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平静的修炼生活,很快就被打乱了。在欧阳打通经脉的第二天,一群少年在门前叫嚷着,要欧阳出来比试比试。欧阳出门观看,十一个身体强壮的少年,赤裸着上身,一个个肌肉饱满结实,如同健美明星一样,只有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显得有些瘦弱。欧阳不禁苦笑,虽然自己的年纪要比他们大,但身体与之相比,实在是过于单薄,刚想婉言谢绝这场比试。少年中个头高一点的说:“风豹真的是你打死的吗,我看是吹吧,就这么弱不禁风的身板,还不够我一拳打的。”
转过头对着一个面目清秀但很瘦弱的少年说,“林丹,我看猎叔叔骗你呢。”被称为林丹的少年面不改色,道:“我猎叔叔从不撒谎,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欧阳听着一愣,还没得说话,只见高个少年一个箭步,抬手就是一拳,速度如离弦之箭。欧阳如果像以前一样没有打通云竹功经脉,恐怕还没有反应就已经被轰飞了。正是因为经脉打通后,对于周围事物的敏感,加上曾受过的格斗训练,倏地一扭腰,攻击来的拳头贴着衣服闪过,欧阳不退反进,抬起双肘,正撞在高个少年的胸部。高个少年打了个趔趄,脚下不稳,但只过片刻,用脚在地上重重一跺,一下子弹了起来,双拳向欧阳胸部击来。欧阳来了个铁板桥,顺势双掌由下向上推出,正是四两拨千斤。只见高个少年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欧阳有些担心少年受伤,但只见高个少年掸掸身上的土,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想欧阳一拱拳到,小子冒犯了,欧阳先生的拳法真是精湛。
这时,有人群中一人接话道:“拳法精湛,并不等于功力深厚,欧阳先生可否与我互对三拳?”欧阳心里一惊,刚才是以巧劲获胜,已属幸运,但对拳是实打实的比试,不用比,就已经知道必败无疑。
正在进退两难之时,林丹开口说话了:“竹雷,我爹爹竹猎曾说,欧阳先生击杀风豹时曾穿一种紫色战甲,何不让欧阳先生穿上战甲再做比试。”
名为竹雷的少年答道:“我也听说长辈推测欧阳先生好像出自山外的什么奇兵门,有一种连族长都未打破的盔甲,今天就让我雷胖子见识一下。”
欧阳无奈,只得回屋穿上战甲,站在雷胖子面前,说道:“这样吧,我站在这里,让你击打胸口三拳,如果你能在胸甲上留下一丝痕迹,就算我输了,否则,再也不要来打扰我。”
雷胖子叫了一声好,站在欧阳面前,有规律地调整呼吸,在一呼一吸间,上身的肌肉在有节奏地颤动,尤其是双臂上的肱二头肌,在不断地收缩、舒展,只听雷胖子吐气出声,一拳轰出,欧阳似乎听见了呼呼的风声。“铛”的一声,欧阳和竹雷被同时弹后2米多,雷胖子揉着拳头,定睛观看,发现胸甲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他怒道:“叠气三重雷”,只见他不断地运气,右拳似乎因为力量的聚集胀大了一些,猛地挥出,仍然是欧阳的胸口。在击中的刹那,欧阳感到胸甲上如同被不断地击打上三拳,而且一拳比一拳重,拳劲似乎已经透过胸甲,触及到胸口,幸亏紫金战甲具有韧性和恢复性,战甲略微内凹,拳劲就被化解消失,而后战甲又恢复了原样。这次由于雷胖子用的是暗劲拳法,欧阳微丝未动,但雷胖子却是惨叫一声,右臂软软地垂了下去,眼见是骨折了。
林丹忙过来,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小瓶,倒出一粒滚圆地东西,塞进雷胖子的嘴里,然后拿来两个竹片,用布条将雷胖子的手臂固定住。一切做的丝毫不乱,让欧阳想起了战地医生。竹雷并没有因为手臂骨折而气急败坏,而是憨厚地向欧阳道歉,弄得欧阳心里不安,毕竟自己是仗着紫金战甲才取胜。通过这一次小比试,欧阳也明白自己在这里是个弱者,如果不是依仗战甲和冲锋枪的话,恐怕随便出来个人都能把自己打败,这更坚定了他修炼的决心。
