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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情书

我不得不承认,马新宇的文笔确实是不错,这也确实是一封情书,不过我还是不清楚他怎么会知道我,然后写这么一封信表白的。

温雪诗在我的授意下,拿着情书像她平时看小说的认真模样开始了她的阅读,一脸的向往和小女生情怀。“他的文字真的可以感染别人的情绪,我决定以后做他的粉丝,一定要拜读他所有在校园报上登过的文章。”马新宇,这个名字直到现在对于我来说还是陌生的。“林苏,你会答应和他交往吗?”

交往?这个词我从来没想过,只是单纯的觉得他的书法和文笔都很好而已。“我没想过要和他怎么样,再说,我都不了解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就这样和他在一有些太突然了。”温雪诗很不同意我的说法,“谁刚一开始就是了解的,现在好多恋爱的男生女生也不都是很了解之后才在一起的,先好着,不行了再散呗。我们都还处在对一切事物的探索当中,没有个选择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才是好的。”

“我都没见过这个马新宇,怎么能说好就好了。我看你是希望我跟他谈恋爱了之后,你就可以有机会认识他,以达到你的私心吧。”

“呵呵,话虽如此,但是我也是真心希望你们俩可以在一起的。虽然不了解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是至少他也算是那种校草级别的人物了,在最年少的青春和这样的一个男生谈恋爱,得让多少女生羡慕嫉妒恨啊,估计到时候你也能全校闻名了。想一想等到毕业之后大家回忆起高中的那些人那些事,说不定你就能千古留名呢。”

“千古留名?我能把名字留个七八十年的就心满意足了,千古留名这件事太久远了,我都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哪里还会去想这些事。”温雪诗贼心不死的打算继续用她的语言来击败我,下课的铃声却站到了我的阵营里,打断了她没有说出口的话,我赶紧截住她的话,“好了,放学了,我一会要等刘曦一起走。你没说完的话我估计有人很愿意听,不如继续说给他听吧,我走了。”我快速的拿了一本书装进书包里,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温雪诗的面前。“明天见。”

这算是告白吗?怎么觉着马新宇虽然是在表达他对我的喜欢,可是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他的真心呢?对于刚刚有些懵懂情愫的年纪,收到别人的告白总是会有些莫名的小心动或者是别的一些心思,最起码也会觉得自己会被别人喜欢是一件令自己开心的事情,可现在的我却是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在纠结。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或许是我的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告知着我将要发生的事情。我想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一场告白戏码,让我变成了一场悬疑剧,别人都在羡慕着的告白,而我却一直不觉着开心或者是激动。

但是后来也证明了我怀疑的预感是正确的,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最近我老是想起苏严,我理了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是有那么一丝的暧昧,怪不得周雨晴总是以一种防御敌人的心理对待有我和苏严一起出现的场面。也许真的是经历多一些,才会真正的看清楚一些事情,不管我和苏严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的微妙,至少在周雨晴不喜欢他之前,我都是不能跨出自己设定的那一步距离,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又怎么能保证苏严是像我喜欢他那样的喜欢我呢?我对于不能确定的事情总是保持着围观的状态,更何况我所设想的那种可能性不会出现。

“原来是真的。”刘曦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让我觉得学校真的不大,好像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可以现场直播出去,然后所有人都知道了,而且会被传的越来越脱离了事情原本的真相。“本来我还以为是别人谣传的,没想到现在听到从你嘴里说出来。但是那个马新宇,你是怎么认识的?他们都说你们俩是什么一见钟情,然后就上演了这么一幕女才男貌的告白事件。他们传的乱七八糟,我就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女才男貌?为什么不是男才女貌?难道我长的就真的那么对不起男才女貌这个词吗?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就连情书都是我们班的同学拿给我的,他连句别的话都没说就走了,怎么可能像他们传的那样。一见钟情?我都没见过那个马新宇长什么样,怎么对他一见钟情。”

