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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家宴9

离开了东元,在一片人茫茫的酒吧里西希成了个落单的人。耳边是喧哗的音乐声,心里却是难得的寂静。坐在吧台旁,西希向酒保为自己叫了一杯鸡尾酒。她是初次尝试这种酒的味道。阿茵一直说她是个小女孩,不适合这样的酒,如今的她好似赌气一样一口气喝掉了全部。

看谁还说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她是个成年人了。西希傻傻地对自己说,一手推开了空杯子。

“这酒的味道不错,在再来一杯!”她就像个未成年的女孩在向人炫耀自己那还未成熟的成熟感。

这样的女孩对猎人来说是个很好的猎物,于是早已瞄准目标的猎人向自己的猎物发出了危险的信号。

一直在看着西希的阿茵灭了手中的烟蒂,她是抱着一种特别的心情来看着这一出戏,眼中也着异样的神色。

“你干什么?真是讨厌!”

西希毫不留情地打断了眼前男人的话,显然她已经喝得醉醺醺,怕是说话也不过脑子,虽然眼前的男人对她说了些过激的话。

“小姐,我只是想请你喝一杯而已,不需要这样对待我吧!”男人的言语和他那一身白领的装扮似乎不大相称。西希可不领他的情,无论是在醉酒还是清醒的情况下,她都是个洁身自爱的好女孩。

“我可不喝你的酒!我哥说了,陌生人的酒可不能喝。我哥呢?我哥哪去了?还有那个该死的东元!”

此时的东元正在寻找西希,不想突然打了个喷嚏。

“准是那个小丫头片子在说我的坏话!”东员元揉了揉鼻子,摇了摇头,“阿嚏!不是要感冒了吧!”

“哎,小子,我妹呢?”

东元的脑袋被人拍了一下。东元转过头,不由发作,“就算你是她哥也不需要拍我的脑袋吧!我正在找她呢,刚刚还和我在一起的。”

西然慌了,却更加握紧了明栀的手。明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笑着低下了头。她只想将这份快乐放在心里,偷偷地感受着。

“臭小子!就不该将希希交给你,真令人不放心。那个阿茵呢?她们俩不在一起吗?”西然说着四处张望了一下,就这一望,看见了独自坐在一旁的阿茵。西然戳了戳一旁的东元。“她一个人坐在那,去问问。”

“怎么?我去问!”东元似乎不是很情愿。

“不要问了,西希不是在吧台旁吗!”明栀用手指指向了吧台的那一方向。西希就坐在吧台旁,身边还有个神色异常的男子。见了如此的情景,东元同西然赛跑似的同时奔向了西希这个目标。

“你要对我妹妹做什么?”

“你要对她做什么?”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事发突然。阿茵似乎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一出。她站了起来,向他们走去。

西希被他们这一喝,酒醒了。呆呆地看着他们。男人就更惊讶了,正待发作时接到了阿茵的一记眼神。

“真扫兴!”男人有些愤然地离开了。阿茵来了。

“你这.,哎,让我怎么说你呀!”东元对于西希的行为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西然在一旁看了觉得可笑,说,“哎,你怎么了你?她可是我妹妹,你怎么比我还要激动?”

“我不激动,我不激动,只是责任感而已。你不在时,我就是她的哥哥了。是不是的,明医生,觉得我这样做对吗?”

东元是丢了个包袱给自己。明栀只有点点头,默默认同了东元的一番说辞。西然想想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将矛头重新转向了西希。“我说你喝了多少酒了?”

“不多,就两杯。哥,这酒还真不错,你也叫一杯!”

“叫你个鬼!刚刚那个男人有给你喝酒吗?我不是说了很多次,陌生人给你的东西不要吃,给你喝的也不要喝,给你.”

