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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弟妹不孕暗支招

自此以后,张英美呐呐无言,默默无语。她常常一整天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以泪洗面,身体逐渐削瘦,本来桃花般的面容也失去了往日的色泽。

常言说:“女儿是母亲的心头肉。”看到女儿整天愁眉苦脸的样子,张宝发的妻子痛心疾首,撕肝裂肺,同时也急火攻心,结果卧床不起,吃什么药都不管用,日渐削瘦,一年后离开了人世。在那些年月里,张家的血海深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到哪能讨回公道呢?宗、张、高三家人忿忿不平,到衙门告状,听说告的是董保福,那真是谈虎色变,没等将话说完,就被衙役拳打脚踢赶出了衙门。确实应验了那句老话:“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别进来。”

——张家只能将这笔深仇大恨深深地埋在心底……

“与董保福那样的大地主斗?”张宝发有些半信半疑。“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我听说不光是与董保福他们那样的大地主老财斗,更主要的是跟小鼻子斗,目的是把小鼻子从我们的土地上赶回老家去。”高长福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还是不对。

“跟小鼻子斗,把小鼻子赶回老家去,光靠士礼他们行吗?”张宝发有些怀疑地问,并且目不转睛地看着高长福的面部表情。

“我想,光靠士礼他们是不行的……你想想,我说老亲家,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高长福瞪着那双不大的、炯炯有神的眼睛反问道。

张宝发有些迷惑不解地说:“我说老亲家,你向来说话都是竹筒倒豆子——一干二净,今儿个好像总留点什么东西似的!咱们老哥俩说话一向是港口扛木头——直来直去,今儿个怎么拐弯抹角了呢?”

“老亲家,看起来你真是蒙在鼓里。”高长福在屋子里神秘兮兮环视一周,然后将身子动了动,嘴贴近张宝发的耳边悄悄地说道:“听说口子里那疙瘩来了一位名叫大个子的共产党人,是他组织了一帮人成立了游击大队。”

“你说什么……说话不会大点声吗,这里也没有外人?”

“听说口子里那疙瘩来了一位大个子的共产党人,是他组织成立的游击大队。”高长福说话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一点,但屋子里有第三者也很难听见。

“共产党人?”张宝发从来没听过这个名词,更不知道共产党人是干什么的,于是反问一句说:“他是何方人士?成立游击大队能管用吗?”

“我说老亲家,你是真不清楚还是装糊涂呢?”高长福不相信他没听别人说过。

“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起来你真是一无所知。”高长福根据自己知道的情况,尽力解释道:“大个子是一个人,共产党是一个组织,共产党人是这个组织的一员,听说这个组织的人遍及全国……也就是说,共产党要把咱们这些穷苦人组织起来,就像我们现在张、宗、高三家人一样、团结的像一家人似的,谁家有困难就去帮助谁家……谁欺负咱们这些穷人,这个组织的人就去跟他们斗争……”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解释清楚,因为他自己也不明白共产党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只不过听别人跟他讲过的那些,他再添枝加叶跟张宝发复述一遍罢了。

这个时候,高荣丽端着桌子走过来,放到炕上,看到俩位老人窃窃私语、神秘兮兮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便笑着打断他俩的谈话说:“二位老人家,有什么重要事还瞒着我,怕我听见呐?”

“饭做好啦?”高长福看着高荣丽走过来,明知顾问地岔开话题,因为他不想让女儿知道那些事,怕加重女儿对丈夫的挂念和担心,于是,他脑子灵机一动说:“我们老哥俩很长时间没见面了,这会儿见了面,能不说上几句体己话吗!”

“饭,早就做好了,刚才我在厨房里给你们俩拌一些凉菜。”高荣丽朝她俩努一下嘴,然后莞尔一笑说:“你们老哥俩到了一起,难免要喝上几盅,没有凉菜能下酒吗,那也不能喝得尽兴啊!”

