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晓东一直叮嘱姜妲：“记住啊，不是我把你带过去的，你是碰巧自己找到那里去的。”
姜妲坐在后座上，不耐烦应承：“知道了！”
晓东把小电驴停到一家药店门口，姜妲不解：“不是要去玩桌球吗？来药店干嘛？”
晓东白她一眼，“给司郢川买咳嗽药，发烧后遗症。”
一听是和司郢川有关，姜妲也跟进药店，晓东却是挑也不挑，直奔柜台：“随便来点治咳嗽的药。”
“随便？怎么能随便！”姜妲急了，朝店员说：“要最好的！最贵的！”
晓东怪异地瞅了瞅姜妲，默许了。
付账的时候是姜妲抢着付的，她一把把装药的袋子塞进自己的包包，宣明：“我自己给他。”
晓东摊摊手：“随你。”
桌球室在二楼，晓东两步并作一步爬上楼梯，姜妲宝贝地压着包包，跟在晓东身后，一进桌球室，姜妲就傻眼了。
里面像个小型俱乐部，巨型荧幕和沙发形成一个微型影院，吃的喝的应有尽有，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男人回头望门口的方向，冲刚进来的姜妲抛了个媚眼。
他左手边搂着的女人也回头看了眼姜妲，不满地把薯片塞进男人嘴里，顺势把男人的脸转回去。
男人似乎觉得女人吃醋的举动很可爱，笑着啄了女人一口。
六张球桌，但只有一张前围着不少人，男男女女，烟雾缭绕，司郢川就在那里面，还是最受瞩目的主角。
他正在教一个女生打台球，身子完全贴在女生身后，手把手地教她如何握球杆，如何摆标准姿势。
注意到门口的动静，他微微抬眼，看到了姜妲，但那一瞥只停顿了两秒，他淡淡地移开目光，略带责怪地望向她身旁的晓东。
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晓东干笑着过去打招呼：“那个……我不认识她，我们刚遇见的，巧合！纯属巧合！呵呵。”
司郢川的眼神变得更凌厉，冷冰冰瞪了眼晓东，晓东只好压低声音跟他说：“没办法，我也是被逼的。”
司郢川却满不在乎，他收回眼神，继续教身下的女生，“腰再下去些，这只手撑在这里，另一只手要这么握杆子。”
晓东的解释变得多余，站在门口的姜妲也变成了可有可无的空气。
他身子压得低，上身贴合在女生的背后，伏低凑近女生耳边谆谆教导，只要女生微微转头，他的唇就能擦到她的脸庞。
有一瞬间，视觉冲击让姜妲的睫毛颤了颤，倒不是那女生有多漂亮，姜妲对自己的外貌有信心，但是她没料到司郢川会无视她。
这不是男朋友在外浪荡被女朋友抓现行时该有的表现。
这也不是她认识的司郢川。
姜妲上前一把拉住球杆，质问：“你这是在干嘛！”
女生莫名其妙地看看姜妲，回望身后的司郢川，意在让他解答。
司郢川语气生疏：“我在干嘛，你看不到？”
姜妲指着那个女生：“我不许你跟别的女孩子一起玩儿！”
女生的瞳孔缓缓放大，因为冒犯而惊讶，恼怒。
“你谁啊！”女生回击姜妲，又娇嗔着问司郢川：“这么扫兴，她不会是你女朋友吧？玩不了就别出来玩呀！”
球杆的一头是司郢川，另一头是姜妲，司郢川用力一抽，球杆从姜妲手中脱离。
“玩得起，要玩不起我也不会来陪你。”司郢川安抚女生，又对姜妲说：“大家都是找乐子，你何必斤斤计较。”
语气轻佻，玩世不恭。
姜妲仿佛不认识他：“你说什么？”
“你不也喜欢玩儿么，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会儿就不体谅我了？我又没做什么，只是跟别人打打桌球，喝喝酒，你这就受不了了？那如果我跟人上床呢？”司郢川的语气依旧吊儿郎当，但是眼里的戏谑变成了严肃，像在拷问姜妲。
姜妲的眼睛瞪得奇大，这样的话从司郢川嘴里说出来实在难以置信。
“这是你的心里话？”她问。
“是啊，怎么不是？你看清了，这才是真正的我，至于你，我还真看不清，真正的你是怎样的。”司郢川话里有话。
她盯着司郢川：“是不是因为上次我爽约，你生气？所以你要说这些话来气我？”
司郢川嘲讽轻笑，没有回答姜妲，而是对那女生温雅耳语：“来，你看啊，那个球都有中心点，你要瞄准中心点……”他握着女生的右手势力一推，桌球滚出去，哒哒两声撞击，他赞叹：“好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