“给你什么?不要说了,我都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就别让人你看笑话了。”西希已经厌烦了西然的那一套说教。她需要的不是一个只会整天在耳边说些礼教的哥哥,而是一个能陪自己一起玩乐,一起疯狂,一起感受着爱情的男孩子。

西然看着这样的西希心里难免会有些痛。他也是从她这样的年龄走过来的,也是用着同样的表情面对着苦口婆心的父母。原来在妹妹的面前,他的心情会是如此的伤感。

“哥.,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我明白你的心情,哥哥不会再说你了。”西然的悲伤似乎感染到一旁的明栀,只见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

“你们玩够了吗?这可是酒吧,不是教会。”阿茵冷冷说道。

“阿茵!”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女孩是身上,似乎她才是他们痛苦的尽头,只要看到她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你刚才去哪了?”东元开门见山,阿茵回答的也不示弱,“我刚刚一直在那坐着,看着你和西希。我只是闭了一下眼睛,你们就不在了。”

“只是这样吗!你就好像一个局外人似的,那刚刚希希被一个男人缠住了,你看到了吗?”东元总是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什么来。西希无法看到东元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不由替阿茵辩解道:“阿茵刚刚一定有什么事,你就不要问她了。我不玩了,走了。”

西希要走了,情势似乎弄僵了。阿茵被西希挽着手臂,却带着几分的不情愿。当然,这一点除了西希谁都能看出来。明栀难得开始关心一些女孩间的琐事,于是追上了她们。

三个女人是一台戏。酒吧外阿茵挣脱开西希,换了一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脸孔。西希慢慢感到自己的心在痛。

“别这么看着我。”阿茵冷漠地说道。她似乎变得太快以至西希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阿茵,你是怎么了?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令你不高兴的话?”西希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再努力想得到眼前人的原谅。明栀看着的女孩觉得她可怜又可悲。

“你能不能别这么对我说话!是我欺负你了吗?但是每一次你都会用这种可怜的口吻,这样的你真的很讨人怜爱,可惜我不是个男人。”阿茵说话时眼神里带着绝望和厌恶。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对西希充满了厌恶。

西希不能理解这样的阿茵,因为她一直活在光明的地方。阿茵比喻自己是活在黑暗里的乞儿,接受着施舍而来的同情和怜悯。

“刚刚那个骚扰你的男人是我叫过去的。”阿茵说,挺直了腰板,因为东元同西然朝他们走了过来,她似乎想证明什么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西希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她印象中的阿茵不是这样一个人。她很坚强,虽然有时会有些偏激。她也会有感性的一面,就像个无邪天真的小孩子。

“这是在干什么!朋友间生什么气,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请你们去吃夜宵,阿元!”西然朝东元使了个眼色。

“你们别多管闲事!”阿茵甩开了东元朝自己伸去的手,“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想有些话是该说出来了!”

“你想说什么?想说一直以来的我有多傻吗!”西希不得不相信眼前的阿茵才是真正的阿茵。“我早就该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你不在时,身边总是会有人议论你。说你的不是,说你的种种,我不愿意去相信,也一直相信着你,相信你是我真正的朋友。你为什么要接近我?”

“既然接近你,肯定是有她的目的。”明栀说,她沉默了很久。这在她看来就是俩个小女孩之间的争吵和矛盾。“你这么接近她和她做朋友,时间长了难道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阿茵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吗?阿茵在心里对自己说,为什么她还会有一丝心痛。她因为自己的痛苦和偏激而伤害另外一个无辜的人。“因为我讨厌你这样的女孩!”阿茵低着头,痛苦地说道。

“你?”西希傻了,她这样的女孩怎么了?

“我真该说两句了。”东元说,“你是不是觉得希希有哪些方面做的不对,或是侵害到你的利益,你可以同她好好地说,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伤害你们的之间的友情。”

“你是个大人吗?”此时的阿茵像个快要崩溃的小兽,“我就是讨厌这样!为什么遇到什么事情总是会有人替她解决,遇到不开心是事,她可以放肆地哭,遇到开心的事,可以放肆地笑。而我不行,我不是一个人,我没她幸福,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我不可以放任自己的情绪,却要假装坚强。”

这便是她的理由吗?明栀冷冷地看着她,“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可笑!阿茵苦苦笑着,像个可怜虫一样跌倒在地。

“阿茵!”西希不禁伸出手想去扶她一把。

“你让开,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同情!”阿茵还是那么倔强,即使她已经脆弱的不堪一击。

“我没有假惺惺,阿茵,你不要对待我!”西希几乎要哭出来,眼泪已经快要涌出眼眶。“我们不能好好做一对朋友吗?你不是一个人,即使你没有了爸爸妈妈,你还有我呀!”

