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一次复仇

何一蘋手下被胡玫一掌打断右膀后，何一蘋随即便上前欲与胡玫比拼一番。胡玫此时是相当的自信，她以为以自己已能与天地之气相通的旷世武功，取何一蘋性命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而何一蘋更是自负，以为自己这快至最高境界的九九心经功夫，如今天下武林之中早已就是无人能敌了，他又不知天下还有天阳地阴掌这样专克他的武功，所以当胡玫话音一落，何一蘋便再也按捺不住，已是疾步上前，挥掌向胡玫当头劈来，只不过他也并未使出全部功力。胡玫也不惊慌，也未将内气分开阴阳，使出天阳地阴掌来，只以素日平常拳法招数应对。虽然如此，二人这一场狠斗，却已不是平常武林中的比拼了。何一蘋不似他那徒弟，他的拳掌击出，招式不老不嫩，招数也不奇特，但是因为有着深厚的内功根基，他每一掌打出，都是力道十足，胡玫想以拳脚招式制他，却是无法得手，一时之间，二人难分胜负。几十招过后，何一蘋见胡玫仍是应付自如，自己不能取胜，禁不住惊讶之余，又是大惑不解，心想以自己这等内功根基，胡玫怎能从容应付如此长的时候不至于落败？又过二三十招后，何一蘋对胡玫的内功根基更是感到匪夷所思了，他又不知胡玫底细，自是不由想要使出自己的全部功力，想看看自己的九九心经功夫到底如何，于是便暗暗用气加力，不过也只是使出了大约七成的功力，这也已是当世武林顶尖高手不能抵挡的了。这一来，胡玫立时就感到自己阳脉之中有些感觉，立马想起何一蘋使出的乃是九九心经功夫，想起自己就曾亡于他这绝阳掌之下，到底不敢怠慢，也便立马接连打出几股内气来，才将何一蘋的这股力道扼住。胡玫虽是仍未将内气分开阴阳，但胡玫内气混沌一气时候仍是天阳地阴性子，自是远胜过何一蘋内气许多。何一蘋见胡玫此时仍能从容应对，不禁大感诧异，当即不再多想，立时将自己全部功力发出。此时何一蘋双掌频发，他那掌气发出，不仅是呼呼有声，力道十足，似乎又是连绵不绝，将胡玫团团裹住。胡玫想不到何一蘋内气已经是如此浑厚。而胡玫此时再看何一蘋身法步法，却又是轻灵机敏，潇洒自如。要知一般修练内气之人，在与人交手，用气发功之时，身法步法想要如此轻灵飘逸，那是极不容易。而何一蘋此时已是使出自己全部功力，其威力已是难以想象，但是其身形步法却是如此飘逸潇洒，当真是世所罕见，胡玫从前是从未见过这样功夫境界。其实何一蘋只凭这一身功力，早就可称得上是一代武学宗师了。当下胡玫不敢疏忽，立即也用力发出几股掌气，将何一蘋掌气逼开，尔后二人都是凝神静气，拳掌频发，以各自醇厚奇特内气相比拼。胡玫此时虽也是使出全力，但却仍是未将内气分开阴阳，自是知道自己尚有余力。而何一蘋因还未将功夫修炼至最高境界，内气不能与外气想通，还不能达到那九九心经功夫的巅峰境界，这样十几招过后，胡玫便知道自己内气比之于何一蘋又更是浑厚无比，便不知不觉间又使出上乘轻功，仍然想从拳脚招数上打败何一蘋，这样一来，顿时只见胡玫在何一蘋周围如精灵般飘来转去，轻灵机敏无与伦比，比之何一蘋方才那股子潇洒飘逸劲儿又要强出许多，这一下胡玫立占上风。只是胡玫一门心思应付何一蘋，并不知自己这身轻功身法的美奂美伦。何一蘋内气根基其实不如胡玫，他若想象胡玫这样，便无能为力了。何一蘋此时已经知道胡玫的轻功已远在自己之上，而且遍观当今武林，已是无人能与之匹敌，就是自己也只得甘拜下风。何一蘋此时不禁有些心惊。以胡玫这样年纪，能练成这样轻功，就是连何一蘋这样的人物也是感到匪夷所思了。此时何一蘋也已经明白，胡玫若是想结束这场恶战，想走的话，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她的。如今自己若是想再去取胡玫性命，看来也已是绝无可能的了。但是再看胡玫却并无想走之意，只在那里恣意施展着一身绝世轻功，在何一蘋的掌气之中闪展腾挪，轻灵飘逸，不停地将自己拳掌内气频频发出，打向何一蘋身上各处要害，也又算是与何一蘋比拼内气根基。