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都是十五六岁的年际，谁都是张扬不羁的，没有谁落后与谁，只有谁比谁更耀眼。孙晓青下课后突发奇想的喜庆那个区看看课程表，刚一走到过道上，后面一股人浪就汹涌而来，差点把她推到，还没等她回头，就听到后面一阵女生刺耳的笑声，回过头那个身穿蓝白条的男生正被推着趴在前面一个男生的背上，他身后一个长得像瓷娃娃一样的女生身材比较丰满，正被人推着紧贴在他背上，还在笑着，那个女生背后的女生笑着喊道：曹海琴，你贴着朱铭誄那么紧干嘛、、、长得像瓷娃娃一样的女生笑着喊道：你没几个才不要脸、、、一群人就这样恬不知耻的笑着，起码在孙晓青这样看来，原来那个男生叫朱铭誄，不过这样看他和那些不学无术的学生没什么差别了，也不觉得他哪一点比别人好了。赵娜还是不厌其烦的来找晓青，但是时间长了晓青就会觉得是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很多时候她都把话题绕道朱铭誄身上去了，她在她们班门口那种搜寻的眼神就已经出卖了她，但是孙晓青从来不点破，直到后来孙晓青压根就不出去了，赵娜就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对她说话。周末的时候，孙晓青被拉着跟胡灵她们几个出去逛街，走着走着，孙晓青看到了一个书店，很小的门面，但是远远看去里面堆满了书，便不和胡灵她们几个一起逛了，直奔书店而去，穿过马路时，胡灵她们在后面笑着喊：书呆子、、、晓青没有理会，进了书店，晓青感觉到了理想中的天堂，问了一下老板，原来这里可以租书，而且不贵，一天一本书才一角，就是需要办一个借书卡二十元，晓青毫不犹豫的办了。办完手续，她看了看这里的书，真想全都搬回去看，有很多外国名著，莫泊桑、雨果、福楼拜、、、看到最后她挑了一本《简爱》，兴高采烈的回去了，一头扎进书海里，她不知道，她那个时候如饥似渴的看着那些名著将对她以后产生了改变一生的影响，当然这样的改变的根源来自于我们每个人内心深处的渴望，动力就是梦想。胡灵她们没有回去，继续逛完了服装市场，还逛了超市。在卖卫生巾的地方，童霞和王华没有过来，毕竟是小姑娘，胡灵在拿的时候四处看看有没有男生，还好没有人，便放进了购物篮，刚一回头一个个子不高长相蛮黑的男生喊道：胡灵、、、胡灵吓了一跳，原来是一个学校来的王深，小学他就和胡灵是一个班的，他初二就来了，所以比胡灵她们高一届，是05届的。胡灵是一个还没长好的美人胚子，还没长好就是说还不丰满，身材略显单薄，这是这样反而给她本人多了另一种病态的风流之姿，当然她本人是还没有发现的，王深看她有些发痴，过来一会儿他说：你吃饭了没？胡灵就说：没有啊、、、王深很是豪爽的说;中午一起去吃吧、、、都是一个学校的，关系就该近一些，我先来这里，按说我早就该尽尽地主之宜了，只是一种没有找到这样的机会，这不，今天刚好碰到了、、、听到对方说的这么合情合理的话，胡灵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了，就答应了中午和他一起吃饭去。刚好在这时看到转过来的童霞和王华，她们俩走过来絮絮叨叨的说着还以为胡灵不见了的话，当然是开玩笑的。王深看到这样的场景，主动说：胡灵，这是你同学啊、、、要不中午一起去吃个饭？几个都是才从初中过来的小女生，既不懂社会交际有不懂应酬后面的玄机，看着胡灵就傻乎乎的一起去了，其实王深说的是客套话，他就是想请她们当中最漂亮的胡灵，可是也没有办法了，几个人一起出了超市，找了一个像模像样的馆子吃起饭来，到了这里，几个女生很是拘谨，王深好像是对这里轻车熟路，什么都做的体面到位。席间问了她们几个现在在哪个班之类的话，当然主要还是和胡灵说话，大家都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不一会儿童霞和王华就说起了小话，胡灵就和王深说开了，端上菜来，王深感觉真的像是男主人一样，把几个女生哄的很是开心，吃的也很开心。