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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返乡列车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我给郭静写了几份信也石沉大海,我更加也不好意思过去唐州,毕竟见了会不会让我平静的心再起波澜那?

马上就到春节了,工厂贴出通知,农历腊月二十放假,过了年十五开工。我也马上提前写信通知了红哥他们,想跟他们一起回去。在最后的日子大家都有点思乡心切,也没多少心情做事情。工厂是压一个月工资的,都想全部算完后早点回去。老郭也是如此,早早都给家里买东西,什么烟啊酒啊,还有南方的一些特产,最主要是自己买一套所谓很时髦的衣服表明自己在外发财了。我自己这一年混混沌沌的,也没攒什么钱,也不知道给家里买什么,就买两条烟,想着回家以后再给家人买吧,反而不着急天天轻松的看着他们的忙碌。

腊月十九那天,红哥耿远飞海平就过来我们这里了,这一下我们这个小院子也热闹起来,至于华泽和老白马宇他们据说不回去了在南方过年。腊月十八已经对过工卡了,大概这两个月能发一千六百多,工厂还压了我几天工资,不过也不夺。冬天南方也是有点冷,晚上我们几个凑合在一起睡,老郭的床大些就睡三个,海平就跟我凑合一起睡。晚上一起喝酒免不了商量怎么去买火车票,怎么走如何走。大家一致决定腊月二十下午去火车站,第二天一早去排队买票。

腊月二十的下午,工厂就开始发工资,每个工人发完工资之后,老板会适当的加上五十一百的,说这是奖金,希望明年来了好好干。虽然这奖金不多,但是挺温暖人心的。然后大家又一起逛街,看看还有什么没买的都买点,这一下把他们本来就爆满的提包里又塞进不少东西。塞不完的都放我的包里了,毕竟我没啥东西可买的。

晚上八点多,就开始坐去羊城的车,车上人不算多,在国道上走走停停,到火车站已经十一点了。羊城的火车站广场堆满了人,在南广场的草坪上坐满了人。红哥穿着风衣戴着眼镜好像有点港派的意思,而老郭他们都是买的呢子大衣,虽然在南方不算新潮,但是在我们那的话估计是让人羡慕的,就我一个人穿个牛仔衣牛仔裤和运动鞋,头发剃成板寸。他们都笑我是从黑帮来的,或许吧,那时候也流行霹雳手套我自己也带了一个,自认为是很潮的。我们就在草坪上坐着,然后在一起打牌,玩乐的时间是很快的,打升级几圈下来就几十分钟。晚上广场上还是有点冷,打到早上四点的时候,下了点蒙蒙细雨,还好不会淋湿衣服,下一会停一会挂着小风,让人觉得冬天或者真的来了。这时候过来几个人,穿着都是很时髦那种,但是眼神让一看就是梁上君子,先看我们打牌,然后就问我们去那啊,我用眼睛瞪了一下他说:“我们去那这个就不用给你说了吧,至于说想其他的,也请你们掂量一下。”他们看我们个个都算人高马大的,掂量一下估计得不偿失吧,转了几圈后就去其他远处睡着的人们走去,我本想跟过去看看,但是在红哥的拉扯下和训斥下只能继续打牌。

早上五点的时候,耿远飞和红哥就排队买票去了,而我们剩余的几个就看着包,以免被偷。广场上人慢慢的都起来了,也有从各地赶来坐火车的,到八点多的时候已经人山人海,南方各个地方思乡回家的人大包小包的提着,广场上也有公安和武警维持秩序了,只是人实在是太多了,想走远都是不可能的,就怕一分散就会找不到了。到了九点多钟,红哥他们终于买到票了,满头大汗的挤到我们身边,从他们的表情上看是相当的兴奋,最高兴最意外的是还有座位,是临时加开的羊城到义阳的火车,义阳虽然离我们那里两百多公里,但是那时候还是没有直达我们那的列车。当拿到有座位的火车票大家决定庆祝庆祝,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白酒和香肠花生就席地一起喝了起来。旁边很多人看到我们拿到了票全是羡慕的眼光,有人还要出高价买我们的票,我说你们就是出多少也不卖这时候票最难买了,我们这是大清早排队排的。