阿茵一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眼泪放肆地流在了脸上。

阿茵坐在地上哭了很久,她说自己很久没有这样哭过了,有种十分的畅快感。她哭完后看了一眼西希,依然冷冷地说道:“我明天就搬出来。”

“那搬出来后,你要去哪里住?还是我搬回家住吧。”西希的眼中有种忧伤的东西。只是一夜之间,她失去了一段珍贵的友情。是她的失败吗?还是命运的安排。明栀为眼前的这个女孩感到难过,却又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安慰她。如果美美在她会怎么做?

“你不欠我什么,没有必要这样做。”阿茵拍了拍腿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你连这件事都不肯让步.。,那以后我们还是朋友了吗?我们还会在学校里见面,那时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就知道问我怎么办,你就不能好好想想吗!你不是个小孩子!.,当然,你有哥哥,有爸妈,你有依靠,所以你的一切都来的很轻易。以后该怎么办,就去问问你的哥哥们。我,不想和你有任何挂钩了。”

西希强忍着痛,勉强笑了一声,“是呀,多谢你的提醒。阿茵.,我..”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

“那我走了。”阿茵转身就要离开,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我明天不会在的,你回来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吧。”

阿茵走的很倔强,也很绝情,似乎将西希的全部感情都抽离了身体。西希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似乎还来不及消化这一切。这来的突然,来的有些戏剧化,来的令人哭笑不得。

西然将一切看在眼里,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他不该说,毕竟这是妹妹的事,毕竟经过了这一天妹妹就会长大了。人在长大时总会经历一些事。

人在长大时总会经历一些事。这是美美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明栀默默地看着西希,想着美美的话。她们是双胞胎姐妹,同一天出生,一起哭,一起笑着长大,美美的身上却多了几分经历过的成熟,而她只是姐姐翅膀下的小鸟。她和西希没什么区别,阿茵痛斥西希的一番话像是在痛斥自己。

“你们送西希回家吧。”明栀突然说道。

“可你呢?”西然对此左右为难。

“我让美美来接,西希这时很需要你们。”

西希需要家人,她也需要家人。她想美美了,想她用宽宏的笑容来温暖自己细小的心。她需要一个可以撒娇的理由。

西希一直忍着不哭,可说话的声音早已经出卖了自己的脆弱,“哥,我们回家吧。今天晚上真扫兴呀。”

“别强忍着,傻瓜。”东元看着她心痛了一下。“这个阿茵是怎么了,一直以来不都是好好的。你们女孩子的心思可真麻烦。希希,别想这么多了,回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在去看你。”

“我们都很关心你。没有了这个朋友,你还有别的朋友。也许是她心情不好,时间长了自然就好了。”西然说着不痛不痒的话,心里却是焦急万分。他面对的是一个敏感的女孩,此时已经找不出任何适当的言语。

“西希,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关心你的人。”明栀说,一直以来她同西希都只是见面只会一笑的关系。这个夜晚却将她们拉近了距离。

说得太好了!东元感激地看了明栀一眼。此时西然的心显然已经容不下别的人,西希的一喜一怒都会使他患得患失。西然说,“傻丫头,咱们回家去。”

那她也得回家了。明栀强忍着突然而来的痛苦,给明美打个了电话。

西然同东元陪同着西希上了出租车,明栀是目送他们离开的。明美的电话打不通,明栀怀着一种沉重的失落感为自己叫了一辆车。

明栀独自回到家,走进院子里时只见客厅的灯是开着的,心里顿时涌出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明栀犹豫了一下,接着推开门,走进了屋子只见沙发上坐着一个她所熟悉却又抗拒的人。“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坐在沙发上的明长淡淡地问道。

“和朋友出去喝茶的。”明栀极力用眼神去躲避他。

“喝茶会喝这么晚?”明长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明栀定定地站在原地,显得浑身不自在。

“是呀。多聊了几句。美美不知道回来了没有,没事我先上去了。”

“没事就不能和你多说几句吗?”