吃碗就送她们几个回学校，送到校门口他说自己在外面有点事，就不进去了，他慎重的对着童霞和王华说：胡灵就有托她们照顾了、、、说完就让胡灵在学校要是有什么事情了就去找他。还要她好好照顾自己、、、说完大家都散了，胡灵很是不好意思，童霞和王华看着胡灵说：我看人家八成是想追你啊、、、胡灵垂着头娇嗔着：你们说什么啊，就是吃一顿饭而已、、、几个女生笑骂着回到寝室，看着晓青正躺在床上看书，童霞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胡灵拦下了，几个女生只有闭嘴。因为是周末，寝室人都出去了，只有他们几个了，胡灵走过来拍了拍晓青问：你吃饭了吗？晓青抬起头说：吃了啊，你没几个去哪里了，都玩到下午了才回来、、、说完也没注意胡灵脸上的神情又低下头看书去了，忽略不让童霞她们说，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担心晓青会责备她的，事实也确实如此，到了晚上就印证了。几个女生洗洗便睡觉了，打算晚上去上自习时再起来。晚上六点半上自习，五点半的样子，大家都到教室了，坐下还没有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人喊：胡灵，有人找你、、、胡灵走到教室门口，王深来了，手中拿着十一朵玫瑰，玫瑰上还插着一封信，大胆的看着胡灵说：给你的、、、胡灵不自觉的接过，王深笑了一下走了。晓青看到王深了，她认识王深，他是她们小学同学。回到座位上的胡灵，把花和信放到抽屉里，心在乱跳，有围观的人看着胡灵走了进来便也散去了。一晚上胡灵没有跟晓青说话，她就那样沉默着，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了，直到晚上下自习，人都走了，胡灵喊着晓青让她等等自己。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们俩，胡灵拿出花和信来，问晓青：怎么办？晓青想都没有想说：肯定退回去啊、、、看着那封信，孙晓青没有勇气再说了，因为她知道这种事要是她最后成了决定者时，不管将来事情的结果如何胡灵都会怨自己的。胡灵拆开了那封信，只有一页，看完了递给晓青，说：你看看吧，晓青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信来，看到上面的文字她不禁面红耳赤，上面写着：灵，从我这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我爱上你了、、、我想亲吻你的脸、你的额头、你的嘴巴、、、你的全部、、、总之，这样的文字写了整整一页，晓青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生写下的情书，她只是觉得恶心，把信给了胡灵，她只是作为一个好朋友的立场说：我不怎么看好他，你自己看吧、、、话说到这里，胡灵知道晓青的意思了。晚自习已经下了，外面凉风习习，六月的晚上，最好不过的就是去商店买来冰棍，坐在操场草坪的护栏上吹风聊天。和胡灵一起买了冰棍，两人拣了一个幽静的地方坐下，草坪中的花坛里飘来阵阵暗香，晓青听到了不远处有熟悉的女生声音，女的说：你不要脸、、、就是曹海琴，借着灯光看着她就坐在晓青她们不远处，还穿着在教室里疯闹的白色体恤，好像是坐在一个男生的腿上，不用说也知道那个男生就是朱铭誄，晓青马上对胡灵说：我们走吧，胡灵也听到了，便随着晓青离开了这个情侣幽会之地，两人一起回到了寝室。晓青没有问，倒是王深隔三差五的过来给胡灵送东西，拿来的东西胡灵分给晓青吃，晓青不要，说是脏，就这样两人在这件事上隔阂越来越大。前面没有桌子，东西掉地上了就要去拣，每次晓青都不想下位。一次笔掉到了前面，而且还滚得好远，正想下位一个男生的声音说：你的笔、、、原来被他捡起来了，抬起头正是朱铭誄，他正有些腼腆的笑着把笔递给晓青，还是那种很干净的笑着，晓青接过笔就埋下了头，继续看书，没有说谢谢。