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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践行

战场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静立的付青衿和血泊中的两截顾非池上,一片死寂!

然而这份寂静没有持续很久,片刻间整个战场叫了起来,一波是胜利的呐喊,一波是呐喊的绝望,一边在逃亡,一边在追杀!

胜负已定!

小红笑着看着付青衿,张天义惊讶地望着付青衿,孙灏和卢昌不可思议地望着付青衿!

很快,战场传来的都是胜利的欢呼声!

一切尘埃落定!

尸首得到安葬,平民依旧有居所,只是城易了主,百姓生活还是继续,只是一直提心吊胆担心的那人回来了,或者永远回不来了,有人哭着,有人笑着,阳光洒下来,有人沐浴,有人躲避!

在张天义等人的安排之下,城与寨再无分隔,一切岗位都派人据守,短短一天,仿佛一切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有煮饭的时候看到了火,煮肉的时候看到了血。

平静,多好!

小红坐在院子里,这里都是绿色植物,没有半点血红,紧张的一场战争其实完全在算计中,郭世静没理由不醒,像那等高手,怎会不在危机中再用力活一把!她灵力也用得七七八八了,经过一天的休息,总算不是虚弱状态,一人尚不能抵万军,如何才能去追逐师傅的脚步,他面对的必然是更强大的千军万马!

她慢慢抽出斩月,冷光渗人,锐利无比。

一阵脚步声传来,是付青衿!

小红没有回头,但却知道是付青衿的气息,她举剑缓缓舞动了起来!

付青衿倚在树旁,幽幽的说:“真是勤劳的小蜜蜂!”

“你说说,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你猜猜?”

“你猜我猜不猜?”

“突破了,把摘星剑谱参悟了第一层!”

“那个人醒了吗?”

“醒了,装睡,我修炼得好好的,突然就被竞争了灵力,根本吸不过他,那老头估计现在已经靠着那灵矿那灵阵快痊愈了吧!”

“我还以为你会拖他出来!”

“军魂阵……是不是很累?”

“如果是你,你也会用这种方法吗?”

“会!否则没有办法,短时间凑合的军队哪里能自成军魂,只能靠一个人去背负支撑,有那恶魔在,我不会被撑爆的!哎你支持了多久?”

“不久,就一会!”

“哎哟真谦虚,我都听孙灏说了,那一会时间可长着呢!……幸亏有你啊!”

“师兄,师傅教过我唱一战歌,你要不要听一下?”

付青衿一听,精神马上上来了,立马找了个地方舒服地坐了下来,伸手:“请!”

“箫声起,狼烟升

谁人剑舞破征蓬

豪取敌将颅

巧夺奴王骨

饮血,击鼓

剑戬长矛挂匈奴

一仗功成万骨枯

姬舞起,灶火生

谁父谁子谁官人

沙场终究成英魂

战骨枯,魂不没

睁眼,敲锣

地府厉鬼有我

炼狱囚魔有我

擒黑白,杀牛马

旌旗十万斩阎罗”

歌曲中,铿锵激昂,若百川归海,愈演愈烈,激起千重浪,排山倒海,气吞山河!

战歌最后一句唱罢,小红握剑迎天一挥,一轮银白巨大斩月剑气直冲云霄,小红的气息猛然上升,灵压震得叶落花飞,她也突破到法境了!

付青衿在一旁看呆了!

斩月归鞘,小红气息收敛,又变成了那个红发女子!

付青衿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小红面前,赞赏道:“真厉害呀小红!”

“那当然,本姑娘比你可厉害多了!”小红得意道。

“果然呐,在实战中才能进步得更快!”

小红移步到院边,这里能看到城角一隅,那里和下面都曾堆积着尸体,那些人,谁是可恨的,谁是无辜的,师兄,你一定就对了吗?但是她话峰一转,问道:

“师兄,那接下来我们的计划是?”

付青衿慢慢地坐下来,凝视着城墙:“小红,我似乎有点得意忘形了!”

小红略微惊讶地回过头望着付青衿!

“想想看,我从一个极度渴望力量的凡人忽然间拥有了修炼的体质,拥有的力量足以杀死无数个曾经的我!那堆尸体,或许就是曾经的我!”付青衿的心思渐渐沉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小红略带忧伤的脸,那种不该出现在这个机灵鬼的情绪,让他觉得仿佛自己做错了事情!而他也想起了大娘,想起了善良!

小红笑了,笑得很灿烂。

“师兄你这个样子好像师傅啊!”

“嗯?怎么像了?”

“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畏畏缩缩!”

付青衿一听哭笑不得,师傅原来那么疼小红的呀,转念一想,难道是亲生女?于是试探问道:“小红,你不会是师傅呃私生女吧?”