明栀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驳他,也不该用话来回驳。明栀在沙发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低着头,目光漂浮不定。

“我最近常去一间画廊。”

明栀的肩膀抖动了一下。明长接着说道:“我有幅画想买下来,可是老板怎么也不让给我,却说这幅画上的人对他来说很重要,所以很遗憾不能卖给我。”

明长口中的那幅画无非是西然为她画的画像,明栀的脸色一变,心里变得慌乱不安。他到底是何用意?从明长的脸上明栀看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更别说去揣测他的心思。

“我是看那画上的人和女儿挺像的,所以才想过买来给你挂在房间里。”

明明是两句极为平常的话,听在明栀的耳中却有了讽刺的意思。

“女儿呀。”

“恩。”

“别老是低着头。哎,你这一点也不像妈妈.。,你是不是不喜欢当医生?说实话。我已经好久没和你这样说话了,自你妈妈走后你的性格就变成了这样,还是我的责任呀,没有照顾好你,没有及时地和你沟通过。”明长一番语重心长的话似乎对明栀起不了什么作用。她还是沉着一张脸,用一贯的心态来面对眼前的这一切。

“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不是说过,医生的天职就是救人性命,而不是喜欢或是不喜欢。”明栀在回答明长时像个正闹着别扭的小孩子。

明长不禁摇摇头,说,“你似乎不太愿意同我好好说话,是不是?”

明长的口气有些火yao味。明栀微微牵起了嘴角,这似乎便是她想要的效果。激怒他,眼前的男人,她的父亲。

“没有什么是与不是。”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明长拍案而起,怒火冲天。“有你这样说话的吗?这便是你对我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是的,你平时听贯了阿谀奉承的话,一时当然承受不了我的实话!”明栀说话时强忍着一种莫名的情绪,以至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不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我该上楼去了!”她累了,身心疲惫。

明长虚脱一样一下跌在了沙发里。只见他气喘嘘嘘,浑身不停地抖动着,但还是从颤抖的口中吐出了几个字,“我怎么养出了你这样的女儿!”

虽然说是气话,但是同样在气头上的明栀哪里能善罢甘休,即使面对的是自己的父亲,“是!我可不是能令你骄傲的女儿,那你又何必花时间和金钱去栽培我这个不成气的人!我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好意,你有没有想过我真实的想法?你有没有在我的身上用过尊敬和理解这四个字?”

“身为人父母有义务也有权利为你的人生做决定。”气归气,但是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明长的心里还是很痛苦。他又何尝不理解她的痛苦和无奈。

“就是这个理由吗?”明栀突然变得很哀伤,“就是为了这个理由吗?我的自由,我的理想,我的未来,就被你这样无情地摧毁了!我不喜欢做医生,我讨厌做医生,我不敢去面对生生死死,那使我打从心底感到恐惧!我才二十二岁,不想这么早就看透生死。”明栀表现的十分无奈,甚至有些歇斯底里。明长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她。

小栀真聪明,小栀将来一定是个出色的医生。

小栀多像明医生你,多好的一个继承人呀!

他的小栀不是一向很听话很乖巧的吗?她和姐姐明美一样总是人群的焦点。这是一对多聪明多讨人喜欢的双胞胎,他曾经引以为傲。

“你到底是不是我爸爸?你到底了解不了解我?”

“我是你父亲,我怎么会不了解你!”

“你真的不是,真的不是..”

明栀似乎能感受到当时阿茵的那种心情,这是种很绝望很无助的心情。我是你的父亲!这句话总是久久回荡在她的耳边,像个魔咒。

“我不想见到你,我要美美,我要美美!”她仿佛回到孩提时。每一次伤心了,每一次开心了,她总是第一想到她的姐姐,美美,似乎她才是她的父母,她的依靠。

今夜的月色似乎格外的凄迷,是心情的缘故吗?明美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没有开车,没有柳苏的相伴。

“小栀!”只见在离家不远处,明栀的身影正在暗淡的路灯下来回徘徊着。她很寂寞,眼中写着忧伤。明美轻声唤道她,“小栀你在这里做什么?”

明栀猛然抬起头,视线里出现等待已久的人。“美美。”

“怎么了,是在等我吗?”明美似乎从她的眼神中发觉出什么。“是不是一个睡不着?我不是回来了吗,应该给我打电话的。”

明栀点点头又摇摇头,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哀伤。夜空中的星星似乎少了很多,月色凄迷地为这个特殊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寂寞。

“傻姑娘,想对我说什么呀?”明美走近了明栀,借着灯光,这才发现她脸上有着深浅不一的泪痕。“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明栀抿抿嘴巴,勉强地露出了一个微笑,“看电视剧的,有一集的情节很感人。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柳苏没有送你回来吗?”