欧阳在少年们走后,专门留下了林丹,一是因为竹猎的关系,另外也是好奇林丹的蓝色小瓶。不等欧阳发问,林丹主动拿出小瓶,说:“你是想知道这里装的什么吧?”欧阳惊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问的是这个?”林丹道:“竹术师傅说,我是先天魂者,对周围的感知力比常人要强。刚才感到你看这个小瓶时的眼神,我就知道你肯定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欧阳道。“这是我用三种药材炼制的丹药,有止疼化瘀的效果。”林丹说起丹药来有些兴奋:“虽然爹爹总是让我多跟着术师傅修炼灵魂,但我还是喜欢炼药,而且术师傅还说炼药能够帮我更好地控制精神力。”欧阳心里一动,说:“修魂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和我说说吗?”林丹答道:“这不是什么秘密,术师傅还曾说过,只要资质够,谁都是可以学的。对了,我听猎叔叔说你不是选择修炼元力了吗,你要是在修魂的话,就是元魂双修了,这样术师傅会反对的。”欧阳做了个轻声的手势,对林丹说:“你只要不告诉术师傅就行了。而且我还要送你一份小礼物。”说着,将一块刻有云竹功碑序的竹片交给他,并说明用法。林丹按照欧阳交给的方法,对着竹片上的文字比划观察了一会,忽然叫道:“哎呀,我感觉我修炼的魂法运行速度快了好多,真是太好了,告诉师傅去。”欧阳连忙拦住他,说:“你告诉师傅这件事,我就不能修魂了,这是咱们的小秘密好不好?”对于林丹这样才十二岁的淳朴少年,共同的秘密似乎具有很大的魅力,他爽快地答应了。临走时,还借给欧阳一本修魂的秘笈。欧阳没想到修魂的事情这么容易,似乎整个柳昉族都未将修魂秘笈这类的东西看成秘密,有可能真像小林丹说的那样,只要你具备资质,就可以练习,只不过是限制不能元魂双修罢了。
欧阳得到修魂秘笈当晚便着手练习这名为《魂经》的修魂秘笈,因为据林丹说,竹术师傅也不知道这个功法的具体名字,只是说此秘笈从柳昉族一代代传下来的,因此将其取名《魂经》。修魂的方法与云竹功的行功方法比较相似,只不过行功的部位从身体转移到头部。基础也是以头部正中间的泥丸宫作为行功经脉的出发和终点,在头部形成以意识为引导的精血流动圆形轨迹。在欧阳用电子书照相功能翻拍《魂经》的过程中,发现此功越到后期,脑部运行的经脉越多,到最后时,密密麻麻的如同一张大网,覆盖了整个脑部。欧阳原本还想在打通经脉过程中使用针灸,但按照经文修行,自泥丸宫开始,行处于左眼眉处鱼腰穴,再经左侧太阳穴,转入脑后的后顶穴,再经右侧太阳穴,行至右眼眉处鱼腰穴,再回印堂穴,归于泥丸宫,形成一个圆形循环。这条最基础的魂脉,竟然将近一个小时就打通了,这是欧阳的意料之喜。接下来,就按经文所说脉行聚气,“由实致虚,自虚生实”而达悟虚之境。而后气行万周,方达圆满。圆满而增一脉,脉通10条,魂丹自成。当欧阳开始催动脑部精血按照已经打通的经脉运行时,又是一个意外,短短的一周天修炼竟然花费了近一个小时,与打通此脉的时间刚好一致,如照经文所说“万周”,岂不是最少要花费一万个小时,那就是417天,一年多的时间。欧阳想着日夜不停的修炼还得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如果再分心去修炼元气,那形成魂丹的时间就会更长。欧阳将云竹功碑序拿出来,看看能否起到与林丹相同的加速功效,结果令他很失望。欧阳只得耐住性子在刚形成的脑部经脉中不断催动精血运转,等待白天林丹来解决心中的疑问。
东方破晓,金鸡高鸣。经过一夜魂力的修炼,欧阳不仅没有练习元力的头痛,反而显得神采奕奕。但当他想从竹床上站起来时,却费了好半天的劲,整个身体麻木酸疼,手脚有些不听使唤,直到重新坐下,将功法运转两周天,不适感才彻底消失。这让欧阳明白了魂武双修的弊病:元气运行使人头痛欲裂、无精打采;魂力修炼使人身体酸痛、手脚不合。针对这个问题,欧阳查阅了电子书中的大量资料,涵盖了生物学、细胞学、神经学、中医经络学等多个学科,再结合两种功法的特点,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元力和魂力属于不同的修炼系统,一主身体、一主脑部,当练习元力时,由于需要集中意识长期做引导,以致脑部精神力损耗严重,导致剧烈的头痛,甚至精神困倦;当修炼魂力时,由于在脑部自成系统,从而降低意识了对身体各个神经、器官的控制,身体各个细胞处处紊乱无序状态,导致身酸体痛,手脚反应缓慢。想来竹术长老就是因为这个问题,多年来始终未能突破。要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元力、魂力同时运行,但每个人的意识只有一个,一旦分管两样,尤其这种深层次的修炼法诀,与一心二用的外在动作不同,必然顾此失彼。欧阳稍稍试了一下,结果整个人差点没昏死过去,七孔流血,四肢酸麻不听使唤,直到两个小时之后才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