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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莱特湾最后的战火(4)

5架“神风”特攻机把目标指向位于吕宋岛东方海域的第3舰队第2航空母舰大队,哈尔西本人乘坐的“新泽西”号战舰恰好编在这个大队里。其中一架特攻机突入美国反潜航空母舰“勇猛”号的飞行甲板,引起数十处小火灾。

几天来,连续吃亏的美国人加强了对”神风”特攻机的警戒,巡逻的歼击机击落了21架日本飞机,舰艇上的高射炮也击落了1架飞机,但还是有1架飞机冲向博根的旗舰“勇猛”号。

10月30日,“神风”特攻队“叶樱队”出动6架特攻机攻击了戴维森指挥的第4航空母舰大队。美国人损失惨重,“富兰克林”号和“贝劳乌德”号航空母舰被炸伤,45架飞机被炸毁,158人被炸死。

11月1日,金凯德的第7舰队也遭到了攻击。日军特攻机袭击了位于莱特湾内的美国驱逐舰,炸沉了1艘,炸伤了5艘。12日,由 “零”式战斗机队组成的第3神风特攻队“初樱队”在吕宋岛东部海域突入美国舰队。

于是,从10月下旬到11月底,美军第3舰队有6艘巡洋舰惨遭“神风”特攻机的毒手,损伤严重。停泊在登陆场附近的第7舰队也损失不小,他们共有战列舰、巡洋舰、登陆运输舰各2艘以及7艘驱逐被撞伤。

最严重的是11月25日夜间,由8架特攻机、6架掩护机组成的第3神风特攻队“吉野队”攻击了位于吕宋岛附近海面的第3舰队舰艇编队。

一架飞机冲向“埃塞克斯”号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发生了爆炸,造成9人死亡,6人失踪,44人受伤,一架鱼雷攻击机燃起火焰,就连第3特混大队指挥官谢尔曼的住舱也着了火。

“神风”特攻机也撞到“汉科克”号、“勇猛”号和“卡波特”号航空母舰的甲板上。其中,“勇猛”号受伤最重,燃烧的汽油沿着船舷流溢,舱室内开始爆炸并冒出浓浓的黑烟,最后,“勇猛”号不得不返回珍珠港海军基地进行修理。

大致上,日本海军在这次作战期间上演了悲壮的三步曲。

首先,在10月12日至16日的台湾海域上空的空战中,日军倾巢出动了海军的精锐航空部队,其中包括陆基飞机和舰载机部队,企图重创乃至消灭哈尔西的第3舰队,结果却令其精锐部队几乎消耗殆尽,只给哈尔西的特混舰队造成轻微损失。

其次,在10月25日的总攻中,日军倾巢出动了海军的水面舰只部队,让栗田的战列舰部队担任主攻,让西村和志摩舰队担任助攻,让没有舰载机的小泽航空母舰部队充当诱饵,企图一举歼灭哈尔西的第3舰队和麦克阿瑟的登陆支援部队。结果一个个受损严重,水面作战部队几乎全军覆没,没有了像样的海上作战力量。

最后,日军利用残存航空兵力组成一个又一个特攻队,以“肉弹攻击”的形式,频繁地分散出击,企图给美国舰队制造最大的麻烦,增加美军的损失,结果在近两个月的战斗中,他们根本没能阻止美国海上和陆上的强大攻势。

其间,日军陆军系统的航空部队也参加了特攻行动。在组建特攻队一事上,陆军的作法和海军相比,呈现出明显的不同。

海军由现地航空部队编成特攻队,而陆军原则上先在日本内地或在朝鲜等地编成特攻队,然后再将其配属给第一线的航空军。陆军继组建“万朵队”、“富狱队”之后,于1944年11月6日至30日相继编成了12个“八队”,并将其配属给菲律宾的第4航空军。

另外,日军第4航空军也在12月以现地部队编成“旭光队”、“若樱队”和“黄华队”。但陆军的特攻机五花八门,并没有海军“神风”特攻队的那些苛刻的规定和措施,所以其特攻行动的战斗力也大打折扣。