张宝发和高长福再没说什么,默默无语对视着,等到高荣丽走出这个房间后,各自装满了烟斗,用火盆里的炭火燃着,“吧嗒吧嗒”抽着,像品味着美味佳肴似的,谁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在这里是很难说清楚的。高长福烟抽得快,不一会儿就吸完了一锅,接着又装上了,燃着后,使劲儿吸一口,烟雾从嘴、鼻孔里往外冒,不时吐出几个烟圈圈。不到第二袋烟功夫,高荣丽就把桌上摆满了,热气袅袅升起。一看便知,满桌上摆得都是庄户人家常吃的家常便饭,所不同的就是那一盘子鱼放在中间——那是前几天从走村串巷的小买卖人手里买来的六条黄花鱼,在桌上出现了三条。本来那六条鱼是等着张士礼回来后做的,可是高荣丽发现公公这些天心情不好,每天不到天亮就起来,不是烧猪食就是干别的,作为儿媳的她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其实她自己也无时不在挂念着丈夫,丈夫离家出走近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到哪去了,音讯皆无,这不能不让她牵挂。有的时候,她晚上睡觉做梦,常常梦见自己跟丈夫躺在一个被窝里亲亲热热,丈夫那温暖的大手抚摸着自己……她心里就有一种无比的甜蜜和幸福,可是一觉醒来,却是一场梦;有的时候,她也恨丈夫,为什么出去这么长时间了不给家里捎个信,就是有重要事情的话,也应打发个人给家里捎个口信啊!可又一想,大姐张迎春告诉她的话:“士礼出门有事去做,可能很长时间不能回来……”恨又不知不觉消失了。她了解丈夫,她更理解丈夫,因为,她跟丈夫结婚近两年了,丈夫很少离开自己,每天都百倍地关心和体贴自己,因此,她断定这次丈夫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一定有大事去做,不然绝不会这样。

高荣丽把酒壶和酒盅拿了上来,然后斟满了两盅,微笑着说:“你们二老,酒都给烫热乎了,快过来喝吧。”

张宝发欠起身子,移动到桌子边,说:“我说老亲家,你倒痛快点啊!咱们老哥俩好长时间没坐到一起喝几盅了,今儿个难得凑到一起,就一对一喝,谁也不准耍滑头,不喝它个酩酊大醉绝不罢休。”

高长福也到桌前落了坐,笑着说:“喝那是肯定要喝的,跟老亲家见面高兴能不喝吗。不过……不过,得有个条件,说句老实话,喝酒我可不是你对手,你得让我两盅,不然,不然你还没喝到兴头上,我就钻到桌子底下去了,那可就没人陪你喝啦!”

“你可别逗哏啦!我说老亲家,你的酒量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咱俩都是实实在在的人,就是上磨盘压着下磨盘——石(实)对石(实)吧……”张宝发端起酒盅热情地笑着说:“来,老亲家,先把这盅酒喝下去,然后再吃菜。”说完,二位老亲家一碰杯,一扬脖,这第一盅酒很顺利地喝进肚里,顿觉热乎乎的。

“这酒真不错。”酒一下肚,高长福立刻感到胃里发热,并连声称道。“好酒,真是好酒啊……这酒你是从哪儿买的,至少有六十度。”

“这些酒是我儿子在没出门之前,到孙家屯酒厂买的,是纯高粮酿造的,你说劲儿能不大吗?”

“怪不得这么爽口……老亲家,我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孙家屯酒厂在我们这疙瘩是出了名的,我有好几年没喝到孙家屯酒厂这样的好酒啦!”

“那好,咱们老哥俩就多喝几盅,最后谁也不能说熊话……”张宝发说完笑了起来。

常言说:“酒,越喝越厚,钱,越赌越薄。”这句话说得一点不假,细细品味,确实是这个理儿。酒过三巡之后,话也就愈说愈多了,什么东家长李家短的,天南地北,无所不谈。古人云:“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不知不觉,两个人十几盅酒已经喝进肚里了,就有些“云山雾罩”了,双眼看什么东西都模模糊糊,但神志还清醒。

这时,张宝发才注意到小女儿张英美还没过来吃饭,便对儿媳高荣丽说:“荣丽,你去偏房看看英美,都到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不过来吃饭呢?”

“爸,你是知道的,家里有外人,她从来不露面。”高荣丽解释说。

“我还算是外人吗?”高长福听到女儿的话,赶忙接过话茬说。“荣丽,你赶快过去给英美叫过来,我也好长时间没看见她喽!”

“我说老亲家,你也别见怪,英美自从那年出了那档子事后,就怕见外人,现在还强多了,这你是知道的。”高荣丽走出房间后,张宝发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对高长福说。“我这个当爸的也理解孩子……咳,没办法呀!”

