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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杜三下山后,先是在一个邻近的小客栈里整整思索了两天。

老道长让他先回家娶妻生子,安家立业,他当然愿意。可是这些年或是在疆场杀拼,或是落草为寇,钱来的容易,去的更快,根本就没有任何积蓄。安家立业,娶妻生子都需要钱,这个问题怎么解决?而若没有,一切的一切都无从谈起。

他现在唯一的优势唯一的凭籍就是有了一身好武功,他的刀法在老道的精心指点和演练中已经出神入化,不能说纵横江湖,至少是鲜有敌手了。所以他也只能靠这身武功赚钱。从哪里赚呢?他考虑良久。

在岳元帅的军营里,就养成了不杀百姓和老幼妇孺的良好习惯。和老道士接触几年,又知道了不能杀害无辜善良,这么多的不允许,那向哪里取呢?

最后他决定按照岳元帅的军规和老道士的教导,既要行侠仗义,又可以赚取创业的资本,就向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老财下手,而且不能在家乡附近下手,要在远离家乡的地方入手。

他的老家在湖北襄阳,他决定在湖南、江苏等地寻找对象。

经过半年的侦察调查,最后确定了五个恶霸。都是既有钱,又恶名昭著,但他们的手下也都是有名的江湖恶棍打手。

杜三不是秦三爹,闯荡江湖十几年,见多识广,且诡计多端,最关键的是他每做一事都是事先经过周密调查考虑,选准突破口和最佳时机动手。

半年多,湖南和江苏两地的五个恶霸家族接连遭到血洗。让人欣慰的是,被血洗的家庭只是恶霸本人和手下的打手被屠尽杀光,其余人毫发无伤。神刀大侠之名不胫而走,但谁也没有真正见到过他,见到他的也都不会说话了,只能向阎王爷报告和申冤了。

每做完一票后,就秘密把劫来的金银财宝悄悄送回老家,选择忠实可靠的家人和部下同时悄悄购买土地,为下步建设庄园奠定基础。

当杜三做最后一票案子时,对方是盐商,经济实力强大,手下人材济济,他自己也负了重伤,险些当场丧命。

九死一生的杜三回家里秘密养伤,待伤势痊愈后,开始建设庄园。他没有把家建在襄阳城里,而是建在离城不远的郊区。庄园建的非常坚固,机关重重,暗道密布,有些堡垒的味道。在城里又委托人收购了几个店铺,他是幕后老板,真正的老板。在庄园的附近又买了几百亩土地,租给贫困农家耕种。在进行这些的同时,他把族里的壮丁招募起来,按照岳家军的训练方式进行训练,在不长的时间内就形成很强的战斗力,他的庄园也成了难以攻克的堡垒。

待这些巨量的工作完成后,他才腾出时间回山看望老道士和秦忧。

两年未见,老道士更老了,而秦忧则更加神清气爽。久别重逢,分外亲切。杜三带来很多的生活用品和食物,老道士和秦忧则对这些物品丝毫不感兴趣,老道士说:“我们是修道,不是来享福,以后不要带这些东西了。”杜三陪笑解释说:“山洞里的生活条件也太苦了,适当情况也得改善改善。”老道士没再说什么,杜三也很扫兴,但他记住了今后不能再带任何东西了。。

杜三在山上呆了十天,每天和过去一样,仍然做着仆人的工作,任劳任怨。

老道士单独召见了杜三,让他演示了刀法和其它武功,画龙点睛地指点了他,都是一语中的,杜三心悦诚服。

秦忧又恢复过去和杜三的每天相见,或是对练,或是游玩,分开二年,对于他们不是感情的疏远,而是久别后的更加亲切。

最后杜三依依不舍地走了,秦忧一直送他到山下,叮咛他:“如果有事,务必通知一下。”

从那以后,杜三或是一年,或是半年就来山洞一次,除了茶叶其它什么物品也不带,只是看望师徒两人。

师徒之间的谈话越来越频繁,时间也越来越长。一天,师傅说:“过几天你就下山吧,三年后再回来,师傅有话对你说。”

“师傅,我不下山,就在这里陪你。”秦忧不理解地说。

“傻徒儿,你必须下山,有些事必须自己历练,谁也代替不了。再说你尘缘未了,留也留不住。”老道语带禅机地说。

“下山,下山,”秦忧迟疑地说:“下山我干什么,上哪去?”他不是问老道,是在问自己。

老道笑了,他明白爱徒的困惑,这也是他喜欢爱徒的根本原因,“不知道,就找知道呗。”他又打了个禅机。

秦忧更傻了,问师傅:“那我上哪找知道呀?”

