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脚步，杨广拉住我的衣袖，“来，坐这里，朕专门给你安排的位置。”
位置在龙椅的右手边，我坐下，“你叫我来何事。”
杨广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虽然天宝这个名字可爱，朕，还是喜欢叫你清清。”
我道，“皇上没有别的话吗。”
“朕知道你化名罗天宝，其他的事自然统统都知道。” 杨广倒了杯水递过来，“你做的那些事，犯的可是连坐的罪，朕知道你无父无母，可你姓宇文，你忘了吗？”
我接过杯子，“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不需要，朕知道天宝将军忠心耿耿不想追究他，你看围剿瓦岗朕都没有派天宝将军，朕给了你给了他这么大面子。”
杨广笑了声，“只要你答应朕一个条件，朕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还会把知道这件事的人统统都杀了。”
“你说。”
杨广道，“就在这儿，天快亮了，跟朕一起等，明天早朝后要走要留，朕不管。”
我道，“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上我跟你一起上朝？”
“不是上朝，是有一出好戏。”杨广转移了话题，打量我一阵，“嗯，公主服穿你身上很合适，皇妹。”
一室灯火通明灭，烛泪清下，留一地剪影，枯坐到天明。
“皇上，皇上。”许庭辅推门进来，“该上朝了。”
晨曦透过门缝射进来，杨广站起伸懒腰，“跟皇妹在一起的时间过的真快啊。”
伸手去摸旁边的茶壶，已经空了，杨广道，“去给皇妹倒杯水。”
“不用。”我伸手制止，“早朝，我还是去后面。”
“不不不，你就坐这儿，好戏还没开场，你怎么能走呢。”杨广摇头，笑道，“我知皇妹顾虑，许庭辅，拿面镜子来。”
杨广把镜子放到我面前，指着里面的倒影，“你看，这么隐隐约约看着少了杀气，多美，皇家衣物华贵，穿你身上也能穿出清尘的味道。”
我移开眼，“声色不过皮毛骨肉。”
杨广拿镜子跟着，“清清看的透彻，朕是要告诉你，朕让他们给你梳的发髻，长钗架起的绢纱已经盖住大半容颜，你坐在朕旁边下面的人看不清，也不敢抬头看你，你别出声，保证没人能认出来。”
经年一别，再见面咫尺天涯，我坐在阶梯之上，你站在下殿之中，扬起嘴角看你偶尔皱起的剑眉，不自觉抿起的薄唇，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他突然抬头，我慌忙收回视线，坐好目视前方。
许庭辅站在殿下，“上朝。”
杨林站出，目光直直射来，“皇上，老臣有事进谏。”
杨广道，“皇叔免礼。”
杨林站起来，“朝堂之上国事之地，怎能带妃嫔，皇上三思。”
杨广道，“皇叔眼花了吧，这明明是公主的服制，皇叔怎可说是朕的妃子。”
杨林面有异色，“老臣眼拙，从不知，皇上何时有这么一位公主。”
“皇妹莫气。”杨广笑起来，一手覆在我握紧的手上，拍了拍，“皇叔误会了，她是朕的皇妹，母后在世亲封的，一直在外学艺，昨日刚刚归来。”
“奴才参见公主千岁。”许庭辅跪下朝我磕了个头。
“你倒机灵，起来吧。”杨广看向朝臣，“皇妹不喜这些虚礼，众爱卿便不必行礼了，朕有一件事宣布。”
杨广打量大殿一圈，目光留在宇文成都身上，似自言自语，“天宝将军，年纪不小了吧，朕给你指门婚事如何。”
宇文成都抱拳道，“回皇上，成都只愿报效皇上。”
“朕知道天宝将军的忠心，可是……”杨广摩挲下巴，我的手死死抓住衣角，“你对朕这么忠心，朕不能耽误你的终身大事，不然相国大人该怪朕了。”
宇文化及站出来，“臣不敢。”
杨广道，“那就这么决定了，朕把如玉郡主指给你，择日完婚。”
“皇上！”宇文成都单膝跪地，“臣还没有……”
“我不同意。”大殿突然闯进来一人，“皇上……”
“元霸，不得无礼。”李世民跟着进来拉扯住要上前的李元霸。
“胡闹，你们怎么进来的。”李渊呵斥两人又向杨广请罪，“小儿不懂事，皇上恕罪。”
杨广手里把玩着扳指，阴晴不知，“皇妹怎么说。”
我张口，声音哑的不像话，“不若，拖出去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