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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古碑

【冥家后山】

“长老,我要回去!”一个身穿着黑色法师服的少女被一个男人死死扛在肩上。任凭少女如何挣扎都是无济于事。

“小姐,现在情况紧急,已经是由不得你了。”男人身后接连的跟着不少的身影,但几乎都是一些少男少女,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稚气,几乎都是冥家的后辈。当然那是除去随行的几位长辈。

“冥敌哥,你快帮我说说!”冥可的噙着泪水看着冥敌,事已至此她哪还看不出现状,后辈撤离这座积淀百年的堡垒,这分明是基业覆灭的前兆。

爹!你好狠啊!

先是没了娘,又将没了爹!冥可的心已经到了极限。

“小可……这个……”冥敌支支吾吾,眼神忽闪忽闪,一脸的不安浮现于面上。

“冥敌哥……”冥可绝望地看着冥敌,连平日里一只缠着自己的少年,到了此时都是如此,他还能从哪里寻求助力呢?

一道灰色的剪影在记忆的深处荡漾。羽哥哥,你在哪里,小可好想你。心灵在被一点点的击落,空前的虚无感像是要将自己吞噬掉。

冷,彻骨的冷,宛如万年的寒冰将自己笼罩……

一个土黄色的崖壁前,一道道金铁交错的嗡鸣声响起。

剪影斑驳,一人倒地又是数人跟进,杀戮没有止境地蔓延。五道人影将冥羽团团包围,全都是身材魁梧的莽汉,虽然不是修炼者,但绝对是优秀的锻体士,这种人对于冥羽来说是最具威胁的,冥羽的体术并非是他的强项。

“死!”冥羽手中的剑重重的挥出,没有章法地舞动,有的只是那一道道细流状的瞳力在四周盘桓。几乎是瞳力触及到对手给予对手短时间的阻隔,下一剑便是紧跟其上的收割。

“火?炎爆大字决!”冥羽怒喝,下一刻一条火线在一个击中在一人的手上,瞬间火线化作五条在那人的手上蔓延。

那人吃痛放开了手中的大剑,随即冥羽顺势接下了大剑。

嘶的一声,一把短匕从冥羽的后背滑过,带起一道血红的弧线。

“哼!”冥羽抡起两把大剑,转眼间便是出现两轮交替的圆月。这是一种基本的战技,在敌众我寡是能造成最大的伤害。

两道瞳力加持在自己的手上,虽然无法是自己的力量倍增,但是却能方便冥羽更好地控制自己的力量。

两轮圆月在地上生成,这急需力量的攻击竟是从冥羽这个孱弱的身体上,勉强地挥舞而出。

五名锻体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避开了冥羽的锋芒,在某个程度上这几人选择的方向是正确的,因为同时挥舞两把大剑,不说是冥羽,对于那五人中的任何一人来说都是一件极费体力的事情。

而那个孱弱的身体又是能储藏着多少体力呢?所以他们等着的就是冥羽木冥体力殆尽的那一刻。

冥羽的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你们太大意了!

下一刻五个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虽然是锻体士,但毕竟不是修炼之人,远程作战即便是对阵斗气师基本上都是法师胜利,何况此时对手只是普通人,结果不言而喻。

收拾完残局,冥羽抬起头,疑惑地打量着眼前的这座建筑,这几乎是他一路来遇到最强的截击的地方,难道这里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吗?

后山一直是冥家的禁地就连冥羽也从来没有踏足这里,亦或是说他从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黑色的大门正正方方地树立在崖壁之上,一只黑灰色的巨目赫然镌刻在其上,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大门处徐徐散发开了,仅仅是被波及到一毫,冥羽就感觉冻彻脊髓,全身发寒。

那只巨目雕刻得栩栩如生,冥羽心里莫名地出现了一种被盯着的不适感。不过说不明白,只是感觉那道大门的后面隐藏着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冥羽蓄足力量,银灰色的双眸之中顿时亮起两道瞳印。冥羽看向那只巨目,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要这么做。

轰隆一声,崖壁猛地一震,像是有十数年未曾发动的齿轮在门的另一侧运转,那难听的齿轮交合声缓缓响起,像极了崩坏的机械在运转,夹带着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

黑钢铸成的巨目之中微微亮起一声银灰色的光芒,下一刻,地动山摇般的震动突然爆发。冥羽脚下的大地隐隐有下沉的趋势,就在冥羽担心是否会惊动远方的敌人之时,震动骤然停歇,下一刻大门从下向上徐徐收起,苦涩而古老的空气从门后一冲而出,带着十分剧烈的波动,掀起了一股巨浪。

