧阳定如约来到,军纪肃然。上次烈日加上浓烟让欧阳定吃够了苦头,这次他吸取教训,特意一大早来了。一万大军分二队集中火力进攻幽都府北门和东门。敌军渐近,待得可以看清人影时,云庭大蒲扇举起来一摇,士兵们纷纷放箭。这次战役由云庭亲自指挥打响,他站在城楼上,拿着那天用过的大蒲扇作指挥令使用。

敌军用盾牌躲过大部分箭雨的袭击,勇敢地前进着。撞车在两边士兵的护卫下,渐渐靠近城门,终于他们把撞车开到了城门边上,云梯也架在了城门上。远一点的抛石器调好了射击距离,在盾牌和士兵的护卫下,不住把石头抛向城楼。

有几块石头险险略过云庭身旁,信之劝云庭退下去:“将军,这里我们指挥就行了,这点小事不用你亲自出马。这里危险,将军可在城中坐镇观战。”。云庭淡定地拍了一下信之的肩膀:“你不是也在这里吗?我陪陪你。”。

说话间,敌军已经爬上了云梯。登云梯的士兵和撞城门的士兵都带有盾牌,一般的箭矢根本射不穿这些金属盾。云庭手中大蒲扇向下一指,城中一早准备好的辣椒水开始一桶一桶往下倒,有些辣椒水流进了敌军眼睛,辣得他们丢弃手中的武器,用手不住擦眼睛。

云庭手中大蒲扇大力横向一摇,一早准备就绪的弓箭手立刻射击丢弃了盾牌的敌人。这些弓箭手都是军中射术最好的,云庭把他们挑选出来,就是要让他们实施精确打击。他们虽说不能做到百发百中,起码做到十射七中。

辣椒水倒过后,跟着尿也往下倒。这些难闻又司空见惯的味道呛得攻城的士兵一阵阵恶心,但是没有办法,他们是来攻城的,城还得继续攻不是?攻城在继续,云庭下令扔大石头。这些大石头一块接一块往下扔,仿佛没有止境。大石头压碎了不少士兵的脑袋,也给攻城的士兵造成恐慌。

城楼上的弓箭狙击手,看准失去防护的敌军,对他们实施精确打击。慢慢城下敌军的伤亡开始加大,云庭这边,目前为止只有少量的损失。对方投石器投射过来的石头伤了一些士兵,爬上城楼的敌军和我方士兵一阵搏杀以后被赶了下去。

敌军伤亡开始慢慢加大,这时城楼上除了扔大石头外,还把燃烧着的各种物品往下扔,火势,浓烟!又来这一招!不过很管用,扩大了战果,城楼下士兵的伤亡率再继续加大。

混乱的战场,欧阳定的士兵也算是久经历练,伤亡并没有吓退他们,云梯上依然是密密麻麻、源源不绝向上攀登的士兵。城门附近被很多很多大石头堵住了去路,撞车没法继续往前开,于是他们用上了他们撞城的第二项武器:用人抬着大木往城门上撞。

看差不多了,云庭点燃城楼烽火。烽火信号发出后,一早埋伏在城外的赵有丞率领军队杀了回来。云庭让赵有丞带出去的军队有八千人,此刻他分兵两处回援幽都府,杀欧阳定个回马枪!有丞的部队渐渐走近,城楼上的士兵看见己方军队回援,信心大增。云庭也很高兴,下令使用一项一早准备好的秘密武器:竹拦截。

竹拦截,顾名思义,就是用竹子做成的用来拦截敌人抛石器抛过来的石头的武器。竹拦截用横竖九条大竹子,扎成中间有孔方格的竹墙,背后有坚固的木棍支撑,可以方便稳固地树立起来。竹拦截一树起来,敌军抛石器抛过来的石头就被挡落,再也伤不了城中士兵。另外也有效地阻挡了从云梯上攻上来的敌军。孔方格可以用来射箭,如此一来攻守兼备。

这项守城武器之前没有使用的原因,是因为时机未到。按照云庭的意思,是要全歼欧阳定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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