“我就说吗,你这样子勉强说得过去,马新宇怎么可能对你一见钟情呢。”我揪着刘曦的耳朵,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瞪着她,“我怎么样子了,你倒是给我说说。”刘曦马上求饶的喊着:“我错了。”

我们俩一起大笑着,引来不少的目光,还有人指指点点的讨论。

同学甲说:“看,就是她,马新宇喜欢的那个女生。长得也不怎么样啊。”

同学乙说:“长得是不怎么样,脾气也不怎么好。唉,真没想到咱们的大才子会喜欢这样的女生,真是亏了他的一世英名。”一世英名?他还没完一世呢,我怎么就破坏他的英名了?

同学丙说:“听说是以第一的成绩上来的,再怎么说还至少有一样能拿得出台面。唉,可惜了啊,这么好一个苗子愣是被她给缠上了,以后可别拔苗助长的把咱的新宇给祸害了。”三人一齐哀叹中……

“我有他们说的那么差吗?”我心有不平。“怎么被他们一说,我都觉得自己没什么优点了。”

“他们这是羡慕嫉妒恨,你知道马新宇给你写情书这件事让多少女生伤心欲绝吗,表面上都风平浪静的,暗地里都想把你痛扁一顿,估计她们都在祈祷你会被马新宇给甩了。”

“这么严重?可我也没打算跟他好啊,所以他甩我的机会估计也没有了。”

“罪过罪过啊。”刘曦双手合拢,向我拜了一拜。“你知道多少女生暗恋他吗,就我所了解的信息,马新宇就收到的情书都可以开个展览会了,更别提当面跟他表白的女生了,不过都被他拒绝了。现在,她们心目的王子跟你这个要模样没模样,要身材没身材,反正是要啥没啥的女生表白了,你还拒绝他,你想不想活了。我劝你还是慎重考虑。”

问题有她说的这么严重吗?我有些不相信。他又不是什么明星,还有什么粉丝对我进行“追杀”,拍电影也不带这么夸张的吧。难不成他的暗恋者还真能把我灭口分尸怎么的。刘曦一副“你真是白痴”的表情看着我,“就知道你不相信,那你就试试好了。不过到时候你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刚想到就顺口问出来了,“苏严也是这样吗?”

“我说林苏,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什么时候都能想起他。”刘曦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还记不记得你之前跟我保证过什么,不要跟我说你忘了,但我可是没忘,要不要我提醒你。”努力忘掉喜欢苏严的感觉,这是我的保证,可我只是提了一下有关苏严的问题而已,这和我的保证应该不会冲突吧。

“我喜欢他这么久,也不是一时就可以忘记,小曦,只是你还没遇到你喜欢的人罢了。如果你遇到了你喜欢的人,也会跟我一样死心眼的,至少不会这么轻易的说出不要再喜欢他的话。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就问出来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苏严的影响力估计不比马新宇的低,只不过他的身边有个可以配得上他的周雨晴……”

“林苏,对不起。”刘曦抱住我。“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感觉,我也体会不了你的心情,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把喜欢苏严的心收起来,那样你才能看的到别人。”

“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也正在努力,但是不要对我期望太大。”

那天之后,情书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但是男主角却一直都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我也没有给他回信。因为我觉得他一定会来找我,就是一种直觉。不过对于情书的传闻真是可以足够写个故事演场电影的了,各种版本都有,而且连我这个当事人也觉得事情的可信度是真的了。周雨晴对此的态度更多的是支持我跟马新宇来场惊天动地感人肺腑的恋爱,她说:“林林,我还真是嫉妒你,喜欢你的人还真多,一个比一个优秀。”喜欢我的人多吗?我怎么就不知道。最重要的是,她这话是当着苏严的面说的,而苏严只是看看我,什么也没说。

