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将闭阂休憩的她轻揽靠在肩上,淡淡地叹息呼出,然,那微扬的笑意却是幸福的,也罢,给她时间适应就是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间溪谷林,那里的空气春暖夏凉,青竹常绿,不管冬天下多下的雪,那片常绿的竹林海总是为枯寂带来几分生机。
淡淡的和风吹过,吹起女子轻纱罗裙的衣袂,发丝飞扬,身侧站着一俊傲的男子,两人并肩在一起,伫立于溪谷竹林里,宛若一副画作。
秦宵将“寒魄”牵来,龙轩煜温润笑道:“嫣屏,要骑马吗?我带你在这里绕一圈,可好?”
“骑马?我不会耶?”筱嫣屏微微颦眉,坐马车还行,骑马的话还是算了吧。如此一想着,身子早已被人抱起,一阵晕眩间,已被男人抱坐上了马驹,腰间被人握紧,身后男子的气息扑挠着她的脸面,撩起一阵酥麻,头顶出现男子霸道的声线。
“没关系的,来,你牵着这缰绳就好,有我在呢?”龙轩煜将缰绳塞到她手中握紧,修长的双脚一夹,“寒魄”低鸣一声,马伐轻缓,倒像是在散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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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耳边是汩汩淌淌地溪水流动声,鼻间是带着竹叶的清香,风飞肆过,凉脾入心,让人只觉得舒畅。坐在雪白俊驹上的男女享受着这种安宁,在静谧祥和的溪谷林中绕走着,渐渐地,筱嫣屏倒是由一开始的不适应慢得惬意地享受。
身后的男子见她慢慢地享受其中,心中那平静的心湖也被撩起波澜,温热地大掌覆盖住她纤细的柔荑,这种难得的和谐让他倦恋,微不可闻的吻落在她的额鬓,快得不敢让她发现。
也许是从未如此惬意过,筱嫣屏清丽的面容满是笑意,空洞的眸子弯弯,筱嫣屏樱红上扬,不禁赞叹:“这里一定很美吧。”
察觉到她笑眼中的一丝苦涩和渴望,龙轩煜心隐郁得难受,伸手将被风肆扬的青丝收拢至一边,忐忑地将她揽于怀中,男子呼吸屏紧,动作轻柔地将她抱紧,舍不得重一分,也舍不得轻一分,安慰道:“嫣屏,相信我,你的眼睛一会好起来的,这里一切美景你一定能看到,相信我。”
被对方那样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筱嫣屏排济的心里也复杂地挣扎着,这个男子是高高在上的王爷,然而对她却总是如此呵护,六年前的献血,成了今日的局面,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对兄长噬思的思念和对他的排济让她有些矛盾,思想挣扎间,身体的本能已经做出判断,挣扎地用后背推拒道:“王,轩胤,我身子有些不适,想回去了。”空洞的眸子虚睨几下,语气是漠然的疏离。
感觉到她的排济,龙轩煜幽深的眸子一暗,尽量不去过于在意,体贴道:“是不是吹风的关系,那我们改天再来吧。”
筱嫣屏没有说话,只是淡淡颔首。
回到府时,天色接近夜色,刚一进府,就见容管事面容慌张地在门外守着,一见到,似是有话禀报,但碍于筱嫣屏在场,却欲言又止。
龙轩煜面容一沉,“什么事,说。”
筱嫣屏敏锐地察觉到府里的气氛不对。
“王,王爷,太皇太后来了,正在正厅候着你呢?她~~”容管事挪揄着,最后的话壮胆地在龙轩煜的耳畔轻语道。
听了容管事的话,龙轩煜俊铸的面容瞬间阴沉,眸光闪过冷蛰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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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轩煜携着筱嫣屏走向大堂,虽然只是跟她以平常心待客就好,但一想到那个太皇太后婆婆,就她禁不住浑身颤抖,虽说丑媳妇终须见家婆,但一想到竟是当今太皇太后,她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两人蜿蜓走进正堂,刚踏进正堂,筱嫣屏便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场,那样肃重压抑,空洞的眸子一敛,锐敏的察觉到一股犀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那样凌厉,那样不容忽视,让她不禁觉得呼吸喘重。
“嫣屏,到了。”龙轩煜柔声提醒,注意着她地下的位置,抬眸对上主座上一身宫装贵气的妇女,微微拧眉躬身,请安道:“孩儿见过额娘,不知额娘今天会来,竟然让额娘等,轩胤真是该死。”
主座上,太皇太后头戴珍珠翠玉镂金冠,上插夜明珠赤玉簪,颤颤巍巍,耀金晃眼,一身百鸟朝凤紫金裙,刺绣精美,宛若活物;长发宛若黑缎,偶有银丝闪过,容颜好似粉雕,眼角隐见细纹,杏眼樱唇,风韵绰绰,不难看出此人年轻之时,定是难得的绝色美人。只是,眉宇之间,隐透狠辣,眸转环顾,更显威慑。
太皇太后冷狠啦威慑的美眸从儿子游移到“媳妇”身上,横扫过那双只能算清秀的脸,在她空洞的眸子睨扫而过,闪过几分嫌恶,对上拧眉的儿子,冷道:“哀家来得好像不是时候?连媳妇都没把见公婆的礼数学好,哀家是不是应该过几天再来啊?”言下之意便是若她不来他们是不是不准备去宫里向他请安,而那个媳妇竟然“见到”她也不施礼,真是放肆!
闻言,筱嫣屏即刻领会,微微福身,柔笑请安:“儿媳嫣屏给额娘请~~”
“跪下!”太皇太后狠冽一喝地打断,迸出的字眼散发出一股摄人的威严,让人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