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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诅咒之钻(1)

弗朗西斯家住在赫得森河附近的乡下,他们的房子离岸边只有半英里路。在乡下,他们有幢大而古老的带有美丽花园的房子,花园里有许多花与古树,这房子也是祖辈们留下来的。弗朗西斯本人是个身材高大且肥胖的男人,他为了生计不得不经常出海捕捞。

在2月的一个星期四的早上,弗朗西斯起得很晚,平时他都是在天色还灰暗的时候起床的。不过,今天他起得有点儿晚,平时出海已经十分辛苦了,偶尔懒惰一下也无大碍。弗朗西斯这样想道。

2月的河滩边处处透着寒冷,虽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了,但是,还依然寒冷。海风吹着他稀疏的头发和脸颊,他不禁裹紧了大衣,缩了缩肩膀,向海边走去。他来到岸边远远地看到他的乳白色的游艇停靠在岸边,他用右手遮住日光,用迷离的眼光向远处望去,看到海岸边不远处的有一个大的方形的箱子。弗朗西斯下意识地猜测:哪个渔民到这时候才出海,恐怕是渔船遇到什么麻烦了,带着如此大的“行李箱”似乎是要打算出远海了。但是,岸边停靠的只是供游人游玩的商船,并没有什么渔船,而且也没有什么修船的渔民。他这样边走边胡乱地猜测着,一会儿的工夫就靠近了那个“行李箱”。

走近一看,这哪里是“行李箱”,而是渔船上常用的一种装备——虾笼,虾笼用竹片铁丝做支架,丝网包裹起来的。他无意地看了一眼虾笼,虾笼的底部已被岸边的沙子淹埋住了,而且虾笼四周的缝隙里都带有一些细沙,显然,这具虾笼是经过长时间的河水冲击才到岸边的。同时,在虾笼被沙子掩埋的交接部位有人的毛发从缝隙处“钻”出来。这时,弗朗西斯心中掠过一丝凉意。他靠近那个大大的虾笼,他透过虾笼的缝隙分明可以看到有人的头颅在里面,看到这些,弗朗西斯惊恐万分,看起来像人的尸体在里面,他随即就拨通了当地警察局的电话。

警察赶到后立即打开了这个虾笼,里面赫然是一具40多岁男子的尸体,身上有多处伤口。负责侦办此案的亚伯拉罕是个身材高大且瘦瘦的男人,他穿一身旧的黑色衣服,披着顶黑色的帽子,一把紊乱的络腮胡子加上那凹陷的眼眶使他显得深邃而沧桑。

亚伯拉罕猜想:这具尸体是遭连续殴打,身体多处受重创后死亡的,之后,凶手才将遇难者的尸体塞入虾笼中抛进海里的。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断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三天内。另外,死者身上的衣服被人撕得破烂不堪,可想在临死前死者与凶手必定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搏斗。死者的衣物的质地很好,以此可以猜测到这位死者在生前可能是较为富裕的人。装尸用的虾笼与那些小渔船上的普通的虾笼也不太一样,这个虾笼的是用聚乙烯网片等制成的,而且做工也比较精细,不是普通渔船上的装备,弗朗西斯告诉亚伯拉罕,这种虾笼一般在那种较大一些的潜艇上才会有。

亚伯拉罕仔细地检查着这具尸体的每个细节末稍,从头发到脚趾,几乎没有什么线索可寻。唯一的就是死者指甲缝中间残留的一些纤维状的绒毛,这种绒毛看上去是一种衣服的纺织材料,这应该是死者在与凶手进行撕打的过程从凶手身上抓下来的,亚伯拉罕猜想到。亚伯拉罕用镊子小心地将这些极其细微的绒毛放进袋子中,让有关人员马上进行检测。检测的结果为:这种材料的确是一种纺织材料,是一种十分稀有的山羊绒纤维,是一种十分珍贵的纺织原料,在当地被称为“纤维的钻石”。

TIPS:“纤维的钻石”

山羊绒属于稀有的特种动物纤维,被称为“软黄金”。它是从山羊身上梳取下来的绒毛,其中以绒山羊所产的绒毛质量为最好。羊绒是动物纤维中最细的一种,阿尔巴斯羊绒细度一般在13um~15.5um之间,自然卷曲度高,在纺纱织造中排列紧密,抱合力好,所以保暖性好,是羊毛的1.5~2倍。羊绒纤维外表鳞片小而光滑,纤维中间有一空气层,因而其重量轻,手感滑糯。色泽自然柔和—羊绒纤维细度均匀、密度小,横截面多为规则的圆形,吸湿性强,可充分地吸收染料,不易褪色。

