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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窦桂娘密谋除逆 尚结赞狡计劫盟(1)

却说田希鉴既被拿住,无可辩罪,即由史万岁牵入帐后,将他勒死,诸将相顾失色,还有何心饮酒。李晟顾语诸将道:“我奉天子命,来此诛逆,诸君无罪,何妨痛饮数杯。”诸将按定了神,勉尽两三觥,便即起座告别。

晟即同入城,揭示希鉴罪状,并言除希鉴外,不复过问,将士帖然。乃令右龙武将军李观,代为节度,使嘱希鉴妻李氏扶榇回籍,然后从容还镇,表达朝廷。未免难为侄女。会闻浑瑊等进讨怀光,屡战不利,朝臣议赦怀光罪,遣宦官尹元贞谕慰河中,惹得李晟忠愤填膺,力劾元贞,请即治罪,并自愿率兵讨怀光。德宗因吐蕃屡扰,不便易帅,乃别命马燧为河东行营副元帅,援应浑瑊。燧以晋、慈、隰三州,为河中咽喉,即遣辩士说他反正。于是晋州守将要廷珍,慈州守将郑抗,隰州守将毛朝扬,皆举地归降。有旨令燧兼镇三州,燧曾举荐康日知为晋慈隰节度使,因地失无着,未曾莅任,至是仍让与日知。德宗乃令日知镇守。燧乃拔绛州入宝鼎,与怀光部将徐伯文相值,掩杀一场,射死伯文,斩首万余级,复分兵会合浑瑊,且逼长春宫,连败逆众,进围宫城。怀光诸将,相继出降。吕鸣岳也通款马燧,密约内应,不料为怀光所闻,杀死鸣岳。燧乃与诸将谋道:“长春宫不下,怀光必不可获。但长春宫守备甚严,亦非旦夕可拔,我当亲自往谕,令他来降便了。”燧径造城下,呼守将答话。

守将乃是徐庭光,曾与燧相识,登城见燧,便率将士罗拜城上。燧料他意屈,便仰语道:“我自朝廷来此,可西向受命。”庭光等复向西下拜。燧复宣谕道:“公等皆朔方将士,自禄山以来,为国立功,已四十余年,何忍为灭族计?若肯从我言,非止免祸,富贵也可立致呢。”庭光尚未及答,燧又道:“尔等以我为谎语么?尔若不信我言,何妨射我!”遂披襟袒胸,待他射来。与李抱真释憾,也用此计。庭光感泣,守卒无不流涕。燧复语道:

“怀光负国,于尔等无与,尔等但坚守勿出便了。”庭光等应声许诺,燧乃回营。次日与浑瑊、韩游瑰进捣河中,留骆元光屯兵城下,行至焦篱堡,守将尉珪,即率七百人迎降,余戍望风遁去。燧正欲渡河,忽得元光急报,说是:“徐庭光尚然不服,屡加诟詈。”燧乃再返长春宫,问明原委,系庭光只服马燧,不服骆元光,因复带着数骑,呼庭光开城。庭光开门迎入,由燧慰抚大众,众皆欢呼道:“我辈复为王人了。”燧即表荐庭光,有诏令试殿中监,兼御史大夫。浑瑊顾语僚佐道:“我始谓马公用兵,与我相等,今乃知胜我多了。”浑瑊却也虚心。燧既降服庭光,遂率全军济河。怀光闻官军大集,举烽召兵,无人肯至,就是部下将士,也自相惊扰,忽喧声道:“西城擐甲了。”又忽哗噪道:“东城捉队了。”又过了半刻,将士都改易章饰,自署太平字样。怀光不知所措,遂自经死。朔方将牛石俊,断怀光首级出降。

燧麾众入城,捕杀怀光亲将阎晏等七人,余俱不问。独骆元光为庭光所辱,怀怒未释,竟把他一刀杀死,乃入城见燧,顿首请罪。燧大怒道:“庭光已降,汝敢擅杀,还要用什么统帅?”说至此,即顾视左右,欲将他推出斩首。

韩游瑰忙趋入道:“元光杀一降将,欲将他处死,公杀一节度使,难道天子不要发怒吗?”燧乃叱退元光,不复加罪。河中兵尚有万六千人,尽归浑瑊统辖,即令浑瑊镇守河中,自是朔方军分守邠、蒲,不再北返了。