“老亲家,咱们摊上英美这孩子就算烧高香了,要是换上别的孩子,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呢!”高长福的话既像同情张家当年所遭到的不幸,又像赞美张英美爱惜生命的精神。

“嗐!”张宝发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这孩子你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她从小就性格倔强,却爱说爱笑,但是,自从被董保福糟蹋了之后,性格就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少言寡语,独居闺房,不见外人……现在都二十大几了,就是不出嫁,谁给介绍对像,她连面都不见就给人拒绝了,有什么办法呢!要是别的闺女没结婚的话,我这个当爸的就能做主,可对英美这孩子不行,因为她在那件事上,心灵深处造成了极大的创伤,如果我给做了主,那么所产生的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她二姐嫁到奉天了,离咱们远……你没让她大姐跟她推心置腹唠唠吗?”高长福说。

“能不唠吗。”张宝发看着高长福说。“英美说她这辈子不想嫁人,因为她想等待机会报仇雪恨……但愿老天有眼,她能如愿以偿报上这个仇。”

张英美刚走进屋里,俩人的谈话戛然而止。高长福看着张英美的面部表情便微微一笑说:“大侄女,快过来吃饭吧,再待一会儿饭就不热乎啦!”

“高大爷来了。”张英美迎合一句说,然后到饭桌旁坐下,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听到女儿开口说话了,张宝发心里感到特别高兴。多少年来,英美跟外人说话的次数有限,粗心的他都能记下来。

高长福向张英美的碗里挟一块黄花鱼肉,然后笑着说:“孩子呀,多吃点,身子骨是人的本钱,……快吃吧!”

“谢谢高大爷。”说毕,张英美开始吃起来。

大家沉闷了一会儿,高荣丽觉得二位老人酒喝得也到了量,便说:“我看酒喝得也差不离了,我给你们盛一点饭吃吧?”

“不能上饭,”高长福将两个酒盅往女儿高荣丽面前的桌上一放,示意继续倒酒,等她斟满后,高长福伸出颤巍巍的右手将其中一个盅酒端给张宝发,然后用左手端起另一个酒盅……碰杯,一饮而尽,完后说:“倒酒……”

“爸……别喝了,酒喝多了伤身体,何况你都五十多岁的人啦!”高荣丽生气地说。

高长福听到女儿的话便来了气,说:“你是不舍得给你老爸我酒喝,是不……”

“爸——,瞧你说哪去啦!”高荣丽马上变成了笑脸,她怕父亲再生气,因为她知道他的脾气,如果不让他喝下去,弄不好饭不吃了不说,可能抬屁股就走人了。

在这关键的时刻,张宝发对高荣丽说:“你给我们老哥俩斟上。”他也知道高长福喝酒的习惯,如果跟对撇子的人喝,不喝过量决不罢休,与合不来的人喝,两三盅酒下肚之后,就是说龙叫唤他也不喝了,谁的面子也不给,说严重一点,就是撬开他的嘴,他也不会往下咽。张宝发拿起儿媳斟满的酒盅,微笑着对高长福说:“来来来,老亲家,别生气了……来,感情深,一口闷。”

这杯酒喝进肚里之后,高长福高兴了,说:“今儿个的酒喝得痛快,真痛快呀……酒逢知己千……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看起来他确实喝过量了,脑袋发晕,脸发热,眼珠子也发滞,显然有些语无伦次。

“千杯少……”张宝发提示道。

“对对对,千杯少。”停了一会儿,酒有些上涌,高长福尽力控制住了,然后接着说:“看……我……我这……脑袋瓜子,记性不……不好,记性不好,别见笑啊……”他将头转向张英美,吃力地睁着眼睛说:“大侄女,你……别笑话,别笑话……你高大爷,你高大爷没……没喝醉……来,再给我们老哥……老哥俩斟满。”

就在这时,张迎春走了进来,看到高长福的样子,便开口道:“高大爷来了。”

高长福听见说话声转过头去,眼皮使劲往上一挑,两只眼珠子直勾勾傻呆呆地看着张迎春说:“是大……大丫头回来……回来啦……”

张迎春敏捷地将手上打麻绳用的“拨浪锤”放到米柜上,然后来到饭桌前,给高长福倒上一盅,完后说:“高大爷,晚辈敬你老一杯……”

没等张迎春把话说完,高长福打断她的话说:“您这……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高大爷,你到我们张家,全家人高兴,我代表我们张家的晚辈人,孝敬您老人家一杯,请您老不要误会。”张迎春笑着解释道。

高长福听到这话笑了。不知道是酒喝得太多,还是张迎春这杯酒敬的高兴,反正眼眶里含着晶莹的泪珠。他端起酒盅说:“大……大丫头……就……就是会说话,这……这盅酒……我一定喝……喝下去。”他说完一饮而尽,然后酒盅口朝下,表明喝得干干净净。