我的生活倒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有太大的改变,除了每天都会在桌洞里发现类似于“恐吓信”的一些信件,都是在表达着他们对我这个绯闻女主角的不满,无非就是一些语言攻击。我总是觉得这些语言攻击的“恐吓信”,其中有来自黎曼的,不为什么,还是直觉。当然,事情的发展还没有让我可以对它的关注度超过对数学题的热爱,温雪诗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我还能在收到外界这么高的关注时还能如此淡定的去研究我的数学题,她当然是不能理解的,因为她和刘曦是一派的,都主张我接受马新宇。马新宇几乎消失的态度其实让我的猜疑更加深了,我想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总会水落石出的,所以我有时间等,该出现的总会出现。

有时候我们就是不能太计较事情的始末,但是知道了,至少会每一天都在明白中度过。

情书事件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平息了,虽然还是会偶尔被人提起,虽然还是会有人坚持不懈的写“恐吓信”,但是男主角还是一个人单着,女主角也没有什么反应,没人知道结局到底是什么,一笔糊涂账本来就要这样悄悄的被抹去的时候,男主角突然出现了。马新宇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对,“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

“林苏。”我仔细的看了看眼前这个叫出我名字的男生,努力在记忆中搜索着他的信息,可惜一无所获。“为什么不回信。”我抓住了关键词:信,这个字对于我来说无疑就是答案,如果不出意外,他就应该是马新宇。大约180公分的个头,俊朗的外表,声音也挺好听,这就是我对马新宇的第一印象,怪不得有很多女生喜欢他。我们俩站在学校门口,因为是放学时间,周围的人群有些小骚乱,我只能感叹:我本来很快就会平静的生活又被砸进了一个炸弹,这次威力绝不比上一次的小,估计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我应该回些什么呢?”我也知道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傻,可是话已经说出来了,除非他耳朵有问题,不然不可能会听不见的。

“我以为你会同意。”他站在我身边,感觉真有压力,好歹我也有168公分。“怪不得等了这么长时间,你都没什么反应。我还真失败,第一次跟女生表白还是这么悲剧的收尾。”他笑着看着我说。

“我不记得自己认识你或者见过你,为什么跟我告白?不要跟我说是因为我成绩好,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原因会让我们俩有什么交集,或者是什么一些你不得不跟我有交集的原因……”

“为什么会这么问?我写的信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你应该回答我的问题,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是为什么。”他笑起来是挺好看的。

“感情,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些文字应该是你随手写的吧,没怎么用心,反正你一篇篇的文章都能写的出来,这封信估计对你来说也是小意思。”

“你还真不是个好对付的女生,我以为……”我接着他没说完他的话说道:“你以为我会在看完信之后就立刻怀着少女的小心思给你回一封一样表达爱意的信,然后我们俩就开始了王子和灰姑娘的童话故事。你是不是跟温雪诗一样小说看多了?”他愣了一下,显然是被我最后那句问愣了。“没什么,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用那种方法告白,还是说你真的喜欢我?其实情书这招还挺老套的,不如直接说出来简单些,还免得事情向着我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马新宇“呵呵呵”的笑着,引来不少女生向我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我招谁惹谁了。

“是周雨晴,她叫我追你。不过你跟她说的不太一样,我开始对你有些不一样的看法了。”周雨晴?怎么我的生活里哪都有她,我都躲她和苏严远远地了,她还真是关心妹妹的事情。

学校老师都说了:要严抓严打一切早恋行为,要把早恋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听的,和老师对着干也不能拉我下水吧。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

“为什么周雨晴叫你追我,你就追,你们问过我的意见了吗?难不成你真看上我了。”

“为了出国的名额,她说如果我可以追到你,她就会把那个名额给我。我们家的条件根本付不起出国的费用,而学校每年都会在高三学生中留出一个可以出国深造的机会,提供大学四年所有的学费,而提供学费的就你们家赞助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你说出这些,只是我不喜欢骗人,而且我觉得自己不应该为了这些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情。”这个原因还真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真的有些不明白周雨晴了,不论我跟谁恋爱或者是不跟谁恋爱,和她有什么关系,还是我阻碍了她什么,这些我都不得而知,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我和她虽然不是亲姐妹,可是我却是从进入周家便把她当姐姐看待的,她喜欢的东西我一律不去碰触或是争抢,她从很早就开始不断的向我身边介绍她认为的那些出众的男生,但是她关心的有些过了,不是吗?

