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但一个人要如何才能获得幸福?是拥有大量的金钱财富?是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还是一个深爱自己的伴侣?古往今来,谁不向往幸福?但又有多少人真正懂得什么是幸福呢?
木格子和柳之州慢慢在柳州城的长乐大街走着,走向街尾的吉祥大酒楼。他们并没有向任何人打听杨府今天的婚酒在哪里摆设,但他们还是知道了,因为现在整个柳州城的人都在谈论着杨府的婚酒如何的大排场,如何的新颖。
街道两边早已停满豪华的坐骑,酒楼里人来人往,但木格子还是一眼就看见站在酒楼门口迎送宾客的杨倩青,以及站在杨倩青身边的一个胖新郎。
多年后,木格子还是能清楚的记得这一景象,甚至他还写了一首通俗的词来怀念当时参加杨倩青婚酒的印象。
词是这样写的:“新娘都是漂亮的,你更妩媚。一身红的站在那里,迎送宾客。你疲倦否?
酒桌上有清酒有女儿红,也有竹叶青。哄闹中你喝起交杯酒,紧闭双眼。你幸福否?”
木格子把这首词起名《吉吉篇——新娘》,这首词写得并不高明,更不文雅,因为他并不是一个文雅的人,他只是一个浪子,这个世界千千万万浪子中的其中一个。浪子往往都是给人洒脱的感觉,其实浪子的内心往往却是很痛苦,所以这首词后来竟然被人配上乐器吟唱,竟成了一些内心沧桑的流浪人,在酒后的发泄情感的曲子。这当然是后话,咱们就按此不提。
话说此时的杨倩青当然也看到木混蛋,惊讶的脸忽然宛然一笑:“你来了,你还好?”“我来了,”木格子也勉强笑了笑:“我很好,恭喜你们!”
杨倩青把新郎和木格子介绍后,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道:“谢谢你能来,招呼不到还请见谅,请入席!”
木格子笑了笑,转身就走进酒楼,但木格子并没有入席,因为他和柳之州一走进酒楼大门,杨鹤风就看见他们,并且立刻把他们领到一个房间,远离热闹的房间。
杨鹤风神色很是疑重,对于木格子的出现,既是意料中事,却又很是惊恐,他盯着木格子,许久才道:“你来了。”
为什么神秘兮兮的拉他们来这空房间?为什么杨鹤风神色如此疑重?木格子并没有问杨鹤风,他只是淡淡道:“是的,我来了。”
杨鹤风又盯着木格子许久,忽然叹了口气,喃喃道:“你本不该来的,你本不该来的。。。。”
木格子转过身,看着窗外一棵老树,良久才淡淡道:“可是我还是来了。让我来这里本就是她的计划,我为什么要逃避?”
杨鹤风忽然叹了口气,却不再说话。是他已无话可说?还是他有许多话,却不知如何说起?
柳之州本来一直在听在看着他们,此刻却再也受不了这压抑的死寂,大声道:“你们在说些什么,能不能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木格子却不说话,甚至连看也不看柳之州,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那棵沧桑的老树,似一个虔诚的佛教徒静静的看着那个救世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杨鹤风似乎也没听到柳之州的话,也似乎根本就忘了柳之州,他轻轻的走到窗边,也入神的看着那棵饱受沧桑的老树,许久才道:“她似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并且似乎现在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木格子苦笑道:“你女儿的婚事当然也是她的计划,因为她要我来,因为她知道我一定会来。”
杨鹤风道:“是的,这的确是她的计划,但黄公子却是我亲自找的,她曾答应过我,只要我按照她的计划,就放过我一家老少。。。。”
木格子道:“我知道,我也懂。”杨鹤风叹了口气,道:“我想不到你还可以活着,更想不到你会来。但既然你来,我相信你一定已经有了法子应付的。”
木格子笑了笑,不置可否,却道:“你告诉我这么多,当然也是她让你告诉我的了?”杨鹤风:“是的,你猜得不错。”
木格子道:“看来她现在已经把要做的都做好了,而我也是该进棺材的时候了。”杨鹤风道:“是的,她说既然你已经来到柳州,就不必走了。因为她已经在“福升堂”为你订做了一副上好的棺材。”
“很好,”木格子忽然笑道:“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出去喝个痛快?”明明知道别人要杀他,而他偏偏还要把自己灌醉,这样的痛快普天之下除了木混蛋,还会有谁敢做?