何一蘋的九九心经功力虽已很强，却到底不能胜过胡玫，他的掌气一经发出，便被胡玫所发内气挡住，始终不能伤到胡玫分毫，更是没有一掌能实实地打在胡玫身上。何一蘋终于慢慢明白过来，知道如此缠斗下去，恐怕三年也难以赢她。又因为胡玫到此时仍未将内气分开阴阳，所以这一阵下来，胡玫心中也已经明白了，知道何一蘋内气功力的确是远不如自己，他那九九心经的绝阳之气，远不如自己这天阳地阴之气，看来今日取他性命，已成定数。胡玫这一看清楚局势，又觉得这一阵厮杀，就如猫盘老鼠一般，把何一蘋也折腾的差不多了，又想起自己几个兄弟到此时也未见露面，想去大约也定是凶多吉少，不在人世了，便不由怒上心头，报仇之心也立时急迫起来。此时胡玫也知道，自己若是不将内气分开阴阳，只这样以混沌内气与他比拼，恐怕也是不能胜他。想到这里，胡玫立时拿定主意，遂不再继续施展自己那绝顶轻功，而是收住脚步，将自己内气分开阴阳，旋即用尽全力，凝神聚气，双掌交替频频拍出。胡玫早已经将内气练至与天地相通之境，此时她又已是将内气发动至最高境界，她这天阳地阴之气发出也便无穷无尽，其势就如惊涛骇浪一般排山倒海地向何一蘋打去。不想这何一蘋不知是太过自负，还是硬撑，竞是不躲不退，也是连连挥掌，将他那内气连连发出，竞将胡玫的天阳地阴之气堪堪敌住。虽然胡玫掌气气势十足地朝何一蘋扑去，何一蘋却在那里稳如泰山，毫发无损，仍是与胡玫打了个平手。这一来胡玫顿感大惑不解，不由停下了双手。何一蘋却是一下子底气大增，趁机连连出手将自己内气不停发出，向胡玫扑去。胡玫虽是不解，也只得又出手与他打了下去，只是也并不害怕。几十招过后，二人虽都已是使出了全部功力，却仍是难分胜负。到此时这两个人心中虽然都是大惑不解，却也都已经知道凭自己这天下无双的绝世武功，也不能致对方以死地，二人其实是旗鼓相当，难分伯仲，谁也不能战胜对方。胡玫到底不能甘心就此罢手，明明是自己内功强过何一蘋许多，拼起内功根基来时却又是这样不分伯仲，不能胜他，到底是不该如此。我何不如此？胡玫不甘之余，心念一动，又有了主意，旋即无所顾忌，放开手脚，只攻不守，施展开自己那绝顶轻功，与何一蘋恣意恶斗起来。胡玫知道自己这内气浑厚无比，只要自己将这天阳地阴之气不停地交错发出，何一蘋便只能招架，无法伤到自己。又加上心境这一放松，无意中竞已进入随心所欲之境，那身绝世无双的轻功更显风采，身法步法看上去更是潇洒飘逸，仿佛已是有了一种绝世舞者的风韵与美感，如此打法，确是世所罕见。胡玫此时一经使出这等绝世轻功，便不再似方才那样只与何一蘋比拼内气根基，而是轻灵敏捷地在他四周飘来转去，不住地向他身上各处大穴频频下手。此间胡玫出掌发出的也仍是天阳地阴之气，掌气仍是滚滚而出，又源源不断，几如排山倒海一般，从各个方向打向何一蘋。人之武功，能到此境界，此时连何一蘋也不能不十二分的佩服，心下不由是暗暗喝彩，自愧不如，只得稳在当地，双掌乱舞，将自己内气不停发出，罩住自己，只求自保，无暇再想着去伤胡玫了。谁知这样一来，胡玫发出的一股股内气虽是径直击向何一蘋身上各处大穴，力道也是极大，但却无法穿透何一蘋勉强胡乱打出的那股罩住他自己的内气。何一蘋一看也很快便知道，胡玫虽如此厉害，却也还是不能伤及自己。其中缘故，却是想不清楚，也无暇去细想，他立马不再惊慌，随即定下心来，又是稳如泰山，只将自己内气发出，将自己罩住，只求自保。如此一来，不管胡玫如何用力，却都不能伤到何一蘋分毫。何一蘋也始终都能将胡玫那股天阳地阴之气堪堪挡住，二人仍是势均力敌，不分胜负。到这等时候何一蘋心中已经有底，他再不管胡玫是如何的轻功卓越，只以自己内气根基与胡玫比拼，胡玫便拿他无法。胡玫此时也已经看出了这一蹊跷之处，更是想不明白，打着打着，心下不由发狠，遂又立住脚步，收起内气，与何一蘋道：“你可敢与我实实在在地对上三掌吗？若是敢，便放马过来，若是不敢，就莫再去想你那九九心经的最高境界了。从此也莫再在江湖上丢人现眼了。”何一蘋闻言一愣，想不到胡玫竟敢出此狂言。