师傅这次回答的更玄虚,“去该去的地方,想到该想的地方。”

秦忧更加困惑了,“师傅,我哪也不想去,就想在山上陪师傅,这是我最愿意的事。”

老道笑着说:“我知道,我知道,孩子大了,必须走出去,经风雨,才能长见识,为师也不能代替你呀!”

“那,师傅我去哪呀?”秦忧仍然不知所去。

“哪也不去,哪都要去,心之所想,步之所行,为师也不知道。”老道不是含糊,而是真正的不知道。

秦忧明白师傅的苦心,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要干什么,“师傅,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山?”

“三年。”老道说。

“那么久呀,师傅那我现在就走,也能早些回来。”秦忧说。

“走吧,走吧,走就是不走,不走也是走。”老道闭上眼睛,他都不敢看秦忧,害怕舍不得他。

就这样,秦忧两步一回头,什么都没带,再说什么也没有,恋恋不舍的下山了,走向他也不知道去的地方。

下了山,秦忧才发现,自己原来一无所有。饿了,平地没山,没有野果,无法充饥。买,又没有银子,向别人要,又不知怎么要?怎么办?心想,“都说金人和土匪残暴,荼毒百姓,那我就看看他们是怎么残害百姓的,顺便杀几个解心头之恨,再说也可以拿几个银子聊以生活。”秦忧想。

就这样,秦忧走在田间的小路上,可是饥肠辘辘。他想:“钢筋铁骨,也抵不过饥饿,总得找点吃的吧?”

他走的方向是河南河北,他知道那是金人侵略的地方。此时正是南方农家耕田的时候。男人都在地里耕田,女人送饭到田头。看见这种男耕女织的场面,秦忧特别羡慕。尤其是看女人把饭递给自己男人,男人狼吞虎咽大口吃的那种温馨场面,更是十分渴望。可是没有人给他一碗饭,因为没有人认识他。

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一个小饭馆,饥饿已极的秦忧不知不觉就坐到了饭桌边,“老板。来两碗面。”他柔声说。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花过钱,也不知道钱有何用?

小店虽然简陋,但是干净,服务周到,不到十分钟,面就上了来。秦忧同样狼吞虎咽吃了进去,这时才想起付钱的问题。他脸现羞赧,心里叫苦,正想和老板娘如何解释时,旁边几个彪形大汉中的一个上前对老板娘说:“这位小哥的饭钱算我们的。”说完之后冲秦忧点了点头。

秦忧纳闷,他们凭什么给我结账?我也不认识他们呀?

这个时候一个大汉过来,“小哥,我们知道你没有钱,一看就是逃难的,两碗面,没多少钱,就当结个善缘吧。”

秦忧满面感激地看着大汉,由衷地说:“我真没有钱,饿了两天了,可是我有力气,又粗通文墨,如果你们需要,可以给你们干点力气活或者记个账什么的,就当饭钱了。”

几个大汉哈哈大笑,说:“这才是真兄弟,可你一介书生,让你干粗活,我们也舍不得,你就给我们当师爷吧,正好山寨里缺个写写算算的。”

秦忧下山后真的不知道要干什么,更不知道到何处去?是师傅让他下山历练,他也不知道怎样历练。此时一想,大汉提的建议也挺好,至少暂时有个安身处,还可以更好观察观察这个世界。于是欣然说:“各位大哥,我什么不懂,只是粗涉笔墨,如果真需要,我也是求之不得呢,谢谢各位大哥,谢谢你们的提携。”

几个土匪都是粗犷汉子,没有太多的心思。大笑说:“兄弟,既然是兄弟了,来,来,来,到我们桌上,哥几个一齐喝。”就这样,秦忧糊里糊涂被带上山,居然成了师爷。

秦忧本来下山也没有目的,只是师傅说了要历练,怎么历练,到什么地方历练?他都一概不知。当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身怀绝技,只是觉得别人的动作特别慢,特别笨,破绽百出,在山上看土匪每天练武时笨的要命,好象跳太空舞似的,可是他不敢出手,因为他不知道出手的后果。