火车是下午五点钟开始发车,我们下午早早就进候车室里去等车,毕竟早点进去早点踏实。候车室里已经是人满为患,到处是等着回家的人,满脸的喜悦,夹杂着不标准的普通话大家都是说的不以悦乎。我是坚决不在老乡面前说所谓的“普通话”的,虽然海平已经时不时的蹦几句文不文土不土的普通话。他们每个人都两个大包,也不知道他们怎么那么大力气都拉得动,我只有一个大包,所以还肩负着替红哥拿包的责任。四点半左右,开始进站了,大家兴奋的背着包随着人流慢慢的进站。这是一趟加开的列车,绿皮车。

火车车厢的门口人们无秩序的拥挤,乘务员大声的骂喊拉扯着不听话的旅客,而我们也是一起用力的冲进我们的车厢里。等我们挤上火车以后,发现我们的座位上竟然都坐着人,一问他们,他们说是列车员让他们坐的。而窗户外还有人爬着进来,车厢里一片的混乱。红哥特别气愤,就拉列车员过来问道:“我们的票的座位就是这几个座,你怎么安排他们坐?”那个列车员好像习以为常轻松的说:“春运了不分座位了,他们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们谁又本事谁坐,我不管这些的。”这一句话让我听了十分生气我就问他:“是不是说谁打过谁就有座?”那个列车员说:“是啊,你们别拉着我,你们有本事你们自己坐,不关我事的啦。谁知道是那个给他们安排的”我就给坐我们位置的兄弟说:“几位哥哥大家出门都行个方便,我们的票都是有座位的,也是一大早排队买来的。现在第一我们是有座位的,请你们让开。第二你们要不让开,我可动手了!”那几个人一看让他们让座,他们就推说是掏过钱买过座位的,坚决不会让的,想打就打,让座不行。耿远飞一看拉住其中一个用力一带就把他拉开,一脚踹的他好远,另外一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也让我拉起来推了出去,剩余那三个一看我们这架势赶紧都拿东西出去,然后他们这五个就拉着列车员不放手,手里还拿着条子之类的东西大声责问这个列车员。我们才不管他们怎么找列车员的麻烦,赶紧把行李装好,都坐好。一会乘警就过来,大概问了一下情况,就低声的给列车员说了几句,然后大声的把那五个训斥了一顿说再闹事就抓起来,或者都是为了回家过年吧,那几个人也就不吭声了。而当时过道上挤满了人了,虽然是冬天但是气味还是不好受,只能打开窗户透透空气,那时候列车里面的硬座比公交车的硬座强不了多少,但是对于有座位来说虽然难受,也好过在过道上坐在提包里坐上一天一夜。我平息好自己心情后我自己也觉得刚才做的有点过分,就喊了其中以个年纪稍微大点让他拿包坐在海平旁边,这样他或许还能好受一点,毕竟一年回一次家都是要开心回去的。

在车厢的吵闹中,列车开始在汽笛中轰隆隆进发了,我的思绪也打开,也想理一下这一年的经历。从过了年出来到现在也算一年时间了,这一年经历了好多事情,也遇到了很多人,总之来说好人多坏人少,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九四年。我心里牵挂着斌哥他们,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人家冒险帮我,而且不图回报,让我知道这世界上真有义气朋友之说,也遇到郭静这个让我到现在也不知道算不算爱情的事情,或许我和她都是对方的过客,或许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感情是真的,但是现实中一但不在一个厂这个缘分就算断了吧,这个或许就是打工的现实写照之一吧,虽然这一年我没赚到多少钱,但是比刚出来的时候幼稚学会了冷静和一丝的成熟,也学会了宽容更加知道帮助他人也是与己方便。总体来说这一年是收获大于失去的,只是回家又如何给家里的爸妈交代这一年只拿了一千多块回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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