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玄臻!”
“不知道玄兄在哪行发财?”
“谈什么发财,在下现在为人看家护院混口饭吃!”
“不知道可否告知是哪家的护院?”
“宗府!”他大大方方的承认。
“宗唤?”顾子擎惊讶的开口。
玄臻皱了皱眉头,接着又摇了摇头,“宗无暇公子的别院!”
“宗无暇?”青萝听到这三个字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心下终于知道如意那个女人要她干什么了。
“听刚才二位恩公的语气似乎与宗唤公子很熟悉!”
“我们这等山野小民怎么能跟那种大人物相熟呢!”青萝笑笑,“我们二人既然来此通商,当然要知道那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听二位的语气不像是本国之人!”
青萝尴尬一笑,“不瞒兄台,我二人是沙月国人!”
玄臻点了点头,“既然二位已经坦诚,我也不妨实说,小可也是沙月国人,如果二位没有去处,大可留在我这里!”
“不用不用!”青萝笑笑,“我们还有些事情,改日我们再来拜访!”说着拉着顾子擎的胳膊,不顾对方的挽留逃命般的离开。
除了大门,顾子擎才开口,“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我知道那个女人要咱们去干什么了!”
“哦?说来听听!”
“她是要咱们去做炮灰,要我们去刺杀宗无暇,那个和宗唤厮杀的火热的宗家家主候选人!”
“所以她给的这个地址就是宗无暇府上护卫的地址,让我们亲近这个人好得到情报?”
“估计是这样!”
“她到底为什么想要杀那人?”
“这个我怎么知道!”说着她拉着顾子擎,“总之我能决不能为了这个女人把命丢在素臣国!”
看着两个人仓惶出去的模样,玄臻笑着看着儿子,“毅儿,爹爹刚回来,可不可以帮爹爹准备些吃食?”
“当然可以!”毅儿用力的点了点头,蹦蹦跳跳的走出门。
看着儿子故意把毅儿支出去,言姿忧心忡忡的走到儿子面前,“臻儿,你把毅儿支出去是有话要跟为娘说吧?”
玄臻点了点头,“娘,刚才毅儿说的事情你在给我讲一遍,要一丝不漏!”
“你是怀疑刚才的那两个人?”
“只是事情太巧了,孩儿只是不相信时间还有如此的巧合!”
等娘亲逐字逐句的讲完事情的经过,玄臻拧着的眉毛才渐渐的松开,“听起来他们到是真心救人,我也早就耳闻春香楼干的龌龊营生!”
“臻儿,你这次出去有什么消息吗?”
玄臻摇了摇头,“依旧没有消息,不过我倒是还有收获!”他坐到娘亲的身边拉起娘亲那双有些粗糙的手,这双手应该是保养得宜的玉指却因为饱经风霜而变得粗糙,“娘亲,我遇见一个人,也许可以帮我们重回沙月国,而且对方还答应帮我找人!”
“真的吗?”听到这个消息言姿难得的露出笑容,说实话自己早就想回去了,这肃臣国蛮荒之地她早就已经不耐烦了,若不是儿子一直坚持她也不会呆那么久,“不过宗家会放你走吗?”
“娘亲放心,那个人说已经都为孩儿安排好了!”
“臻儿,如果我们再回去,你打算怎么办?”
“娘亲,有些事孩儿已经不去想了,我希望的就是好好的找到那个人,然后抚养毅儿长大!过去的一切都如梦一场,孩儿劝娘亲也不要去想!”
“臻儿,你怎么可以说这种丧气的话!”言姿不可思议的看着儿子,“我那意气风华的儿子哪里去了?”
“娘,您那个儿子早已经被这么多年的时光磨得少了锐气!”
“臻儿,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如果连你都放弃了,娘还有什么好活的,娘活着就是为了有一天看着你夺回你父亲的一切,拿回属于你的位置,还有夺回我们的名誉啊,臻儿!”
看着母亲那哀戚的模样,玄臻心中久久不能平静,“阿爹,阿爹!”毅儿叫着,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走了进来。
看见孩子进来,言姿只跟儿子说了一句话,“你不要忘记,我们隐忍了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然后转身离去了。
“阿奶怎么了?”毅儿睁着大眼睛开口。
玄臻摸了摸儿子的头,此刻看着孩子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玄臻心中感到无比的安慰,“没事,阿奶有些累了,毅儿陪着阿爹一起吃好吗?”