他的无欲无求,谦恭勤奋,居然在不长的时间之内,赢得了全山寨土匪的一致欢迎。

刚来几天,夫人的丫环翠玉快步进了夫人的房间:“夫人,夫人,山寨来了一个新师爷,特别年轻,还特别英俊。”翠玉一向持重,很少这样大惊小怪的。

“死丫头,一看见年轻后生就怀春了。”夫人逗她,她是夫人娘家带来的。

“才不是呢,我说的是真的。”翠玉认真地说。

她这一说,夫人还真有些好奇起来,什么人让自己的贴身丫环如此着迷,翠玉是个眼界特别高的丫头,寻常人根本进不了她的法眼。于是找个理由,她看了秦忧,不看不知道,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气,“年轻英俊的程度,远远超过她的想象。翠玉丫头说的一点不错,尤其是气质脱尘,好象不是尘世中人,这点翠玉不懂。和他相比,山寨里最勇猛英俊的好汉不过是一个农夫。”不仅好奇,而且觉得这种人不可能是山寨中人:“你是哪里人?什么家庭出身?过去是干什么的?”她问秦忧。

“我祖籍河北,父亲是秀才出身,由于金人入侵,流落它乡。”秦忧的话也是半真半假,历练几个月的秦忧说谎的本事也大长。

“你叫什么名字?”夫人又问。

“我姓无,叫无名。”秦忧想到了‘道隐无名’这句话,顺便给自己起了假名,没想到,几年之后,无名大侠威震大江南北。

一听就是个假名,夫人也不想深究,这在山寨里并不罕见。但是对这个年轻人,夫人也同丫环一样产生了无限的好奇。

秦忧勤快,谦虚,而且什么要求也没有,人长的特别漂亮,字又写的特别好,还特别老实,谁支使他干活他都任劳任怨地认真做。几个伺候土匪婆子的丫环,都对他格外青睐,没事就找个理由围着他转,恨不得就地献身,他却总是笑而却之。也是,本来他就长的格外英俊,有了绝顶内功和饱读诗书后,更是气质迥然,土匪和丫环也不知道什么叫气质,只是觉得这个青年非同一般,都喜欢他。而他也对任何人一视同仁,每天认真地做事,一般人看来不喜欢的事,他却做的津津有味。

他的茫然和勤奋,赢得了全山寨上下的喜欢,自己尚且不知。秦忧利用在山寨的机会,认真观察各种人,包括处事,顺带也听到了很多山寨外江湖上的事情。寨主也不瞒他,在他们眼里,他就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书生,更遑论武功了。寨主夫人的丫环翠玉,是寨主夫人带上山的,长的漂亮,平时十分矜持,守身特严,也特别聪慧,见到他后,深深喜欢上了他。寨主夫人知道寨主早就觊觎这个丫环,时时提防。既然丫环有了所想所喜欢的,正中下怀。

她经常让翠玉给秦忧送些吃的,穿的,把秦忧打扮的更是焕然一新。这样的事平时翠儿根本不做,可是给秦忧送吃的,给秦忧做衣服,却特别踊跃。一天,翠玉又给秦忧送吃的,秦忧正在抄写什么,看见她,笑着说:“姐姐,劳烦你了,总给我送吃送穿的,谢谢你啦。”

他随意一笑和客气,翠玉脸却红成了一朵云,还有些扭捏起来了:“是夫人让我送的。你的衣服该洗了,脱下来我给你洗,一个书生,都不会照顾自己。”说完也不经商量,就到了卧室,把该洗该换的衣物都换了,又把屋子收拾了一番,俨然一个女主人的样子。秦忧傻傻地看着,既不知道如何阻止,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就是一句话:“谢谢。”

