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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当秦忧和两个孩子带着陈秀才一家坐着两辆马车浩浩荡荡回到杜家庄时,岳珊也给秦忧一个惊喜。岳珊生了,一对双,两个女儿。

进了庄园,安顿完陈秀才一家,脸还没洗,秦忧就冲进岳珊的房间。人未进屋声音就进来了,“珊儿,你太伟大了,知道我喜欢女儿,一个就够了,居然给了我一对,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岳珊还未满月,躺在床上,笑吟吟看着秦忧,“听说把先生请回来了,你也是功德无限呀。”

“什么功劳也不如你的功劳大,天大地大珊儿的功劳最大。”秦忧也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赞美岳珊了。

“快回去洗洗澡吧,一身灰土味。”岳珊说。

“不行,我必须先看看我的两个小千金。”秦忧说,身体也凑了过来。

当天晚上,秦忧和蓉儿给陈秀才一家摆了接风宴。虽然蓉儿是家主,但秦忧却是主角,五个孩子都当场拜师。秦忧说:“陈先生千里迢迢到襄阳,我们深深感谢了。五个孩子就交给你了,德智学教育由你负责了。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五个大板子了,只要不打死,不打残,其它我一概不管。另外,师母工作就是打扫学堂的卫生和伺候先生的起居,俸银每月五两,陈先生的束修一年六百两,先预付一年,其余按月支付。两个孩子陈豪陈放和五个孩子同样,白天读书,早晚习武,习武由我和夫人负责。吃饭穿衣由庄园统一安排,一律免费。这样安排可好?”秦忧问陈浮。

换了衣服吃了多日饱饭的陈浮,也不似过去的面有菜色了,郑重其事地说:“一切听从公子的安排,但是我要说明一点,我教书,可能要严厉,五个大板子我可以不用,但必须准备好小板子,而且别人不能打扰。教不好,分文不取;教的好,就按我的规矩办。如果不同意,那我现在就辞职回家。”

蓉儿不懂教育的重要性,陈秀才来了她看着就有气,一身酸臭气,隔着十丈就能闻到。但是她不敢说,她是处处看公子的眼色行事。听到陈秀才说教育孩子要严厉时,她忍不住了,插口说:“严厉行,但不能打,细皮嫩肉的,万一打坏了可怎么办。”

陈浮脸色沉下来了,刚要说话。秦忧截断了:“严师出高徒,如果孩子有错,任罚不误,大板子小板子先生任选,不需和我们说。”

看见秦忧如此说,蓉儿不再说什么,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顺承说:“一切都听先生的。”

摆脱贫困的陈夫人,精心收拾,好的衣服和安逸的生活让她霍然一变。原来她并不老,正如陈浮所说的那样,还不到四十岁,正是少妇最美好的时段。由于多年生活的窘迫,使她未老先衰。在酒席上,她谈笑风生,挥洒自如,比陈浮还要随意,一看出身就是大家。她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们家陈浮,胸怀锦绣,怀才不遇,多年是明珠暗埋,如今得公子和夫人赏识,那是他的福份。认真教书是他的职责,教的如何?就请公子和夫人明鉴吧。至于我,虽然没有给我安排劳累重活,报酬又那么优厚,但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办,该做什么。我们一家今朝得遇明主,只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己。”话说的的不卑不亢。秦忧和蓉儿对她另眼相看,比初见面时客气多了。

晚间回到房间,岳珊两个人终于有了机会单独说话了。岳珊笑着说:“这些日子够你忙的了。”

秦忧叹口气说:“没有办法,杜三走了,我们就得辛苦一些了。我走的这段时间,庄园有什么情况没有?”

岳珊说:“你让蓉儿兄弟出外单独打拼特别正确。他们都走了,不但买卖脱离了,连家都搬走了,把爹娘也接走了,这样庄园也清静了。他们有困难,我们可以帮助他们,但他们如果在家里,什么事也说不清楚,尤其是蓉儿。不过,你答应蓉儿的八万两银子到现在还没有着落呢。”

“这些日子心思都放在请先生上面了,没顾得上。打听清楚了吗,谁家有钱,不义之财。”

岳珊开心笑了,“不打听还真不知道,原来有钱人这么多呀。两个金人就有几百万银子,两个恶霸更多,几百万都不止,谁也说不上有多少,这四个人就足够了。也不知道他们的银子好要不好要,我现在还不能出去,这么好的事都参加不上,真让人扫兴。”

秦忧是哭笑不得,当强盗还是好事,参加不上还扫兴,再说抢钱那么好抢呀?哪有地方讲理哪。“你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把两个孩子照顾好,那就功德圆满了。其它的事还是我来办吧,虽然我也不愿意,下山就是麻烦,一个事接着一个,没有个完。”秦忧自己嘀嘀咕咕。

“孩子的名还没起呢,你抓紧。”岳珊又交待了新任务。

“知道了。”秦忧闷闷地说,他十分不开心,因为现在的生活和他想象中的生活完全脱节,这不是他要求的生活,更不是他喜欢的生活,可是他没有办法,只好暂时维持。维持是需要耐力的,他的耐力已经到了极限,恐怕不可能长久了。

