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炎羲的耐性显然等不到为月溶找一处舒适的地方,只是走出百余米便一把将她按在雪地里开始撕扯她的衣服……他来这儿找她,根本就是为了重温第一次的场景。
当炎羲粗暴的吻上她的时候,月溶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随着他的引唇贴上全部聚集到头顶,“轰”的一声似惊雷在脑中炸开,那些不堪的记忆一瞬间恍如走马灯一样在眼前轮番闪过。
想起之前无数次的惨痛,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顺从,发疯一样的想把他从身上推下去,可是双手却很轻易的被他握住双腕一手死死按在头上,腰带只是轻轻一挑便散落开来,那只手肆意在她身上流连,冰冷的手指似蛇的信子一般灵活的划过她脖颈,锁骨,然后停在她的左胸上……随着他手到之处,衣裳渐渐褪去,月溶冰凉的身子被寒冷的夜风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狠狠的瞪着他,却在看到那双包含暴戾的眸子时不由的退缩了。
月溶记得她阿姐还在的时候,曾经在兽园里饲养过一只黑豹子,有一次她晚上误进了兽园,那豹子趴在树上百无聊赖的盯着她看了许久……炎羲在和她数次欢好的时候,都露出那种如同豹子一样可怕的眼神,像是恨不得直接扑上来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然后看着她疯狂的挣扎,可是不管怎样,都逃不了奄奄一息的死去。
此时此刻,除了疼痛之外,她甚至连冷都感觉不到了。
她在最开始决定委身于他换取依附的时候,便下了决心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不过是一副臭皮囊,越痛越好,越痛她才能越清醒。
炎羲的呼吸没有半分慌乱,听上去依旧气定神闲。
“你看你这副死样子,你是不屑还是不甘心?不如你哭出来,你哭出来叫出来的话,孤就考虑对你温柔一些。”
月溶半阖着双眼,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冻的发紫的嘴唇,笑着骂道
“小畜生,我发现我愈发喜欢你的粗暴了。”
真是个久违的称呼,炎羲在心里暗暗想着。
“对,孤就是畜生,可你能好到哪儿去?这个时候你是喜欢孤叫你什么才能提起兴致……皇嫂?还是,你想听孤唤你母妃?当年你引诱皇兄,东宫之乱生生气死了父王,后又引诱孤逼宫,容孤想想,你接下来不会是要继续毁了孤吧?”
月溶眼中始终没有半分的****,更不像那些狐媚女人一样会做出意乱神迷的表情。可她越是这样,炎羲就越想糟蹋她,哪怕是闷哼几声,他都会分外有成就感。
当然,她除了呼吸急促和皱着眉头闷哼之外,也就根本不会别的了。
炎羲总是有很多种方式可以用来折磨她……终于,她的意识出现丝丝的涣散,略带变调的说道
“我很难受,你抱抱我好不好。”
只是这句话,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对谁说的。
炎羲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再然后是高洁的额头,半阖的眼帘,最后才覆上她的唇,然后冷笑着说道
“那你自己环住孤的脖子,可要抱牢了,不然摔下去可不管。”
月溶心一横,认命的沿着他挺拔的脊背将双手攀上他的颈子。
炎羲最初的时候非常喜欢逗弄她,可到后来他已经习惯了她不管如何yu火焚身也根本不会说出什么下流的话语,更不会主动要求他有什么作为,便转而爱上了在暴虐中自得其乐……既然她不肯配合着取悦他,他就只好换种方式来自娱自乐。
月溶把自己当做交换的物件,炎羲也乐得享受这种定位准确的玩物。冰雕一样的美人儿,即便是情动的时候最多也只是神色微缓,宛若冰天雪地中凝了胭脂的冰化成汤汤春水。
他享受的,也就只能是这种凌虐感了。
炎羲将月溶的腿盘在腰间,抱着她的腰从雪地上跪站起来,裸露的肌肤碰在他冰凉的衣料上,感到莫大的寒意。
这样很好,不用赤身和他肌肤相亲,简直再好不过了。
月溶被炎羲顶在一棵大树上,动作停顿下来,只是这样抱着她,似是无限温柔的说道
“西照国奉你月氏为神使,可孤实在是看不出你除了这副勾人的身子外,还有哪儿神奇的,不如你告诉告诉孤,可好?”
原来,他只不过想要问这个而已。
“陛下可知道,我为何与你在一起之时尚且是完璧之身?”
“那就只能怪孤王的王兄不济,放着这好端端的身子不去享用,偏偏想抓住那虚无缥缈的心……”
话语间,他的手缓缓覆上她左胸的心口处,继续说道
“你看,你这心孤现在不是想碰就能碰的到?”
