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雪能感受到一道道目光,或羡慕、或惊讶、或厌恶、或很多种吧,她微笑着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也许抱着孩子的静之才是万众瞩目吧,他从来都是要国也要家的好男人,我的确很幸福。”
韩守中带着儿子完成之后的程序,两个宝宝也很乖,谁也没有哭,咕噜着大眼睛,好奇的舞着小胳膊。等到礼成,皇上也宣了韩守中,仔细看了看两个小家伙,被两个小家伙逗乐了,“将门虎子啊,以后也是辰南的大将军,就封骠骑将军吧。”特别挑了两柄玉弓为赏赐。
献俘仪式后,圣旨即到。永济王加封为济王,世袭罔替,两个儿子封骠骑将军。西夷割让的两个郡府永康、永宁都分封给了济王,这样辰南国的西北和北方的三个边境郡府就连成一片了。不仅是对西夷国的威慑也是对天济国的震慑,形成了辰南国的北面屏障。
济王成了辰南国最重要的人物,可是济王府却是一如既往的低调,大门紧闭,谁也不见。
二月,海洪帮海长空夫妇、海长青夫妇、海敏怡夫妇都到了京城,虽然一再保密,一再低调,海敏谦的婚事还是轰动一时。甚至惊动了皇上,毕竟武林人士大量出现在京城,九门提督也不是吃素的。
韩守中带着海敏谦留在御书房,把前因后果细细的讲述了一遍,其实皇上通过密探已经掌握大部分,只有几处对不上,韩守中终于把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了。等海敏谦先退下后,韩守中就自请离京。
皇上沉吟片刻,“你小子是怕我忌惮猜忌,所以自请离京?”
“圣上明君,胸有四海,怎么会容不下臣下这一家几口人呢。臣下两子,其中哥哥展儿憨直,弟弟畅儿狡黠,昨天下午在院子里赏花晒太阳,开了一瓶梨花清酿,香味扑鼻,两个孩子跃跃欲试,都爬了过去,内子告诉两个孩子,这个瓶子里、碗里的不能喝,能喝的是在奶娘手里。两个小孩子也听了劝告,找奶娘去了,可是片刻,又爬了过来,内子在两人的小手上一人拍了一下,两子又离开了;在片刻又过来了,我用筷子点了一下给两子一人喂了一滴,两子都被辣哭了;展儿就爬走了,畅儿走后,一会就又爬了过来,知道是我给他的,一直缠着还要,我生气,屁股拍了一下,以示惩戒,他哭着找娘去了;过了很久,他又爬了过来,没有向我求助,径直爬过去,打翻了酒盏,浸湿了小手,爬着走了,趁着大家收拾,独自嘬着手指头。臣下大笑,此子为了口腹之欲,竟然如此,我说要严惩,内子却说,人之本性,惩戒未必管用,惩戒最低等,教育疏导为上。我笑言,这么小,你怎么教育疏导,她抱起孩子离开说,自然是找到更有趣,不会伤害他的东西。又说到梨花清酿我都忍不住要贪杯,更何况孩子,用此考验人性是末等手段,只会让自己失望。臣下不以为然,请皇上品尝一下梨花清酿,也好提点微臣几下,说服内子。”
皇上哈哈大笑,“原来你小子是想贿赂我,好让你赢媳妇一局,你俩的机锋,你俩去打,我只管品酒,要是好,定要多多送上。我也不白喝,你的奏请我准了。以后替朕守好北方。”
皇上看着面前的淡绿瓷瓶,打开,冷冽清香扑鼻,整个大殿都有冷香徘徊,入口清香裹着酒香,清冽绵长“好酒,德喜,你也试酒了,是不是也要忍不住打翻酒盏,只为溅在手上的几滴?”