“没有。小栀我们回去吧。”明美似乎不像平常一样那么高兴提起柳苏,今晚的她对关于柳苏的话题总是避而不谈。明栀猜测他们是吵架了,情侣间总会有点磕磕碰碰的情况发生,也许明天醒来时他们就和好如初了。

明栀说,“爸爸,回来了。”

明美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她大概也猜出明栀脸上泪痕的由来。

“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哎。”

当两姐妹回去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看来明长已经早早入睡。明栀暗暗叹了口气,随着明美上了楼。

“咱们俩很久没有好好聊聊天了。”明美突然说道。

“是呀。那还是去阳台,我们的老地方。”明栀说,一只手指向了三楼的小阳台。

阳台上放着两张藤椅,一张藤制的桌子,淡淡的月光洒在上面,就像是一幅浪漫的水彩画。这时明美提着两个高脚杯走向了阳台,明栀紧跟其后,手里拿着一瓶刚刚开启的红酒。

“还挺有气氛的今天。”明美说,在明栀左边的椅子旁坐了下来。

“凉月,好酒,美人,是挺好的。”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油嘴滑舌的!”明美笑骂道,这使她突然想起了一人来。“你怎么不说,赏花赏月,赏秋香!”

“你唐伯虎看多了。”明栀说的很淡,但还是可以看出她的脸上带着一抹不经意的笑容。“美美。”

“有什么要对我说吗?突然这么正经。”

“我不想当医生了,我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这样是不是很任性?”说着这番话,明栀的脑子里总是不断闪过明长之前说过的每一句话。

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我最近常去一间画廊..。。

别老是低着头。哎,你这一点也不像妈妈.。,你是不是不喜欢当医生?说实话。我已经好久没和你这样说话了,自你妈妈走后你的性格就变成了这样,还是我的责任呀,没有照顾好你,没有及时地和你沟通过..。。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有你这样说话的吗?这便是你对我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我怎么养出了你这样的女儿!..。

明美看着她,被她的情绪所感染。“是不是爸爸对你说了什么?我原不打算问你的,既然你都主动说了..。”

“美美,我做不做医生,是不是和妈妈有什么关系?”

“怎么这么说?”明美惊讶地看着她。明栀垂下脑袋,淡淡地说道:“那为什么每次爸爸都要在医生的问题上对我说同样的话?让我来做医生是妈妈的遗愿,我想我还是会坚持下来的。但如果那只是爸爸用来向他的朋友炫耀自己的方式,那我就无法接受了。我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吗?小雅,那么普通的一个人都可以,我为什么就不行?只是因为我是明院长的女儿吗?”

“是不是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明美笑,笑中却带着一丝酸涩。

“你还能笑得出来?你不也不喜欢自己这份职业吗?既然不喜欢,为何又要装做喜欢的样子?不累吗?”

不累吗?每天都这么活着,她和明美就像是任人摆布的木偶。线在人的手中,心在自己的身上,却是由不得自己的情绪而来。

天气已经不再炎热,秋天的脚步也时时回荡在这片繁华的大地上。乘着这股秋意。西然与东元早早关上了店门,结伴前往夜市。

夜市里热闹非凡。是因为天气凉爽的缘故人也比往常多出一倍。东元被拥挤在人群中,猛然吸了吸鼻子,到处是食物和女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香味。西然没他那么的闲情逸致,眼神四处飘散,心思也不知神游到了何方。

东元看了他一眼,说,“你又在想什么呢?”

西然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四看了他一眼。东元觉得无趣,便又说道:“对了,咱也叫希希那丫头出来吧,瞧她整天闷在屋里算怎么回事!这样,也叫上明栀和明美,人多热闹些。”东元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人,当时就掏出了手机。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西然沉默了半响,突然回过神来说道。

“我刚对空气说话来着!”东元眯眯眼睛,口气里带着点不耐烦,一边又拨通了手机,“喂,希希吗?做什么呢?…,恩,我和你哥在一起呢,…夜市…你来吗?…,不来!别老闷在家里,不是快开学了,出来透透起啊。…,恩,好,那我们就在这等着你啊,十分钟行吗?…,不够!那十五分钟,就这样啊,那咱们不见不散!”

“说完了?”西然看着他。

“说完了。那,汇报一下,十五分钟后人就会来。你呢,电话打了吗?”