此时,全家人无语。

张迎春仔细看着高长福的样子,发现他的双眼微闭,不一会儿,酒劲往上涌,紧接着就要往外呕吐。

说时迟,那时快,高荣丽急忙上前,用手拍着高长福的后背,同时又心痛又生气地说:“不让你喝这么多酒,你偏不听,非喝不可,看看你现在喝成这个样子,多丢人现眼,就像家里没酒喝似的……”

张宝发瞪了一眼高荣丽,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张迎春反应敏捷,看到高长福马上要吐出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到厨房拿来猪食瓢,没等高长福吐出来时,已经在他的嘴下接上了。高长福一连吐了几大口,完后被张宝发和高荣丽拖到炕头,用被子盖好。不一会儿功夫就打起呼噜来。张宝发的酒量确实比高长福大,尽管头有些痛,眼前昏暗,但脑子还比较清醒。

“爸,你也去躺一会儿吧?”高荣丽对公爹关心地说。

“我没事。”张宝发回答道。他回到桌旁,看到大女儿张迎春将高长福吐出来的东西倒完回来之后说:“迎春,你也上桌吃点吧?”

“爸,我吃完饭过来的。”张迎春回答道。

“迎春,你弟妹做得黄花鱼挺好吃的……吃过了不要紧,快,再过来吃一点,你们年青人消化快,过门槛吃一碗吗!”张宝发说。

听说有好吃的,张迎春才不会客气呢。她拿起碗盛了半碗饭,然后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后,她想起张宝发可能还没吃饭,于是说:“爸,你是不光顾喝酒了,饭还没吃吧?”

张宝发点点头,没有吭声。

“我给你盛饭去?”

“不用了,酒喝多了不想吃饭。”

“爸,不是我说你,有什么事这么高兴,喝这么多酒,你看把高大爷喝得那个样子?我刚才是看你们俩已经喝过量了,特意给他敬一盅酒,让他喝了那一盅酒就拉倒,不然的话,你俩再喝上几盅,恐怕比现在还要遭罪。酒这东西说它是好东西它就是好东西,说它不是好东西它就不是好东西。爸,你喝酒我不反对,可不能喝那么多呀!那会伤身子骨的……爸,你都是五十出头的人了,身子骨不禁折腾,今后一定要注意啊!”

吃完饭后,高荣丽、张迎春和张英美很快拾掇完了桌子。张英美要回自己的房间,对张迎春说:“大姐,我过去了?”

“过去吧。”张迎春点点头说。

张迎春是个闲不住的人,在家当姑娘时,为了让弟弟和妹妹少干活,家里家外的活她干了一多半。她特别关心弟弟张士礼,也许弟弟是张家三代单传的缘故。她清楚弟弟在他们张家眼里的位置,父母从小就偏袒弟弟,把张家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弟弟身上,不然,他们张家不会在那个贫困的年月里,父母把弟弟送进私塾馆里读书;读书的目的,是让他长大成人后能有个出息,能改变张家人的命运。她到柜上拿起打麻绳的“拨浪锤”和苘麻皮子,边打麻绳边跟父亲聊天儿……等张宝发睡了以后,她又跟高荣丽唠起家常来,聊着聊着,很自然谈到一些女人之间的隐私方面上来,当听到高荣丽还正常来例假时,张迎春有些着急了——因为半年前张宝发就跟她谈过:“士礼结婚一年多了,荣丽肚子里怎么还没有‘动静’呢?”现在她跟弟弟结婚近两年了,还是没有怀上他们张家的骨肉,能不让她这个大姑姐着急吗?张迎春心想:“按正常来说,早就应该有了……自个儿结婚后,没出半年例假就不来了——现在孩子宗春刚已经三岁多了——可弟弟这两口子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张迎春手里边打着麻绳边对高荣丽说:“你跟士礼结婚快到两年了,怎么身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呢,是不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办得次数太频啦?”

