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不再回来(魔兽世界)(六)
(六)
“啊!”在托马斯告诉艾丽他是吉安娜儿子的时候,艾丽吃惊地瞪着托马斯,像托马斯真的变成了长嘴泥鳅一般,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我是吉安娜的儿子!”托马斯以为她没听清楚,又说了一遍,这回简明扼要。
“这玩笑并不好笑,你是在逗我开心吗?”其实艾丽的反应很正常,她把托马斯当成马戏团说胡话取乐的小丑了。
“我也是刚得知的,是我哥哥内加告诉我的。”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串项链,把它捏在手心里只露出一点,对艾丽说:“这叫吉安娜吊坠,就是我身世的证明,吉安娜这次的到来就是来找我的。”说完又放回袋里。
“这么说是真的?”艾丽回过神来,眨了眨她的大眼睛说:“那你就是王子了。”
“轻点,现在我只告诉你一人,我哥哥不让我说出去的。”托马斯显得很壮重,挺了挺他的腰慢悠悠地说:“等到明天,吉安娜来了以后,我的身份才可以公开。”
“托马斯!”艾丽突然拉住了托马斯的手,像想起了什么。
“艾丽!”托马斯一下直起身子,虽说是好朋友,但艾丽主动握他的手还是第一次,每个人的第一次总是扣人心魄的。
“托马斯!”艾丽说:“等你当上了王子,你可以救救吉尔不?”
“啊?”一盆冷水无情地把热火浇灭了,未来的王子抽回了手,悻悻然说:“当然当然,他是我的好朋友,自然自然的。”他有点无语论次了。
“吉尔真可怜,你一定要救他。”艾丽的语气是诚恳的,像是在对托马斯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完看着旁边空空的座位,好似这里还坐着个人一般,两人一阵沉默,各自想着心事。
“艾丽!”经过短暂的沉默,托马斯鼓起了勇气说:“你能跟我一起去塞拉摩吗?”他成了王子,无疑要去塞拉摩的。
“托马斯,要不要尝尝草药烘蛋的味道,大厨可不是每天都愿意做的。”女人对这种直露的表白都是天生的回避高手,这也是最有利于女人们自己的一招,不答应你也不和你搞僵关系,最后的结局就是等于托马斯没说她也没听见似的。
这个晚上对于托马斯来说是无趣的,就像一个苹果甜的或是酸的都有人喜爱,可他的苹果却是不甜不酸没有味道。托马斯没吃上草药烘蛋就走了,艾丽把他送到门口,毕竟人家是王子嘛。
看着远去托马斯的背影,艾丽想着人和人的差别为什么会这么大,不就是父母不同嘛,平时小心翼翼的托马斯也有能扬眉吐气的一天了,想到吉尔又叹了口气:“吉尔你现在哪啊,不知道咱们何时才能见面?”没有了吉尔的暴风城她觉得硕大而空旷。
这时吉尔和内加已经到了铁炉堡,令吉尔奇怪的是刚从暴风城出发时还是黑夜,为什么在铁炉堡却亮如白昼而且还十分暖和。后来吉尔才明白,铁炉堡是矮人们挖的一个大如城市的洞穴,他们利用洞内流淌的岩浆进行照明和取暖,尽管洞外是常年积雪的雪山,洞内居然制造了一个不夜的恒温的大都市。这里的居民大多是身材矮小的矮人和侏儒,在领袖穆拉丁.铜须的统治下,人们安居乐业,在这个洞穴天地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像。
到达铁炉堡后,内加带着吉尔前往他战友的住所,住所位于“废弃矿洞”边上,两人要穿过大半个铁炉堡,好在铁炉堡并未收到暴风城的警戒通知,他们行事很方便。事实上暴风城处理马林事件的原则是内紧外松,尽量不让盟友们觉得暴风城已经乱作一团了,所以铁炉堡这里还一切如常。
内加和吉尔民夫模样的两个人,并未引起人们的注意,反倒是那些一头红发、矮不隆冬的矮人们把吉尔逗乐了。暴风城也有矮人,但哪有这里多,特别是矮人卫兵来回巡逻,吉尔觉得他们像个球一样来回滚动,他想笑,但出于礼貌又生生给憋了回去。
内加的神情却凝重得多,在地铁上他本想休息一下,但怎么样也睡不着。他觉得吉尔年纪不大,虽还是个少年,但处事不惊、有勇有谋,是托马斯所不及的,难怪马林如此看重他。内加看着此时又略显调皮的吉尔,心想:“如果他是我的亲弟弟,那又该是怎么一番的景像呢。”但世事没有如果就像历史没有如果一样,人的一世只有自己不断地去争取。他不能再像自己的父辈一样,他们辛苦了一辈子,与世无争,但到头来却遭受了无辜的屠杀,屠杀者至今还被一些人视为英雄。他要抗争,他不是为了自己,为了穷苦的人们吧。想当年在海加尔山,他奋不顾身地战斗,只想和千千万万的英烈一样牺牲了自己,但命运却让他活了下来。其实他也讨厌了打打杀杀的日子,他好想此时此刻和吉尔只是在铁炉堡闲逛,他会像哥哥一样给吉尔买个玉米面包、糖葫芦什么的,当然还有兰希……但是每当他心里松懈下来的时候,斯坦索姆就像一把利剑又会刺向他的心头,就像脸上的伤疤永远挥之不去的。
内加边走边想,吉尔拉了他一把,指了指路旁一大帮人群说:“那是什么,好热闹,去看看?”