西然摇摇头。东元板了板脸,急了,像个精力过剩的孩子,叫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做事一点效率都没有!速度!怎么还不知道动手,害羞呀!号码拿来,瞧你婆婆妈妈的样子!”

“你吃多了你,话怎么多!小栀和小美我早就约了,不用你瞎操心。不过话说回来,希希还是要靠你多开导开导,那丫头有时一肠子通到底,都不会打弯,这样子的她我真的很担心。”

“你是在说自己吗?”

“我看你是活腻了!”

“怎么说话的,你不活得好好的,那我怎么舍得去死呢!”

明栀将车子停在了夜市的一个角落,那便是所谓的停车场,左左右右停放着各式各样的摩托车,自行车。明栀先一步下了车,早一步为明美打开车门。

“谢谢。我们家的小公主越来越会体贴人了,真有绅士风度。”明美笑眯眯地下了车,动作优雅,无可挑剔。

“我可不是公主。公主太懒了,怎么都让别人带劳。”

“那怎么叫懒呢,那就是公主的生活方式。”明美走到了明栀的身边,亲密地挽住了她的手臂,说话的口气里充满了甜蜜。“我们已经很久没这样在一起走路了,真让人怀恋。”

“怀恋过去,我们都已不再是孩子了。”明栀歪着头凝视着明美,岁月在她们的目光里悄然流逝。如今的明栀不再是那个站在雨中目光苍白的少女,对生活有种新的诠释,已经让她的面色渐渐红润起来,目光里也多了一丝情感。

“恩,今天穿得到是像一位成熟的淑女。”明美的目光慢慢落在了明栀的身上。

“我可不想装什么淑女,不过,谁让你喜欢呢,换成别人可没有的商量。”说着,明栀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她将一头微卷的短发做了一次性的直,这使她看起来增添了几分天真,透露出了可爱的一面。“这是什么裙子?穿起来真不习惯,我还是喜欢裙摆大一些的那种。”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连衣短裙,领口处有不规则的花边,拦腰有一条同色系的缎带,在身后系成蝴蝶结状,可爱又俏皮。

“我觉得这身很好看呀,你应该慢慢适合淑女一点的装束。”说话时的明美相较与明栀的装束有着天壤之别。她一改往日的风格,换上了一款黑色的裙裤装,少了往日的柔情多了几分冷艳。

“我到是觉得这种打扮很适合美美你,我就免了。”

“这是什么话呀!对了,西然说和我们在什么地方见面的吗?”

“说是在桥边,那里显眼,容易找。”

“那不就是了。”明美抬头看了看前方,不远处的拱桥上西然正向她们挥着手。

那一刻明栀想到了一段美丽的故事。

“西然他们,看到了吗,小栀?”明美说,眼中带着毫不隐藏的笑意。

“啊!我看到了,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明栀猛然摇摇头打断了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她想对明美说出这一切,可就在瞬间,思想动摇了。在这一刻前她从未对明美隐瞒过什么。

桥面上的西然看着被人群拥挤的明家姐妹,忍不住急了,“人这么多,可别给偷去什么东西,我还是下去接她们好了。阿元你就在这等着希希,她肯定会从那个方向来,这里交给你了。”

东元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

“瞧你一脸傻样!我去了。”

西然迫不及待地飞向了那对美丽的人的身边,充当着情感丰富的护花使者。

“他怎么过来了?”明栀看着他,心里难免有几分激动。

“还是跑过来的,这么心急呀。你们俩这几天不是天天都要在一起切磋画艺吗?天天看还看不够吗,真是的。”

“美美,你刚说什么来着?这里好吵,听不太清楚。”

明美说得很小声,就是为了不让她听见,而留下一种猜疑。“没听清楚就算了,反正你现在的心思也不在我身上了。”

明栀更不解了,甚至害怕起明美的假生气。“美美,我是真的没有听清楚。生气了吗?不生气好吗?”

面对这样的明栀,明美的心又渐渐飘向了远方向,另外一个国度。那里只有她们俩姐妹,只有她们的生活,她们的感情,两个人的世界里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的到来。

“你脑子不太好使了吧!”

一家带着古典气息的小酒店里,西希乘着几分酒意对着东元释放着心里的不快。一张小木桌,围着有说有笑的五个,每个的脸上都有着不一样的表,心里都怀着另一份心思。

“怎么着了,脑子不好使也碍着您了!我说阿西你真该管管自己的宝贝妹妹了,她可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我可管不了,她在家里可是老大!”