要知道何一蘋这九九心经最厉害之处，就是与人掌掌相对，比拼内气，他那股至阴至毒内气从对手劳宫穴直入其经脉之中，轻易便能够将对手阳气绝灭一尽。修炼九九心经之人，与人打斗之时，就恨不得这样与人实打实的对掌，真正是气势十足，霸道无比。而对手也都是唯恐避之不及，从无人敢与之双掌相对比拼内气。此时胡玫要如此比拼，正中何一蘋下怀。其实胡玫也并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因胡玫报仇心切，才要如此的。胡玫已是知道自己内气根基要强过何一蘋许多，对起掌来，何一蘋要想再像以前那样灭尽胡玫阳气，已无多大可能，说不定反要被胡玫内气所伤。就算是胡玫不能胜他，二人也得两败俱伤，甚至是同归于尽。何一蘋自以为九九心经这绝人阳气的功夫已是天下无敌，自己绝不会落败，又难得胡玫能这样自己愿意与他对掌，正是求之不得之事，当下略一停顿，便很快回道：“这有何不敢？你想怎样比拼，我便奉陪到底。”胡玫闻言知道何一蘋心思，暗中冷笑一声，遂将内气贯于双手劳宫穴处，亦是暗中分开阴阳，在那里站定脚步蓄势待发。何一蘋心中更是连连冷笑几声，随后也是将自己内气贯于双手掌心处，而后二人对看一眼，旋即俱都挫步拧腰，一齐将掌狠命拍出，打向对方，至中途二人手掌相遇，砰然有声。谁知这样接连三掌过后，二人都觉对方坚如磐石一般，不可胜之。二人也都是稳如泰山，气定神闲，无一丝一毫内气受伤之象。要知此时二人都已属世间高人，胡玫已是能够气通天地阴阳，何一蘋也已将至九九心经的巅峰境界，虽不能与胡玫那样与天地气息相通，但也不会因气断力竭而落败。因此这三掌过后，二人心中都已是明白，就是再这样斗上三天三夜，也不会分出胜负来的，不但是谁也不能伤到对方，谁想侥幸取胜也是绝无可能。这何一蘋本是城府极深之人，不愿就这样与胡玫缠斗下去，时间对于他来说，现在是比黄金还贵的。既已不能胜她，又何苦再去白白这样浪费时间？当自己修炼至九九心经的最高境界时，不要说眼前这一个小小的胡玫，就是天地也要为之变色。于是何一蘋复又打出一股掌气之后，便悠忽一下抢先撤出圈外。胡玫此时也已经知道这样耗下去已是徒劳无功的了，就是想与他同归于尽也是已无可能。胡玫心下极是不甘，但也是毫无办法，见何一蘋住手，也便只得停下手来。何一蘋先开言道：“料不到一年之中，你的功夫便如此之高，的确是佩服得很了。能与我这样斗上半夜，又这样对上三掌，这世上除你之外，也再没有第二个了。只是你也不要以为，凭你这点功夫，就能胜我。今日我还有要事去做，就暂且放你一马。我也再劝你一句，莫要再来与我作对，还是快些离去，隐居世外，保命要紧！”胡玫道：“你这九九心经功夫，原来也能修炼得脸皮更厚些！你那九九心经的绝阳功夫既然已经是天下无敌了，如何今日不再灭尽我这一身阳气，取我性命了？我且问你，你可知我今日所使的是何种功夫？”何一蘋想不到胡玫会如此问她，他想了想又恶狠狠地道：“你又不知，其实这取人性命的最高境界，并非是非要取人性命。总有一日，我会让你阳气尽失，就如死去一般。况且这日子不会太久的了”说完这话，何一蘋很是得意地狞笑了一下。胡玫不屑地答道：“不用多少时候，我便会去找你的！你梦想的那一天大约也不会到来了。”何一蘋道：“这样更好！我便随时恭候你来就是！这也正是求之不得之事。”说罢，就带领他两个徒弟，转身扬长而去。胡玫随后也便回村中方明大哥家里。此时已经是将近半夜时分，皎皎月光之下，白淑欣正与厚儿站在门前等着胡玫。见胡玫归来，白淑欣急忙上前一把拉住胡玫道：“你可回来了。这么长时候，你去了哪里？可是他又来找你了？如今你回来，我这心也放下了。没伤着就好，快回家吃饭。”胡玫随大嫂白淑欣进家，安慰她道：“大嫂，再遇上这样的事，你切不要害怕担心。我自在这里等他，便不怕他功夫如何。你只看好厚儿便是。”随后胡玫又将这场恶斗大略与白淑欣说了一遍，尔后各自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