蓉儿经过广泛调查,最后锁定了四个大恶人,两个金人,两个汉人。两个金人,一个叫耶律齐,一个叫耶律舒。他们两个都是辽国著名贵族,战功显赫,家业庞大。两个恶霸,一个叫张忠君,一个叫李爱国。他们俩是既不忠君,也不爱国,就是一对祸国殃民的卖国贼**商。经过几十年的盘剥和积攒,家产比两个金人多了不知多少倍,据说他们都是富可抵国。

有了目标,就有了方向。秦忧说:“我先看看陈浮的教书,如果没有问题,就开始讨债了。”

岳珊撒娇说:“你给我留一个,下个星期孩子就满月了,我就可以出去了,我要和你一起当强盗。”

面对娇妻的无理取闹,秦忧也没有办法,安慰说:“你放心,肯定给你留,挑个近的给你留,每天你还要给孩子喂奶呢,不能走远。”

这个理由十分充足,岳珊也没有办法反对,只好认命了。

陈家一家住进了读书院,秦忧为书院起了名字:思齐院。陈夫人正如她说的那样,从来第二天起,就把书院的一切工作当成己任。清晨起来,就开始打扫,室内室外,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亲自给七个孩子和陈浮做饭洗衣服,她说:“厨师做的饭不一定符合陈浮和孩子们的胃口,而她做的饭是根据孩子的具体实际安排的,既可口又有营养,只要每天把她要求的米面肉鱼菜送来即可。”

孩子们在她的精心照料下,一个个吃的香,睡的好,读书也有精神,不但穿的干干净净,还神清气爽。陈浮也一脱老夫子形象,每天都精神抖擞上课教学。对孩子,一丝不苟,异常严厉,三天一小考,七天一大考。只要不对,或没完成学习任务,都必须当天补回。板子天天响,孩子呼天抢地,可是谁也不敢劝,再说劝也不好使。急的蓉儿在院外团团转,就是不敢进书院。秦忧严令,对于先生的话,必须无条件服从,谁也不准插手,更不能轻易进书院,包括他自己。

一个月后,孩子们都判若两人。走路有样,说话有条理,待人有礼貌,做事有规矩。蓉儿特别高兴,她自己是个穷人家孩子,从小就没念过书,家里也没有太多规矩,过去看孩子缺少管教,自己又不会管,是干着急,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现在可好了,有人替她管了,并且比她管的不知好多少倍。从此再不去书院了,对陈浮的所作所为也顺其自然了。

蓉儿两个兄弟都有了自己的铺面,生意做的非常红火,把爹娘也接走了。一家人分开后,经营上互相帮衬,有事时互相帮忙,再加上杜家现在的声势,如果有人添乱,那些得到实惠阵亡将士的家属就不答应。有些不知死活的商人出来捣乱,后果更是悲惨。从此没有人敢生是非,更没有人想生事非。两个兄弟包括嫂子和弟妹都经常回来看蓉儿,反而联系更紧密了,感情更亲了。

家里事基本落实了,讨债的事摆上了议程,“我这个人就欠不得债,连打坐都静不下心来。”秦忧对岳珊和蓉儿说,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化缘了,你们在家就辛苦了。

蓉儿说:“还什么还?咱们家的钱不就是公子的钱,公子你哪也别去,就在家安心练功写字吧。”

岳珊知道秦忧的性格,说:“你就让他去吧,这段时间也把他关的差不多了,他是最不愿意管闲散杂事的,出去也是放松,不然哪天闷厉害了,回山修行,再不回来了。”

蓉儿最害怕的就是秦忧不在,只要他在,一切都有底。听小姐如此说,顺水推舟说:“公子你自便,只是早点回来呀?我们都盼着你呢。”

秦忧笑了:“怎么能不回来,两个小千金时间长了,我也想呀。”

当天晚上,秦忧就走了。

第一个目标是东都,耶律齐是东都第一大财主。经过调查,耶律齐最宠爱的是小妾和两个儿子。小妾貌美如花,柔情似水,又给他生的两个儿子,他对小妾无比重视。经过几次踩探,清楚小妾和两个儿子住所和习惯,秦忧下手了。

深夜,秦忧潜入她们居住的房间,点了三人的透骨穴。平时和好人一样,发作起来万蚁穿身,生不如死。而且是定时发作,六个时辰一次。留书一封,三日内备好十万元汇票,当时已经有了汇票,过期不候,留名:无名。

小妾和儿子同时发作,终日哀号,痛不欲生。耶律齐大怒,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命令城尹全城搜查,务必抓到这个无名。又请来城里最有名的医生,百般救治,可是最后都束手无策。城尹也根本不知道无名在哪里,将士一说无名更是找出百般借口说抓不着。气的耶律齐摔杯摔碗,他不能杀城尹,没那么大的权限,只能杀了几个说不明白看着生气的大夫解气。

