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徽心下暗暗盘算着,自己的花生米被人偷吃了,他知道除了这两个厨师,再没有第二个人了,他一双狡猾的小眼睛暗暗的盘算着,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天吃过饭以后,小安徽和以往一样,依旧背着他的背包走出了门,过了约莫半小时才回来,他嘴里不停地咀嚼着,振振有词道“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吃黑食不胖”。他的举动被小万看在眼里。
小安徽笑笑嘻嘻的和大家一起出门上工了。
看看空空旷旷的帐篷,小万悄悄打开小安徽的木箱,拿出装花生的盒子,打开,只见几个石子,一张信纸,上面写着“你真会做人,
拿别人的东西送礼,佩服”。
这天晚上,吃饭时,小万意外的向大家宣布了一个消息“那次,我们没有粮食,是小安徽把自己从老家带来的花生米,给我们大家冲饥,他不让我告诉大家,这一下,大家开始感谢小安徽,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小安徽虽然是个不吃亏的人,但是今天,他很高兴,大家都知道吃的是他的花生了。所以,他心里美滋滋的。
林海扯下一页日历,自语着“我的,天寒地冻的北方呀,寒气***人,工友们真的有些吃不消了,再加上那说不清的火,我该怎么办?军心涣散,又怎么能完成伐木任务?”。
夜深人静,帐篷里工友们的鼾声,夹杂着梦话声,林海没有睡,他依旧坐着写年底的工作总结。时不时陷入沉思。
两个女人的谈话声,很小,他们一面喊着“哇塞,太冷了,我快成冰棍了”。躲进厚厚的被窝里,他们的羊皮袄就盖在被子上,林海扯过自己的羊皮袄,拉开布帘,盖在他们被子上,二话没说走了。
北风呼啸着,呜呜,呜呜,帐篷在北风里摇摆着,帐篷呼呼啦啦的响着,忽然小安徽,直直的坐起,又直直的站起,喊道“我要回家——我想家了——我想老妈了——我是米南——我想回南方老家了——”。他脸色铁青。两眼直直,瞪得偷牛一般,那样子和鬼没有什么两样。看着就让人心惊肉跳。
睡得正香的工友们被惊喜醒,大家团团围住小安徽,有人拿药,有人来掐他的人中,帐篷里乱作一团。米雪细声细气的走过来,
仔仔细细的观察小安徽,拿出听诊器仔细的听着,又量了体温,37度,一点也不发烧。他眉头紧缩,不知所措。
这一下大家都紧张了,有人说“一个人我们不相信,两个人我们还不相信?看来真的有鬼神了,难道米南真的显灵了?米南求你放过我们吧——”。一时间人心大乱,工友们个个脸色大变。
女工程师大喝一声“大家不要慌——大家要相信林局长,他会解决的,不要怕,一定是黄羊在做怪,因为,他有这样的特异功能”。
林海跑出门去,在帐篷前前后后找了好几遍,不见任何黄羊的影子,他站在门前进退为难,几个工人畏畏缩缩的跟着他,大家不知该怎么办,有人躲进被窝喊着“鬼来了——”。
只见女医生俯下身子,在小安徽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小安徽安静了下来。人们把他抬上床,他安安静静的睡了,人们在心里暗暗佩服女医生,药不到病就除了。
林海纳闷,他问女医生米雪“他患的是什么病?你用了什么方法?”。女医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专业上的事情,说了你也不会懂的,对牛弹琴”。
女工程师过来在他耳边低语说,得给大家一个合理解释,要不然明天还会有很多很多人请假的,林海跑到帐篷外面一阵大骂“该死的黄羊,你又来迷惑人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滚开——滚开——”。
接着是一阵木棒敲击声,算是给人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大家安静下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一早,就有几个工友来请假,说快过年了,想提前回老家,还有说家里来信了,老母亲有病,想回去看看。林海知道这都不是真正的原因,只是借口罢了。这一年是一九五八年岁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