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回过身来,跑到我的身边,歪过头来仔细地察看这一小片区域,“我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要不,我们打开它?”显然,她也发现了这段沙壁不同寻常。
“会不会遇到危险?”
天使瞅了我一眼,“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胆怯!”说着,她便挥手拂开那块洞壁的表层沙粒,接着又是一层。沙粒簌簌地落下,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们必须更进一步,把这片洞壁挖得更深一些。”天使拔出了魔杖。我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她已经用魔杖将洞壁炸开了一个深深的缺口。“现在,我们可以进去看个究竟了。”她得意地一笑,率先闯进了缺口。
是一座大殿,几颗硕大的宝石对称地悬浮在大殿的上方,为这座大殿提供了充足的光线。一根巨大的石柱笔直地立在大殿的中央,石柱上雕刻着一些图案。我们走上前去,近距离地观察这些图案。然而,这些图案虽然重重叠叠,却全部描绘着同一个内容——一对青年男女坐在秋千架上,相互依偎喁喁低语。背景是一片夜空,点点繁星放射着微弱的光芒。
“快过来!”正当我揣摩石柱图案的含义,天使急促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看到她在大殿的深处伏下身来,正要极力地抱起什么。我赶过去,发现那是一个黑色祭台。一个小姑娘的瘦弱身躯正静静地躺在上面。
那是小伙子诺萨德的妹妹伊沙。
“发生了什么?”我问。
“她晕倒了。”
“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清楚,把她扶下来。”天使托起伊沙的腰,同时急促地呼唤着伊沙的名字。
我帮她扶起伊沙,放在沙粒构成的地板上。
伊沙脸色苍白,全身软得令人心痛。
“你的速度比我快很多,抓紧赶回日沉之都,寻找医生摩多,也许他还有办法。”
天使摇了摇头,“可是,沙洞每一次的通道,都是不一样的。我们至少要把她带出沙洞,才能分出一个人来赶回日沉之都。否则我们会找不到你的位置。”
“那么我们轮流背着她,先找到沙洞的出口。”
天使没有说话,脸色变得像伊沙一样苍白。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我们进来时的大殿洞口,正被流沙缓缓地填满。大殿的另一侧,出现了一级又一级台阶,延伸着通向外面的天空。阳光透过新出现的通道洒进大殿,使得沙粒那暖暖的阳光味道更加厚重。
透过这条台阶式的通道,傻姑娘莉露的歌声涌了进来,充斥着整个大殿。我惊恐地发现,少女伊沙的身躯逐渐变得透明,像沙粒一样开始缓缓流动。一曲稚嫩的儿歌,从她的身体里飞出,与莉露的歌声相互应和,沿着石柱盘旋而上,慢慢消失在空中。
少女伊沙的躯体化成的沙粒,经由天使的指隙流下,闪亮的一小堆,明晃晃的发着光,有点刺眼。一向大大咧咧无所顾忌的天使也惊呆了。变故来得太快。至少,在几分钟之前,我们还怀着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