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会,语气有些疏离:“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很忙。”
我正纠结要怎么问出口,电话那边就传过来嘟嘟的声音,他挂了我电话。
他挂了我电话?靠,他挂了我电话!!!
从我们做兄弟开始,到现在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他从来没有对我如此的冷漠过,竟然连一句再见都没有就切断了我的电话,将我所有的话都挡在了听筒这边。
心情被这通电话弄的更加焦躁,连微博都懒得刷新了,直接打开私密日志将现在的不爽通通写了进去。
“都是一群臭男人,谁也不例外,你们都去死吧,去死吧。”
写完我就关掉电脑打了外出考勤。
升职以后老板对我管的也不是很严了,我想出去随时都可以,只要在考勤上打上外出就可以了。
出了公司,我犹豫了一下要去哪里。想了想还是去找潘潘了,除了她和邵九蕾,这个城市,我也没有了可以投靠的地方。心情不好的时候,连个哭泣的安全屋都没有,那是何其的悲伤。
到了潘潘出租屋的时候,她的门是半掩着的,我推门进去,没有看到她。
“潘潘?”我朝卧室里喊了一声,没有应。
又往里走了几步,突然听到室内传来‘嘭’的一声,紧接着是男女吵架声:
“我不管,要么你给我永远滚出我世界,要么你让她永远滚出你世界,其他免谈。”是潘潘的声音。
“不要幼稚了好吗?离婚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何况我们还有女儿,她还那么小,我不能给她一个破碎的家庭。”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所以你是选择了你的家庭?那你还来这干嘛,滚啊,给我滚出去,滚回你老婆女儿身边。永远别让我看见你,恶心。”潘潘哭得撕心裂肺,却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不让屋子的难堪传的更远。
我的心砰砰直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我若推门进去的话,看到潘潘受伤的模样,指不定我会用另一个更大的存钱罐砸死里面那个臭男人。但我如果站在这里什么也不做的话,我还是阮红叶吗?还是潘潘最爱的女汉子吗?
宁愿砸死负心汉,也不袖手旁观。
我抡起胳膊,推门就要往里冲,没想到门刚好被打开了,我直直的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男人毫无防备的受力后退几步摔倒在地。
我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立马反应过来,正是个好机会,乖乖躺在那里受死吧,我看了一下身边,只有书架上几本小说可以做武器了,想都没想拿起厚厚的书堆就蹲在男人身边狠狠的打在他身上。
“我让你欺负潘潘,我让你欺负潘潘,砸死你个不要脸的臭男人!”
潘潘被我的突然出现吓的停止了哭,我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出息点,不要给我丢人,哭什么哭。
“红叶,你。。。!”她惊叫了一声,我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让我一瞬间就想起了我打王黎杰时秀秀的惊呼。
潘潘蹲下来一把躲过我手里的书,泪眼汪汪的直视我,我心虚了,以为她会跟秀秀一样帮起眼前的男人。
正想站起身,她忽然举高了手里的书用力的朝男人蜷缩的身体上狠狠的砸了下去,咬牙切齿:“我打死你个臭男人!”
当时我就震惊了,潘潘果然是潘潘。见她没有阻止我,我就很嗨皮的从书架上拿了另外一堆书,跟她一起霹雳啪啦欢快的虐着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的男人。
正好心情不爽,全部发泄出来了,心里一阵痛快。
打了很久,我们都累了,就瘫坐在男人身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男人没了动弹,狰狞在一起的脸告诉我们他还活着。我问潘潘:“爽了吗?”
她爽快的给我一个响亮的回答,中气十足:“爽!”
“哦。”我转脸看着男人:“那你可以滚了!”
男人这才艰难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踉跄的爬起来摇摇晃晃走了出去,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潘潘,眼神里看不出任何表情。
客厅门被重重的关上,我才舒了一口气。
潘潘也不再逞强,扯开嗓子大哭起来。“我什么都没有了。。。”
见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实在不好意思鄙视她现在丑陋的样子,我抱着她,将她的头埋进自己怀里,虽然我的怀抱不大,但足以给潘潘暂时的温暖。
哭了好久,她才抽噎着停下来,眼睛已经红肿了。
“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部门经理,刚才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他根本就不想对我负责,也没有办法对我负责,所以我让他滚了。”
“我以前那么痛恨小三,没想到自己却踏上了这条黑暗的路,呵呵,想想自己真贱啊,如果当时只把那次交集当做一次意外的话,就没有接下来的痛苦了,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哭。”
“红叶,我好讨厌现在的自己。。。”
潘潘顾自的诉说,我只是安静的听,什么也没有说,我太清楚她现在的心情,这个时候我所有的安慰都是无力,不如一个拥抱来的直接。
我问她:“他滚了,你真的能放下吗?”
她从我怀里挣脱,挤出一个心酸的笑,眼泪依旧吧嗒吧嗒的滴落,眼神呆呆的平视前方,没有聚焦。“放下?姐么我从来就没提起过!”
她的眼神开始有了光芒,看的出的心痛,略带犀利,我知道她爱过,不然不会像现在这样声嘶力竭,凡事爱过的,动过心的,说放下谈何容易。
我叹了口气,为什么我们都要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男人对我们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我故作轻松的开起了玩笑:“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女汉子了,要学学蕾,人畜无害,不悲不喜,多么淡然。”
她忽然轻笑,扯起嘴角:“红叶你错了,蕾受的伤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我的身子僵硬了,玩笑也挂在嘴角慢慢褪去,蕾受伤?这是我所不知道也没想到过的。
我问她:“蕾,怎么了?”
很好,我没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反而让她成功的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她男人跟她现在一个玩的很好的同事跑了,你说伤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