两人走近才知道那是一块告示牌,一大帮人在那指指点点。
告示上写着:尽管联盟对暮光之锤的打击是毫不留情的,事实上在黑石深渊等地我们给予了他们毁灭性的攻击,加上部落在塔奎林的成绩,暮光之锤的信徒们几近灭绝。但是近期很多迹像表明他们又可能卷土重来,以前我们以为他们只是乌合之众,但是有证据已经证明暮光神父这个神秘人物的存在,他是暮光之锤的精神领袖,他是一个拥有强大法力和无限号召力的人物,是他把暮光之锤变成更强大。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但必需告诫大家暮光之锤就在你们眼皮底下,他们十分狡诈,要不然就不会有这么多联盟、部落的成员会被他们诱惑,大家要提高警惕,我们相信圣光的力量将会战胜一切!
边上的人们交头接耳,你一句我一句。
“好可怕啊,又有灾难性了。”
“联盟和部落一起打,都打不光他们?”
“听说前几天暮光之锤又在西边的湿地一带活动了。”
“……”
吉尔对暮光之锤并不陌生,事实上他研习的很多法术都是针对暮光之锤的。他了解暮光之锤信徒们的狂热和组织的严密性,他们信仰上古的邪恶之神,反对一切统治和权威,不管是联盟的还是部落的,试图建立一个原始的、提倡个体之间独立存在的世界秩序,有些极端教派甚至叫嚣着人类世界要回归元素生存状态。他们所到之处毁灭一切,对异教者残酷无比。所以尽管联盟和部落还处于战争状态,但是对暮光之锤的态度他们是一致的。
吉尔虽然了解暮光之锤,但其实那也只是教课书式的,公告中的形势还是震惊了他,他自言自语的说:“这正是老师所担心的。”
内加没有表露声色,这也是多年特工养成的习惯,只是问了一句:“大法师对暮光之锤有什么看法?”
“老师说是我们一些草率、苛刻、过激的政策,导致了一些异端组织的出现,暮光之锤也是这样的。原本对我们信任、听从的人们变得狂燥、刁钻,缺乏了信仰的他们没有目标、没有生活方向、没有道德底线。在这种精神状态下,特别是下层的穷苦人们,很容易受到暮光之锤之类的诱惑。”高材生侃侃而谈,内加像是接受这个小孩的高谈阔论,只是淡淡地说:“大法师不愧是个高尚的人啊。”
“是啊,正如公告中说的暮光之锤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其实导师也说暮光之锤就在于我们人性的邪恶一面。”吉尔又成了哲学家了。
“咱们走吧。”内加倒吸了口气,又回归到现实。
两人默默前行,各自装着心思,不再讲话,转了几个弯就到了一处小广场,路牌显示叫“探险者大厅”,这里到处展示着矮人们几个世纪以来的成就。出于对矿工的热爱,他们在世界各地挖出了各种史前之谜,像奥达曼浮雕、上层精灵星盘、化石蛋等,这些深深吸引了吉尔这个好学的少年,不过他们现在没有时间去观摩,吉尔心想等安定了他一定要来这里好好研习一番。
“探险者大厅”边上有一片大大小小的住宅区,有些是空着的。内加仔细地辨认着,他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悉。就在“废弃矿洞”的附近,内加像是找着了一般说:“应该就是这里了,这小子把它描述得像宫殿,我看是个贫民窟啊。”内加表现出了少有的爽朗,好似他还在海加尔山和战友们在一起,他拉了拉吉尔说:“进去吧,就是这里了。”
房子里不算小但只有一间,各种陈设都还在,厨房的、客厅的和卧室的,墙上还挂了几把剑说明这里的主人是个战士。由于长期无人居住,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
“我的每一个新处所都是这样的,只有灰尘和蜘蛛网欢迎我。”吉尔笑着说。
“没有办法,暂时住着吧。”内加说。
两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坐在桌子上吃起兰希给他们的食物,经过一晚上的折腾他们都饿了,大口大口啃着面包。
“现在估计已经是深夜了,在铁炉堡不分白天和黑夜的。”内加喝了口水说:“吃完后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打探下消息再去买点东西,先把你安顿了。”
“我需要做点什么?”吉尔显得过意不去。
“你就好好呆着。”内加军人出身,做事风风火火,啃完面包就准备出门了,回头对吉尔说:“你看好门,不要别窜,不要忘了现在是非常时期。”说完走出了门外,又仔细地把门关好才离开。
内加走后,吉尔的确也累了,他知道自己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心里盘算着哪里该怎么收拾、哪里要放个书架、哪里腾出空间可以练法术,渐渐地扛不住沉重的眼皮,就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梦见和艾丽正在“猪和哨声”旅馆的厨房里,炉火通明,边上挨着大厨斯蒂芬和艾瑞卡小姐,大厨的刀和叉铮铮作响,烧着肉排,他和艾丽各拿着一块蟹肉蛋糕吃着,艾丽还对他挤眉弄眼的。蟹肉蛋糕的酱汁流了他一手,油腻腻的,他正想去擦一擦,这时就醒了,发现手上粘乎乎的,是暗红色的液体,沾满了手,一股腥味扑鼻而来。
“血?”吉尔叫了起来,完全被惊醒了,他这才清楚地看到有两个矮人挨着他趴着,脖子已被割断,血从模模糊糊的窟窿里潺潺往外流,沾了他一身。
这时,门外的抓喊声四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