朱铭誄觉得这个女生还真是冷，连个谢谢都不说，正在这时曹海琴走过来拉着朱铭誄说：你在干嘛了、、、边说着两人一起向后面走去。日子就是这样过去，没有人觉得好也没有人觉得不好，晓青发疯的看着文学名著，每次去还书老板就说她看的真快，老板几乎都认识她了，快放假时晓青在书店买来了宋词三百首，整日默默的记诵。县里有一个体操比赛，班主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的，体型偏胖，衣着光鲜，听说是香河人，就是朱铭誄他们那一圈的老乡了，他过来召集全班人下去练习这套体操，反正又没有正式开课，所以每天七节课就练习这个了。没有想到这套体操的动作真的很是优美，一招一式像是将古典的武术和舞蹈相互柔和的，可是学校准备选择参赛的是男生，所以女生去只是练着玩的，男生和女生分开着的，偶尔晓青会扫过蓝白条的衣服，然后波澜不惊的继续做自己的事，曹娇总是看到晓青在看书，便问晓青这书的来源，这样一来两人常常结伴去看书还书，胡灵正迷上了十字绣，没日没夜的绣着，彭琴倒是和胡灵常常一起了，两人都喜欢听歌。随着假期的临近，男生们练习体操的任务加大了，他们的比赛是在放假的第三天，所以女生就先放了，放假前五天，赵娜找来晓青，说是想去照相，晓青刚好也想去，可以说这是晓青十六年来第一次正式的去照相馆照相。去的时候是下午上完课，太阳还蛮大的，刚好离学校不远的一个街角处有一个“有缘”照相馆，两人就奔着那个地方去了。赵娜说要照就穿照相馆里的衣服，于是两人便挑起衣服来。店里就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和善阿姨，看着她们就和她们聊起天来，随口问着：你们是一中的吗？晓青听到这个问题心里一揪，因为一中是所有初三考生的梦想，也在云溪县城里，并且和技校离得很近，每次看着穿着一中校服的学生，晓青都很是羡慕，羡慕后是一阵难受。赵娜倒像是没什么，爽快的说：我们是技校的、、、阿姨哦了一声，就接话说：好多技校的学生都来她这里照相了、、、赵娜听到了很是高兴，晓青心里却是另一种滋味。晓青选了一件大红中袖的明国上衣，阿姨走过来说她眉毛太淡了，就轻轻的描了一下，头发揭开，在耳后扎了两个搭在前面的辫子，发带是用和衣服一样面料的头绳扎的，就这样阿姨端详了一下说：还真是一个古典美人胚子、、、说得晓青脸都红了，赵娜穿的是一件很有时尚气息的粉色吊带裙，她本人微胖，皮肤有些黑，但是皮肤很是光洁，五官也蛮精致的，所以收拾出来自然很不错。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要拍合影照。就这样两人拍完后，老板说让她们后天中午来一个人取就行了，赵娜说就她来取，所以她就将晓青的发票和自己的放在一起，呆在自己身上，就这样两人一起回到了学校。三天后赵娜取来了照片，将自己的给了一张晓青，拿走了晓青的一张，晓青只洗了五张，现在只有四张，看着手中的照片，的确是一个古典的美人胚子，照片的右下角用很是古朴的字体写着“绝美如诗”，可是现在只有四张照片了怎么分了？自己最后的初中朋友夏芳、杨焕、兰芳和黄媛都要给，可是胡灵肯定是要给的，想到这里她觉得还是算了，等以后有了在一起给，就这样她把它们都带回去了。放假那天天气晴朗，下午回去的，在这样一个多山的地方，公路时依着山脚建的，所以公路一边是靠山，一边是傍水。河的名字很好听，叫天河，河水清清，在这样的天气里河水泛着鳞鳞的波光，水底的青苔绿油油的，整条河像是一条宽宽的绿绸带，河面上泛起的金光像是颗颗钻石洒在这绿绸带上。车子又行驶到了象鼻子这个地方，枫叶还是那么美，阳光还是那么耀眼，弯曲的地方如烟的绿色里像是藏有绿色的精灵一样富有灵气，柏油马路淡淡的青灰色在这样的地方像是画面上的文字一样富有诗意，真是美的让人哀伤。晓青每次看到这里都是这样的感受，那是一种美与哀伤的协奏曲，晓青的心就在这一的协奏曲里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