夫人看到如此情景,向寨主提议,“我看翠玉这个丫头动了春心,相中了无名,不如我们干脆把她嫁给无名,无名也就稳下心了,也是给山寨增加了骨干。”寨主虽然不愿,他想留为己用,但他平时就惧怕夫人,夫人是大家闺秀,是寨主一次下山打劫时抢来的,夫人知书达理,见识又高,寨主十分敬重,不敢拂逆半分。听了夫人的建议,只好忍痛割爱。苦笑地说:“就听夫人的,一切由夫人安排吧。”

翠玉听到这个消息后,喜不自禁,这是她朝思暮想求之不得的。其它的丫环都跟着起哄,她干脆躲在夫人房里不出来了。

本来这是一件别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可是秦忧听了后,大惊失色。他从来没想到娶妻,更没看上翠玉。思来想去,不能在山上呆了,得走。于是在成婚的头天晚上,简单收拾收拾,现在他也知道出门在外需要一些生活物品,寨主平日给他的二十两银子也带上了,逃跑了。

到哪里去呢?他又在思衬。虽然痛恨爷爷,但是内心深处特别想念爷爷,他决定回临安一趟,看看家里的情况,看看爷爷奶奶和父亲母亲,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他寄居的山寨距临安并不远,也就一百多里地。秦忧走在田间,看见满目的山青水秀,农民愉快的劳动和收获,感慨万端。经过几十年的休兵罢战,东南一隅又恢复了生机。年轻的女孩,走在乡间小路,脚步轻盈,哼着欢快的小曲,还不时向坐在地头的他抛来几个媚眼。

这些年,跟着师傅,学武是其次,主要的是读书和学习医术,再就是闲谈。春秋无义战,打来杀去,真正对的是谁?师傅说没有对与错,现在他也觉得没有对与错。都说绍兴和议是卖国,可是广大人民却得到了安宁和幸福,歌声又起了,商女不知亡国恨,百姓也记不住亡国的悲惨了。再说国是什么?谁的国,皇上的国?还是百姓的国?秦忧怔忡坐在地头想着,“也许爷爷的和议未必全是错?至少给东南一地的人民带来了安宁繁荣和幸福。”他的脑袋有些乱,不仅他想不明白,多少鸿儒也想不明白。

带着这些疑问,回到了临安,那是晚间。白天他不敢回家,近乡情更怯,他是有家不敢回哪!

夜半更深,整个街道静悄悄,觑着没人,他跳进了院墙。这是他的家,曾经的家,已经十二年没有回来了,更加破旧了。爷爷奶奶怎么样了?爸爸妈妈怎么样了?家里的人都怎么样了?心跳的特别厉害,这一天他想了很久了,可是又怕面临,矛盾的心理让他竟然不知往哪里走了。

偌大的院子静悄悄,好象没人一般,死寂死寂的。只有一个房间还亮着灯,他知道那是爷爷的书房。悄悄地挨近,用手指捅破窗户纸,看见爷爷坐在书桌旁,“是爷爷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爷爷竟如此衰老,象个八九十岁的耆耋老人,更象一个行将就墓的死人。他呆了,爷爷也就六十有余,怎么会如此衰老呢?“忧儿,忧儿,你在哪里呢?我知道你没死,你不会死的,你怎么不回来看看爷爷呢?爷爷不是卖国贼,也不是奸臣,爷爷是为了国家和皇上呀。”秦桧喃喃自语。

秦忧吓一跳,以为是爷爷发现了他,又觉得不对,不可能呀?噢,他是在自言自语。“孽呀,都是孽呀。”爷爷又喃喃自语。“我对不起秦家,对不起祖先,也对不起后人,可我没有办法呀?既为忠臣,就得为君分忧哪!”

秦忧傻了,他在外面看着秦桧,秦桧在屋里低头自言自语,痛苦伤感表情一览无遗。

瞬间,秦忧好象忽然理解了爷爷,好象明白了什么,“爷爷不是卖国贼,不是他杀害的岳飞,不是纯心想做坏事,是不得不做坏事,而是这个世界,是皇上,是世道,逼迫他做了不愿意做的事。”他迷糊了。

本来想再看看父亲和母亲,可是他们都已休息了,屋里黑黑的,在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只好作罢。