当这一切都无效后,耶律齐冷静下来,无名是有名的大侠,杀人无数,此次显然不是为了要命,而是要钱。怎么办?给,丢了面子;不给,最心爱的小妾和两个儿子眼看就要没命了。经过反复思考后,还是人重要,他决定屈服。但是也不能让无名轻易把钱拿走,他在府里设下埋伏,专等无名上勾。

第三天,秦忧应约而来,他知道这钱不是轻易就能拿走的,将军府肯定是机关重重,但是他不怕,比这大的危险他尚且不惧,何况小小的埋伏了。

耶律齐以为他肯定是夜间去,白天虽然有戒备,但仍然掉以轻心。而秦忧恰恰就是白天去的。他换上金兵的服饰,还盗了衙门的令牌,排闼直入。到了小妾房间,丫环询问,他说:“他是奉了将军的命令来传达旨意。”丫环不疑有它,秦忧取了汇票,完全符合要求。解了小妾的穴位。然后又到两位公子的房间,展示令牌,同样解了穴位,扬长而去。

当晚上,耶律手下报告小妾和公子的穴位已经解开,都已经安然入睡,无名拿走了汇票后无影无踪时,耶律涕笑皆非。将军就是将军,性情豁达,他大笑说:“这个无名真让我喜欢,如果不是对手,真想交他个朋友。钱没了,就没了,只要人保住了,一切都好办。”他吩咐府中人,此事绝对不能外露,就当没发生一般。

同样的方式,不同样的下手方法,秦忧又在耶律舒手里抢走十万两银子的汇票。两张汇票在手,秦忧又犯了难,如此多的银子,一个人,况且对方肯定在密切观察,怎么运回襄阳?这时他想起了撼地虎,这些土匪对于偷鸡摸狗,都是行家,让他们运回去,这样的事情肯定能办好。不行,那样他们就知道他的家了,就让他们运到湖州,换成汇票,然后把汇票带回襄阳。

主意打定,秦忧到了虎跳峡。虎跳峡今非昔比了,撼地虎有了栖凤岭的财力,而且地控两个地形险要的大山寨,早就成为方圆几百里最大的山寨,兵强马壮。

看见恩公来了,撼地虎高兴地几乎昏过去,没有秦忧的及时解困,就没有山寨的今天兴旺发达。他传令,把山寨所有的头目都招回来,即使出外的也必须在十二个时辰赶回来,他要他们当面感谢恩公,给恩公叩头请安,祝恩公万寿无疆。

他却不知道,这是秦忧最反感的,秦忧最怕礼节,他就习惯简单和低调。秦忧当时就拉下脸子,说:“你让不让我在这里住一天,如果不让,我现在就走。”

撼地虎怔了,“恩公,您老这是什么意思。”

“谁也不要找,我就怕人多,就我们两个人说一会话,然后给我办一件事,我就走。”秦忧说。

撼地虎哪敢拂秦忧的旨意,连连点头道:“一切按恩公的指示办。”告诉手下,取消所有先前的指示,各就各位,一切正常。

两个人小酌时,秦忧拿出汇票,“我有两笔款子,你负责把它们运回湖州,换成汇票,要不声不响,否则将给山寨带来大祸。”

撼地虎看了汇票出具人,大吃一惊:“恩公真有本事,这是大金国最厉害的将军,你连他们都敢讹诈?”

秦忧笑了,“要做就做最大的,小的没意思。我估计他们在汇票上肯定做了手脚,你们千万要小心,找几个稳当的人来做这事,千万不能露出马脚。否则不但钱取不出来,弄不好还要给山寨带来灭顶之灾。”

“我知道,我知道,做这个我们是行家,恩公你就放心吧,保证分文不少。”撼地虎向秦忧保证。

“你们留下两万,别看山寨现在富,要在有时思无时,什么时候都要有过河的钱。”秦忧说。

“恩公的钱,我们怎么能要。恩公需要钱,只要张口,我保证及时送到。恩公的钱,我不但不能要,还要给恩公再添上十万呢。以后恩公需要钱时,只要给我一个信就行。”撼地虎真诚地说。

“我说给你们的,你们就留下,不要和我客气。”秦忧不耐烦说。

“我听恩公的,”撼地虎非常感动,秦忧做事让他敬佩的五体投地。

当天晚上,秦忧就走了,撼地虎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从哪里走的。

第二天,撼地虎精心挑选了十个可靠且懂行的头目和亲兵,千叮咛万嘱咐务必把事情办好,否则对不起恩公。这十个人都是行家里手,左转右转,化整为零,也是费尽心机,几经危险,才把三十万两银子运到湖州。撼地虎这次没有听秦忧的话,还是给秦忧添了十万两银子。最后才换成湖州的汇票。

通过这件事,秦忧感到,做事不能一个人,必须有帮手。他又准备对张忠君李爱国下手了。他让撼地虎把这十个人借给他使用,过段时间再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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