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琏随着阡十月到了一座药园子里,园中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药香怡人,空气也舒畅无比。
园子中央有一大块鹅卵石铺成的空地,空地上有一个白玉石桌,此刻桌子上的四菜一汤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泷琏肚子早已咕咕叫,现在看到这样的美食自然抵挡不住,险些化狼扑上去,好在想起身边有一个阡十月在,极力忍住了自己的食欲。
阡十月好笑地看了一眼左侧的泷琏,坐在白玉凳上:“坐吧。”
泷琏笑眯眯地坐下,毫不含糊,执起筷子就夹了一著菜望嘴里送。
与之相反的是坐在对面的阡十月。拢袖,执筷,夹菜,优雅地放在嘴里,缓慢地嚼。
泷琏吃着吃着就吃不下去了。对面这一位慢吞吞的动作打消了她所有的食欲,反正也吃的差不多了,干脆就放下筷子和阡十月闲聊起来。
“阡十月,你好像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罢,那你为什么救我?”对方不答,泷琏再接再厉。
“阡十月,我叫泷琏,你到底是谁,怎么一个人独住在这么大的园子里?”对方依旧不答,泷琏发挥小强精神。
“阡十月,你今年多大了,为什么戴着这个面具遮住容貌啊,难道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样子?”对方还是不答……
泷琏深呼吸。人家救了自己,咱不生气,不生气。
终于,阡十月放下手中的筷子,缓缓道:“救人乃医者本心,无论此人是否相识;我喜欢清静,所以才独住一处;遮容只不过是一种喜好罢了,没什么特别的。”
几句话把泷琏的问题轻轻带过,但是没有一句是重要的。泷琏忽然有种错觉,自己的一个拳头好像打在了棉花上,根本使不上力气。
泷琏不禁翻了翻白眼。这太极打的,真高明!
阡十月站起来,转身走回来时的方向:“你的身体已经养好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罢。”泷琏一怔,回去?
“阡十月,阡十月……”泷琏喊了他几声,阡十月像是没听到,脚下步子不停,依旧往前走去。
泷琏提起步子,飞一般地跑到阡十月旁边:“阡十月,你总要告诉我要从哪里出去罢?而且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啊。”
阡十月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与我何干?”泷琏石化,一阵风吹过,泷琏感觉自己的身体碎裂开来……
“阡……”泷琏刚刚想要开口喊住他,胸口处倏然一疼,像是有人用一根细针一下一下地用力扎自己的胸口,疼得她冷汗直冒,几乎想要在地上打滚。
“唔……”泷琏疼地弯下腰去,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突然耳边飒飒的风声一响,身体一轻,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起,飞向泷琏醒来的那个屋子。
泷琏被放在床榻上,本来疼地死去活来,忽然胸口一凉,瞬间把她凉了个彻底,甚至也有一些清醒。她耳根红透,瞪大眼睛看着床边撕了自己衣服的人:“你你你你……”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一双手按住她的肩:“别动,我为你疗伤。”一下点住了泷琏的穴道,她僵硬地被推回榻上躺好。
泷琏悲催了,抑郁了。自己还是个黄花闺女啊!就这么被人看光了!
她恨恨地盯了一眼在自己胸前拿着银刀和银针忙活的阡十月。你最好是个美男,别是个歪瓜裂枣的,要不然小爷非要练就绝世神功削了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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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阡十月终于松了口气,掩起泷琏的衣襟,顺手解开了她的穴道,走到案桌边倒出香炉中的香料,换成另一种。
泷琏一脸悲戚,眸光哀怨地看着阡十月的背影,恨不能将他的背戳出几个洞!最后终于泄气,算了,医者父母心,她就当被自己的爸爸叔叔什么的看了,那也不算什么是不是?
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想着自己为何会出现这种毛病,就算使用了血焰伽印(泷琏在对付狼群时使用的伽印)也不该这个样子啊。“阡十月,我为何会心口疼痛?”
阡十月似乎一愣,转身笑的肆意:“我以为你的第一句话是质问我把你看光了。放心,没什么问题,只是这个身体还有些不适应你,落下了一点点后遗症,再吃几副药就好了。”
泷琏松了口气,还好没什么大问题,不然……等等!什么叫我的身体不适应我?!她倏地抬头,惊异地望着阡十月:“什么……我的身体不适应我?”
阡十月一边整理刀具和银针,一边满不在乎地回应她:“在我面前不必装,我都知道。”泷琏抿了抿唇,微微垂下眸子。
“为什么不质问我?”不知何时,阡十月又来到床边,坐在离泷琏十分相近的地方,俯下身子看着她。
泷琏不经意地抬头,鼻尖不小心擦过他的下颔和唇角,一时间心跳如擂鼓,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做。她在现代因为任务也没少和男人接触,却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阡十月却是眸子里光华流转地瞧着她,唇角的笑意掩不住:“怎么不说话?”
泷琏倏然回过神,脸色爆红:“我……”她深呼吸一下,继续说道:“医者如父,我就当让长辈看了一眼,没什么的。”
阡十月唇角的笑登时不见了,语调凉飕飕地重复了一遍:“医者如父?你确定?”
泷琏不清楚他为何这样重复一遍,心中纳闷,只得应了一句:“是啊,医者如父啊。”
阡十月站起身,凉凉地瞧着她:“小丫头,你的私塾先生是谁,好不称职,字都能念错。”转身出了房门。
泷琏一脸惊讶。他被鬼附身了啊?这都是什么无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