而且,根据目前的情况,亚伯拉罕也无法断定出尸体是在什么地方被投入海中的,甚至也无法肯定凶徒杀人的地点:是在船上,还是在岸边。因为这个港湾附近的海象相当复杂,潮涨的时候水流速度可达每小时4公里,但由于流向不规则,因此很难说这只虾笼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漂到事发水域的。不管案情是怎么发生的,首先确定死者的身份是最要紧的。亚伯拉罕命身旁的一名警官立即去做尸体检验。

在有关人员进行尸体检验的过程中,亚伯拉罕观察了海域的四周,这片海域中停泊的渔船极多,而且每个渔船上都有虾笼。死者的死因应该与渔船有很大的关系,他只是这样猜测着。

“亚伯拉罕先生,死者的身份查出来了。他叫阿尔弗雷德·克拉克,住在加州市,是个商人,主要在赫得森河一带从事水产运输生意,52岁,由于在他年轻的时候从他的一个有钱的亲戚那里继承了一笔遗产,所以,成为当时有名的富商。”一个矮胖、秃头的法医对亚伯拉罕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密歇尔先生,这一切对我侦破案件很有帮助。”亚伯拉罕说道。

“祝你一切顺利!”密歇尔说着就走开了。

第二天,亚伯拉罕带着死者的照片到加州找到了死者的家,阿尔弗雷德·克拉克家是在加州市附近,距赫得森河有两英里左右,房子是一种并不多见的豪华古宅。阿尔弗里德有两个儿子,但都住加州的长滩市,阿尔弗里德的太太接见了亚伯拉罕。

看到亚伯拉罕带来的照片后,阿尔弗里德太太十分伤心。“他常年在外从事水产运输生意,与他有生意来往的都是他多年的老朋友。大约一星期前,只是听他说要独自出海将一大船海虾运往纽波特海湾市去,之后再也没了音信。”阿尔弗里德太太伤心地说道。

“就阿尔弗里德一个人出海的吗?他的助手没有和他一起吗?”亚伯拉罕问道。

“哦,平时海运事务都是奥斯顿·拉菲尔先生去办的,奥斯顿不仅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也是他平时最好的朋友。但是,这次说是奥斯顿先生到乡下去了,所以,这次他得亲自出海。”阿尔弗里德太太说道。

“阿尔弗里德先生这次出海的交易对象是谁?”亚伯拉罕问道。

“平时他都在家是不和我谈论这些生意上的事情的,奥斯顿·拉菲尔可能比较了解吧!”阿尔弗里德太太说道。

“我会找他了解情况的!”亚伯拉罕说道。“阿尔弗里德运货的船只上有其他的随从吗?还有出海他所驾驶的船的型号,你都知道吗?”

“非常抱歉,我对他生意上的事情从来不过问,也是不关心,我总劝他不要让他做海运生意,因为时刻充满了危险。没料到……”说着,阿尔弗里德太太又哽咽了。

看来,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就必然要找出奥斯顿。第二天,亚伯拉罕就根据阿尔弗里德太太所说的地址找到了奥斯顿。奥斯顿是个瘦且高大的男人,稀疏的头发散落在脑后,看上去约有40多岁。

亚伯拉罕说明了来因后,奥斯顿·拉菲尔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而是缓缓地仰头默念道:“那颗噩运之钻最终还是发出恶之光芒了!”

“噩之钻?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内情吗?”亚伯拉罕不解地问道。

“在一个月之前,阿尔弗里德从当地有名的珠宝商迈克尔·布郎那里买到一颗重45.52克拉的神奇蓝色宝石,在历史上被称为‘希望之钻’,它能够在阳光下发出极其耀眼的光芒,是稀世珍宝。它有着极其罕见的深蓝色,能够发出美丽的蓝色光芒。同时,还听迈克尔先生说,它似乎能发出一股凶恶的光芒,因为在其那像迷雾一样的历史上,使所有接触过它的人都得到了极其奇特和悲惨的下场。”奥斯顿·拉菲尔说道。

“哦,还有这种事情?”亚伯拉罕忽然有了兴趣。

“是的,这颗钻石流传于人世间几百年,凡是接触过它的人都得毙命,这是珠宝商迈克尔·布郎先生亲自说的!”奥斯顿·拉菲尔说道。“阿尔弗里德先生从得到它到现在才一个月时间,没想到就应验了。”

“当时珠宝商迈克尔告诉亚伯拉罕先生,说这是一颗会给人带来噩运的钻石,并谈了不少历史上的传说,但是,阿尔弗里德先生一笑置之,他不相信迈克尔的话是真的!他是一个‘固执’的人,他不会相信任何与科学无关的‘邪说’!他得到这颗钻石后,他要亲自出海验证一下这颗钻石本身所具有的‘邪恶力量’的真正威力!”

