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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初显手段

达成交易之后,雷诺儿-血头显然变成了另一个人。当查内姆提出想找个机会接触一下这位康利议员,血头马上联系了公会御用的刚从密德鲁返回的一位行商人,他正好要去莱茵行政区的市政厅办理飞空艇乘坐费用报销事宜,这件自然是由财务官来负责,康利的顶头上司法男斯子爵就是莱茵城的财务总管,康利自然也是在财务部工作。

雷诺儿-血头把查内姆赛到这位行商人的队伍里当一个毫不起眼的侍从,查内姆本人长的相貌平平,一旦穿上低调的衣服自然是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了,正好方便他近距离观察这位康利议员。

莱茵城有内城和外城之分,内城是原本的莱茵城堡所在地,里面一般供有钱和有地位的人居住,神殿区和上城区都是在内城之中。而外城则是后来城市慢慢发展起来之后扩建的,大桥区,商业区,贫民区和学院区都是在外城。市政厅就坐落在上城区的中心位置,所以查内姆一行人不得不穿过巨大的内城城门,被那边的守卫盘剥了一番才得以进入上城区。

这位与影贼公会合作帮忙销赃的行商人名字叫吉姆,年纪大概在四十多岁,为人处世有着商人的精明和狡诈,似乎还有点小气吧啦。在付过进门“小费”之后,吉姆嘴里唧唧歪歪的诅咒着这些吸血不眨眼的士兵屁眼生疮,脚底流脓。上城区的面积不到贫民区的五分之一,环境却比贫民区要强百倍。这里没有贫民区那种肮脏和嘈杂,建筑大多是两三层的庭院式别墅,整齐的排列在四四方方的街道上,路边随意的栽种着时令的鲜花和矮树,让所有人都觉得跟外面的贫民区简直是两个分开的世界。

市政厅的路并不难找,一行人没花多少时间就来到了地点。但是门口的牌子上明确的写着:办公时间早上九点半到十点半,下午两点半到四点半。查内姆看了忍不住咂咂嘴,“一天只工作三个小时,这不是很清闲么。”吉姆看了看随声携带的小沙漏,现在是早上的九点,也就是还要再干等半个小时,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以为那些官老爷有多勤奋,能按规定时间到市政厅工作你就感谢沃金吧。”(沃金是阿鲁科大陆的商业之神,商人的守护者。)

反正没别的事情好做,查内姆翻出昨天从小流氓谢特的尸体上翻出的记载贵族生活起居规律的本子,查找康利的名字。翻了几页翻到了这么一行,“康利议员,现在还处于起步阶段的小公务员,生活起居还算简朴,每周五晚上会去逛一次燃烧的法师,其余时间都按部就班的保持着十点上班四点下班的节奏。”看到这里查内姆只能苦笑,每天工作两小时的工作到哪里能找的到?

果然堪堪等到九点半,连半个上班的人都没看到,一直到接近十点,才零零碎碎有几架贵族的马车晃过来上班。官老爷们的侍从懒洋洋的打开市政厅的大门,把正在办公的牌子挂了出来,这个时候,前来排队等待的市民已经形成了一条长龙。眼看半小时之内吉姆都没希望轮得到,几个侍从晃晃自己身上罗格影贼公会的徽章,把那些排在前头的人都拦下,护送吉姆进了市政厅。一般的市民不敢得罪影贼公会的人,所以查内姆跟着沾光也进了去。

按照市政部门的工作流程,吉姆先去问询处报到,在听取了陈述之后,对方扔了个财务部的牌子给他。吉姆拿着牌子走去财务部,再经过财务部问询处,又被扔个牌子让他到税务处去。

而这个税务处的办事人就是查内姆要见的康利议员。这是一个山羊胡子修建的整整齐齐,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的青年男子,他的皮肤由于常年不见阳光显得有些病态的苍白。康利扫了一眼商人提交上去的文件,没好气的扔了回来,“第五栏货品明细你填错了。”

“啊?”吉姆慌忙拿起自己的申请表格看,半天都看不出什么错。

查内姆的字都是自己的母亲教的,虽然不至于文盲,也好不到哪里去,可能他认识的字还没他认识的龙语多,当然也不明所以。

“吉姆,你要多读点书了。”康利看吉姆杵在那边不动,一把抓回表格,指着其中一个字说道,“手工艺品这个单词你拼错了。”

吉姆只能拿下去改,但他实在不知道这字正确的拼写法,只能问几个随从。可惜这帮人都是街头流氓,字认识他们他们可不认识字。于是吉姆回去对康利求情,说自己实在不知道这字写法,能不能帮他改下,结果被康利一顿痛斥不学无术之类,让他自己回家查字典改完再来审批。

这么一折腾,上午的办公时间就结束了。下午无非重复这一过程。还好仗着有影贼公会的帮忙,排队不是个问题。结果又被退了下来,原因是有涂改的痕迹,要重新再抄一张。吉姆气的脑袋冒烟,无奈只能再抄了一张。一帮人在苦等完这些人的下午茶时间之后才终于审批过。然后又被扔了一个牌子去登记处登记,登记完领到一张通知领钱的单子,这才算基本完事,不过要把白花花的钱拿到手里还要预约,查内姆陪着吉姆跑了一天,感觉到头晕目眩,四肢酸痛,比操练了一下午的剑法还要劳累。