“嗯!”那道清脆的嗓音也许是这黑夜中对于玄臻最大的安慰。
沙月国
那是一个如漫山浮云般优雅的女人,无一处不完美,无一处不精致,美的不似这世间人,恍若谪仙。
冰肌玉骨,我见忧怜,说的就是这个女人吧,如水,如诗,如画,如行云缱绻,如漫天飞花――她就是景绯然,一个将万千愁容化作流水的淡雅女子。
她似乎是为了应对那红颜薄命四个字而存在的,谁让她是美人,命运多舛,这是自古以来的定律,即使是她,一个来自名门中的名门的女人。
在侍女的帮衬下,脸色有些发白的绯然艰难的坐起身,莲口轻开,“香儿,要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短短的几个字,说得都有些气喘。
自从那日侍寝之后,她的身体便如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即便召了太医进来也只是说些气虚,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的病不再身体,而是心。
身边的婢女轻轻的擦去景苑额头上的汗水,面对这个好像随时都可以羽化成仙的主子,香儿到现在还依然是有些激动,她不懂这个美的跟仙人一样的主子为什么命运总是多舛,“奴婢听说,今天早上王上召了景致小姐进谏,这会小姐她应该回去了。”香儿轻声作答,生怕一个大声就吓到如梦似幻的主子。
景绯然示意她自己要下床,香儿赶紧为她穿上鞋子,又拿了件外衣让她披上,“香儿,扶我去外面坐坐!”
此言一出,香儿登时白了脸,“主子万万不可,要是受了凉――”
“不碍事,我没那么脆弱!”
“是!”香儿扶着她,一边走一边偷偷的看着她,“明知道主子的身子不好,王上还――”年纪轻轻的香儿说到此便停住了,脸上闪现一点绯红,那夜她就在殿外侍候,虽然不知道王上对主子说了什么,但那时王上从殿内传出那么羞人的声音整个殿外可都听得见,真不知道主子那较弱的身子如何承受。
坐到藤椅上,绯然将原本披在身上的衣服盖在了腿上,她闭上眼,享受着阳光温暖且不炽烈的爱抚。
耳朵尽量不去听香儿那唠里唠叨的话,现在她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香儿。”轻轻的叫喊打断了小侍女的自言自语。
“是。娘娘。”
这个称谓让绯然再一次轻簇眉头,娘娘?她算哪门子的娘娘,她是景家无与伦比尊贵的小姐,可在那一刻也只是个让人践踏的女 支女,虽然不想这样形容自己,可她就是扮演着这样的角色。
“我妹妹应该还未返家,你去轩门那儿拦了她的车,说我要见她!”
“是,奴婢这就去。”
直道空气中那浮动的空气停止下来,绯然才再次张开眼睛,望向天空,阳光有些刺眼,她伸出手挡在眼前,手臂上青青紫紫的斑点跃进眼帘,又是那个男人的杰作。
“景致。”她喃喃开口。
原来以为自己是无可替代的,却原来在景家她才是可有可无的那个人啊,既然如此,为什么把她送进来?只是为了让自己接受羞辱吗?
想到他留在她身体上的灼热,绯然的脸也有些微微发红。
“这次是你来招惹我的,景致,我也不想这样的!”绯然轻轻一咳嗽,她要坐上后位,即便是对景致,自己也不会歉然,因为这是她该得到的,这个位置也是对她七年时光的弥补,如果连这最后的后位都首不住,那么景绯然的人生又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这一次不管是谁,她都不会后退一步。
所以,上天,请赐给我一个孩子,哪怕只是让他来这个世界上看一眼,也请赐给我一个孩子。
想着,她不决然留下两行清泪,“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害我失去了我的青春,我的信仰,还有我的子擎……”
此时的景致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想着刚才素弦歌告诉自己如意一时之间无法脱身,她不禁暗暗的纳闷,一向比泥鳅还滑的她怎么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正想着,后面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景二小姐,请留步!”
景致回头看去,原来是个身着宫装的宫女跑到自己面前。
“有事?”景致冷冷淡淡的看着她。
“二小姐,我家娘娘有请?”
“那就请你回禀娘娘,景致现在有要事在身不便前往,等改日登门亲自给娘娘谢罪!”她推脱到,景致一向避免和绯然独自见面的机会。
她刚要走,就见到那名宫女绕到景致的面前,“景二小姐,虽说你现在是王上眼中的红人,可我家娘娘也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打发掉的角色,二小姐,虽然你与我家娘娘份数姐妹,可香儿在此多一句嘴,现在我家娘娘是贵妃,你不过是娘家宅邸的小姐,我家娘娘是主,你就是臣,岂有臣下推却君恩的道理,我想二小姐还是屈尊随我去见娘娘吧!”
景致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不太出众的宫女,倒是伶牙俐齿的厉害,如此冠冕堂皇的话还真让自己无法辩驳,但她也生来就是个犟脾气,越是让她干什么,景致却偏偏要反其道而行。
“我要是说我不想去呢!”
“既然娘娘说要见你,就由不得 你说不!”她上前一步,“二小姐,奴婢们可不想伤到您!”
看她的模样是要对自己不客气,既然如此,她到想看看它们要怎么不客气对待自己。
景致扭头就走,看景致一脸倨傲的模样,又想到自己的娘娘为了眼前这个女人伤神,香儿不禁怒火上撞,“真是大胆,来啊,把她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