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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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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带我来这儿?”零零有话要跟我说么?零零没有让纪翔把她送回家,而是来到了福乐孤儿院里那个她常常跟金歆约会的小林子里。

“我想纪翔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零零用企求的目光看着纪翔,轻声问道。

“怎么了?遇到什么困难了吗?”纪翔温柔地握着零零的肩膀问。

“荔夕,就是刚才你见到的那个女孩子,是我的表姐,也是金歆的新女朋友。我想请你帮我和金歆保密,不要告诉荔夕我们之间有过一段情,我不希望我们的过去会影响到他们的将来,你可以帮我这个忙么?”零零的声音轻轻地流进纪翔的耳朵里,如此清甜的声音,纪翔能拒绝么?

“好,没问题,但是——”

“但是什么?你想知道我和金歆之间怎么样了,对么?”

纪翔点点头。

“我和金歆,重新认识,重新做朋友,很普通的那种朋友,他是荔夕姐的男朋友,这个已经是事实了,我对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零零说的这些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确定的成分有多少,她只知道,她必须这么说也必须那么做,即使做不到,也要咬着牙争取做到。

“那么,零零,你还会像爱金歆那样爱上其他人么?”这个问题在纪翔脑子里翻滚了无数遍,今天终于找到机会问出口了。

“这很重要吗?”零零反问纪翔。

“对一些人来说很重要。”纪翔本想说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委婉一点的好。

“会不会再爱上其他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爱情路上迷了一次路,我不会再迷第二次路了。”零零冲纪翔微微一笑,一起顺其自然吧!

“我等你”!纪翔在心里默默地对零零说,“我愿意等到你完全放下金歆的那一天。”

“谢谢你,纪翔,谢谢你肯替我保守秘密!”零零顶起脚尖拍拍纪翔的肩表示感谢。

“不客气,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纪翔信誓旦旦地说。

“那么今天就陪我练歌吧,我有好几天没练嗓子了”。

“好!”纪翔看着零零渐渐舒展的眉头,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她爱他,她和他,其实这样的结局很圆满。

只是,他不爱她,她爱的是他。

感情的事,就是那么难以捉摸。

强扭的瓜不甜,谁都知道,但是为了爱,谁都会勉强自己。

他(她)勉强自己不再去想她(他),或者他(她)勉强自己去爱她(他)。

到头来,一切都还得回到原位。

匆匆相见

又是一个雾雨蒙蒙的天。

零零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抱着一大堆流行歌曲的书籍从图书馆出来。

“零零!”

金歆竟然没有撑伞突然窜到零零面前。

“你怎么不撑伞啊,感冒了怎么办啊”!零零着急地把伞举高并往金歆头顶上遮。

金歆握住零零的手,零零赶紧把手抽出,伞柄很自然地落在了金歆手上。

“你怎么还是改不了不撑伞的坏习惯啊,要是病了荔夕姐不知道会多心疼呢。”为了消除刚才的失态,零零只好把荔夕姐的名字搬出来镇压金歆也镇压自己了。

“我有事想跟你说,一时着急出门时忘了带。”金歆回家想了几天了,对那天纪翔的突然出现总感觉不塌实,有种不好的预感。

“正好我也有事情想问你。”那天在商场,金歆的神情不太对,零零感觉金歆应该有事情瞒着她,她也想找机会问清楚金歆。

“你先说吧!”金歆把伞尽量往零零身上移,自己半个身子在雨中,还是和以前一样,做护花使者。

“你被领养之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方便跟我说,或者是你不想让我担心所以不告诉我?”

“没,怎么会有事情发生呢?你别多想了。”金歆敷衍着零零,有些事情他情愿零零一辈子都不要知道的好。

“你以为你说谎就可以骗得过我么?”零零得逼金歆说出来,她关心他,她想要知道他的一切,他的过去,他的现在,还有他的将来。

“零零,我只想告诉你,有些时候,我也很无奈,其他的,我不能说,也没必要说,因为,那与你无关。”金歆知道,要是自己对零零不狠心的话,她一定追问到底,所以,他只能选择再一次地伤害零零。

“与我无关,所以就不告诉我?连告诉朋友都不可以吗?”零零的眼泪安安静静地流着。她没想到金歆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抱歉!”金歆强忍着心中的不忍,面无表情地回了这么两个字。