小红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我才不要这样的爹爹呢,又懒又胆小,教书又差,就做饭好一点!”

“师傅他,到底是什么人?”付青衿突然对师傅和小红充满了兴趣!与师傅相识相认不过数天,可是师傅却是带着小红于尘世中找寻自己数年,如此重恩情而且有实力镇压自己暴戾的魔守道,想必在江湖上有显赫名声,可是那天在夕阳下河岸边,师傅没有透露半点!

“师傅就是师傅啊,能是什么人?”小红瞪着可爱的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付青衿!

“玩我是吧,信不信待会没饭吃?”

小红吐了一下舌头,抬颌道:“师傅他的真名叫……”语音未落,另一道声音传来:

“君子剑,谢谦!”

有人踏进了院子!

付青衿两人回头一看,这人正是郭世静!

小红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师傅的名字?”

郭世静脸色红润,一点也不像是受过重伤的人!他也在石凳上坐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两个年轻人,感叹道:“老夫倒是没有想到君子剑居然有徒弟!”

付青衿眉头一挑,闻到了故事的味道,于是问道:“难道在前辈的印象里,我们师傅他就不是传衣钵的人?”

“君子剑是个很孤傲的人!”

小红和付青衿眨了眨眼,互相对视不说话,内心却是在狂笑,师傅在世人面前挺会装的!

不过付青衿还是得应付,憋着笑说:“那看来他老人家后来是有所改变了!”

“是啊!”郭世静看着付青衿和小红,两眼发光,激动地说:“换做是我,我也会改变啊,毕竟良才难遇,他居然还能遇上俩!”

小红一听是夸奖的话,笑嘻嘻地说:“那可不咋滴!”

付青衿则是谦虚地说:“前辈过誉了,我们两人也是资质平庸,难冠良才之名!”

“一个能承受巨大灵力的压迫而不垮,还能游刃有余地调动军魂灵力,迅疾如风,有狼入羊群之势!一个能精通数种战斗方式,而且种种不逊,法境新起之秀击杀浸淫多年的老家伙!如此惊艳两年轻人,在我多年阅历中也是少有,区区法境,却看到了巨大的潜力,如此,能冠良才之名,且不偏不倚!”郭世静越说越激动!

付青衿和小红对视尴尬,感觉接下来有些尴尬的事情发生!

果然郭世静紧接着就开口了:“要不我收你俩为徒……”语音未落。

“不要!”付青衿和小红异口同声地喊道!

拒绝得好干脆啊!

郭世静也猜到了这个结局,也没有太多失落的情绪,只是叹道:“何时我也能遇一个?”话锋一转,郭世静真诚道:“这次的事,还真是多谢你们!”

付青衿连忙说:“前辈不用客气,是前辈你救了我们,我们回报是应该的!”

小红疑惑地拉拉付青衿的衣角:“师兄,他哪里有救我们,明明是他惹的事!”

郭世静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付青衿:“此话怎讲?”

“那天晚上我们误打误撞闯进了前辈的阵法中,小红是兜了一圈回到义庄的,这说明前辈的阵法能把我们俩困死在内,但是前辈你选择了在我们身上赌一把,救了我们,也救了前辈自己!”

“不,还是你们救了我!”

付青衿轻笑道:“前辈要是不赌这一把,结果是你慢慢恢复,那追杀你的人继续在被你束缚着,而我俩,会被困到你恢复那天,而那天,可能我俩已成一堆白骨了!以前辈的境界,法阵中必然有各种杀阵,我俩要么饿死要么就闯进杀阵被杀死!所以,是前辈救了我们!”

郭世静真的十分赏识这个年轻人,越看越喜欢,恨道:“怎么君子剑就那么幸运,我什么时候能收着这么一个聪明的徒弟啊!你们也饿了吧,这两天他们都在安顿所有的一切,现在安定下来了,摆了几两酒,老夫带你们去吃吃!”

小红一听,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付青衿拱手道:“且当饯别宴如何?”

郭世静缓缓站了起来,长叹道:“那就不止备几两酒了,得把酒窖搬空出来!老夫等二位收拾好过来!”说完他就走了!

“谢前辈……喂你把口水擦一下!”

夕阳西下,黑岩山寨醉了,张天义孙灏卢昌都醉成一摊烂泥,整个山寨都洋溢的浓浓的酒香肉香,也充满着多年不曾有过的舒适与安稳!

郭世静站在城墙上,手里拿着一酒坛,望着远去的两个背影,喃喃道:“一路平安!”

他转头望着偌大的黑岩山脉,微醺的脸上苦笑着:“这两个家伙把我多年的消遣给搞没了,太无聊了!”他举起酒坛大喝一声:“老王八这杯敬你!”

夕阳下,马背上。

“小红,你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啊?”

“将军令!我教你唱啊!”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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