秦忧还不知道,他的失踪,在家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他逃跑了半个月后,一点讯息也没有。夫人不放心,又派出几拨家臣四处打听寻找。到了湖州娘家,说根本没见到秦忧的人。这下子更是急疯了夫人和秦喜,甚至派出待卫和动用官府的情报部门帮助寻找。连秦桧也放下架子,派人四处寻找。当时在湖州和临安几百里的地面上,往来穿梭着都是打探秦忧的人。最后找到了秦三爹的墓地,甚至把墓都掘了,也没发现秦忧的尸体。

夫人一病倒下了,两个月没有起来床。秦喜虽然不敢对父亲有什么公开不满,心里也是愤愤。秦桧则是一下子衰老了十岁,腰更弯了,话更少了,每天就象个行尸走肉。半夜三更,独自在书房,坐在椅子上喃喃说着谁也听不清楚,听不明白的话,吓得全家在秦忧的悲痛上又添了一重担忧。

那几个月,整个秦府死气沉沉。奴仆们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连说话都是小声悄悄,生怕惹怒了主人,给自己引来大祸。直至一年以后,才渐渐恢复了正常,可是老太师秦桧的脸上再也没有了本来就很少的笑容。

这些秦忧当然不知道,他坐在地上,冰凉的地上,呆呆地想着,却什么也想不明白。他突然想回山,想问师傅,这都是为什么?一转身,发现师傅就站在他的后面,师傅用手指着嘴,让他禁声,他们两人跳出墙外,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师傅,”他说。

“你爷爷不是坏人,他是身不由己。杀岳飞的不是你爷爷,甚至不是皇上,是命运,是岳飞自己。”师傅好象明白秦忧想说什么,又想问什么。“你苦,你爷爷更苦。你有师傅可说,他连个说的人都没有,只能自言自语,你说谁苦?”

“师傅,”秦忧看见师傅,就象孩子看着父母一样,拉着师傅的手晃着说:“我跟你回山,再也不下山了。”

“不行,现在还不行,你要出去走一走,三年后回去,你的尘缘未了。”老道对他还和小时候一样,高兴时就爱昵摸着他的头。师徒两人边说边把秦家大院前后走个遍,已经后半夜了,连值更的仆人都睡了,两个人脚步又轻,谁也没有惊动。虚无这样做是有用意的,他知道此一去,秦忧不知什么年月才能再来,能不能回来都是疑问,这里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有他的生身父母,有他的爷爷奶奶,让他好好看一看,心里永远有个记忆,儿时美好的记忆。

“那我上哪去?”秦忧象个孩子似的问师傅。

“我也不知道,跟着心走。”师傅给他的回答让他更是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

“那师傅,我跟你走,”秦忧象个盲童似的拉着师傅。

“我有自己的事,三年后,我等着你。”说完,老道不见了。

秦忧怔在地上,他真的不知道上哪里去,家不能回,山不能回,那上哪去呀?“我就去河北河南看看金人统治的地方,都说金人残暴,我看看怎么残暴法?听说岳飞家就在河南汤阴,顺便到他家看看,如果有什么困难,我就帮助帮助他们,也算替爷爷赎罪了。”一个想法浮现出,“对,师傅不是让我历练吗?那我就去历练。”

主意打定,方向明确了,这时才发现肚子特别饿,是呀,一天没吃饭了,可是这深更半夜上哪里找饭呀?他走着,发现一个大酒楼,“对,偷,偷点吃的,怎么也不能让自己饿着吧。”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充足的理由。

如今对秦忧,没有任何障碍,翻墙入室,如同游戏。他轻易进了酒楼厨房,发现都是剩菜,而且都是荤的。他不吃肉菜,在墙边看到几个洗干净的瓜果,就吃起来,一气吃了三个,肚子饱了,又轻轻跳了出来。已经后半夜了,城门早就关了,对于秦忧,城墙如同虚设,他只是看了看,轻轻点了几下,就跳出了城墙。走了不远,发现一个地方有棵大松树,跳上树巅,开始吐纳起来,这是他每天例行的功课。

等他醒来,天已经亮了,东方一片彤红,太阳冉冉升起,他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连同昨天回家后的郁闷也都一齐吐了再来,只觉得身体轻盈,精神抖擞,师傅的一番话,让他在很大程度上解开了心结。“昨日之事不可留,今日何必多烦忧。”他宽慰自己,也确实觉得轻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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