月溶仰着头克制住身体里的异状,声音颤抖着说道
“你是所有的王子皇孙中最肖你父王的,你王兄……确实对我有意,你父王却总是不会被感情所累的,这难道你也未曾考虑过?”
“考虑什么,考虑你如何以战婢身份历经两代君王,两次被封妃,甚至差一点儿母仪天下却依旧冰清玉洁?”
月溶将头埋进炎羲颈间,侧着吻了吻他的喉结后痴痴的笑道
“我月氏一族自母系社会以来便掌管祭月,像我阿姐可通兽语一样,我依照月像星轨感知龙脉,可道清五年内国运……但前提是,我必须是处子之身。你父皇不敢碰我,是因为他自知大限将至,要我为他选立储君。”
炎羲挑了挑眉,沉吟了片刻轻笑道
“所以呢,你是向父王建议了王兄?”
“当然不,我举荐的自然是你……我在这方面是不能说谎的,可惜父王显然是疑心太重了,你说他多有趣儿,明明将信将疑,还非要问我,然后就偏偏选了个与你完全相反的。说实话,就连我也实在看不出你三哥除了吟诗作对、优柔寡断之外,哪儿有半点儿治国之能。”
“你明知道他根本不会信你,所以你是故意的。”
炎羲觊觎月溶的时候,她还未曾入宫为妃……当然,这一点她自然是不会知道的,可是当炎羲真正拥有了她之后,切实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那种感觉超越了身体,而是来自于心底深处。
就好像月溶一直以来守身如玉,就是为了将身子献给他一样,那种得偿所愿的感觉让他沾沾自喜了许久。
“对,我是故意的,看着你们兄弟相残、骨肉分离,那实在是有趣儿。”
她的国破了,家亡了,虽然这不能完全怪炎羲……可她就是恨,恨不得这天下都为她陪葬才好。
所以说,当初就那么干脆的让她死了该多好,就那么死了的话……一切就都好了吧?
话至此处,炎羲不仅没有丝毫的怒意,倒是笑意更盛了些许。
“你太坏了,可你真的觉得这样很有意思么?”
月溶微怔,随即冷笑着摇了摇头道
“说实话,真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还不如跟你较劲来的痛快。”
“可是孤看你将那些朝臣皇子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时候,分明起劲儿的很呐。”
“你不也一样看的很起劲儿么?你我既已结盟,那些肮脏龌龊的事就总要有一个人来做,我素来目的直接,所以你现在和我翻这些旧账若只是为了惩罚我那早就死绝了的愧疚之心的话,那我劝你倒还不如换个好点儿的方法。”
“是啊,罚你什么好呢……看你也很是厌恶孤,不如罚你继续受封为妃吧,光是想想后世野史里怎么编排你,孤就异常的兴致勃勃。”
月溶微微一笑,一如当初她还不谙世事时的动人,如此明艳的笑让炎羲眼前不由的亮了起来,似乎他现在正将天边月抱个满怀。
可是即便是带着这样纯粹明媚的笑,也丝毫不能影响她说出极度煞风景的话来。
“你可真是个畜生。”
“随你怎么骂,孤王是公畜生,你便是母畜生,以后有了孩子,那也是你生下的小畜生。”
“好啊好啊,那让臣妾给你生个小畜生好了。”
炎羲英气的脸上挂上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大树上的积雪因为树下之人用力过猛直接落到两人身上,炎羲除了下身略微不整外几乎没有落在外面的皮肤,可她确实真正的衣不蔽体,那些冰凉的雪冷不防的落在已经滚烫的身体上时,她不由的打了个机灵,然后紧紧抱住炎羲道
“我这身子骨还不如当年了,已然是经不住陛下这种特殊癖好下的折腾了,陛下若是不想让我回宫就病死,能不能拜托就快一些。”
炎羲分外喜欢月溶的左胸,这并不是癖好,而是爱好……因为他并不是喜欢那种女性特有的柔软,并且没有半点儿不纯洁的想法,只是单纯喜欢她胸下便那颗跳动频率十分舒缓的心脏。
触碰着那份韵律,他才能清晰的感受到,不管是冷若冰霜的、还是强装媚态的她,都是个活生生的人,那种若即若离的遥远感在这种时候,才能多多少少的被拉近一些。
炎羲将她抱的更紧了些许,将唇贴在她耳边勾唇一笑,低低的说道
“好,那就如你所愿,孤王的……舒贵妃。”
月溶觉得自己真是恶心到让自己都想吐的地步,可是除了这副身子之外,她没有什么可以用来交换的了。
炎羲不需要她的预知能力,不需要她的才智,他只要她这副皮囊。
不过她很庆幸,他要的,自己恰好拥有。
这样,至少她还能保住月氏一族,保住慕寥的妹妹,保住月寒……她姐姐留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