查内姆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有一天自己成为了霸主,一定会让这帮无用之人全部去****!晚上跟雷诺儿血头碰面,血头询问对康利有什么想法的时候,查内姆回答,“死板,傲慢,懒惰,自以为是”。

查内姆表示如果是其他人的话还不好说,如果是康利这种一根筋自以为是的蠢货,只要圈套设计的好,要骗出那本账本毫无问题。他把自己的一部分计划告诉了血头,希望获得血头的配合。当血头听说查内姆第一个要求是把他自己痛打一顿的时候,他情不自禁的赞叹道,“你小子对自己都这么狠,有前途。”

今天正好是星期五,按照谢特笔记本上的描述,康利在下班回去燃烧的法师“娱乐”一番,于是查内姆便安排了一出好戏在那边登场。

正当康利从********的身上下来,心满意足的准备的登上自己的马车的时候,一出计划好的戏便开场了,雷诺儿手下的两个刺客在燃烧的法师外面的那条街上开始“追杀”查内姆,查内姆离开这帮刺客大约一百多英尺,肩上插着一把投掷匕首。几个人把整条小街弄的沸沸扬扬,一路上打翻了数个小摊,瞬间果皮瓜果乱飞,人们惊恐的乱跑,场面混乱不堪。

康利看到气不打一处来,大叫着“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在本爷的眼皮底下撒野”这样的话,命令自己的侍卫上前捉拿查内姆三人。查内姆假装受伤倒地被几个带甲侍卫抓个正着,另外两人自然是见状不妙找个弄堂一钻逃掉了。几个卫兵把查内姆提到康利面前,康利自然准备随便问两句就要丢给城镇治安队处理,但是查内姆一个劲的磕头求饶,而且还爆出追杀自己的正是罗格影贼公会的人,自己也是罗格影贼公会会员,但是因为看不下公会非法贩卖奴隶,这才选择背叛,于是被公会追杀之类的。

康利听到奴隶贩卖两个字当然两眼放光,他也不想想怎么这么巧合就让自己遇到。他见查内姆一个劲的表示只要提供人身保护愿意做牛做马之类,于是让卫兵把查内姆松绑,押往自己住在上城区的住宅。康利的住处处在上城区最边缘的一处街道上,就紧紧贴着莱茵内城的城墙。从房子位置和装修上就能看出康利还算不上什么有钱有势力的贵族。所以他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争取在法男斯大人面前露脸,以求得自己将来的前程。

回到住处之后康利单独的审问了查内姆,并且表示自己已经掌握了罗格影贼公会非法贩卖精灵作为性(海蟹)奴隶的证据,查内姆自然连连点头,心里嘲笑脸上表现的唯唯诺诺的,表示感谢大人救命之恩啦,愿意坦白自己的一切罪行帮助大人啦之类。

这正好合了康利的心意,他想这下人证物证都全了,罗格影贼公会这次还不乖乖的把钱吐出来!于是立刻让查内姆写认罪书。查内姆表示自己不怎么认字,康利无奈找自己仆人来帮他代写,一开始,查内姆说的头头是道,但是后来语气越来越犹豫。康利疑惑的询问缘由,查内姆不失时机的暗自念了一个眩晕术扣在手里,然后告诉康利,对于较为久远的事情他有些记不清了。

康利当即表示不是问题,让仆人去拿账本来让查内姆对照着写。他丝毫没察觉到查内姆听到这句话后脸上布满了冷笑。仆人从保险柜里拿出这本账本,然后对照着查内姆,查内姆立马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下来一切顺利的写完了查内姆的所谓“认罪书”,查内姆用手指沾了沾红砂,准备在认罪书上面按下手印。不过没有人注意到,查内姆在按手印的时候,嘴里喃喃自语,施展了一个0级法术。这个法术叫秘法印记,不是杀伤性的魔法,施展消耗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弹指间就可以施展出法术来,别人很难察觉到。

一切都做完之后,康利一脸满意的离开了,而仆人则留下来收拾,自然最重要的两样东西是查内姆的认罪书和那本账簿,在仆人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查内姆心中大叫,我的魔法早就饥渴难耐了!扣在手中眩晕术打出来,强烈的魔法灵光笼罩了这位可怜的仆人,他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手中的东西也哗啦啦的掉了下来。查内姆镇定的拿出自己从雷诺儿血头哪里要来的一模一样的假账本,施展秘法印记把真账本上的所有文字都抄录到假账本上面,然后把真的账本藏在自己手上。

做法师这一行的基本功就是抄书,查内姆施展魔法刻印两三秒钟就抄完了这一大本账簿,然后管家慢悠悠的回复了自己的意识。他觉得刚才自己一不小心晕了一下,也没怎么留言,而查内姆也正扶着自己帮自己捡东西呢。仆人感激的谢了查内姆,查内姆看着被自己坑到姥姥的可怜仆人,回了一个神色复杂的笑容。

接下来,就等着这个蠢货怎么在评议会上尝尝当众出丑的滋味了,查内姆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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