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说着，便心不在焉地准备回家。
玉涛原先是被安排在翠芝家，和他爷爷一起回家的，但见他妈妈回家了，便死活都要跟着一块回去。素荣拗不过，只好随他意了。
娘俩一块回来，见桌子上摆着的饭菜还冒着微弱的热气，素荣便没吭声。
“妈妈，我要吃圆子！”玉涛指着桌子。
素荣拍了他的手小声骂着：“刚才让你在二奶奶家吃饭，你偏不肯，这会子吃个屁吃！”
“妈妈！”
“这孩子，别吵了！”素荣看了看后屋，复又低下头同儿子正色道，“等会去奶奶那里不准说话，你要不听话的话，我就立刻将你这只耳朵给切下来泡烧酒！”
玉涛本来还觉得饿，被他妈这么一顿吓唬，顿时连饿都忘了，一脸傻相地点了点头。母子二人说着话，便悄悄地向后屋兰芳的房间走去。
屋子里黑乎乎的，素荣记得刚回来的时候是亮着的，想是婆婆故意赌气。素荣轻悄悄地走到门口，轻轻地扣了扣门：“妈……”
里面静悄悄的没一点声音，素荣想了想，便领着孩子重新走到前屋。她走到厨房，一边给孩子找了些吃的东西，一边下厨做了几样小菜、两只油炸的米饺子、一碟热腾腾的糯米圆子，并一碗滚烫的米粉。
这些，恐怕也是她到婆家以来第一次下厨吧。素荣想想，顿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孩子本来吃着零食，见状便嚷：“妈，我要吃。”
“别吵，这是给奶奶吃的。”素荣瞪了他一眼，“乖乖的，奶奶吃完后，妈妈再给你做好吃的。”
说着，她又整出盘子，将这些东西端到后面。玉涛也不吃零食了，吞着口水跟在母亲后头，眼睛却直溜溜地盯着饭盘子。
“妈……”素荣敲了敲房门，微微放大声音。
里面还是一片寂静，只是这次不过一会儿便传来一阵轻微的呻吟声。
“妈你还没睡吧。”素荣虽说觉得心中有愧，但听了里面就知道婆婆是在装模作样，于是心中不由得有些气。但毕竟都是一家人，今天又是来道歉的，她还是忍住了脾气：“我准备了一点吃的，起来吃点吧。”
黑漆漆的屋子豁然亮堂，兰芳在里面瓮声瓮气的，似没睡醒一样：“谁呀，这么晚的在外面？”话虽这样说，但脚步声却轻盈的很，听起来根本就不像躺在床上很久的样子。
素荣听了，心里又是一阵暗骂：“老不死的，还在装模作样呢！”
呀的一声响，房门打开。兰芳笑嘻嘻地揉着眼睛，见是素荣，便立刻板著脸：“你来干什么？”
兰芳穿的整整齐齐的，头发没见怎么蓬松，眼睛也不像是刚睡起来的样子。素荣见她突然冲自己摆出这副脸色，便知道是故意气自己，于是也顿时感到不快。但听她这么一阵问，素荣顿时收起不快，转为满脸惶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