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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后来是大佑负了苏婉。得承认,在当时,大佑在学校里也多少也算个名人,有些小权,喜欢大佑的女生很多,一个年轻人被这么多女生喜欢着难免就“乱花渐坠迷人眼”,心得浮躁起来,大佑有了新的喜欢的对象,对苏婉渐至冷淡。苏婉是个内敛的人,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给她的日本记交给大佑,日记里记着大佑和她相处的点滴。她的心情,她对大佑的爱。可惜大佑那时真被冲昏了头脑,美女太多了,诱惑太多了。日记大佑看了一眼就扔到书柜底下。大佑和苏婉渐行渐远。苏婉开始变得沉默,每每看到大佑,就远远躲开。大佑想,她是眼不见为净。

然后高考开始了。他们各自考上了大学。天各一方。在大学里大佑感受到强烈的失落感。艺校时的光环荡然无存。在这里比他优秀的男生多的去了,他追过两个女生,皆已失败告终。这让大佑自尊心太挫,自卑心大起,大佑郁郁不得志,开始怀念以前的时光,怀念苏婉。屡屡受挫之下,大佑开始懂得珍惜。琳说大佑用情专一,其实这完全是大学时代强烈的落差中大佑感悟出来的。大佑通过同学,查到了苏婉的电话。电话打给她时,她听到大佑的声音,不温不火,不咸不淡,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形同路人。后来得知相貌清秀的苏婉很快就被大量男生追求。在尝试挽回无果的情况下,大佑删除她的号码,从此不再联系。

今天,大佑再度见到苏婉,屈指一算,十年,十年啊,比抗战胜利还晚两年。她变了,头发长了,染成黄色,做成微微的卷发,更显妩媚,韵味十足。

琳做着介绍说:“这是我姐苏婉,这位是我男朋友大佑。”

大佑看着苏婉的眼睛,表情可以伪装,眼睛无法伪装。大佑感觉得到她认出了自己,也是,虽然十年过去,可是大佑变化不大,除了头型由分头变成短毛刺外。

苏婉的意外出现打乱大佑的计划,以至于大佑整个人木然,头脑空白,一时不知所措。而苏婉冷冷地看着一言不发,不知情的琳一头雾水,心说这大佑平时挺能说的,怎么见了我姐吓得就发得发懵了。

琳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大佑:“大佑,你不是有幅画送给我姐吗?赶紧拿出来看看。”

琳又对苏婉说:“姐,大佑是画画的,你是学音乐的,说起来,你们也都算是文艺圈里的人,我相信,你们两个沟通一定会共同的语言。”

大佑心说,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有共同语言,我不噤若寒蝉就不错了。大佑赶紧把画递过去:“您好,这是给您的礼物,小礼物不成敬意,请您笑纳。”

苏婉看着大佑,语气轻淡地说:“放桌子上吧。”

琳说:“姐,你不打开看看?”

苏婉说:“我一会儿再看,不就是一幅画嘛,我这儿这样的画多着呢,有什么稀奇的。”

大佑手足无措,场面尴尬。琳有些奇怪,姐姐平时待人没有这么轻薄过。琳向姐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姐姐说话客气一点。哪知苏婉看都不看。苏婉说:“别站着了,都坐沙发上聊吧。”

几个人坐在沙发上。大佑和琳坐在一起,苏婉坐他们对面。

苏婉对琳说:“琳,你过来,坐我身边,真是女大不中留,这才几天有了男朋友忘了姐。”

琳笑呵呵走过来坐在姐姐的旁边:“姐,你看你,当着大佑的面说这些干什么,叫人家怎么想。”

苏婉看着大佑,大佑被她看得发毛,手心里都是汗。

苏婉说:“王先生做什么工作?”

什么,大佑完全愣住了,叫我王先生,搞什么飞机,明明认得偶,偏装做不认识。还叫什么先生,不伦不类。大佑只好顺着台阶下:“我是画画的。”

苏婉说:“哦。画家。”

大佑说:“画家谈不上,就是培训学生画画。算是个老师吧。”

苏婉说:“那王先生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大佑说:“两三千吧。”

苏婉说:“唔,才两三千啊,不多嘛。”

琳悄悄地掐了一下苏腕的身子,提醒苏婉注意言辞。

苏婉不为所动:“那王先生买房子了吗?”

“没有。”

“买车了吗?”

“也没有。”

“没房没车,那存款总该有了吧。”

大佑头上的汗流出来了,大佑明白了,苏婉对自己的怨恨还在,正好借这个机会报复打击呢,而大佑如同案板上的鱼无力反抗。

琳一看这哪行,姐姐说话太难听了吧,就算有意见也不能这么直接吧,琳打圆场:“姐,你看看你,说什么呢,我们是现在什么也没有,可是我们年轻啊,我们还有奋斗的资本,没房没车了怎么了,慢慢挣呗。”

琳的话让大佑大为欣慰,心头一阵感动,这年头,像这么好的姑娘可算是寥若晨星了。

苏婉冷哼一声:“奋斗?这得奋斗多少年?要做一辈子房奴啊,你啊,太年轻,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姐,他们饿了,你快去做饭吧。”眼见局面要失控,琳只好支开苏婉。

妹妹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当着琳的面,苏婉也不敢太造次,她叹了口气:“好吧,你们聊着,我进厨房准备午饭。”

琳说:“让大佑帮你,大佑做菜的手艺之好,你绝对想象不到。大佑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进厨房,充分发挥你的专长,给我老姐露一手,打动她,感动她,最好让她感动得一塌糊涂。”

大佑突然想起赵本山小品里的一句话“我还乐呵?我保证不哭行吗?”

既然琳说了,大佑只好起来,硬着头皮进了厨房。苏婉见大佑来说:“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大佑说:“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帮你打打下手。”

苏婉说:“看来你混得越来越没出息了,都学会了做饭,了算是极品中的极品,**丝中的**丝。”

她的话像一把刀子扎进大佑的心里,又痛又愤,还没等大佑回话,她又说:“好吧,既然你想做,你自己在这里做好了,我等吃现成的。”

然后,苏婉不理大佑自己径自走了出来。苏婉一出来琳吓了一跳,说:“姐你怎么出来?”

苏婉说:“等吃现成的啊,你的那位大佑不是做菜手艺一绝嘛,既然是一绝,我看我就没必要班门弄斧了,我在里面碍事,不如出来吃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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