日军大本营陆军部在莱特作战开始后最先从日本内地派往菲律宾的是“富狱”特攻队,后来总数到达20个特攻队。陆军系统的特攻队,每队12架飞机。特攻作战仍然是极具威胁的作战形式。

★美国人对付“神风”特攻机的招式

美国人对”神风”特攻机头痛得要命,想出种种招术减轻它们的威胁。

第一,他们加大了对菲律宾各地陆上机场的轰炸力度,把日本飞机炸毁在地面上。

第二,他们派飞机昼夜24小时在敌人机场上空巡逻,力争尽早尽快掌握敌机的活动情况。

第三,他们让担任雷达警戒的驱逐舰特混大队前出60海里,对来袭日机争取做到早发现早报告,增加舰队的防空准备时间。

第四,他们改变了大型航空母舰舰载机的比例,把俯冲轰炸机减少一半,把战斗机增加一倍,以加强空中拦截力量。

当时,“恶妇”式和“海盗”式战斗机都已改装成战斗轰炸机,能够携带900公斤的炸弹,俯冲轰炸机的减少并不太影响舰载机群的总体攻击能力。

第五,美军把航空母舰特混大队的数目由4个合并为3个,以便集中使用对空火力和空中掩护力量。

最后,他们还为了防止日机混在返航的美国飞机中接近航空母舰,规定完成作战任务的美国飞机必须先在警戒舰上空盘旋一周,凡是不按警戒舰只指定的方位进入舰队舰船的飞机,一律被视为日机予以截击。

可以说,日本陆海军航空部队组织的特攻队,给美国海军舰队造成了很大的威胁和损失。

据有关资料统计,日本在菲律宾诸岛的作战中,共出动特攻机796架,其中陆军338架,海军458架。由于各种原因返航271架,未返航525架,被击毁击落251架。

全部特攻机的有效攻击率为14.6%,他们击沉美军各种舰船19艘,击伤舰船53艘。

但是,从作战全局的角度看,日军的这一做法其实际效果和影响力还是非常有限的。这些处于初创阶段的特攻行动不仅规模小,而且缺乏统一的组织与协调,更没有作战上的连续性,对于强大的美国太平洋舰队而言,始终没超出“小打小闹”的范畴。

因此,这并不能改变日军被动挨打、节节败退的局面,也更没有阻止美军前进的步伐。

在1944年10月23日至10月26日之间发生的美日莱特湾大海战,其实是在菲律宾莱特湾周围海域所发生的4场相对独立而又相互关联的海空战以及其他几次零星海空战的总称。

在这一战中,美军参战兵力多达航空母舰16艘,护航航母18艘,战列舰12艘,重巡洋舰11艘,轻巡洋舰15艘,驱逐舰144艘,护卫舰25艘,运输舰后勤辅助舰592艘,飞机近2000架。

美军在战斗中被击沉航空母舰1艘,护航航母2艘,驱逐舰2艘,护卫舰1艘;被击伤护航航母4艘,驱逐舰2艘,护卫舰3艘,潜艇1艘;损失飞机162架;伤亡约3000人。

而日军参战的兵力可以说是倾其所有了。日军共有航空母舰4艘,航空战列舰2艘,重巡洋舰14艘,轻巡洋舰7艘,驱逐舰32艘,飞机约600架。

日军在战斗中被击沉航空母舰4艘,战列舰2艘,重巡洋舰6艘,轻巡洋舰4艘,驱逐舰10艘;被击伤航空战列舰1艘,战列舰4艘,重巡洋舰3艘,轻巡洋舰2艘,驱逐舰3艘;损失飞机288架;人员伤亡超过1万。

在莱特湾大海战中,日军失败的原因除了战略上整个局势极为不利,战术上兵力处于绝对劣势外,具体原因有很多。

其航空兵力薄弱,在飞机性能、数量及飞行员的训练水平、战术素养上,都与美军差得太远。在失去制空权的情况下,要想顺利实施“捷1号计划”,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日军的协同也很差,栗田、小泽、西村、志摩及岸基航空兵这5支参战部队几乎没有密切有效的协同。甚至西村和志摩两支舰队,在同一时间同一地区为执行同一任务也没有统一指挥和相互联系。尽管日军的通信能力要组织这样复杂的大规模作战是勉为其难,但从西村和志摩的事例就中可以看出日本海军缺乏协同配合的精神。

