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喝了那杯红酒后,就觉得小腹一直坠疼,其实自从13岁第一次来例假后,她就一直有生理期肚子痛的毛病,后来看过国内外的名医生也没见起效。少年时每到这么几天,她的少年都会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别说喝酒了,就算是饮料都不让她染指,可是今晚的这杯酒……
察觉自己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林诗语的眸子暗淡了下去。不想继续呆在裴湛身边,因为她怕自己在他身边再多呆一秒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于是说了声要去洗手间就走了出来。
走出包厢,她顺时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那种坠疼的感觉才稍稍好转了一些。
拐角处,不期然和一个人打了照面。
假“胡斐”真胡煜见到她也是明显一怔,马上就走了过来,“好久不见。”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举步便走。
“嘿,嘿!”他快速拦下她,“虽然我冒充大哥的名义去和裴湛谈合作是我不对,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就不能聊两句吗?”
“不能。”她礼貌而简短地答,说着就要越过他。
他一把扣住她手臂,“我不明白,你既然可以原谅我大哥的疏忽,为什么独独对我有所介怀?”
“因为你大哥不曾在我面前扮演痴情的苦主,但你不同。”却是以感情为幌子行欺骗之实,虽然只是短短一面,但他让她短暂的相信过他几秒,林诗语想了一想,“我平生最不想经历的事,就是信任破灭。”
胡煜沉默,松手放开她,“对不起。”
“我接受,不过还是请你别在我这里花心思了,我们永远也不会成为朋友。”唉,估计又是一个把她和林琳搞混的痴情种,林诗语心安理得的这样理解。
胡煜无言看着她走远,直到此时才真正意识到,这个看上去温雅随和的女子原来外柔内刚,她隐藏在知性外表下的内心世界仿佛单纯得黑白分明,在必要的时候性子比谁都烈。
林诗语向着洗手间走去,心想胡斐和裴湛的初次交手都过去了,再怎么诡谲百变都好,到最后也不过云淡风轻,往事无非都是如此,到了某年某日,一件件划上句点。
肚子越来越坠疼,她从包里拿出一小瓶泛着蓝光的药丸吞了下去,药效很霸道,虽然肚子不疼了,胃部却有些不舒服,漱过了口,洗完了脸,吹干了手,人在洗手间外面的化妆间的椅子上坐下来,静静地独自待着。
这个区域是专属包房的范围,客人非常少,女宾几乎没有,所以林诗语在这里足足坐了十几分钟竟没有一个人打扰。静谧空间里,她的手机在包里响了又响,接起来,古驰催促她说有新客人来了,让她尽快回包房,挂了电话她不得不起身,对着镜子裂裂嘴,自言自语道,“长得真丑。”话一出口忍不住又笑了笑,拿起包出去。
才将一条腿跨出拐角便瞥见长廊的另一头走来两道翩翩身影,条件反射地她迅即缩了回去,背靠着墙壁,几乎出了一身冷汗。
该死的古驰!
居然没告诉她周梓若会来,幸亏她来了洗手间,否则毫无心理准备下在包厢里迎头碰上,到时万一控制不住情绪的话肯定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改天非找机会送古驰一份“大礼”不可!
“湛,你喜欢上她了么?是真的喜欢上了吗?”周梓若一再追索答案,在在是因心内失措的不安。
裴湛叹息,“没有,你不要多想。我对她,没有感情只有交易。”
“可是,她比我要漂亮。”周梓若紧攀住心上人的手臂,美眸迷朦如月笼薄云,“你说,她和我,谁更漂亮?”世间女子,莫不想在心上人心中,是最美的存在,纵若是骄傲美丽如斯。
“她与你,是不同的。”
“如何个不同?阿湛,告诉我,我和她,哪里不同?”
“这世上,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么?”裴湛递给周梓若一张纸巾,“哭什么呢?你不该总是哭的。”同样的苦难……她,不该总是笑的,虽然很冷……
“湛,你要明白,这辈子我只认定了你,这个身,这个心,只为你保留,你不能抛弃我,不能不理我……”
“你这是何苦……”
没来由的,林诗语的胸口一阵闷疼,她没了听或看下去的意愿,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拥有绝世武功,好飞身如轻烟,无声离去。
裴湛帮她以及与她订婚的目的,她晓得了,仅是利用!
虽然在这场交易里,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对他究竟有什么利用价值,但她知道——自现在起,她不会再相信他所说的半个字!
既划开楚河汉界,那接下来的事,她既不会心软,也不会手下留情。
又过了足足十分钟,确定竖直的双耳再听不见任何细微声响,她悄悄往外窥望。
周梓若已不知所踪,裴湛一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的指间夹着点燃的烟,正倚在化妆间外的墙壁上,见她探出一点点头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后收回眸光,唇线微张,呼出透明薄絮似的烟气。
不料被逮个正着,强按下内心的惊措和厌恶,她硬着头皮走出去,停步在他跟前,笑了笑道,“裴总。”
一句裴总,他明白,她在与她划分界限!微微呼出一口薄烟,他不说话。
药力的副作用加上刚才被吓一跳,紧张的神经缓和下来后胃内疼痛变得明显,她不自觉捂了捂。
看她一眼,他淡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过了一会才答,“八月十三。”
走廊里安静得不闻人声,只有一两盏水晶壁灯将两人的影子叠映在墙,浅浅橙光落在她如玉的脸,从精致额头沿眉心而下,娇俏鼻梁和着潋滟唇色半暗半明,长睫每眨一眨便在眼底下颤出浓密阴影。
那模样,十分惹人惜怜。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夹烟的掌心忍不住贴上她的脸颊,她侧了侧头,让自己脱离他的气息,感觉到胃部一抽,不自觉皱了皱眉。
他收回落空的手,目光落在她轻抿的唇,微有薄责,“是因为刚才那杯酒?”
心口忽然毫无来由地一酸,她原本垂视他胸前的水色眸光抬了起来,随着这个动作而微微扬起的下巴象是无声勾逗,记忆中的滋味在胸腹一荡,他的唇由着大脑指令就那样贴向她的樱瓣,她挣扎,顷即被他压在墙上动弹不得,一手迅速插入丝般鬓间捧住她的脸,他强硬地逼迫她迎承自己的渴切。
碾转吮过她每一寸柔媚唇泽,灵巧滚烫的舌以极大耐心将她紧闭的皓齿诱开一线,下一瞬全然进占,令她在他霸道的狂热下激起汹涌的羞耻心,她奋然挣开他怀抱,力度之大差点使自己受伤。
想也没想她几乎是小跑着离开。
林诗语没有跑出太远,下到一楼又见到胡煜,他正与人打电话聊着什么,她似急不可待逃命般的匆忙令他再度微讶,转眼看见在她身后不远大步跟上来的裴湛,心念乍掠,他挂掉电话起身走进一前一后的两人中间,挡在了裴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