高荣丽一听大姑姐这么一说,脸“唰”一下红到了脖根子,低着头默默无语,没有回答大姑姐所提出的问题。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过来人啦?”张迎春微笑着说。

高荣丽还是没有回答张迎春所提出的问题,只是莞尔一笑,转过头去瞅了瞅正在鼾声如雷的二位老人,然后回过头来对张迎春小声说:“这种事怎么说呢?这种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不是跟别人,跟大姐说有什么不可言传的。”

高荣丽又瞅了瞅二位老人,微微笑了笑,还是没开口。张迎春明白了,她怕说出口来让二位老人听到,于是,收起了手中的活,说:“走,咱俩去你的房间接着唠这些。”

高荣丽点点头,没有言语。

俩人来到了西屋,脱鞋上了炕,高荣丽从炕上的炕柜里拿出一双旧棉被,铺在炕上,然后俩人面对面坐着,将腿伸进被窝里,还是张迎春先开口说话。她说:“这会儿就咱俩,没有第三个人能听见,你就说吧?”

“刚结婚那阵子,几乎每天晚上都弄那事……弄得我都没兴趣了,我也不敢说他什么,怕他不高兴,更可气得是完事之后,他自个儿就呼呼睡着了,可是到半夜人家睡着了,他又来了兴致……把人弄醒了……完事之后他又去睡了。在这个问题上,他不懂女人的心理。后来好了,他来了兴致也不急于办事,先用手摩挲我……这样我们俩都能得到满足,这时我才感到结婚的幸福,他也觉得比以前快乐多了。”高荣丽说着说着有一种幸福感涌到了心头。

“男人刚结婚时都那个德行,不明白女人的生理需求。经过一段时间俩人相互磨合以后,配合的相对而然就默契了,双方都能达到各自的满足,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张迎春目不转睛地看着弟妹高荣丽的面部表情,然后微笑着说:“不过,听你说的情况,这么长时间应该不成问题了……”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差在什么地方,说句心里话,我也挺着急的。”

“能不能是那事办得太频了的缘故?”

“我也说不清楚。”高荣丽低着头说。

“这样吧,以后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最好在‘来事’完了十天以后在让他……”

“那他要是不高兴呢?”高荣丽有些担心地说。

“你跟他说清楚,不是为了要个孩子吗。”

高荣丽看着大姑姐点点头,没有言语。

“对了,荣丽你记住,等到士礼回来之后,你们俩在办那事之前,你在你的屁股底下垫个枕头……这事要记住,千万不要忘啦?”

“为什么?”高荣丽有些不解地反问道。

“这还不明白,垫上枕头的目的,就是让男人那些玩意不外留,怀孕的机会不就大了吗?”张迎春故意瞪一眼高荣丽说。

高荣丽这时才恍然大悟,于是开心大笑起来……

外边又刮起了风,可跟昨天晚上的风相比小多了。天空中,在西南方向有几朵黑云缓缓向东北方向移动,过了一会儿,黑云越集越多。半个小时候后,天空中布满了乌云,使本来明亮的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屋子里不点灯,看什么东西很难看清楚。

张迎春一边跟高荣丽闲聊着,一边还不停地用手打着麻绳。最后屋子里黑的不得眼了,便对高荣丽说:“弟妹,这天怎么了,怎么一下子黑得这么厉害呢?”

“可能是外边的天阴了。”高荣丽回答道。“老天爷该给咱们下一场雪啦!今年的年头就特别怪,半个冬天也没掉几个雪花,以前从来没有这种现象,吃水都成了大问题。”

“可不是呗。”张迎春接话说。“这半冬不下雪,大地干燥,一刮风灰尘就飘浮起来,人受不了就愿意生病。咱们三家子有不少孩子得了感冒,你没听说,还死了好几个孩子呢……难道是老天爷瘟人不成!”

“确实应该下一场雪了,在不下一场雪的话,别说小孩子受不了,就是咱们这些大人也够呛。”高荣丽犯愁地说。

说完,高荣丽打算出去观察一下外边天气的情况。她在想,如果天真要下雪的话,她好准备一些烧柴,不然被大雪覆盖上,在进大雪里往外抠,那可就费劲了——每年冬天在下雪前,她都要弄些柴草放到偏厦子里以备后用,现在已经形成了习惯。她走出房门,往天空上一望,乌云翻滚,给人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呼啸的东北风吹到她的脸上、身上,顿感周身寒冷,不由身不由己地打了个寒颤。这时她想起了丈夫现在不知在什么地方,弄不好要挨冻——因为他离开家那天,穿了一件旧的夹袄,在这之前,她就让他多穿一些,他却说天气不会冷那么快,穿那么些干什么——现在想起来这事有些后悔:“都快一个月了,那次硬让他多穿一些,最好穿上自己今年给他做得那件新棉袄多好啊,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也不至于挨冻啊!”她明白一旦下起大雪来,气温会急剧下降,丈夫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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