另外,日军的侦察无论在对敌军部署的了解,还是对敌军意图的判断,或是对战果的评估,都十分糟糕。他们就如同“盲人摸象”一般在战斗,能否顺利取胜可想而知。虽然日军的“捷1号计划”在美军大兵压境的形势下,算是个果断大胆的计划,但是,其实在1944年10月的日本已经无力支持这样的行动了。

另一方面,美军在此战中也存在着诸多缺点。而指挥不统一则成为了其主要问题。战场上的两支舰队分别归麦克阿瑟和尼米兹指挥,而这两人一个在菲律宾一个在珍珠港,能统一指挥两人的参谋长联席会议又远在万里之遥的华盛顿。这就发生了哈尔西全军离开莱特湾而金凯德毫不知情的情况。

至于双方的将领,在日军方面,丰田副武被哈尔西的佯动所欺骗,将宝贵的航空兵力浪费在台湾岛空战中,严重影响了日军“捷1号计划”的实施,这的确可以算是丰田的一个极大的失误。

而栗田的表现则是比较有争议,在军事上,他在离胜利仅一步之遥时却失之交臂,在指挥上有多处错误。但他还算得上是比较理智的,栗田没有日本“武士道”的那种狂热,如果他杀入莱特湾,固然可以给美军造成惨重损失,但他也会被赶来的哈尔西所消灭。

日军小泽的表现虽然受到了日军多方好评,完成了诱敌任务,但他的电报没有顺利发出是比较讽刺的事情,这也真可以算得上是因为日本军国主义过分猖狂的一种报应了。然后,当小泽发现美军杜博斯舰队在后追赶时,还是果断地组织了反击,若非美军及时撤退很可能遭到更大的损失,他最后把这支准备牺牲掉的自杀舰队中的大部分军舰带回了日本。

日军的西村则过于蛮勇,虽有必死之心,却似乎没有使自己的牺牲更有价值。

美军方面,哈尔西险些铸成大错。当1945年1月,他当面向金将军汇报时,第一句话就是:“我在那次战斗中犯了错。”而金拉住他的手说:“不要再说了,你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很久以后,哈尔西也曾伤感的说道:“如果菲律宾海战是他指挥,莱特湾海战是斯普鲁恩斯指挥,那就可能会好些。”

后来的一些历史学家客观认为,哈尔西对加快战争进展做了贡献,战术上的小失误比起战略上的远见卓识要显得轻微许多。

另外,金凯德处置得当,保全了登陆滩头。奥登多夫巧妙利用地形,尽可能发挥己方长处,以极小的代价取得了巨大胜利。斯普拉格可称得上是这次海战中的英雄,他冷静沉着的指挥,打退了栗田的进攻,保全了自己和登陆滩头,在海战史上写下了精彩辉煌的一页。

最后可以看到,即使日军“捷1号计划”取得了胜利,也无法挽回战争的失败。

因为美军可以凭借其强大的工业实力,迅速补充在战争中的损失。面对美国在人力物力上的巨大优势,日本取胜的机会就是在美国的战争机器还未全面开动时就将其击败,而这一时机在中途岛海战时就已经失去了。

莱特湾大海战令日本的最后失败不可避免地来到了,正如日本海军军令部部长永野修身大将在得知战果后所说的:“这就是终结。”

由于日军在莱特湾的失利,使美军掌握了菲律宾地区的制空权和制海权,日本陆上的第14方面军陷入孤立无援的困境。

后来,美军于1945年1月占领了莱特岛,2月占领马尼拉。而由于日本海军的基本力量在此次战役中蒙受了巨大损失,他们在以后的战争中再已无力发动大规模远洋作战了。

莱特湾海战是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场海战。在这次海战中,美军摧毁了日本的海军实力,拉开了结束太平洋战争的序幕。日本舰队自此役后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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