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以前都是不爱看书、不理朝政的,倘若先帝在天有灵,看到您现在如此上进,也该宽慰了。”说话之人是王太傅,也就是教皇子皇女读书的人。
蛇姬放下手中的书籍,心中还有一个疑惑,虽然凤国孙子辈有些凋零,但是大皇兄长她二十岁,故而膝下已有一子一女,就连同父异母的二皇兄也有一个儿子,为何会让她力排众议即位。
不过她的疑惑也不能随便问出,查阅典籍又无从记载,真是纠结,“太傅,本公主自小糊涂,自那日起便决心痛改前非,可唯恐难当大任,不知可还有合适人选继承凤主之位?”
“公主饶命。”王太傅拱手行礼,万分惶恐,看公主的意思要他往下说,故继续说道:“凤主早就立下密诏让太师保管,立公主为储,那日又有犹将军誓死保卫公主安危,幸存的一些士兵也可作证,故而公主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蛇姬听后,点头释然,原来如此,既然受了凤魅姬的身子,往后她就是凤魅姬了,她的国家就让她来掌控。
“经过王太傅这些天的谆谆教诲,本公主已经多少了解这天下局势,日后还望太傅多多协助。”初来乍到的她,真的不知道谁是真心,谁是祸害,只能表面上委以重任,暗中观察,慢慢构建属于自己的势力。
凤国国礼,先帝逝世后,储君必须净身忌荤戒色,每日抄经文,念其佛法,要等七七四十九日过去,新帝方可登基。
凤魅姬本来不信鬼神,可是穿越来到这里,让她开始相信,总有一些事情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是以每日除了研习朝政,也会将这些礼法一一做足,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跪在供奉凤国历代帝王的“康神殿”里,想的依旧是方才的花名册。
丞相左付谆是这朝中百官之首,多数文官都是他的门生,看似拥护她称帝,实则暗地里想要扶植大皇孙凤景舒,一想到凤景舒二十有二还要叫自己姑姑,蛇姬就想一个巴掌拍过去。
不过悲哀的是凤景舒虽然是孙辈中年纪最大的,但因为祖母是三夫人之首的印贵人,也是丞相的义妹,故而地位略低于皇长孙凤景惜。
太尉蓝震影拥有凤国一多半的兵权,近年多数时日都住在帝都红罗城,抖抖衣袖,凤国都要震上三震。他是蓝傲辰的父亲,已逝凤后的哥哥,皇长孙凤景惜的太舅,凤魅姬的亲舅舅,真让他在外甥女和曾外甥之间选择,不知道他当如何取舍。
御史大夫原本是丞相的左右手,可现任的御史大夫荀日昭却与左付谆是两党之争,各司其职,争权夺利,让她头疼的是宫中传闻:自己与他有一腿。且还是她寻死逆活才逼的人家跟她好的,这些日子荀日昭经常觐见,都被蓝傲辰给挡了回去,因为蓝傲辰才是先凤后为凤魅姬指定的驸马,这也是让她感到麻烦的又一件事。
不知道荀日昭之所以与丞相不和,是否是因为与凤魅姬有染的缘故。
“魅儿,凤景惜来了。”蓝傲辰轻轻推开大殿之门径直走到蛇姬的身边说道,没有趋炎附势、也没有君臣之间的隔阂,自从那日再见,他对凤魅姬是形影不离,护其左右,简直就是一个合格的贴身护卫。
凤魅姬一愣,这“曹操”还真是连想都不行,道:“请……”
如果可以,蓝傲辰愿意为凤魅姬筑起坚固的城墙,一辈子将她保护在其中不受外界的干扰,他愿意她一直都是那个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六公主,也好过现在这般深沉,让他看不透、揣摩不通,这样的魅儿仿佛不需要他的保护,就能够很好生存一般,让他这个未来的驸马爷没有任何可以发挥的空间。
将手中的佛珠打的直响,她对这素未谋面的皇侄提起了兴趣,听闻憨傻可爱的很。
未见其人就已经听到了那人欢快的喊着:“六姑姑、六姑姑”。
“滚远点。”凤魅姬立即说道,抽出柔软的金丝线凤凰帕子擦了擦衣袖,想要站起身远离罪魁祸首,但是很不幸的,跪太久腿麻了,一个踉跄便倒向了来人的怀里。
“六姑姑,惜儿总算是见到您了,这些天都被讨厌的蓝傲辰给挡在殿外了。”凤景惜开心的声音传来,两个小酒窝煞是好看,十足一个高兴过头的孩子。
凤魅姬心想:真不知道这蓝傲辰到底挡去了多少来看她的人。
倘若不是她的腿不能动,一定是一脚将他踢飞的,所以她物尽其用的一巴掌甩在了男人的脸上,顺带冷声道:“找死。”
“啊……”凤景惜单手捂脸,另一只手已经被蛇姬给拧到了背后,疼的直咬牙,眉目间也没有了方才的兴奋,“皇姑姑饶命,惜儿做错了什么,让您如此不待见?如果是因为打扰了您与蓝将军的好事,那惜儿下次一定还是会继续打扰的。”他说完嘴巴翘的老高,谁让他真心讨厌那个蓝傲辰了。
凤魅姬的嘴角抽抽两下,不过她自小接受的教育便是,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全都不需要靠嘴,所以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踹向了这个男人,嗯~居然不那么麻了,看来这样踢腿还有助于缓解腿麻。
“六姑姑,您什么时候练就如此神功了。”凤景惜说完便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闻声进来的蓝傲辰看到凤景惜从一颗大梁上滑落下来,而且是头朝地,嘴巴冒出一点舌尖,嘴角似乎有口水在流淌,整个人都不太好了,道:“魅儿,这……”
凤魅姬刚才明明腿麻的,力气居然也会这般大,唯一的结论就是皇宫的补品果然上层,只言道:“宣太医。”
……离开“康神殿”的时候,她还不忘回头看了眼凤家的列祖列宗灵位,可不要怪她才好,她只是自小就不习惯别人的碰触而已。
私下里,蓝傲辰总是称呼她魅儿,虽有不惯,但是三番五次纠正无果之下也就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