“好,很好,不关我的事,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放在心上了!”零零的心再一次被金歆伤得四处流血。

“我们不谈这件事了,好么?我想跟你谈谈有关纪翔的事。”金歆没有忘记今天来找零零的目的。

“说吧,我在听!”零零抽搐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听金歆说。

金歆看到零零抽泣的样子,心痛得难以呼吸,但他还是忍住了不去安慰。

既然要狠心,就要狠心到底。

“说吧,我没事!”零零轻擦了一下眼泪催促道。

“我觉得纪翔那天有些奇怪,他说的话好象前后矛盾,一会儿说经过商场想去逛下,一会儿又说你跟他说了你去那商场逛街的事儿,我觉得有些问题。”金歆把自己的疑惑如实告诉零零。

“那天他可能犯糊涂了吧,他是我们的好朋友,你没必要乱想的。”零零根本听不进金歆说的话,一个刚刚如此狠心伤自己的人怀疑自己的好朋友,零零能信么?

“但我始终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我总感觉很多事情好象都事先安排好似的。”

“对,是事先安排好的,是老天爷实现安排好的。”零零对老天爷刻意安排的近段时间出现的那么多巧合的事深信不疑。

“是吗?真是老天爷的安排吗?”金歆有些不信。

“信不信由你,没人逼着你相信。”零零突然觉得自己跟金歆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了,所以招呼也不打一声,抱着她的书冲进雨中。

金歆想拦住零零,想把伞拿给她,但是脚下的步子怎么也迈不开。

在她心中,我已经是个无情的人了,就别再给她任何的希望了。

金歆看着零零娇小的身影消失在雨帘中,握着伞柄的手微微地发着颤。

深夜,辗转难眠的零零梦游进了荔夕的房间。

“荔夕姐,我决定彻底地忘记那个人了。”零零目光坚定地看着荔夕说。

“发生什么事了?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把他放在心底的么?”荔夕对零零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表示很吃惊。

“我今天和他匆匆见了一面。”

“你们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你会做那样的决定呢?”

“荔夕姐,我只是想关心关心他,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他却说,不关我事儿,不愿意告诉我。”抑制不住的泪水再次袭来,零零赶紧用手去拭不听使唤涌出来的泪。

“零零,不哭不哭!荔夕姐估量不出你们之前爱得有多深,也不知道你们过去是怎么相处的,荔夕姐只能对你说一句,感情的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看到零零如此伤心,如此决绝,荔夕于心不忍,但是作为局外人的她,又能怎么样呢?

“荔夕姐,我不要爱得那么苦了,我不想再这么下去了,我真的好累好累好累——”

零零的眼皮重重地压下,是不是沉睡过去再次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睡吧,零零,等你醒来的时候,希望你会忘记一些什么,那样对你对大家都好。”荔夕轻轻地抚弄着零零额前的发丝,轻轻地说道。

勇敢表白

零零站在一望无际的大海边上,自然地散落在身后的卷发,被风撩起,好高好高。

海水呼啦呼啦地冲向岩石,又呼啦呼啦地退去,看得零零好羡慕。

如果感情像海水一样,可以涨也可以退的话,那么人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悲情男女了。

“零零!”纪翔满头大汗地跑到零零跟前。

“你约我来这里,有事么?”零零虽然没把那天金歆说的话放在心上,但是对于金歆神神秘秘地把自己约到一个这么有情调的地方来谈事情,一定是有什么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所以她就开门见山地问了。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看到一张比较老的唱片,给你买了,有空你听听,应该可以学到一些东西的。”纪翔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把唱片拿出来放在零零手上。

“谢谢!这张唱片是那天我和荔夕姐逛唱片店看中的,不过人家早定下了,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找到了这张唱片。”零零把那张老唱片拿在手里,微笑着向纪翔道谢。

“只要你喜欢就好!看到零零的笑容,纪翔打从心底里高兴儿。

不过这都要感谢一个人,要不是她给纪翔传递信息,纪翔又怎么能取悦得了零零呢?