站在旁边的太监德喜,是从皇帝还是太子时就跟在身边的,皇上什么心思,他能不知道,忙躬身回答,“奴婢一切都是皇上给的,自是要守住奴婢的规矩,只是这酒滋味冷冽,清香扑鼻,久久不散,倒是一直勾着奴婢的馋虫。”
“哼,你到实在。臭小子,群虎环饲,他哪里是什么梨花酿,他就是块大肥肉。朕看他清明,能力超群,说句诛心的话,朕养的这几只虎,没有一只比得上他,他志不在此,否则辰南百姓交到他手上,也是几十年的太平盛世。”皇上语气有点怅然,又喝了一口,也赐了德喜一杯,“走了也好,省的哪个不开眼的打翻了他的酒盏。我看他那个小儿子性子就随了他,想要的一滴也不会漏给别人,宁可鱼死网破,他讨了个好老婆,性子磨平了不上,戾气都不见了。一会拟旨,朕要升升海敏谦,就要把这琉璃盏放在身边,还好,这海敏谦也是个聪明得用的。”
海敏谦大婚当天,圣旨到了,官升三级,从原来四品副骁骑参领升为武功将军,从二品武官,祺纹卿也有了诰命。原本,诰命夫人是成亲后,夫君请奏,然后礼部按制下发,如今,皇帝直接下旨分封,是多大的荣耀。参加的官员都惊诧无比,刚流传出济王要离京,去封地驻守的的消息,这些天都正在交接好些工作。大家都揣测,济王功高震主,主动放权,离京避难,也不失明智之举,看来以后要慢慢的淡出京城的权利圈了,而今,就提拔了海敏谦。看来济王还是深得圣心啊,济王走了,手下心腹却提了起来。
关于海敏谦,也是大家口中的传奇人物。人长得俊美无俦,大家小姐,小家碧玉都知道,只要海敏谦出街,就会有马车随着,甚至发生过马车相遇,阻塞交通的情况;甚至有纨绔子弟,也故意结交,林贵妃的小弟弟还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大街上出口调戏,海敏谦就在长安街一人打败数十护卫,亲手把这个承恩侯世子打个半死,用枪挑着,骑马绕了整条街,摔在了承恩侯府的门口,半夜,承恩侯府的男子不管多大,嫡系旁支,只要住在侯府,都被剃去了眉毛,吓得承恩侯府不仅换了护卫,承恩侯连御状都没敢告,请了假,等眉毛长出来才敢上朝。虽然消息被封了口,还是慢慢传了出来,自此,海敏谦再也没人追随,无论男女。
后来武科一开,一举得了武状元,大家才知道这海敏谦看着俊美无害、温润如玉,是真有手段,也够胆。授了四品武官,委婉的拒绝了各位皇子的招徕,很多人都笑话他不识时务,哪成想,居然住进了济王府,听说江都郡主是其义姐,济王也多有指点。不仅为人低调谨慎,差使也办得出色,京畿雪灾,没出现一起恶性事件;防务运粮组织的井然有序,在京郊组织流民自救互助,解决了京城的大问题;一下子就跳入大家的眼睛,皇上也多有褒奖,也曾当着几位大员对韩守中戏言,海敏谦以后要是军功加身,那一定要封兰陵王。现在是要铺路了吗?众位官员都暗自扒拉着小九九,庆幸自己给的贺礼还算厚,还有想着要怎么再补送一份,要是太明显,那是不是赶快让夫人去祺家在补送一份贺仪。
济王府的西苑正在待客的是海洪帮,来往的是江湖侠士,各家商会,甚至还有其他两国的江湖客和商会,看到今天此景,才恍然明白,为什么这几年海洪帮迅速崛起,隐隐有了商会第一的名望,原来背景是这般大,关系这般紧密。海敏谦在江湖里是没什么名气,不过能劳动海长空、海长青待客,海长空的两个儿子,下一代的接班人站在门口迎客,就知道此子必定武功不凡,修武者的锐气绝不是官位就能折服的。等到济王韩守中到场,血衣战将的声名也是名震江湖,大家肃然而立,等收到王妃每人一份还礼时,喜笑颜开,每人一份玉盒,四品金丹两枚,一枚是瞬间补满精力的大还丹;一枚是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能保持生机不绝的还阳丹。大家都在打听这王妃是谁,怎么会有如此的大手笔,要知道小一点的家族也就是有几颗大还丹就不错了,还阳丹在大宗门就是长老级别要得到也要费点事,有特别贡献才行。有知道情况的,就在讲述这济王妃的传奇,听到济王妃就是独山国祭司,雪月公主,擅长炼丹,制毒,就连神木教都很认同,也佩服不已。
海敏谦的婚礼热热闹闹办完了,过了一个月,雒雪就让敏谦夫妇搬出了济王府。雒雪虽然很喜欢纹卿,却没有要他们住进王府,而是在离王府不远处买了座府邸。当时,敏谦不太乐意,好不容易团聚,又要分府而居。雒雪笑着说,“成了亲,姐姐就不是你最重要的人,以后你事事要以纹卿为重,住在一个府里,她还是要受委屈,还是搬出去方便,你爱护她,敬重她,当以她舒适为宜。两府离的不远,一条街上,想来随时可来。何必要时时绑在一起,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伤了和气,再亲近的人,也要有距离的,越是亲近,越是要讲究这个。”
纹卿听到这些话,很是感动,也暗自下定决心,好好对待敏谦,诚心对待这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