“为什么想出国?难道出去了会有什么不一样吗,留在国内你也可以上一所很好的大学,而且以你的外表和才华绝对也会找到一个不错的工作。”

“出国对于我这样的人,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机会不是吗。”

“我们恋爱吧。”马新宇不相信的而看着我。“我刚刚喜欢上你了,所以我们恋爱吧,这样周雨晴既可以会有办法把名额给你,而且我也有个帅哥男朋友,两全其美。”

“可是……”马新宇突然变得犹豫起来,还真看不出来他是怎样叱咤学校的。“你确定?可我并不喜欢你,而且我也不相信你是因为喜欢我才这样说的。”

“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我也可以恢复我生活的平静,不知道可以维持到什么时候,至少在她结束高中之前,我都可以不用再应付各种男生了。”马新宇显然是有些明白我在说谁,他只是看了看我,说:“我送你回家。”一路上我们开始互相了解,情侣之间总要有些默契什么的,至少让别人看起来我们真的是因为彼此喜欢才在一起的。

马新宇把我送到家时突然跟我说了一句:“不要真的喜欢上我。”我当然也要礼貌的回一句:“近水楼台先得月,希望你到时候别喜欢上我就好。”我把我和马新宇的事情第一时间告诉了周雨晴,她的反应有显得不能相信,我想:既然是你一手促成的事情,为什么结果是你希望的,反而是那种表情,还是表面上假装一下,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呢?

“你真的和马新宇在一起了?”

“嗯,我觉得他挺好的,所以就在一起了。反正这不是你希望的吗。”我拿着换洗的衣服从她身边走过去。“姐,祝你幸福。”我没头没尾的给周雨晴留下这句话就进了浴室。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知道的越多越累,所以有些事还是不清不楚的糊涂些的好。

当年我跟着妈妈改嫁到周家,虽是极不情愿,可后来也慢慢接受。在这里生活的这些年我一直在适应着周遭所有的一切,包括原谅妈妈在父亲去世后没多久就跟周志达结婚这件事,毕竟那时候家里为了爸爸的病欠了很多钱,妈妈一个人带着我也是不易,而身边又出现了周志达这样可以替我们还清债务又可以给我们很好生活的人,妈妈的决定也是我后来慢慢理解的。

周志达对我的养育已然是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所以我对周家不管心存怎样的芥蒂,也不会做出让他们难堪的事情。周雨晴是怎样想的,我也不愿意去一探究竟,我也不会做出抢夺她的东西任何举动。也许冥冥中我是猜到了什么的,可是有时候真相往往会使原本的平静被破坏,我又何必去做那个让真相大白的人呢?

刘曦就曾说过:林苏,你真是个矛盾的人,也是个让人猜不透的人,永远在改变着心思。其实我也不懂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就像我喜欢苏严,却从来不去表达自己的喜欢,甚至有时候会刻意的疏远。看着周雨晴和他在一起时,明明是心里不好受还要假装不在意,甚至还能自得其乐的夹在他们中间以示自己是个局外人的身份。仔细想一想,也许喜欢苏严是从见到他的时候就开始了这样的命运吧,只是我一直隐藏的很好,因为有个耀眼的周雨晴,所以没人会注意我。现在,我要慢慢放下他,退出那样没有尽头的喜欢。

虽然也没有想过要和马新宇之间发生怎样让人难以忘却的回忆,但是我为自己的全身而退找到了很好的避风港,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目前为止一切都好那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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