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来。”还是不冷不热三个字。
王浩说完放下书本,起身向着起居室行去。无双乖巧得如同个刚进门的小媳妇,踩着碎步紧跟在身后。
“方才你可神气了?天仙之名非你莫属了吧?”走在前头的王浩突然阴阳怪气的说道。无双一楞,发应了过来,赶紧小心答道:“先生说哪里的话。奴家只是一个小小丫环。哪里当得起什么天仙?再说双儿若是天仙,岂不是先生的福气么?”
王浩一脸假笑,“如此说来,在下的福气还真是比天都大了。只怕天皇老子也没这么好相待吧?在下可没这么觉得。”
先生说话怎么老带刺啊。
无双在王浩身后吐了下舌头,甜甜恭维道:“先生乃人中龙凤,福气当然是好得不得了的啦。双儿最近有看相书,一见先生面相,就惊为天人。当真是福缘深厚,贵不可言之相啊。”
说话间两人已是到了王浩房中。
只因无双一直以贴身侍女自居,竟在他的房中强行安了她的一席之地。这让王浩前期是每晚都彻夜难眠啊。不过现在也习惯了下来。无双虽是喜欢挑逗于他,也不敢太过于无礼。想起其中往事,王浩心中淡然有一股暖流升起,多少有些温馨啊。
心中一笑,王浩却还是不冷不热的。
“好说了。在下也给自己看过相,天生书生命!当不得这人中龙凤。也消受不了这份天大福气。”一指房内她的事物,王浩继续冷然道:“清风院小,留不住你这下凡天仙。还请随意取些钟意之物,另寻他处去吧。”
说完一摆手,不去再理会她了。
什么!无双小脸煞白。
“先生要让双儿卷铺盖走路!”无双这下惊得六神无主,连装腔作势也忘了。
王浩“哎”了一声,脸上似怒非怒,怪气说道:“祝姑娘何出此言?在下只是觉得以姑娘之才,做一小小侍女太过于委屈了。这才有请姑娘——人——往——高——处——走!”
“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无双赶紧抢话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这人一点德都没有,活该当个侍女的。呵呵。”无双扭捏着干笑。
“如此说来,好像在下在欺压姑娘了?!”
王浩摇头叹息:“罢了,姑娘看不上我这些许破落东西也是正常。如此就此别过,姑娘,一路走好。”
说完,王夫子一抱双手,身子一转,自然而然的走出了门去。无双连忙追上急促道:“先生,先生……双儿知错了,真的知错了。莫要再生气了可好?双儿保证下次一定听先生的话。再不冲动,再不放肆妄为了。你就原谅双儿吧。”
无双诚意十足,说得也是十分真心。只是王浩却仿佛没有听见。不,仿佛眼前没看到有人一般,身子一转,自故自走向了偏院。无双一路跟随,又是扯他衣服,又是挡他的道,又是在他耳边吹气。就是没用。
他将她无视了。
无双知道这次惨了。王浩这人平日看来是个好好先生。一生起气来,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此时偏院中住着李兴母子。王浩很快寻到了正在收拾柴房的李兴母子。三人行礼过后,王浩向李母歉意道:“只因今日无人作饭。在下想劳烦大娘代为辛劳一番,不知可否?”
“先生有请,老身自当尽力。只是……”李母看了一眼在一旁挥舞着手的女神医,颇有些为难。前些日子她身子有些好转,便想帮忙造饭,没想到却被女神医赶了出来。此刻,女神医正拼命指着自己说她来做饭的啊。怎么先生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还是一再请她做饭哩?
待到两人接扯着离去,李母还是不解。李兴哈哈一笑道:“此乃花枪是也。娘,你年青时总是懂的吧?”
李母轻打了一下这大汉,笑骂道:“你这孩子,看似忠厚,怎么也有这等花花肠子。还不快将柴房收拾好,来帮为娘。”“是,母亲大人。”李兴一喏,加快了动作。
当周、杨二人回到书院时,正见着一副怪异景象。王夫子坐在厅中,老神在在的看着一本诗经。而无双姑娘则百般讨好的在一旁给他扇风,端茶,加捏背。只是这王夫子好似今日眼睛有问题,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杨赞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在心中大喊:“高,实在是高。先生果然是先生。调教之术已达化境矣!”
无双百般讨好,反不得法,正在苦恼。见杨赞二人到来,不由得眼前一亮。遂告了声退,慢慢退出厅去。与杨赞擦身时,眼睛一眨,小手儿在身前一勾,示意他等会出来。
待厅中只剩三个男子。周、杨二人一脸钦佩的望向王浩。那求知若渴的神情,让王夫子很是感动。
“好了。有何不解,自当讲来。先生我当知无不尽。”王浩以为二人为求学而来,欣慰说道。未想二人一开口,王夫子就怒得把手中的诗经丢了出去。
“不学无术。什么调教之术!先生何时有这等本事?要学回家学去。真是岂有此理!”
杨赞将地上诗经拾起,小心献上。也不顾刚才被丢得生痛,典着脸就道:“先生何必骗我俩。我三人亦师亦友。此时私下无人,先生何不把此等密术相传?难道竟是舍不得。”
周钦也少有的很男人的笑道:“先生为人师表,当知道遮扫自珍是大大的不妥。如此良方,不教与最好的徒弟。学生就是死也不瞑目啊。”
王浩哭笑不得,遂好奇问道:“你二人从何处以为我会那些无聊之事?莫不是今日看那道人作法,被迷了心志?”
“先生啊。”杨赞二人凑了过去,小声道:“方才无双姑娘那样儿,简直就是对先生您百依百顺的模样。先生若不是用了些手段,打死我们也是不信。先生,你还如实招来的好。”
二人十分眼红道。
“劣徒!”王浩一抬手在二人头上各敲了一记,狠铁不成钢道:“成天想这等事情,难怪读书之事,毫无进展。”
当下王浩将事情挑能说的简单说了一下。杨赞听得直摇头:“先生如此大为不妥。若是不小心弄巧成拙,该当如何是好?”只怕到时无双姑娘真的走了,你想哭都来不及!
“杨兄这话说得没水平。”周钦稳健道:“先生是何人?若没半分把握,哪里会做这样的事?”杨赞一搭手,大叫:“着啊。我倒忘了,先生看似没心机,实则老奸巨滑。如此欲擒故纵之计。怎会没看出来。”
二人同时给了王浩一个气死他的眼神。
“儿女私事,且放到一边。”王浩老脸一红,摆上个正经的脸色,道:“如今天道教大举腐蚀庐州已起定局。我想过些时日将书院关了,往南而去。不知你二人有何打算?”
“先生要关了书院!”二人具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