先是怀光子璀,曾云随父俱尽,德宗很是怜惜,不欲令死,应六十六回。

且命他再赴河中,劝父归顺。璀往劝不从,未便复命。适陕、虢兵马使达奚抱晖,鸩杀节度使张劝,自掌军务,邀求旌节。德宗召李泌入商,泌自请赴陕,相机办理,乃授泌为都防御水陆运使,经理陕事。泌辞行时,德宗与语道:“卿至陕州,试为朕招谕李璀,毋使彼死。”泌答道:“璀若果贤,必与父俱死,假使畏死偷生,也不足责了。”及泌既至陕,河中平复,怀光已经缢死,璀亦手刃二弟,自刎身亡。事为德宗所闻,很加悲悯,且念怀光旧功,不应无后,特查得怀光外孙燕氏,赐姓为李,名曰承绪,令为左卫率府胄曹参军,继怀光后,并归怀光身首,命怀光妻王氏收葬,赐钱百万,置田墓侧,用备祭享。加马燧兼侍中,浑瑊检校司空,余将卒各有赏赉。就是进讨淮西的将士,亦调还本镇,各守圻疆,算做与民休息,不再用兵的意思。

是时李泌已邀同马燧,偕赴陕州,陕军不待抱晖命令,出城远迎,抱晖料不能抗,亦只好出来迎谒。泌偕燧入城,毫不问罪,但索簿书,治粮储。

有人谒泌告密,泌皆不见,军中镇静如常,乃召抱晖与语道:“汝擅杀朝使,罪应加诛,惟今天子以德怀人,泌亦不愿执法相绳,汝且赍着币帛,虔祭前使,此后慎无入关,自择安处,潜来接取家属,我总可保汝无虞了。”抱晖不禁涕泣,唯唯而去,陕州遂定。泌复凿山开渠,自集津至三门,辟一运道,以便转漕,数月告成。会关中仓廪告竭,禁军脱巾索饷,喧扰不休,亏得韩滉运米三万斛,解至陕州。由泌令从新运道转给关中。德宗大喜,语太子诵道:“我父子得生了。”随即遣中使遍给神策六军,军士皆呼万岁。若非信任韩滉,乌能得此。时关中连岁旱荒,兵民多有菜色,及粮既运至,麦又继熟,市中始见有醉人,相率称瑞,这也可谓剥极才复呢。

朱滔闻河、陕皆平,非常恐惧,上表待罪,嗣即忧死。将士奉刘怦知军事,怦奏达朝廷,词极恭逊,乃命怦为幽州节度使。已而怦又病逝,诏令怦子济知节度事,且调曹王皋为荆南节度使,韦皋为西川节度使,曲环为陈、许节度使,招抚流亡,安辑四境。惟李希烈尚负固称雄,倔强不服,贞元二年正月,遣将杜文朝寇襄州,为山南东道节度使樊泽所擒。三月复发兵袭郑州,复为义成节度使李澄所破,希烈兵势日衰,到此也积忧成疾,奄卧床中。

他有一个宠妾,本姓窦氏,小字桂娘,系汴州户曹参军窦良女儿,貌美能文。

希烈入汴,闻桂娘艳名,即遣将士至良家,强劫桂娘以去。桂娘语乃父道:

“阿父无戚,儿此去必能灭贼,使大人得邀富贵。”也是一个奇女子。及见了希烈,却也并不峻拒,竟任希烈搂入帏中,曲尽所欢。希烈日夕相依,爱逾珍宝,即册桂娘为伪妃。桂娘以色相媚,以才相炫,复以小忠小信,笼络希烈,因此希烈有事,无论大小机密,均为桂娘所知。及希烈奔归蔡州,桂娘语希烈道:“妾观诸将中非无忠勇,但皆不及陈光奇,闻光奇妻窦氏,甚得光奇欢心,若妾与联络,将来缓急有恃,可保万全。”希烈称善,遂令桂娘结纳窦氏,互相往来。桂娘小窦氏数岁,因呼窦氏为姊,日久情昵,肺腑毕宣。桂娘因乘间语窦氏道:“蔡州一隅,怎敌全国?迟早总不免败亡,姊应早自为计,毋致绝种。”窦氏颇以为然,转告光奇。光奇乃谋诛希烈,常欲伺隙下手。凑巧希烈有疾,遂密嘱医士陈山甫,投毒入药。希烈服药下去,毒性发作,顷刻暴亡。十载枭雄,一女子即足了之。希烈子秘不发丧,欲尽诛故将,代以新弁,计尚未决,适有人献入含桃,桂娘复进白道:“请先遗光奇妻,且足免人疑虑。”希烈子依他所嘱,即由桂娘遣一女使,赉赠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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