“不对,你一定还有其他什么事儿,你不会就为了送一张老唱片我,千里迢迢地约我来海边吹风的吧。”零零刚才沉浸在收到喜爱的礼物的喜悦中,忘记了这么优雅的环境下,应该谈的是很优雅的正事儿,不过还好,零零及时从纪翔灌的迷汤中清醒过来。

“零零,其实我——”

纪翔还是开不了口,尽管来之前他已经在心里练习过了无数遍。

“什么?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做。”纪翔帮了零零很多很多,一直在她身边支持她和鼓励她,要是有一天纪翔需要她帮忙,她一定不会推辞。

“你能做到,一定能!”纪翔红着脸说。

“那什么事呢?”零零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纪翔。

豁出去了,说吧!

纪翔扯着衣角,结结巴巴地说:“我——想——要——你把我放——在心上!”

“你已经在我心上了,在友情区那里。”零零其实早感觉到纪翔对自己不同寻常的感情,但为了避免尴尬,她一直没有捅破那层纸,就这么一直保持一份友情下去,是最好不过的了。

但令零零没想到的是,纪翔明明知道自己爱的是金歆,居然还会想零零表白,所以当纪翔很委婉地表达出爱的召唤时,零零也尽量用一种比较委婉地方式来传达自己不爱纪翔的事实。

“我不要在友情区,我要像金歆那样占据你的心,我要你爱我,爱我,你明白吗?”纪翔是听明白了零零委婉的拒绝,情绪有些激动,拽着零零的手近乎哀嚎地说道。

“纪翔,你别这样,我们是不可能的!你知道的,我的心一直在金歆那里,恐怕这一辈子都难再装下其他人了。”零零被纪翔拽得很疼,情绪也开始波动起来。“纪翔,我没办法不爱金歆,金歆已经深深地刻在我心里了,没有人可以取代他,你明白吗?”

“可是他已经不要你了,他要的是你表姐啊,他将来很可能是你的表姐夫啊,你还爱着他的话,会很痛苦很痛苦的啊!”

“爱就是爱,没办法克制啊,他已经占据了我的灵魂我的生命,即使没有他,我的心也还是会向着他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从小到大,你的眼里就只有金歆,看都不看我一眼呢?”纪翔突然像发了疯的狮子,使劲地抓着零零地手逼问答案。

“纪翔,你怎么了,你怎么变得那么——”

“告诉我为什么,我只想知道为什么?”纪翔没等零零说完,就又着急地逼问着答案。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零零用力地甩开纪翔的手,“我一直都把你当哥哥看,一直都是啊!”

“零零,我不要做你哥哥,我只要你爱我!”纪翔又要去扯零零,但——

但零零一个巴掌落到了纪翔的右脸上。

“纪翔,我希望你清醒一点,爱是不能勉强的,我们过去是好朋友,现在是,将来也会是!”说完,零零转身大步流星地向远处走去。

“对不起,零零!”眼泪从纪翔的眼眶里流出,“对不起,零零!”

“我们永远都是朋友!”百米之外,零零回过头,跟纪翔说了这么一句。

海风带着点湿气吹拂着海边的每一个游人,零零踢着细细的沙子在距离海水还不到一米的地方徘徊着。

纪翔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零零矛盾至极,但不是因为纪翔,而是因为金歆。

爱是不能勉强的,荔夕说金歆的心里还有着她,也就是说,在金歆心里,零零仍然占据着一定的席位。

如果金歆爱的不是荔夕而是自己的话,那对他们三个人来说,是不是都太残忍了呢?

零零该何去何从呢?

她既希望金歆从来都未曾忘记过她,但是又害怕这样的结果会伤害到荔夕。

她也希望金歆已经爱上了荔夕,那样的话,她的爱只能一辈子深藏于心底。

不管是怎么样的结果,零零都是不想的。

爱那么地苦那么地痛,为什么人们却偏偏还要爱呢?

一阵海潮涌来,打湿了零零的裤脚,冰冷从脚传到了身体的各个部位,冷得零零直大哆嗦。

对爱情冰冷并不能浇灭心中对爱的那份热忱。

突然之间,零零想到了什么。

他,或许真的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无法爱!

为什么我不用自己的热情来融化金歆的冰冷呢?

跟着心里的感觉走,爱就是爱,爱不能克制也不能忍让,不是么?

零零大声地问蓝天、白云和大海,但除了呼呼的水声再没有其他的回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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