“咳咳。”被扑面而来的气流冲击,冥羽顾不上自己伤势,连忙捂住鼻子扑倒在地,直到气流恢复到往日的流速。

抬起头,冥羽朝着门后幽深的通道望去,一望而去竟是看不到尽头,通道之长就像是直通山腹。没有光线,无法判断其长度。

冥羽走向那个神秘的通道,心里的声音愈发的清晰。

“进去,里边是未来。”那个沧桑的声音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召唤。

漆黑的通道之中伸手不见五指,一路上没有像是篝火沿路亮起的壮阔之景,只有无尽的阴风顺着通道袭来,刮在冥羽的脸上,隐隐生疼。

哒哒哒,清晰的足音在空山之中回响,由远及近、由近及远全是冥羽的脚步声,听着让人心中升起一股恐怖的滋味。

两炷香的时间后,一缕光芒从远方传来,冥羽心中默算着步数,此刻自己所处的位置已然是接近山腹。那夹带着幽寒的冷风从山腹中冲出,可见这山腹之中绝非密闭的空间,无论如何都是会有空间让冷风灌入。

那道光亮就是最好的证明。冥羽的脚步加快了几分,是兴奋,还是好奇?无论是哪一者都已不再重要。因为此时此刻真相就在眼前。尽头是一片开阔的平地,一座在冥羽记忆之中空前巨大的祭坛就如斯地伫立在其上。

四座巨大的雕像屹立在祭坛的四角,赫然是那沟通着冥域的鬼神——魑魅魍魉,同时在祭坛的四面各有一处篝火台,像是祭祀时所用之物。祭坛、篝火台、雕像的排布竟然隐约呈现出八卦的排布,像是在镇压着什么,显得格外的神秘。

肃穆、阴冷。一道道寒流从上方那透着星光的顶端呼啸而入,汇聚到下方祭坛之上。肉眼可见的银灰色光芒呈现成弧状向四周散去。融入那四周的山体。不只是过了多少岁月,在那穿过阴云残留下来的月光照耀下,冥羽将祭坛四周的山体和他身旁的山体相比较。祭坛周围的山石是一种银灰色的姿态排布,而自己身周的山石则是和普通的山石一般是夹杂着泥土本色的黄灰色。

两者相比,可见一斑!“那个是?”虽然未曾见过,却仍旧是是生发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冥羽还没有发现,此刻自己的脉搏已经是和那灰色光弧的波动同调,那几乎一致的频率格外的渗人。

冥羽并未停下脚步,亦或是压根就无法停下,那双脚痴迷地朝着祭坛的方向走去。走上那古老的阶梯,那大约九十九级的阶梯如此被踏于足下。

一块银灰色的古碑伫立在祭坛的顶端,在这里空气格外的浓重,宛如是被压缩了好几倍。古碑之上空无一字,只是在默默地吸收着来至上方孔隙浸入的月之光华。这块石碑不知是吸收了多少日月之光,竟是让冥羽自己心中生出一种崇敬的心态。

直到冥羽走近那座古碑的时候,那座古碑依旧是丝毫反应也没有。

“如果真是冥家的祖先所留,就保佑冥家度过这一场浩劫吧!”冥羽的话语不自觉地从口中飞出,直至此时冥羽才认识到这给自己留下痛苦的地方竟是在自己心中占据的如此巨大的地位。

“当你成为公子哥的时候,你就已经肩负着家族的烙印,从这一刻起,你的生命就是为了家族,生是冥家的人,死是名家的鬼。”冥羽双拳仅仅握紧,原来从一开始便是错了,冥羽仰首望天。

我,只是在逃避身为冥家人的身份;我,只是痛恨身为一个冥家人。但这逃得掉吗?生是冥家的人,死是名家的鬼。

我叫冥羽,我的命就是带领着冥家走进下一个纪元,即便是痛苦依旧要踽踽前行。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冥羽,只有一双冥王目……

光芒四起,像是积淀了数百年的光芒在这一刻绽放,古老的石碑霎时间竟然是散发出了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芒。那沉淀了数百年只为这一刻绽放的光芒,照亮了石碑,透过那坚实的石壁点亮了暗夜,点亮了这有硝烟组成的天幕。

两道银灰色的光轮从石碑之中悄然浮现,直射在冥羽的双眸,那双被强光弄得暂时失明的双眼之中,完美的契合在瞳仁之中,古奥的符文开始在其四周的瞳印之上旋转,下一刻一个雏形的王冠在冥羽的头上凝聚。

那座银色的王冠上修筑着九个凸起的三角,九个银灰的气旋在其上攒聚……

一切就像是命运的合成,这一刻命运的齿轮已经启动,这命运虽然无法预测,但后人会证明此刻一段伟大的历史从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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