“谦虚了吧,你才是我们家的老大,是吧!”西希一边说着,一边朝西然挤眉弄眼着。只见东元大呼老天,“这还像话吗?你们兄妹俩就知道欺负我这老实!”

“老实?你别恶心了!”西希朝他吐了吐舌。

明栀愣愣地看着他们,想想自己仿佛是活在另一个世界里的。

“干一杯。”西然找明美碰杯。

“这可是酒,不是水。我酒量不行,可别找我。小栀厉害,去找她碰杯。”明美向西然使了使眼色。西然将目光转向了明栀,此时的她正出神地看着东元与西希。西然暗暗笑了笑,在明栀的上摸了一下。

“在看什么呢,傻丫。”

明栀突然回过神来,心脏猛然一跳。

“怎么了?”西然又问。

“我在看他们斗嘴。”明栀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西然笑道:“还真没见过喜欢看斗嘴的,你是第一个。”

“我说,有些话说出来可能不太好,但是我还是得说。”东元停止了斗嘴,对着明栀郑重其事地说道:“你的个倾向有点脱轨,这很危险,真的!”

“我俩是玩具吗?小栀,你越来越幽默了。”西希摇摇,说笑中带着玩笑的口气,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不得不承认明栀的确给她来了久违的喜悦。

明美没有说话,只是眼中含笑,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妹妹。

“别这么笑。”东元拍了拍西希的。

“怎么说?”

“你笑起来又不美,何必呢!”

东元的一番调侃注定逃不过西希的一顿的臭骂。他明明知道,却还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化解她心里被阿茵蒙上的一层影。他对她好,却愿意选择放在心里,而不说出来。西然懂他的心,感激地看着自己的好友,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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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冷眸公主的千年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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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竟梦见了你可笑的是即使是梦你也不敢面对我好像从来没有过我没事反正我也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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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被封印的少年,在三个世界里穿越,结果发现自己所以的事情之是一场梦,但在后来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而是在一种神器下穿越游戏世界之中,在逆战世界和武气大陆中来回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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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宇是一只老咸鱼,在末日降临后的二十年里,艰难挣扎(边缘ob),等到救世主解决了末日后,他欣喜若狂。然而,上天和他开了个玩笑。在世界被拯救的第二天,他重生了。重生的日子,正是末日降临之前。(已完本两百万字老书《骑马与萝莉》,请放心收藏)(书友群:5919744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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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盛世走到了巅峰,也走到了尽头。妖女惑君心、近臣掌朝纲,导致天下龙脉气息不稳,国运开始衰弱,百鬼横行、妖魔乱世。百姓急切盼望一个能救万民于水火的大英雄,于是徐驰出生了,在一个妖星降世、赤云滚滚的日子里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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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21世纪惊艳绝才的神医,身怀绝技的神偷,亦是令杀手界谈之而色变的“魅”轻狂腹黑亦妖娆。而她,雪圣国曲府的宠儿,长相惊悚,天生痴傻,经脉堵塞,是公认的废材。被这个崇尚武力的时代所唾弃,多年来成为雪圣国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自幼订婚于太子,誰道,太子扬言退婚,未婚夫与闺蜜双宿双飞,沦为全京城的笑柄,只得落个香消玉殒。一朝穿越,浴火重生!才知道:丑颜后的倾国倾城;没实力?没相貌?没关系,倾城一笑,素手一撇,总有一天你要仰视于我!一朝惊变,风云起。当草包不再懦弱,天下唯我独尊!异世大陆,烽烟四起,刀光剑影,血色挥洒,且看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成就一段惊世传奇!
  • 圣尊之剑

    圣尊之剑

    上古四大凶器分别是用上古凶兽的灵魂和身躯打造的,穷奇打造的是焚岩刀、梼杌是星锋斧、馄饨赤血棍、饕餮是战魔戟。无论是煞气,还是杀气,都是极其危险的武器,每一把都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上古圣尊把上古凶器封印在四大圣派的密室,交给四大圣派的真人看管,其中圣剑的下落不明,这四大圣派分别是武运、创纪、铠魂、星独,四大凶器和圣剑都在等待他们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