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月影,堂前灯影,将视线又拉回到了平遥侯府。
堂中,武况与冰还在交谈着。武况道:“有了解药,自然是好事,可是冰…”武况似乎有些担心。
“我知道兄弟在担心什么,只是我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与箫面对面的进行对决,只有打败了箫,才算击溃了千心的防线,她才有可能会说实话!”冰无奈的说道。
“那你有把握打败箫么?我的意思是…不伤害他的性命!”武况眼神中全然是不忍心的样子。
冰犹豫的站了起来,“没有。也许你不知道,即便现在突破了水诀第九重的我,也没有自信打败箫。箫流落江湖,师承百家,除了余音绕梁和幻影诀外,我也不知道他还隐藏了什么。所以…”说着冰的呼出了一口不与人发觉的沉重的思议。
突然间武况脸色改变,大怒道:“哼!想来她也知道你们不分上下,她这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同归于尽!”
冰说道:“是啊,我与箫不论谁死,于千心都是有益无害的。”
武况笃定着,“我不会让她得逞的,我也一定不会让你和箫有事!”
“不,兄弟切莫因为此事分心,新罗王子这边的事,也要你去处理,我总觉得…”冰若有深思着,接着冰又询问道,“哦…对了,兄弟可派人去查那群匪徒了,可是有了消息?”
武况道:“还没有…不过已经在全力搜查了!”接着武况担忧的眼神又抬了起来,“我倒不担心他们,只是…”
冰冷酷的脸上,此刻盈上了一丝宽慰的微笑,他道:“兄弟,放心,我与箫都会没事的,不相信谁,你总该相信我吧!哦,对了,此事的详情千万不要和丝丝和依依说,我怕她们担心!”
武况说道:“嗯,这我知道。只是…可以瞒得住依依,能瞒得住丝丝吗?”
“有一分算一分吧…”冰叹着气。
“小侯爷,冰侠士,这是新添的茶,你们试试看!”刘叔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刘叔你辛苦了,夜深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武况关怀道。
“哎,好…好…”刘叔放下茶水后,退了下去。
望着刘叔离去的背影,冰忽然想起了那日刘叔与武顺神秘谈话的事,由此冰此刻又隐晦的提了出来,“兄弟,刘叔最近在忙什么?”
武况已经倒满了茶水,将其中的一杯递给了冰,“给…你说刘叔啊,刘叔最近在忙分发粮食的事,虽然我们在办案,可以不能忘了这些穷苦人,所以我特地让刘叔去照顾了。”
冰回应道:“哦,是这样。”接着吹了吹茶的热气。
“呵…怎么突然问起刘叔了?”武况饮了一口茶后说道。
“没什么,只是最近很少见到刘叔,才由此一问。”说完冰略有怀疑的小品了口茶。品完过后,冰放下了茶杯,接着道:“太子殿下那边情况怎样?如今新罗使团已安然无恙,太子殿下可是有什么决定?”
武况说道:“此前我只是将新罗使团失踪的缘由差人给殿下通禀了去,也没刻意的去吩咐人注意什么,而殿下也没有传达什么。”
“那太子殿下对这新罗使团失踪的事可是有其他什么见解或者疑虑?”冰问道。
“下人回禀时,只道是太子殿下对于新罗使团的安排深表满意,倒也没提及其他的什么。”武况认真的回道,之后又疑问道,“怎么了,对于此事我做的有什么不妥吗?”
冰立即道:“哦,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毕竟这蹴鞠国赛才是当下最重要的,太子殿下会追问些新罗使团的其他事,以作了解,所以才有此一问。”
武况说道。“是这样,此前新罗使团失踪的事已经扰烦了殿下良久,我只顾着这里了,也没敢多问些什么,所以关于国赛的事我当真也不晓得。”
忽然冰又歪起笑意,“听说兄弟也非常喜爱蹴鞠,据传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为什么没有争取一下鞠士的位子呢?”
说道此武况倒有一些介怀,他起身凝望远方道:“不是我不争取,而是我根本就不想争。”
冰疑惑的望着武况。
只听武况接着道:“入选鞠士参加国赛自然是好事,可是对于我来说,那国赛无疑又是一场名利的漩涡,不论大小如何,我都不在想去触碰它。”
“为了置身于名利之外而放弃自己的喜好,也当然是痛苦的,是想有多少人甘愿承受这种痛苦呢?显然没有,如此我倒更是钦佩兄弟了。”
听着冰的言语,武况侧目瞄了一眼冰,只觉得这抹眼色中,有感伤,有无奈,有过往,有忧思,似乎又有一段不忍提及的往事…
除了平遥侯府的灯火通明外,此刻那太原驿站里也是,一间华丽的屋子里那灯火是更盛。
一个大约在三十到四十之间的先生说道:“殿下,新罗使团一事告落,我们确实该考虑考虑这蹴鞠赛了。”
太子眼中一亮,道:“嗯…确实!”太子接着道,“本宫也正要说此事,呵呵…还是先生懂本宫!新罗使团一事告落,我们当真要好好想一想蹴鞠的事了。”
先生道:“那殿下接下来可有什么安排?”
“你知道本宫在父皇面前推举武况来破案的原因却也有这一层含义,新罗使团一事告落,那么在父皇的面前对于请于武况参赛的事也就好说了,而接下来要做的当然是这主角了。”太子背起了双手,接着道:“母妃说他不好名利,自然是不二的,可母妃倒也当真不知道武况真实脾性,我们也不可能一开始就畏于名利一计,所以本宫觉得可以先做小试牛刀。”
“呵呵…”先生慈眉善目的脸上露处了笑意。
“难道先生还另有高招?”太子期待的眼神中,似乎已然出了惊喜。
先生说道:“殿下说的小试牛刀当然没错,可依鄙人看来,那该是排在第二的。”
太子问道:“那依先生之见,什么才是首要的?”
先生回道:“方才殿下也不是说了么,我们谁也没有真正的了解武况,所以我们首要的是了解他。”
太子顿悟道:“不错…不错…首要确实要好好了解一番,说到这里光是文字的记录是不够的,该当面对面的感受,因为从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中才能真正的了解到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先生拱手作揖道:“殿下明见!”
太子殿下目露期待的道:“既然如此我们择日可要拜会拜会这小侯爷了!”
“择日不如撞日。”
太子瞄了一眼先生。先生上前一步接着道:“新罗使团一事,陛下已然是重视,又加之蹴鞠赛将近,陛下则会更加重视此间的事情,想必陛下不久后便会催促殿下返京,我们定然要在返京前请出武况,所以此间安排还是愈早愈好,殿下您觉得呢?”
太子知会道:“嗯,那就这么定了。”
先生躬身又作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