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压低得吓人!
拓跋琮与诸葛诗霂相对而坐,其他人则立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
两人的脸色都冷得仿佛结满了冰碴子。
一夜的精心布置,被神秘人轻易识穿。而现在不论是广义的彻底搜查还是冷影的追查,均一无所获。
现在的他们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而曦儿在神秘人手上每多一刻钟,就多一分未知的危险。
“笃笃笃……”拐杖击打地面的声音从远至近。
“琮儿!”随之是老太君急切的高声呼叫。
拓跋琮冷眼一瞪,阴鹫地扫视一圈底下的人:“谁泄露了消息给祖母听的?”
众人一愣,皆纷纷摇头。
听着拐杖声已在门外,拓跋琮示意广义收起装着断指的箱子,暗吸一口气,才站起身面向门外。
“琮儿,”陈嬷嬷才打开书房门的一条缝隙,老太君已一脚踏了进来。
“曦儿真的让人抓走了吗?”
拓跋琮静了数秒,才微微点了点头。
老太君一阵晕眩。
陈嬷嬷连忙扶住她。
老太君拨开陈嬷嬷的手,上前几步,却不是看拓跋琮,而是看着拓跋琮身后的诸葛诗霂:“你,跟我来。”
拓跋琮一怔,正想阻止,诗霂已经越过他身边,她的手快且轻地回握了一下他的大手,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然后就跟着老太君的身后出去。
拓跋琮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埋头单手撑着自已的额头,脑子里却不断回想起放在断指边的那句话,
“这是惩罚,下次,再有其他人跟着,拓跋曦必死!”
老太君带着诗霂站在院子的小亭里面。
“曦儿不见多久了?”
她坐下来,沉默地、细心地打量了一遍站在自已身后的诗霂,才开声发问。
诗霂静默片刻,答:“三天了。”
“你…你们…”老太君激动起来,用拐杖指着诗霂的脸:“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都三天了!要不是一个下人说漏了嘴,他们是不是打算瞒她一辈子!
这次,诗霂没有回答,凤眸淡淡地看着老太君。
老太君知道她的性子,不想说的话就算你狠逼着,她也不会吭出一声,被她看得没撤,重重咳了几声,才继续问:“知道是谁做的吗?”
诗霂轻轻摇了摇头。
“曦儿会有危险吗?”
诗霂默了许久,点了点头。
老太君又是一阵的晕眩。
“太君,”诗霂把老太君的反应看在眼内,她顿了一下,半转过身子,清冷的凤眸望着漆黑深沉的远方:“我会救出曦儿的。”
然后,不等老太君回话,径自走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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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琮推开房门,一愣。
房内只点了一盏淡黄的烛灯,昏黄的烛光映照下,房间内的物品被照得影影倬倬,随着烛芯时不时的轻微跃动,一些或长或短,各形各状的怪影不时出现在周围的墙壁上。
让原本雅致清幽的房间竟显得有些诡异莫测。
但这些都不是他发愣的原因,他发愣是因为,
在古典大雅的屏风前面,诸葛诗霂半跪而坐,衣裳半褪,秀美白皙的肩背莹润动人,听见响动,浅浅地回头对着他一笑。
拓跋琮呼吸一窒,默了数秒,才转身关上房门。
诗霂神色平静地看着他走到自已面前。
“你…”他才要开口,诗霂两只手指已经轻轻掩上他的嘴,阻止他继续把话说出来。
“抱我。”
她开口,上前一步,把头埋进他坚韧的胸膛。
拓跋琮黑眸幽深,闪过点点光芒,单手环过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紧紧抱着她,另一边手拉下她掩着自已嘴巴的手指。
“把你脑子里的那个念头换下,想都别想,我不会答应的!”
他语气坚定,不容让步,但还隐隐带着一丝怒气与……自责。
诗霂嘴角逸出一丝笑意,左手不停地轻划,撩拨着他的胸膛:“嗯。”
“曦儿我肯定会想出办法救的。”他呼吸一点点沉重起来。
“嗯。”右手缓缓向着他的下面轻抚下去。
“你乖乖待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他脑子开始混乱,身下传来或轻或重的柔柔,软软的碰触。
“嗯。”她帮他脱掉多余的衣物。
“你……”
拓跋琮“你”字的尾音还未落下,已觉得身子一凉,紧接着被人用力推到在躺椅上面,然后一个光裸嫩白的身体压了上来,柔软的双唇俯下来重重地吻上自已的嘴巴。
……
穿好衣服,诸葛诗霂回头再望一眼已经彻底陷进昏睡的拓跋琮。
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柔和的月光仿佛把他这几天一直紧绷着的阴冷俊颜也照得放松随意了几分。
熟睡的他,侧脸越发显得英俊平静,让人看得舍不得移开视线。
诗霂纤长柔美的手指轻轻细细地抚摸过他的五官,从眉到眼,再到鼻和嘴,一处都不放过。
最后,她收起手指,低头注视着他英俊的侧脸许久,才极克制地在他颊边轻轻映下一吻。
再转身,她已收起眼眸里的爱意,神色淡漠坚定地朝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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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二更天,躲过晚上巡夜的侍卫,诗霂再次回到空无一人的百里坡。
“傑傑傑……”
如同被割破喉咙的阴森笑声真的在周围响起,诗霂心里一噔,脸上却不动声色。
“真的来了?你不怕吗?”
浓黑的山坡上,一个人影恍恍惚惚地现出身来。
诗霂眯眼看去,语气冰冷:“我已经来了,把曦儿交出来。”
“这可不行!”神秘人又是一阵连续不断地阴笑:“你武功这么好,若我放了拓跋曦,你又怎能再受制于我?”
“那你想怎样?”诗霂右手悄悄靠近腰侧的承影,她视力极好,即使现在四周漆黑如墨,她还是有信心可以一举拿下神秘人。
“拓跋曦被关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若你现在杀了我,就永远都没有人可以找得着她,”神秘人毫不在乎地靠近她:“不信的话,你尽管现在就动手试试。”
松开握着的剑柄,诗霂垂下眸子:“你的条件?”
一道劲力挟着利风朝着她的脸面射过来,诗霂左手一扬,就把那道劲力接下。
“吃了它。”
诗霂掌心上多了一粒小药丸。
“吃了它我就放了拓跋曦。”神秘人离她只有几尺的距离。
“可以,但我现在要先见见曦儿。”诗霂眯着眼,隐约可见,神秘人穿着一件大大的棕色罩衫,头上戴着一顶黑色轻纱的草帽,露出外面的手背上有显然几道长短不一的狰狞疤痕。
但她神色未动,看着掌心里赤黑色的药丸,淡淡开口。
“哼!麻烦!”神秘人冷哼一声,“现在的你,没有资格再和我讨价还价!”
诗霂静默片刻,抬手,张嘴,把药丸塞进嘴里。
然后,一阵阵晕眩感慢慢袭上她的脑门。
身子一轻,她已被神秘人单手抄起,扛上肩膀。
神秘人扛着她,快速向着北面移动。
所有的景物都在她眼前快速晃动掠过,她觉得喉咙干涩,双眼朦胧沉重,身上一点力气竟也使不上来。
然后,她就晕了过去。