柳之州却忽然挡在他的面前,道:“你就真的这么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你不为自己着想,就不能为你的朋友着想?”
木格子推开柳之州的手,道:“在乎,但在她面前,你在不在乎并不是很重要。”
柳之州看着离去的木格子,狂叫道:“她到底是谁?她真的就有这么可怕?”没有回答,木格子的人已经远去。他没有回答,是不是因为他的心也已远去。
杨鹤风又在叹气,然后就默默走了出去,在走到柳之州身边时轻轻拍了下柳之州的肩,道:“她就是莲花宫主,天下盟主。”
柳之州赫然吓了一跳,喃喃自语道:“果然是她。。。果然是她。左丞相果然神机妙算。。。”左丞相是谁?为什么会对这一切都如此神机妙算呢?
柳之州口中的左丞相,当然就是京城维安部的左灭左丞相。维安部是负责朝野及江湖中所有特殊人物和教派的监控,维安部遍布天下,甚至有人说有人的地方,就有维安部。
左丞相已经掌控维安部几十年,这些年已经很少亲自过问,但为什么他这次要亲自负责莲花宫主的案件?
柳之州不知道,他只记得临行前,左丞相曾意味深长的告诉他:“你如果找不到木格子,你就自己赶到柳州去,一定要在杨倩青结婚的时候赶到柳州去。”
柳之州想不明白,虽然他一向很佩服丞相,很少对丞相的安排有异议,但这次他还是要问:“为什么?”
左丞相叹了口气,道:“你听说了莲花宫主的口号没有?”
柳之州点点头,他当然听说过,近来江湖中喊的最响的无疑是“莲花宫主,天下盟主”。
他甚至还听说莲花宫主委托千色庄在许多的路边都立有标语,为了提高莲花宫主影响力的标语:“莲花宫主提醒你,保持马路畅通,请在你左边行走!”
“莲花宫主,天下盟主!笑话,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左丞相严肃道:“天下疆土莫非王土,区区一个女人竟然敢口出狂言!”
柳之州不解道:“但杨倩青的婚礼与莲花宫主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在杨倩青结婚前赶到柳州去?”
左丞相一改严肃,笑道:“亏你还是木混蛋的朋友,你不知道杨倩青与木混蛋是什么关系吗?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一定会在柳州出现,一定会在杨倩青的婚礼出现。”
柳之州沉默了,虽然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木格子,但他还是时时留意这个混蛋的事,他当然知道木格子在杭州认识了杨倩青,而且还是很好的朋友。所他知道左丞相的猜想很有道理,因为就木混蛋的性格,如果杨倩青结婚,他一定会出现的。
左丞相接着道:“据我得到的情报来看,杨倩青的匆忙结婚很有可能就是受到莲花宫主的威胁,如果是这样,婚礼那天莲花宫主也一定会出现。”
“莲花宫主要在柳州对付木混蛋?”柳之州诧异道:“杨倩青结婚那天不正是她要在华山宣布做武林盟主吗?”
左丞相摇摇头,道:“本相认为,她放出这个消息,只不过是个声东击西伎俩,目的是将武林各派的引上华山,好让她能有足够的时间对付木混蛋。现在武林各派就像一盘散沙,但求自保,她只要拿下木混蛋,武林盟主的位子终归还是她坐。”
柳之州叹了口气,道:“听说这个莲花宫主神秘莫测,江湖中人很少见过她的真面目,而见过她的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以能为她做事为荣。而且她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就连华山掌门逍遥子也接不住她三招,而武当的积善大师也是在五招内就败下。”
“你说得对,败在她手下的逍遥子和积善大师都不愿人提起莲花宫主,更从来不愿说出莲花宫主的武功套路。”左丞相道:“所以现在放眼江湖,能威胁她的恐怕就只有好管闲事的木混蛋了。”
柳之州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左丞相的看法。木混蛋的名声威望,对每个江湖中人来说都是如雷灌耳的,柳之州当然也不例外。
但柳之州的脸色却忽然惨白的怕人,因为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如果木混蛋喝醉了呢?”
左丞相一惊,愕然道:“木混蛋虽然常常被人说是傻傻的混蛋,但其实每个人心里都知,他不但不傻,而且机智过人,他也应该能猜得到莲花宫主会出现,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还会喝醉?”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