“这么说,阿尔弗里德先生这次出海是将宝石随身带在身上了?”亚伯拉罕问道。

“是的,他想真正验证那种‘邪恶力量’是否正的存在!”奥斯顿说道。

“凡是接触过那颗宝石的人都是在海上丧生的吗?”亚伯拉罕问道。

“珠宝商布朗先生是这样说的,自克拉克先生拿到这颗宝石后就对其这种邪恶传说念叨不停,大概是布郎先生给他讲解了许多有关这颗宝石的神密力量吧!”奥斯顿说道。

“那么,关于阿尔弗里德这次出海的事情你知道什么呢?”亚伯拉罕问道。“阿尔弗里德的航船型号,你应该了解的!”

“我们的商船的型号GM2F-6400-4T,在本月9号的时候我们从纽波特海湾地接到海鲜批发商阿姆斯·特朗那里得到信息说是他那里需要一箱大虾,让15号前要将这箱大虾运到。于是,阿尔弗里德就开始筹备从岸边的渔民那里收集大虾,在13号夜里开始出海起航的。至今未归,还以为先生在纽波特海湾与阿姆斯·特朗先生一起游玩呢!阿姆斯·特朗是阿尔弗里德生意上的伙伴,也是他的好朋友。” 奥斯顿说。

这些信息使案件有了新的进展,亚伯拉罕很清楚他现在应该着手做的事情。他要先去当地和纽波特海湾的港口详细地了解阿尔弗里德出海与到达的具体时间,然后再去找阿姆斯·特朗先生具体了解情况。因为阿尔弗里德是被杀死后才被装进虾笼中,然后才被扔到海中的,案情多半是在海上发生的。

在当地的港口,亚伯拉罕找到港口工作人员查找到了奥斯顿所说的船号,据记载,出港登记薄上明确记载着那个船号的出航时间与阿尔弗里德的亲笔签名,与奥期顿先生所说的出海时间是一致的。可见,这条船确实是阿尔弗里德先生的,随后他又派其他人员到纽波特海湾的港口进行调查,如果说,阿尔弗里德先生的出海时间是13号的话,根据从本地到纽波特海湾的海运距离,应该最多在两天左右就会到达。但是,在纽波特海湾港口查遍了近一周的记录,却没有查到任何与阿尔弗里德和他的船只的相关信息。也就是说,阿尔弗里德与他的货运船没到纽波特海湾港口就被人杀害了。

那就说明,阿尔弗里德在这段时间内根本没见到阿姆斯·特朗就在中途遭难了。但是,也许,在中途他也可能会由于船出现故障而搭乘其他的渔船到达纽波特海湾也是有可能的,为了进一步证实,他还是要找阿姆斯·特朗证实一下事情的经过。

亚伯拉罕很快乘船到了纽波特海湾,当亚伯拉罕向阿姆斯提到阿尔弗里德的时候,阿姆斯十分气愤,正是因为半个月前阿尔弗里德的“失信”,没有及时将那箱大虾送到,使他亏损了一大笔钱。

“阿尔弗里德平时是个讲信用的人,当时,他当时答应是要将货按时送到的。但是,到了现在还没见到他的影子。我想去找他问清楚,但是由于其他事情的耽阁就将这事放过去了,没想到他竟然……!” 阿姆斯说着难过地摇了摇头。

亚伯拉罕又到纽波特海湾港口详细地查找了当月13日左右一星期时间内船只的货运登记和船只登记,但是还是没有发现有人只带着一大箱虾进港的。在当地,任何船只出入港口都要经过港口有关人员详细的记录的。由此亚伯拉罕可以断定,阿尔弗里德确实是在到达纽波特海湾前在海上被人杀死的。

但是,杀人凶手又会是谁呢?每天,在这个在港口中,来来往往的渔船加商船共有上百只。更何况,在阿尔弗里德出海的13日晚到15日这段时间,出海的船只更是不计其数,调查应从何处着手呢?

根据奥斯顿·拉菲尔所说,阿尔弗里德出海一方面是为了送货,另一方面是为是验证那颗神秘之钻的“威力”,那颗价值不菲的蓝色钻石难道真如人们所说能够发出邪恶之光能将人致死?不,不可能,这种说法是不成立的,死者死前被撕烂的衣服,脸上的血迹,指甲缝中残存的精细纤维,虾笼等等,显然是在死之前与人搏斗、撕打后所留下的痕迹。更何况,死者将这种贵重的宝石携带在身,必定会将其放在较隐秘的地方,即便尸体在水中浸泡了几天,掉进海中的可能性也是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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